因为加入光的成员在某一个阶段成爆炸式增长, 相应的,审核部门也成为了最繁忙的那个部门。
我爱罗是审核部的临时部长, 靠着能够一天天24小时不睡觉的超能力勉强能保持进度,但是他一个人再怎么高效, 一个人就是一个人, 不能掰成几个人来使——是不可能的。
多重影分|身之术和影分|身之术在这种时候派上了大用场。
这两个忍术都是木叶的独创忍术, 特别多重影分|身之术还是记录在封印之书上的禁术。
不过人多力量大, 影级战力又不缺,光组织表示自己完全没在怕的。
于是乎,像白这样又能快速学会这两个术,又能承担心理辅导工作的成员就迅速扩充到了审核部里。
但再怎么说, 也不可能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审核上,就像我爱罗因为还有人柱力的身份和北极星弟子的身份而不断被其他更重要的事占据时间一样,故而,称现在的审核部为一团乱麻……也不为过。
不是说做不成事, 就是非常混乱, 原先的规则流程因为跟不上变化而被推翻,大家都在勉励支撑着。
在这样的情况下,真的是有一个壮丁就抢一个壮丁,有时候工程部的来看看有什么人才,一对上审核部那充血的眼睛就吓了回去。
就是在这样的前情提要下, 通过初期审核的干柿鬼鲛自告奋勇地帮助分部唯一一个刚刚学会了两个术的小队长来教新人,玩……咳咳……工作得不亦乐乎。
其实相比起干柿鬼鲛,别说这些年来从北极星先生文章中得到的讯息, 光是看脸,小队长都更想请又好看又有精英范儿的宇智波鼬帮忙的,但是宇智波鼬表示刚刚有传讯员通知他首领老紫让他去总部一趟。
审核部再凶也不敢跟首领抢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优秀的劳动力离开。
宇智波鼬出现在老紫办公室门外的时候,屋子里的宇智波佐助正和老紫拍桌子。
声音响得要不是对门的人置若罔闻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宇智波鼬都快怀疑他们闹翻了要打起来了。
简朴的办公楼根本没有什么技术含量,隔音效果更是别幻想了,数年不见的弟弟的声音显得很是陌生,那是一种因为太熟悉了,所以反而显得陌生的陌生。
“……不要!不行!拒绝!我不管!我就是要志村团藏那个渣滓遗臭万年!你要是敢因为木叶妥协我就把你从首领的位子上投下去!”
宇智波佐助一边吼还一边拍桌子,甚至还带着节奏。
老紫的声音当然比少年的声音显得成熟低沉许多,不用仔细分辨也能听出他话语中的讨好语气,好像宇智波佐助才是首领似的。
“佐助你先别急,你就这毛病……哎呀,怎么可能真地是为了木叶许诺的那些东西,你想想,我们要是从头到尾都表现得非常坚决,那么木叶那边岂不是一点发挥余地都没有了?你那朋友奈良……”
“那家伙才不是我朋友,他是我爱罗朋友,这是我爱罗的锅!”
“好好好,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分析的那些,确实有点道理——当然我们绝对不会违背原则,但是稍微变通一下,啧,你这孩子,变通一下,让事情更容易解决,但是结果是绝对不变的!我跟你保证那混蛋绝对会遗臭万年,你忘了档案部已经开始着手编纂历史了?得了,啊,别跟我吼了,你当我很闲啊?快去总结你的法律去。滚滚滚。”
“哼,这还差不多……辛苦了~”
轻快的脚步声响起,宇智波佐助吵了一架心情很爽,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抬着下巴潇洒走出了办公楼。
须臾,宇智波鼬才重又回到门口,象征性地敲了敲刚才宇智波佐助打开就没关上的门。
老紫刚刚签了个名字就又抬起头来,看到来人是谁,还惊讶了一下,随即露出个宽和的笑,从办公桌后走出来迎接道:“不好意思,实在是太忙了,根本没心思注意别的,没发现你已经到了。宇智波鼬先生是吧,请坐请坐。”
姿态过分客气,甚至有殷勤之嫌的老紫还自己倒了两杯水过来,然后也坐下了,两人中间就隔了一个小茶几。
老紫也没掩饰自己复杂的情绪,甚至还非常坦诚地开门见山道:“我和北极星先生是老交情了,而且我也是第一个知道北极星先生真实身份的人……哈哈哈哈说实话一开始我完全不信啊,谁能信啊?还是闹了些笑话才信了。”
老紫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能够抓到志村团藏,多亏了你和干柿鬼鲛先生,我代表光组织全体成员向二位表示真挚的感谢。”
老紫顿了顿,看了毫无反应的宇智波鼬一眼,然后才道:“北极星先生生前曾经私下拜托过我,如果你有一天加入光的话,希望我能将你安排到档案部……当然,即使是北极星先生,和公事有关的事就不能偏私。我们最注重的还是当事人自己的意愿,如果不是什么硬性条件不达标或者发生了意外情况之类的因素的话是不会强行调职的。”
“你……现在大概也不急着这件事,我就是觉得有必要当面告诉你一声……呃,你刚才看到佐助了吧?他……他现在住在后面那栋员工楼里,三楼,303……”老紫艰难地演着独角戏,“那什么,嗯,他现在在法务部下属的立法司里帮忙,不过他的打算是第一版成文法出来后转去执法司或者监察司……说这些还早,他也才十三岁,我们的规定是十四岁以下的孩子不算是具备民事行为能力的人,即不需要承担一些义务和责任,相应的也没有一些权力,还必须要有监护人,如果没有监护人的话就得在抚幼堂待着好好学习,想要勤工俭学也行,但也只能做短期的劳动力强度不高的工作……”
一不小心转换为了介绍频道的老紫后知后觉地住嘴,默然了一会儿。
就像每个人生命中都会见到无数个的普通大叔一般的光组织首领注视着水杯中的热水,压下一直在增加的唏嘘情绪,保持着平稳的语气,道:“麻烦你特地过来一趟,除了亲自向你表达谢意和说一说佐助的事之外,本来是打算让我爱罗负责对你的审核的,是我爱罗提出的请求……嘛,本来审核部就是他在管。只是恰巧你过来的时候矶抚给我爱罗递了个消息,也是原先晓组织的,赤砂之蝎的事情,所以麻烦你先在这边待几天了。招待所那里已经打过招呼了,无聊的话到处转转吧,如果有什么意见建议的话一定要提出来。”
老紫零零碎碎地讲了大半天的话,十八岁的少年却沉默得像是哑巴似的,老紫也不介意,他托大一点都是宇智波鼬的长辈了,对待晚辈当然要宽容一点儿。
老紫搜肠刮肚地把他觉得该说的能说的都说了,暂时没想到其他需要告知的,便不再留对方,说了句“有事随时来找我”就和宇智波鼬告别了。
办公室里又剩下老紫一个人。
老紫靠在椅子上出了会儿神,想起这些年来和北极星先生的来往,终是哀叹了一声。
梦想不允许人浪费太多时间在与梦想无关的事情上,老紫除了一声叹息外什么都无法给予,他只能加倍地努力工作,用实际行动来加速跑向幸福的未来,制止更多悲剧的发生。
立法司宽敞的工作室里,一张几乎占了房间三分之一面积的长方形岩土桌子,桌子上铺着一块劣质的褐色棉布压着灰尘,桌子边坐着年龄性别身份不同的一群人,每个人周围都有各种各样的纸张和文件夹,现在是午休时间,有几个人依旧在筛选从世界各地征集上来的意见建议,时不时和还没吃完饭或者在整理东西的同事闲聊几句。
宇智波佐助走进来随意打了声招呼,坐到一边的休息区,从茶几上拿起还没动过的饭盒,掰开一次性筷子吃了起来。
窗外,一只乌鸦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佐助君和老紫先生吵完架了吗?”原雾隐村最年轻的长老,现任光组织立法司借调人员的浮莲磕了个瓜子,笑道。
宇智波佐助咽下嘴里的鸡蛋,“不是吵架,我这是合理质疑。”
有过三年养老院工作经历的女人扭头插话,“你明明知道老紫先生不可能退步的啊,我看你就是闲得无聊了,待会儿分四个影分.身出来吧。”
宇智波佐助一个白眼过去,“办不到,三个就够累了,我可不想像我爱罗那样长一圈黑眼圈,而且他是因为有尾兽,一般人长期不睡觉早死了。”
“说起来,我爱罗先生为什么特地为了那个赤砂之蝎离开啊?明明大蛇丸那边有了动静,他不是说接下来本体都要待在总部这儿吗?”
宇智波佐助喝了口水,“因为那家伙制造傀儡的技术可以应用到很多方面,直接点来说就是相当有用,而且都是砂隐村出身,我爱罗去要简单一点吧,你们也知道那家伙说服人的功力比他战斗力还高。”
“哈哈哈哈佐助先生你是嫉妒了吧?上次你……”
“那是特殊情况!那个小鬼……哼……”
“怪不得佐助君之前会选择没有多少忍者愿意来的立法司呢,就是因为别的地方都不适合吧?”
宇智波佐助表示你们太天真了,“呵……你们真是太小看这个地方了,立法立法,换种说法就是为这个世界定规则。萤……北极星先生当时就劝我来这儿。”
“哎——!是北极星先生建议你来的吗?北极星先生说了什么啊?想听!”
“为什么要告诉你啊,不说,反正……”
“等等!各位,这里有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非常敬业地在加班的原落魄贵族藤堀大声道:“一直都有的光组织阴谋论和北极星阴谋论对我们的声誉造成了不小的影响,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在这方面也制定一条专门的法律?”
原流浪武士挠了挠头皮,“你是说要管别人说什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呃,就像……我只是举例啊,方便理解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就像平民妄议贵族就有罪一样……”
短暂的沉默。
浮莲把手里的瓜子皮扔进垃圾桶里,一脸嫌弃地叹了口气,“不是我说,藤堀君,你这脑子也别想着干别的了,你就好好地当个技术人才或者文员算了。”
“正解……”
“没错……”
“你就安安生生地待着吧……”
“呜……”
宇智波佐助咬了颗圣女果,“这方面确实要说,不过不是言论管制——光必须要支持且保护言论自由,因为言论自由代表的是思想自由。不过也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就算不是针对光和北极星,仅仅是诽谤或者污蔑别人就不对,应该要加以管教。定个诽谤罪吧,只要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影响就算犯法,必须要犯罪者公开书面澄清并且道歉,赔偿受害者的损失。”
“唔……我觉得可以,先记下来吧。”
“不过‘一定程度’这个很难界定吧?”
“有什么难界定的,这谁都是设身处地地想一下,换位思考就能明白了吧?”
“总之先记下来,后面再详细讨论算了。”
“是啊……”
“佐助君真厉害啊,不愧是在北极星先生身边待过的人。”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完全没有学到讲道理的方式呢,和我爱罗先生相比像不会说话的小孩子一样哈哈哈哈,佐助你前几天快被那个九尾人柱力漩涡鸣人烦死了吧?”
“闭嘴。是我的错吗?你们还有脸说?全都在看笑话,说好的同事情谊呢?”
日向宁次困惑的,关于宇智波佐助为什么会变化这么大的理由,破解了。
人类是最容易被集体同化的生物。
“不存在的,佐助先生,我可不会忘记你刚来时那高傲不理人的态度,我可是很伤心呢。”
“哦,那我给你来个美好的幻境当精神损失费?”
“想得美,我才不要当你练习幻术的小白鼠呢。”
“说起来我也还记得藤堀君刚来的时候一口一个‘在下’,还扇着扇子说真是粗鲁时候的样子呢。”
“能别提了吗?我现在撸着袖子瘫在凳子上跟你插科打诨还不够吗?给我向所有优雅文质道歉啊!”
“不……我觉得最该道歉的反而是你才对,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会因为花落而悲伤所以要请假回去哭一哭的文雅青年了。”
“……扎心了伊织小姐。”
“哈哈哈哈看本伊织大人的精神攻击哒!”
“真是受不了你们……上班了上班了,赶紧把这堆看完,不看完不准下班。”
“天才少年宇智波佐助说着就分出了五十个影分|身来疯狂工作。”
“喂!说了不要在我用忍术的时候当旁白!还有五十个是什么鬼你在做梦吗?”
“我爱罗先生分一百个都轻轻松松呢~”
“他是人柱力啊人柱力!我也想分一百个,那你去劝矶抚住我肚子里试试,成功的话你的工作我包了。”
“……告辞。”
拌嘴的时候闹得厉害,但宇智波佐助却是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的人。他离开的时候天早就黑了,月上中天,遥不可及的高处挂了很多闪烁着光辉的星星,但只有其中一颗有意义。
宇智波佐助看了眼那颗和七夜萤死前没有任何区别的北极星,呼吸了一口初秋的空气,步伐稳健地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七夜萤在发动那个叫做“北斗高悬”的能力时会有繁星升空的幻象,所以她的死亡……她应该已经去到极乐净土了吧?
也好……
思索着关于民事法律的制定范围,宇智波佐助睡了过去,一夜好眠。
次日,宇智波佐助从眼熟的光组织成员口中得知宇智波鼬来到了总部的消息,并且知道对方现在就住在招待所里。
十三岁的少年站在人来人往的道路上,忽然想起,宇智波鼬杀死父母的那一天,正好和他一样大。
宇智波佐助在原地站了许久,然后迈出步伐,缓慢,却笔直地走向法务部。
又是努力工作的一天。
又忙到披星戴月的宇智波佐助在离开法务部大楼后下意识抬头,看到漆黑的天空布满了阴云,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有的只是让黑夜显得更加黑暗阴森的乌云而已。
再过一会儿可能还会下雨。
宇智波佐助咬了咬嘴巴内侧的软肉,尝到了一丝甜腥的血味。
他联想到六年前的那个夜晚,说来可笑,一千多人的鲜血,在偌大的族地里却显得不甚浓重,夜风又大,飘散开来,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味道,总归是不现实的气味。
宇智波佐助想着想着,走着走着,跳上了敞开的窗,看到了坐在椅子上,仿佛正等着他出现的宇智波鼬。
「为了测试我的器量……」
那一夜的声音又回荡在耳边。
宇智波佐助用力地闭了闭眼,从窗台上下来,腰抵着土墙突出的棱角。
对面,阴影中,他的哥哥正在看着他。
宇智波佐助稍微有些遗憾今晚是个阴天了,不然从这个窗口看出去恰好能看到北极星。
“你果然会来啊,”宇智波佐助的口吻平淡到仿佛对面坐着的人不是他的亲生哥哥,更不是杀了他父母和族人的罪人,“你说得没错,现在的我已经看清楚了,萤姐确实是一个大好人。明明你犯下的罪孽无比深重,处于个人感情她也对你仇恨无比,但作为一个追求公平与正义,内心充满了慈悲的好人,她还是坚持就连你这种杀父弑母的人都拥有忏悔赎罪的资格。”
“但是她那么坚持,是因为她是一个好人,宇智波鼬,你不会以为你真地有资格赎罪吧?”
“先不说你傲慢地妄图掌控我的意志这一行为,仅仅是你在木叶和宇智波一族之间做的选择,那让正义被正义架空和玷污,将人类社会发展至今的支柱——家族纽带给彻底斩断,把人们心中最后的一块净土——道德给摧毁的行为,就足够让希望这个世界变得更好的她恨你入骨了。”
“被北极星憎恨着,却还有脸享受北极星带来的好处吗?”
宇智波佐助轻描淡写地问。
他感到无法接受不愿承认的痛苦,但与此同时,那几乎要将他从噩梦中拯救解放的快意亦汹涌澎湃。
唯一让宇智波佐助的畅快之情略有瑕疵的是阴影中的少年一直没有反应,也看不出对他的话有什么想法。
沉默中大片大片的阴云缓缓移动,三两滴雨水砸在另一边的玻璃窗上,摔得四分五裂。
阴影动了。
宇智波佐助的心提了起来,仗着血继界限给予的被他人更优秀的视力,宇智波佐助精准地看清了几乎要和阴影融为一体的宇智波鼬的动作。
宇智波鼬仅仅是略微抬起了头,更直接地和他对视着。
响在黑暗中的声音和记忆里有些差别,那大概可以被概括为时间的痕迹。
宇智波鼬的第一句话就让宇智波佐助的伪装产生裂痕,暴露了他真正的情绪。
“我或许不比其他人更了解她,但我比你更了解她。佐助……”
宇智波佐助死死地咬住了后槽牙,他攥紧的拳头几乎要将自己的关节扭断。
“她不会恨我,只会恨她自己。”
“我知道我做了什么,无论你想用什么方式向我复仇,都没必要牵扯七夜桑。”
就是这么冷静冷漠的样子,仿佛利刃入心般地让宇智波佐助意识到了他和宇智波鼬之间的差距。
不仅仅是战斗力上的差距。
宇智波佐助本来以为宇智波鼬提起七夜萤的时候至少会有一丝情感波动,可是现实告诉他这不过是又一次自己的错误揣测,对面的男人果真心如铁石,能够做出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事。
就是这样的宇智波鼬,才能对父亲和母亲挥刀。
宇智波佐助终于彻底地理解了这一点。
“我的确傲慢,我不仅傲慢,还缺乏对人的信任。所以我从来就不相信七夜桑,更不相信你。我只相信我自己。所谓的现实本就是非常暧昧的东西,再聪明的人都会被自己所看到的一切给束缚,被局限在某个牢笼中,却以为那就是整个世界。我以为这么评价意图反叛的族人、不甘现状的父亲还有野心勃勃的团藏之后,看清了许多真相的自己会是一个例外。”
“然而事实证明,我也不过是一个被自己局限的愚人。”
“你们都超出了我的预料,特别是你,佐助,你的成长已经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无论是作为兄长,还是作为仇人,我的存在对你的作用都减弱到了微不足道的地步。”
“我很高兴看到这样的结果。”
毫无感情波动的男人说着这样的话,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唯一的弟弟,最后的亲人那双猩红的写轮眼。
“呵……”
宇智波佐助轻喘了口气,恨恨地笑了一声,那上扬的嘴角就像是被拙劣的木匠割开似的。
“是吗?那萤姐肯定也很高兴,不,应该说是欣慰才对。毕竟她之所以割开自己的喉咙,那么漫长而又痛苦地死去,为的就是煽动世人对志村团藏的仇恨,为你报仇。”
“你知道她去波之国前一天对我说了什么吗?”
“她说她可以下地狱,但是把你害成现在这样的人绝对不能上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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