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网站看上去跟普通的小说网站没太大区别，右下角也会不时跳出来几个广告弹窗。
弹窗不大，五颜六色的界面一震一震的，几个大字飘在上头：“真人美男在线陪聊。”
“……”
说是美男陪聊，但上面连个模特的照片都没有。
符晚不想这么快领取任务，视线晃过了一圈后，拖着鼠标点向那个广告。
下一秒——
【账户余额不足，无法和美男在线聊天。】
【完成任务可获得金币，是否前往？】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
符晚还是领取了第二个新手任务。
五分钟后，手机屏幕又亮了下，顾璟的微信消息发过来。
【晚晚，你睡了没？】
符晚没回，关了灯，拉过被子蒙头就睡。
顾璟坐在客厅里，根本不需要醒酒汤，他的酒劲儿已经全醒了。
手机屏幕暗下去后，就再也没亮起来过。
符晚没有回他的消息。
顾璟想起容湛出门前提的那个条件，眉头紧皱起来，过了半晌，他扔了烟起身上楼。
自从结婚以后，两人一直是分房睡的。
顾璟是个成年男人，和陆白晴分手这么多年，并没有刻意为了她守身如玉。
在符晚之前，他甚至有过很多任女朋友，并且和每一任都做过某些不可描述的运动。
但是符晚不一样。
她跟陆白晴太像了，像到顾璟根本下不去手。因为只要一碰到她，他就会想起自己的白月光初恋来。
今天是第一次，符晚在他眼里就只是符晚，而不是陆白晴的代替品。
顾璟心头颤得厉害，在主卧门前站了几分钟，最后理智占了上风，他还是推开了隔壁客卧的门。
第二天一早，符晚被敲门声给吵醒。
冯姐带了明显笑意的声音传进来：“太太，起来吃饭啦。”
顿了顿，似乎是为了解释自己高兴的理由，她又加了句：“先生在楼下等着您呢。”
符晚高兴不起来。
但是再不高兴，剧情也是得照常走。
符晚花了一刻钟的时间，下床洗漱换衣服，妆也没化，简单拍了层水乳就直接下了楼。
冯姐假意在浇花，实际眼睛已经朝楼上瞄了半天，一见她下来，忙扬着声道：“太太，您下来了啊？”
符晚点了下头，抬脚往餐厅走。
顾璟在餐厅等了她二十几分钟，多少有些不耐烦，一张脸上阴云密布。
符晚注意到他眼下的两团黑眼圈，他本人长得白，那两抹浅青色就异常明显。
她拉开椅子坐下，拿了瓷勺搅了白粥一圈后，往嘴里喂了一小口。
女孩子垂着眸，吃饭的动作都带着几分娴静优雅。
顾璟视线落在她脸上，脸上不耐有一瞬间淡了很多，但是一想起正事，又腾的一下拉到满格。
又过了半晌。
顾璟才又沉着声叫她：“符晚。”
总算要提离婚了。
符晚一碗粥刚好喝完，她抽了张纸巾把嘴边沾的水渍擦干净，然后放下勺子，“你说。”
“……”
顾璟以前没怎么细看过符晚。
所以一直到昨晚，他才知道她的眼睛生得很漂亮，即使脸上没多大表情，眼里也泛着层层的水光。
顾璟呼了口气，微咬着牙道：“我们离婚吧。”
冯姐一剪子差点把花骨朵全部剪下来。
符晚脸上半点意外的表情都没有，她点了点头，想试着不按照新手任务的要求来：“离……”
“就离”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她突然就没了声。
明明舌头还在，唇瓣轻碰了几下，却无论如何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完了……她变成哑巴了。
意识到这个问题，符晚话没说出来，眼泪倒是先涌上来了。
女孩子嘴巴微张着，眼底含着的一汪眼泪将掉未掉，眼角泛红，像是落了雨点的梨花。
顾璟手指紧紧攥起。
符晚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但是真亲眼见到了，还是觉得心口一堵。
怕自己心软，他甚至没敢多看，把视线撇了开来：“离了婚以后，你想演戏就演戏，我都不会再拦着你。”
“除此之外，我还会给你五百万作为补偿，前提是你以后不能对外说我们结过婚的事。”
“离婚协议我会尽快拟定出来……你再好好想想吧。”
顾璟一分钟都不想再多待，一口气说完后，起身就往餐厅外面走。
不出片刻，有车驶离的声音传来。
符晚吸了吸鼻子，用力眨了眨眼后，默不作声地准备上楼消化自己变成哑巴的惨痛事实。
冯姐小声叫她：“太太……”
符晚脚步顿了顿，为了避免冯姐纠缠从而发现她变成了哑巴，转身朝她勉强扯了个笑后，才快步上了楼。
房门一关上，她立刻去百度了附近最有名的医院。
还没找出一家靠谱的，黎月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小月亮：【晚晚，我明天去学校找徐老师，你要跟我一起吗？】
符晚研究过原主的微信联系人，知道徐老师是他们院的辅导员，叫徐标。
这人在百科里有资料，知名导演，前几年算是半退了圈，转行去电影学校教书了。
如果放在昨天，符晚可能还有想法，但是今天，她半点兴趣都没有了。
符晚：【我不去了。】
小月亮：【宝贝……你能不能别这么听顾璟的话？】
黎月恨不得把顾璟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上一遍，但是当着好友的面，又硬生生忍了下来：【徐老师挺喜欢你的，之前给你介绍的角色被你推了也没说什么，你这次跟我去的话，他说不定还会给你介绍新的角色。】
符晚很郁闷：【我失声了，没办法去。】
【失声痛哭？】
符晚只能说得更浅显些：【我变成哑巴了。】
那边果然安静下来。
过了几分钟，黎月才发了一长串问号过来。
小月亮：【卧槽，顾璟给你下毒了？】
“……”
小月亮：【我们去报警，晚晚，你这次不能再心软了。】
“……”
符晚叹了口气。
静了两秒后，她用力咳了声。
……好像又有声音了。
短短几分钟，符晚就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怕黎月沉不住气真去报警，她连忙发了条语音过去：“我又好了。”
小月亮：【……】
符晚当了几年的皇后，平时是没工夫和心情跟别人解释什么的。
但是黎月对她的关心不像是作假，应该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在意她的人，想了片刻，符晚道：【刚才哭了半天，一直说不出话来。】
符晚：【顾璟要跟我离婚。】
最气的是，她还不能同意。
小月亮：【你同意了？】
符晚：【没有。】
意料之中。
黎月又问：【他有没有说给你赔偿？】
符晚想了几秒，然后答：【五百万。】
她对金钱是有概念的，知道五百万不少，但是对于顾家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
果不其然，黎月道：【这也太他妈少了，幸亏你没同意。】
小月亮：【你让他再翻个倍。】
符晚是真的哭了一会儿，现在能说话了，心思移到了别的地方，就越发觉得眼睛不舒服。
她没立刻回复黎月，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再出来的时候，那头消息已经发过来了一长串。
【所以你明天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啊？】
【去吧晚晚，你就当是陪我去看看学校里好看的学长学弟们。】
【而且万一徐老师真给你介绍新戏了呢？】
符晚的关注点在第二条消息上。
她嘴角抿开，毫不犹豫地应下了。
又过了会儿，等跟黎月聊完，符晚才又点开了《替身娇妻》的网页。
她刚刚虽然没有明确拒绝顾璟，但是新手任务那一栏已经变了。
【新手任务：拒绝离婚三次（1/3）】
还差两次。
符晚松了口气，关闭电脑后从手机上找了个美妆视频，对着镜子学了起来。
原主是清水芙蓉的小白花，平日里就喜欢素着一张脸。但是符晚不一样，她精致惯了，不被浣枝打扮得漂漂亮亮，绝对不会走出未央宫半步。
现在没有浣枝了，她就只能自己学。
好在原主虽然不常化妆，但是该有的化妆品一样都不缺。
符晚认认真真看了一下午的视频，然后给自己化了一个浣枝可能都认不出她来的丑陋妆容。
学习以失败告终。
第二天早上，符晚只抹了层口红就出了门。
学校距离顾家不近，不堵车的情况下坐车也要半个小时。
符晚八点出门，近九点才出现在B大的校门口。
黎月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一见到人从车上下来，就小跑过去挽住了她的胳膊：“晚晚，我都想死你了。”
两人近半个月没见过面，黎月热情得不行，上下打量她几眼后，本来翘着的嘴角就垮了下来，皱着眉问道：“怎么瘦这么多啊？”
不瘦就奇怪了。
符晚刚穿过来那几天，几乎没怎么吃过东西。
黎月眉头皱得更深，“因为顾璟吧？”
她就搞不明白顾璟到底哪里好了。
黎月伸手指了指校门口，“晚晚，你看看那些学长学弟们，有哪个是长得不帅的吗？”
因为是电影学校，校园里基本上都是高富帅和白富美，随便挑出一个来颜值都是一顶一的高。
符晚视线顺着她手指着的方向望过去。
目光所及之处，进出校园的男生们一个比一个好看。
符晚：“……”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离婚了。
符晚：“月月。”
黎月转头看她，还以为是她眼光高看不上，“……不帅吗？”
“如果我离了婚，”符晚嘴角微微弯了下，眼底有喜色浅浅蔓延开来：“真的可以一天换一个男……朋友吗？”
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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