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剧透完毕

    不得不说一句, 自称入宅许久的导演们真的很会安排。

    就在以太宰治为中心牵扯入事件中的几人混乱成一团时,另一边被留在酒店内的小兰她们,正在织田作之助和孩子们住的套房内消磨时间。

    织田作之助之前按照剧本, 在津岛修治的邀请下一同出门的那阵, 他便拜托了独住单人间的阿笠博士暂时照顾一下孩子们。

    性格和蔼的发明家没有多想, 很爽快的答应了这位新邻居的请求。连同被咲乐缠着的小兰一起, 趁着毛利小五郎和工藤优作忙碌的同时, 在这边与几个性格调皮捣蛋的孩子打成一团。

    实话说,那位与文豪同名不擅长表达感情的新邻居, 确实为独居已久的阿笠博士带来了很大的乐趣。

    早在最初织田作之助搬来的当天, 在院子内做实验的阿笠博士甚至没能等到新邻居的问候,便因为仪器故障一头砸穿了织田家的围墙。面对闻声而来五个孩子的围观,实验失败并且造成大破坏的发明家只能歉意地笑笑。

    在等待外出忙碌的屋主回来的这段时间内, 阿笠博士耐不住孩子们的询问,阐述了自己的发明理念。成功得到了五双发自内心崇拜目光的他,从此便开始了被五只小崽子们簇拥的日常。

    那之后见面的织田先生也是很好相处的邻居, 除了很难看清他的情绪变化以外, 总的来说是一位步调能跟他很合拍的年轻人。两家的来往也因孩子们多了起来,很快便彻底熟络。

    而骤然换了新环境, 没了洋食店老板的照顾,孩子们的伙食问题自然而然的落在了织田作之助头上。

    身为在港口黑手党底层工作已久的单身男人, 制作简单的速食饭菜倒是没问题,但是想要照顾好孩子们的饮食起居很不容易,让这位红发前杀手一时间甚至有些手忙脚乱。

    这种时候就需要导演们的新安排了。

    设定中, 第一世背景的小说家织田作, 与经营着一家诊所的森医生关系很好, 两个人经常就养孩子问题交谈, 让织田作向成功把这只宰养成才的森鸥外取经。

    不然也不会出现剧本中太宰治在潘多拉面前,哭着抱怨森鸥外总是坑这位退休奶爸的事了。

    两人约谈的地点是在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的波洛咖啡厅,也就是米哈伊尔经营的那家店。在讨论到孩子们伙食问题的时候,织田作之助便跟着主动提议教学的米哈伊尔学了不少简单的菜式。

    像是咖喱、蛋包饭、炖肉、味增汤之类的日式常见菜,只要将步骤以及配料用量讲解完毕,身为前杀手的红发男人很快便能学个七七八八,在孩子们开学前刚好能应付过去。

    这也算是新生活的好处,倘若让孩子们继续留在文豪野犬世界的横滨,哪怕没有iic事件发生,以那边城市的特殊性,想要找到合适的学校也是难上加难。

    至少柯南世界的帝丹是很不错的选择。

    至于这次的旅行,哪怕织田作之助早就知晓了最终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落幕,他也想让孩子们在这座相似却不同的沿海城市好好游玩一次。

    这边世界毕竟没有港口黑手党的存在,横滨也不过是以贸易业为主的普通港口城市,在街上走动并不用担心什么。

    除了第一天要凭邀请函参加晚宴,再刨除导演们精心安排的炸楼剧情。等待剧本中的太宰治被救回后,剩余几天完全可以自由支配,赶在回米花町之前享受一番港口城市的风光。

    但那也得等剧情完毕之后才行。

    两位导演出于各方面的考虑,总结了柯南二十多部剧场版后,放弃了将毛利兰纳入主要剧情的念头。只要她在关键时刻陪同的那些孩子们,就不会如同未来的诸多剧场版那样陷入险境,不至于在现在就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毕竟津岛修治手握白莲花小可怜剧本,全程玩得十分开心,人质剧情他自然也打算全揽。

    时间是距离一行人入住酒店后的大约三小时。

    鉴于织田作之助在入住后没多久便被太宰治叫走,还没来得及到自己房间的毛利兰索性留了下来,与阿笠博士一起帮忙陪伴着几个孩子。

    所幸的是,那位神秘的邀请者为了安排好织田这一大家子,特意准备了房间十分开阔的大套房。除了两间大床房以外,还有放了两张单人床的房间,与之相对的是沙发被摆到了角落,似乎是为了新增的两张床腾位置。

    即便如此,房间依然不显得逼仄。再加上每间房都配有电视,小冰箱内也存有不少酒店自带零食饮料,足以让几个性格活泼的孩子老老实实待在屋内许久。

    只不过时间一长,被收养以来鲜少出门旅行过的孩子们难免会对新环境产生好奇心。在套房内呆了几个小时后,自然会生出了想在酒店内探险的念头。

    头顶带有深蓝色发带的男孩趁着旁人不注意,偷偷摸摸放轻了脚步,来到房门前准备离开。然而还不待他摸上门把手,腋下突然施加的力道让他双脚离开了地面。

    “兰姐姐放开我──”男孩有几分无力的扑腾着,刚掉没多久的乳牙导致他说话有些漏风,不是能很清楚的表达自己想说的语句。

    要不是他还记得抓住自己的是最近经常陪他们玩的小姐姐,而不是某位很少久待、最近换了工作才能多陪陪他们的红发男人,男孩的挣扎恐怕还要更激烈不少。

    “好了好了,克己君,现在还不能出去,织田先生不是说了要等他回来吗”面对男孩的反抗,对小孩子向来很有耐心的毛利兰拒绝妥协,将对方拉回了正在播放假面骑士的电视前。

    名为克己的男孩只能板着脸,不情不愿地坐下,紧挨着性格最腼腆的男孩真嗣。没多久,他的注意力很快便被以前从未看过的动画片吸引住,彻底忘记了自己原本打算做什么。

    另一边,刚刚用从家中带出来的蜡笔绘制完一张图画的女孩,踏着小碎步来到了毛利兰身边。她有些不安地拽了拽裙角,将手中的画递上前去,轻声呼唤着对方的名字,“小兰姐姐”

    以往生活中总是找不到同性玩伴的她,在见到了性格温柔的毛利兰后,便总是心心念念着想要找对方玩。如今几家一同出来旅行,咲乐自然是十分乐意黏着对方。

    被叫住的毛利兰低下头来,双手接过那幅以四岁孩童水准来说完成度很高的画作。

    在看到纸张中央被蔚蓝色包围的五道黑色长条后,少女立刻反应过来这是什么,笑眯眯抚摸着咲乐的头发赞叹道“咲乐画的是那几栋大楼吗,很棒呢”

    “嗯”得到了夸奖的女孩兴奋地点点头。

    隔着套房一侧的透明飘窗,可以清晰看到不远处那五座拔地而起的高楼。通体漆黑的外观使它更添了几分神秘感,让前来游玩的客人不禁感到好奇。

    只是单纯的港口航运公司,拥有这样五栋大厦未免太奢侈了点。

    无论是从建筑风格还是高度来说,与横滨这座城市的其他建筑物格格不入的那五栋高楼,毫无疑问已经取代了横滨地标大厦的地位,成为了能让人们率先想起的景点。

    身为被们中年龄最大的一位,名为幸介的男孩凑上前来。他推了推故意戴在头顶的墨镜,视线在咲乐的画作上与窗外景象之间来回转换,沉默半晌后猛的一拍额头。

    “欸,这不是织田作以前工作的地方吗,从来没接近过结果第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男孩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指了指窗外的景象解释道。

    搬家就搬了个世界这种事,无论是导演们还是织田作之助都没有告诉孩子们的打算。这种涉及到世界本质的内容知情人士越少越好,即便是织田作都震惊了好久才接受这个事实,孩子们则完全没有知情的必要。

    所以对于他们来说,被梅勒斯复制来的五栋高楼,与他们原本所见的港口黑手党总部没有任何区别。

    “哦,那个听费奥多尔说是航运公司,不过网上确实没有这个公司的简介,看起来倒是很神秘呢。”一同在套房内等候的阿笠博士也随着幸介的目光向外看去,他身旁的餐桌上摆了不少通过客房服务叫的餐品,也算是在晚宴开始前填填肚子。

    这位身形圆润的发明家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沉思道“不过真没想到啊,织田他以前在这么大的公司任职,突然转行当老师会不会职业跨度太大了点”

    在没有港口黑手党存在的柯南世界,能拥有这样五幢气派大楼作为公司本部,显然不会是什么籍籍无名的小企业。而从这样的企业内辞职,带着五个收养的孩子搬家转行去当老师,在旁人看来或许并不是什么太过意外的选择。

    日本白领的工作辛苦是众所周知的事,但教师也没能好到哪去。同样是辛苦劳累,在外人眼中,织田作之助不过是选择了对孩子们未来几年更有帮助的职业而已。

    更何况以男人的精力,以及对孩子们的耐心程度,让他去当一个体育老师或许比当白领要合适的多。

    就在阿笠博士思绪飘远的同时,剃了光头的男孩突然端着甜点凑上前来。他口袋中塞着一台梅勒斯出产最新款的游戏机,目光灼灼地询问道“博士上次克己说的那个可以自动飞回来的棒球成功了吗”

    邻居是一位对小孩子很和善的发明家,最大的好处便是哪怕年纪相差甚远,也能毫无违和感地打成一片。

    这里毕竟是柯学世界,能制造出如此之多现世中绝不可能实现的发明,并且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与孩子们一同玩耍,阿笠博士自然很受这群小崽子们的欢迎。

    面对男孩的询问,身形圆润的他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回答说“哈哈,还在研发中啦。不过应该快了,赶在优开学前就能做好。”

    原本只对游戏机最感兴趣的优,也被这样的新奇玩意吸引了。

    自称织田作带着他们搬家后,原本乏味的日常顿时变得有趣起来。且不说他们刚得知可以上学的消息,光是这位发明家邻居层出不穷的新花样,都够让他们的日常不再是那么无聊。

    被叫做优的男孩笑了笑,眼中满满都是期待,“到时候博士陪我们一起玩吗”

    无论过往如何,熟悉了新环境的孩子们很快就融入了这边的气氛,依旧不改他们乐观的心态。

    “当然没问题了。”阿笠博士自然是很爽快的回答道。

    “不过要是带上织田作的话,我们根本就没有赢的机会。”一旁的幸介听到了两人的谈话,故意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只不过隐藏在这份为难之下的却是满满的恶趣味。

    身为五人之中的决策着,他猛的一拍手决定道“那就偷袭他,把织田作绑起来”

    然而还没等另外几人附和,因为家庭住址较远,平日里并没有契机跟织田作之助多见面的毛利兰疑惑地眨眨眼。

    “织田作”

    少女重复了一遍断句方式很少见的昵称,回忆起路过对方家门口时看到的门牌名,确定自己的记忆没有差错,这才开口询问道“不是织田先生吗”

    猛然被询问到这个问题,早已经叫习惯了这个昵称的孩子们一时半会儿竟不知要如何回答。

    最后还是年龄最大的幸介努力回想了一番,沉思许久后解释说“最早是有人这么称呼了织田作,然后我们之前住的洋食馆老板听到后也开始这么叫他”

    时间毕竟太过久远,孩子们的年龄也还小,又涉及到曾经使他们失去亲人的龙头战争时期。两年前的记忆在大脑的自我保护以及时间流逝的双重侵蚀下,早已变得模糊不清。

    他也只记得最初是在洋食店老板口中听到了这个称呼,那之后便觉得有趣,一直沿用至今。

    最早源头是谁根本无从得知。

    “那个是太宰哥哥最早这么叫的吧”一直乖巧安静捧着图画本的真嗣突然探出头来,不过眼神中充满了不确定的意味,像是对于自己的话语很没有信心。

    他也是某次下楼去卫生间时,无意间听到了店老板和织田作的对话。内容大致是关于这个昵称的来源,并且提到了某个他完全不认识的姓名,说是叫太宰治。

    直到前不久搬家之后,真嗣才感到附近森医生家的哥哥姓名很耳熟,这才勉强将两件事串联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听了许多自己以前从不知晓的消息,又事关自己身边十分熟悉的人,毛利兰不由得感叹道“太宰哥哥他在织田先生搬到这里之前就跟你们认识了吗”

    很难想象,森医生家那位优秀到几乎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学习的哥哥,会在空闲时间如此巧合的认识了未来几年才会搬来的邻居。

    “没有哦,太宰哥哥应该是只跟织田作认识,我们真正熟悉起来是在搬到米花町之后的事了。”幸介摇了摇头,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津岛修治在港口黑手党任职的期间,除去因为剧本缘故坐轮椅的那段时间,他都完美扮演出了黑时宰的气质。整个人就是坨人形自走黑泥,哪怕跟他呆待在一起,正常人都会疯狂掉san。

    这样的太宰治,对于那些鲜活的小生命最不擅长了。

    所以他在港口黑手党的三年内,哪怕织田作之助关系再好,也没有去与那五个孩子见过一次面。再加上织田作从不在内谈起自己的事,想要得知他收养了几个孩子的消息,太宰治必须要动用情报网才行。

    恰好津岛修治对那几个孩子完全没有兴趣,完全就是对待与自己毫不相干纸片人的态度。除了其中一位的声优与自家徒弟的是同一人以外,再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

    所以直到前不久的剧本需要,他才正式以邻居的身份与几个孩子见了面。

    “不过偶尔偷听到织田作跟店主的谈话,好像说是太宰哥哥十分厉害呢,明明还那么年轻就已经是什么来着”终于知道了织田作的昵称来源,幸介顿时对太宰治起了兴趣,费力回想着相关的信息。

    当时好像是店老板那位大叔率先提起的话题,言语间对太宰治很是称赞。织田作貌似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当初他们说的究竟是什么来着

    当时似乎正处于午餐时间,下一秒钟他们几个直接涌入店内,店老板和织田作的对话也因此中断了。

    同样在努力回想的女孩摇了摇头,撅着嘴回答道“咲乐也记不清了”

    “也是,毕竟都过去这么久了。”幸介有些无奈地挠挠头顶,放弃了去回忆。

    “不过你们说的确实没错,太宰哥哥是真的很厉害。”见到几个孩子一同陷入苦恼,毛利兰立刻接上了话题,“那可是被戏称为只有外星人才能考得进去的东大医学部。”

    压根不知道港口黑手党这一茬,再加上被植入的记忆中,太宰治也是父亲熟人家中的孩子,甚至从小到大一直是帝丹的前辈。在毛利兰的理解中,对太宰治的称赞只可能是关于他学习这方面的。

    东京大学医学部,既然已经考了进去,以太宰治的实力未来自然是前途无量。

    似乎是意识到只称赞一人有失偏颇,反应过来的毛利兰立刻补充道“费尔多尔哥哥也是,本来有能力考入医学部的,但是因为没想朝医生方面发展没有去,都是很值得崇拜的人呢”

    这句发自内心的称赞要是让津岛修治听见了,他绝对能捂着肚子狂笑上三天三夜。

    本来以为太宰治跟医生这样的搭配已经足够骇人听闻,若不是官方有出过校医太宰治做铺垫,光是把医生这种身份与太宰治放到一起,都足够让津岛修治感到反胃。

    发自内心想要拯救一个毫不相关之人的性命,拜托别恶心他了。

    费奥多尔也是同理。

    当然如果这一切都是演戏的话,被迫害到的只可能是其他了解他的人。

    黑泥就是黑泥,即便被迫放在阳光下曝晒多年,也不过是把最外层的泥晒到干瘪开裂而已,内在不会有任何改变。

    他跟费奥多尔之所以能拥有现在的状态,完全是因为拥有了彼此而已。没有了过多搞事欲望的如今,只要外在稍作伪装,便能没有任何违和感的混入人群中,假装自己也是普通人的一员。

    或许他们可以普通的生活下去,其余更多的便不要抱奢望了,让两坨黑泥在一起懒散地粘粘糊糊就好。

    毕竟一旦他们认真搞起事来,世界能否活过三天都是个未知数。

    而距离最新搞事剧情的结束,还有不到十二小时。

    这还是两位导演十分收敛的情况,给停留在酒店的演员们安排的是没什么危险的查情报工作。重点牵扯进来的是以父辈为主的工藤优作他们,以及某位提前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小侦探。

    一行人因房间标准的不同,并未被安排在同一层。另一边,只是开个房门的功夫儿子就不见踪影的工藤有希子,在久等不见人影之后,终于忍不住前去寻找自家那位沉迷侦探游戏的儿子。

    她早就知道这趟出行有问题,在出发前几天,工藤优作曾神情严肃地接到过一通电话,而看来电显示是费奥多尔那孩子用移动电话拨来的。

    考虑到此次事情的严重性,工藤有希子也与优作商量过,这次事件不能让新一接触。所以她才会在刚才拉走了想要偷听谈话的儿子,却没想到对方又一次趁自己不注意溜走。

    这种撒手没的侦探性格,有时候确实会让家长感到无比头痛。

    相信四年后,一不留神就得到处找柯南的小兰也会有相同的感受。

    工藤有希子刚才在酒店内寻找了一圈,并未发现工藤新一的身影,甚至连优作原本在的房间都空无一人,显然一行人不知何时早已离去。

    不得已之下,这位曾经的大影星只能来到邻居家织田先生跟孩子们的房间。本想着找那位看起来很是靠谱的织田先生询问此事,却没想到开门后看到的是毛利兰。

    工藤有希子先是惊讶了一瞬,在看到房内玩闹成一团的孩子们,便将现状理解了个大概。她尝试着站在门口环视一圈,并未发现自己儿子的身影,便顶着一脸稍显歉意的笑容询问道“啊啦,兰酱,你有没有见到新酱在哪里”

    在熟识的小辈名字后面加“酱”,是工藤有希子凸显亲昵的称呼习惯。

    显然早已听习惯这种称呼的毛利兰,并没有感到讶异。面对青梅竹马母亲的询问,少女也只是不解地摇了摇头回答说“没有呢。”

    早在一开始,她就跟着咲乐一起来到了织田先生这几天所住的套房。紧接着没多久,织田先生又在太宰哥哥的邀请之下离去,留下她跟孩子们待在一起。

    然而织田先生就这样一去不复返,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要回来的迹象。所幸的是,阿笠博士很快也前来帮忙,不然她一个人想要看住这些孩子真有些吃不消。

    另一边,驻留在门外的有希子在听到回答后无奈叹了口气。她捏紧了拳头,一副等找到对方后要揍他一顿的表现,语气夹带了一丝抱怨的意味,“啊,真是的,那孩子一转眼就不见了,到底去了哪”

    工藤有希子看了眼腕表处所显示的时间,表情逐渐变的为难。

    “优作跟你爸爸也不在,敲了门完全没有反应,再拖下去晚宴要赶不及了。”

    那位神秘的邀请者原本就是希望米哈伊尔参加公司开业剪彩仪式,自然也少不了当天晚上邀请了诸多上流社会人士的宴会。

    如今代替米哈伊尔前来参加的几位男士皆不见踪影,无论怎样说,这都是过于失礼的行为。

    “爸爸也不在吗”骤然得知自己的父亲也在消失的行列,与孩子们相处许久的毛利兰稍感讶异,“可是费奥多尔哥哥不是说有事要跟他们商量吗,这种时候不见会是去了哪”

    工藤有希子只能摊摊手,“就是说啊,所以才很头疼。”

    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优作应该会早在最初就打电话通知她一声,或者会留下什么信息才对。然而如今却什么都没有,甚至连那两个向来很让家长放心的青年也不见了踪影,未免太过反常。

    没有任何头绪,更谈不上要怎样寻找几人了,流淌的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间竟有些凝重。

    直到一道过于突兀的铃声打破了场面的寂静。

    “啊,优作的电话。”急急忙忙从随身包中掏出手机,工藤有希子注视着来电显示上那串过于熟悉的号码,没有任何犹豫的立刻按下接听键。

    她顶着一脸抱怨的表情,即便如此依旧没能破坏五官的美感,“真是的,你到底去哪儿了再不回来的话晚宴要赶不及了。”

    女人单手叉着腰,被高跟鞋包裹的脚尖似是不耐烦的在地上一点一点。然而很快,工藤有希子脸上的那点怒容便开始飞速消退,被过于空洞的茫然感代替。

    就像是听到了什么过于难以置信的内容,一时半会甚至无法反应过来,只能任由呆滞的表情停留在面庞。

    “欸”

    工藤有希子缓缓捂住嘴,握紧手机的指尖隐隐感到僵硬,差一点便让通讯工具从手中滑落,砸在酒店走廊地面那过于厚重的地毯上。

    “治酱他被绑架了”

    身为曾经的大影星,工藤有希子拥有很好的随机应变能力。在她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没能彻底压低音量,导致距离她最近的毛利兰听清之后,立刻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防止让更多的孩子们听见。

    毕竟正常情况下,不让年龄过小的孩子接触到案件内情,是十分普遍的选择。

    至于原作中总是牵扯到案子的少年侦探团,完全是借了死神光环的光。

    电话另一头的工藤优作简单阐述了下案情经过,以及目前最主要的问题,太宰治失踪一事。他着重询问当前停留在酒店中的成员安危,考虑到犯人还在外边乱窜,特别提醒不要单独行动。

    在不清楚犯人是否与邀请者为同一人的情况下,目前还不能断定太宰治的状况。再加上原本牢牢印刻在脑海中的替身案被确定不存在,事件的走向愈发扑朔迷离。

    即便是身为柯南世界推理能力天花板的工藤优作,一时间也很难判断出什么。

    必要的话,等他们回去之后立刻退掉这边的房子,另选一家酒店入住。哪怕是放弃深入虎穴探查的意图,也绝不能继续呆在对方的监视之下。

    即便真正代替正主收到恐吓信的人是费奥多尔,该有的防范也不能少。毕竟这世界上总是少不了那些变态杀人狂。

    这种过于严肃的话题并不适合在走廊中谈论,神情凝重起来的工藤有希子刻意压低声音,与面露担忧的毛利兰对视一眼后,便立刻闪身进入屋内。

    她踱着步子来到了距离门口最近的房间内,正好几个孩子们在里屋聚到了一起,目前房内空无一人。

    “现在酒店这边只有我、博士、兰酱、还有那几个孩子们在,新酱从刚才开始也不见了。”工藤有希子深吸一口气,鉴于自己儿子也失踪已久,身为母亲的她语气中难掩焦急。

    她确实是那种放养类的家长,但绝不代表着在真正危机的时刻能无动于衷。

    走廊中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奈何大多数声音都被厚重绒毛地毯吸附,能传入鼓膜的只有过于沉重的闷响。

    表情被慌乱填满的少年急促喘着气,冷汗混杂的剧烈运动过后的汗水将衣衫浸透。他甚至顾不上在意肺部传来撕裂般的痛楚,只想着尽快赶回酒店,找到在此次事件中真正能起到作用的大人。

    涉及到枪支,以及太宰哥哥和费奥多尔哥哥两家的复杂关系。目前还没升入国二的少年对自己的认知十分清晰,知晓自己绝无单独解决事件的可能,只能求助大人们的帮助。

    父亲和小五郎叔叔所在的房间并没有人应答,自己之前又太专注于溜走,没有注意自家所住的家庭房门牌号是多少。少年考虑到织田先生出门绝对不可能放得下那五个孩子,大可能会找人前来短暂看护一下,便认定了套房中绝对有他需要的人存在。

    少年直接撞向门前,单手撑着门面不断喘着粗气,勉强让如同风箱般沙哑的嗓子恢复到可以说话的程度。

    “博士兰你们在里面吗”工藤新一不断敲着门,强忍住咳嗽的欲望高声呼唤着。

    听到这一阵敲门声的催促,原本还在跟孩子们交谈的阿笠博士急忙赶到门口,赶在愣住的小兰之前将酒店房门打开。

    原本倚在门前的工藤新一顿时失了重心,朝屋内栽去。

    阿笠博士手忙脚乱接住了倒向自己的少年,待对方站稳之后,表情略显茫然地出声询问道“是新一啊,怎么了,突然这么慌乱”

    听到自家儿子回来后,工藤有希子立刻从虚掩着门的里屋内走出,就连高跟鞋敲击着地面的声音也仿佛夹带了她的怒意与担忧。

    “新酱,你到底去了哪”

    面对母亲的质问,还未来得及将狂跳不已的心脏平复的工藤新一,高声打断了有希子的话语,“总之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少年的神情极为严肃,再加上经过长距离跑动的疲累感,面部表情甚至被痛苦占据。

    他指尖颤抖着接过小兰递过来提前将瓶盖拧开的矿泉水,轻抿了一口用来缓解刺痛不已的咽喉,开始尝试着解释说“我本来是跟在太宰哥哥身后出去的,但是半路上跟丢了,错误跟踪了一位身穿丧服的女性来到海岸边,然后被那个女人拿枪──”

    肺部传来的痛楚制止了工藤新一想要一口气将事件讲述完的举动,他面色苍白地止住语句,开始深呼吸调节自己的心率。

    “枪”立刻捕捉到重点的工藤有希子面色一白。

    她不安的视线落在自家儿子身上的每一处,见到没有任何伤痕之后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在太宰治遭受狙击的当下,突然冒出一位手持枪支的女性,说这两者之间没有关系她都不会相信。

    感到自己稍微好些的少年,用遍布冷汗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将画面调整到偷拍对方的照片上。

    “对,她说她就是是这次邀请米哈伊尔先生的人,但是──咳咳咳咳”

    工藤新一开始剧烈咳嗽着,将手机放到了工藤有希子的手中,之后便倚着墙缓缓下滑,一副要彻底累瘫过去的模样。

    他不知道的是,见到了那张疑似太宰治母亲照片的工藤有希子,表情突然变得僵硬。

    那是十分久远的事了,早在邻居陀思妥耶夫斯基父子一家刚搬来的时候。她曾无意间看到过还在襁褓中的小费奥多尔在自家花园中晒着太阳,父亲米哈伊尔似乎是回到屋内接听一通电话,导致院落中没有任何看护者存在。

    然而就在她眨眼的瞬间,下一秒钟,费奥多尔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位身材较好的丧服女性。她涂抹了黑指甲油的双手伸出,紧紧箍住了婴儿的脖颈。

    又是一次过于惊愕的眨眼,待工藤有希子回过神来的时候,对方的身影变从自己的视野中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直到今天看到这张照片,她才能确定一件事。

    除了没有带黑蕾丝边手套以外,当年那人与照片中女性的身形着装,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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