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说意识完全清醒时被动手术有什么感觉, 即便是费奥多尔,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涌入鼻腔,眼皮即便紧闭也无法阻挡灯光的侵袭。手术刀划破皮肤的声音听得青年发怵, 胃酸难以抑制的上涌, 彻底屏蔽了痛觉的身体让他无法感受到任何疼痛。
即便如此, 支离破碎的内脏被清创缝合的微妙触感, 还是让费奥多尔感受到了些许不适。
总能让他想到某些重口猎奇的本子内容,黏黏糊糊的血肉放在自己身上,看起来很难清理。
按照剧本的安排, 自己需要在横滨这边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呆满三天, 之后才会被转院到米花中央医院, 整整半个月后才会彻底清醒。伤势过重的他每一次呼吸都是在竭尽全力, 即便手术得以成功,也很有可能陷入无法醒来的境地。
不过这时候的费奥多尔,已经是潘多拉亚克特所化。为了最大化利用这层身份的大反派, 是不可能放任他就这样长睡不醒的。
明明完全清醒, 却不能操控身体做出任何举动的费奥多尔思绪逐渐涣散。剧本的后续内容在脑内飞速闪过, 青年尝试着使用剧中人视角梳理着事件的逻辑关系。来回确认了几遍没有漏洞之后, 飞速运转的大脑稍作停歇, 一时半会找不到可以分散注意力的事。
即便如此,手术的进程仍旧缓慢, 消毒过的手术器械在他腹腔内忙碌着, 显然短时间内无法工作完毕。
要不是仿生人的构造并不适合动手术, 自己完全用不着受这等罪。
费奥多尔将注意力转移在聊天界面上, 难得提起了聊天的兴致。他通过这种方式来分散注意力, 假装自己内脏的那些变化并不存在。
也不知道自己同样被一枪穿肾, 能不能算是为他家那位绷带精报了共喰事件的仇。
千层饼之家
人形自走绷带精打牌啊, 我是无所谓,织田作和安吾要一起吗
人形自走绷带精四个人的话,炸金花、抽王八都行要不要干脆打麻将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飞行棋、大富翁什么都行,总之再不玩点什么我这边真是很难受。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我也要跟你们一起玩jg
辣味咖喱再来一份费奥多尔今天确实不太一样,果然还是枪伤的问题
人形自走绷带精是因为完全清醒的状态下被做手术吧,虽说感觉不到疼,去总有种什么东西在腹部搅动的微妙感。
不用睡觉就不用起床太宰君,为什么你一副很有经验的语气
人形自走绷带精因为我试过啊,就之前还在港黑的时候,被米哈伊尔折腾到差点死掉的那次。
不用睡觉就不用起床啊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没挂机
人形自走绷带精中途实在是太好奇了,就稍微登录了一下,没想到三秒钟后立刻被吓回来了。
辣味咖喱再来一份很痛吗
人形自走绷带精痛觉直接屏蔽掉了,所以完全没有感觉呢,就是腹腔内部一直有什么东西在动感觉很奇怪。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像是生吞了活章鱼。眼神死jg
人形自走绷带精都说了其实没必要啦,我是被费佳你安排的狙击手一枪穿了肾,但那都是我们立场相反时候的事了。更何况我现在什么也记不得,真的没必要觉得愧疚。暴风哭泣jg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想多了,单纯的剧情需要而已,而且我看你那一枪还挺开心
人形自走绷带精因为根本就伤不到管理员号嘛,就算是真枪打上去也不如水枪有感觉。超级理直气壮jg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所以是打不死就往死里打吗。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陀总凝视的目光jg
不用睡觉就不用起床这算是什么,情侣嘴硬吵架现场
辣味咖喱再来一份是那个词吧,说什么傲娇。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
人形自走绷带精嘶──织田作,永远的神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我记得,我的人设似乎不是这个
不用睡觉就不用起床织田作,就算你这么说,也无法掩盖傲娇的魔人有多么恐怖的事实。
辣味咖喱再来一份是这样吗抱歉。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所以有人来打牌吗我需要点事来转移注意力。
人形自走绷带精可怜的费佳,不得不忍受这种活章鱼在胃里扑腾的痛苦我来陪你
辣味咖喱再来一份我也没问题。
不用睡觉就不用起床我就不了,这边还有很多工作。
人形自走绷带精怎么感觉自从安吾你有了睡眠少女之后,工作反而更忙了
不用睡觉就不用起床即便一天变成四十八小时也不够用,异能特务科的工作是很忙的。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结果到头来三个人,还是只能玩抽王八。
──
即便是沿海的港口城市,横滨也不是任何时候都能受到海风的吹拂
自爆炸发生过后,这座城市便陷入了警笛嗡鸣的喧嚣,直到如今才勉强重归寂静。屋外树影婆娑,叶片剪影洒落在被淡蓝色窗帘覆盖的玻璃窗上,留下一片片模糊不清的虚影。
卷发青年所在的房间并非是同时放置了好几张病床的大房间,而是有着给陪同者休息位置的单间,方便专门安排来的警员保护。
在管理员号的刻意操纵下,那名警员很快便陷入了黑甜的梦乡,对于病房内的一举一动毫不知情。他紧闭着双眼,歪斜着身子倚在沙发上,没多久就被嫌弃他碍事的津岛修治丢到了隔壁屋。
两边房间装潢一模一样,医院方也被下了暗示,不会对这间莫名其妙被征用的空旷病房感到怀疑。再加上病床上又有使用全息投影技术制造出来的假象,足以骗过这位执行任务的小警察。
仅剩太宰治一人的病房,正好给了某人做坏事的可乘之机。
因药物缘故昏睡许久,直到不久前才悠悠转醒的太宰治眨眨眼。那双温柔的鸢色双眸中沁满水雾,甚至因为意识未能彻底清醒的缘故,瞳孔中充斥满茫然之意。
漆黑一片的室内,有什么人正静默矗立在床边,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他。
面前的景象令青年感到畏惧,他有几分不安的试图缩紧手指,却被用来固定手背上留置针的绷带阻止的动作,最后只能语气微弱的小声试探道“费佳”
他隐约看见了,在撒入室内月光的照耀下,那双隐隐泛着紫红色光泽的瞳眸。
太宰治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嗡嗡作响,头顶的伤口即便已经包扎完毕,此刻依旧能感到连绵不绝的刺痛。
他记得自己的记忆停留在了咖啡店中遭受狙击没多久的时刻,在一片混乱中,织田作冒着遭受枪击的风险独自一人冲了出去,试图抓到那位狙击手。
而自己,也在英理阿姨的安排下,跟随着店内众多客人躲到了远离狙击手视野范围的角落。
那之后似乎又发生了什么,导致自己的眼睛一片漆黑,什么事都不记得了。
再次醒来便看到如今的景象。
不知因何缘故,太宰治的内心始终无法安宁,就像是某种特殊的心灵感应,让他察觉到自己似乎失去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
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到底失去了什么
可是费奥多尔明明就在自己面前。
那个身穿病号服,像是自家恋人的男人,以一种过于复杂的眼神凝视着自己。那是太宰治从未在费奥多尔那边得到过的目光,炽热而绝望,像是下一秒钟就要将他吞吃入腹。
是自己发生了什么使费奥多尔感到了不安让他流露出这种恐怖的神色
青年的内心很是慌乱,他几乎可以确定床侧的人就是自己的恋人。他颤颤巍巍伸出手,如同两人确定关系后的日常相处那样,与“费奥多尔”十指紧扣,交换着彼此的体温,语气十分弱势的询问道“是我吓到你了吗抱歉,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情况了。”
他与费奥多尔的关系很是奇妙,最初成为邻居的两人可以说是两看生厌,率先拒绝发展友谊的人就是费佳。
那位来自西伯利亚的男孩毫不掩饰他对太宰治的恶意,三番五次暗中搞事。久而久之,两人的关系便成了家长面前的好朋友,背后疯狂互相捅刀的类型。
直到两人渐渐长大,放弃了在学校中靠成绩定胜负,谁输谁就要跪下唱征服的无聊赌约。他们的关系这才逐渐缓和,甚至因为某些巧合被迫参加了校园祭的情侣闯关项目,那之后才莫名其妙走到了一起。
毕竟总是考并列第一也很累的。
不再在针锋相对之后,太宰治有段时间换着法子想办法恶心费奥多尔。什么故意发嗲,放学把人堵墙角说情话,或者忍着恶心做一些对于同性来说稍显亲密的举动。面对这些暴击,对方却始终不为所动,反倒是自己反胃到不行。
然后他就栽了,被那个表面上看起来柔柔弱弱,本质上还是战斗民族的俄罗斯人掐住了命运的后颈肉。
别的不说,至少在成为恋人之后,背着双方家长偷偷摸摸去外面过夜,那感觉还不错。
那之后两人的关系是真的产生了质变,仿佛一夜之间,过往的所有摩擦都消失不见,重新定义了两个独立个体之间的相处模式,留下来的只有一对全新出炉的黏黏糊糊小情侣。
这种关系的转变太过迅速,然而太宰治却未曾感到半点违和,就像是他与费奥多尔之间早该进入这种状态才对。
自己可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撒娇,在恋人面前怎样任性都可以。但同时,太宰治也不会肆意挥霍这份感情,他会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程度尽可能的回应。
毕竟只有双方都重视起来,细心呵护这段关系,两个人才能长久下去。
太宰治只知道,这一次确实是自己让费奥多尔担心了。
见到“恋人”长久没能给予回应,在青年心底积攒的不安终于满溢而出。他小心翼翼地拽动着对方的手腕,缓缓拉近二者间的距离,整个人艰难从病床上坐起。尝试着如同以往一样,进行他稍显黏人的举动。
简单来说就是撒娇。
“费奥多尔”注视着太宰治的双眸愈发深邃,他沉默的任由这孩子主动靠近,并不打算解释什么。
无论是指尖传来的触感,还是依偎时传递来的温暖,甚至连这种干了坏事后想要蒙混过关的语气,都与他的妻子完全相同。
自己不过是一个被凭空构造出来的虚假存在罢了,那么这孩子呢
男人缓缓回抱住太宰治那过于纤瘦的腰身,逐渐收紧手臂的力道,成功逼出了青年一声痛呼。他在对方抱怨的语调中,施力将人摁回了过于单薄的病床,之后便缓缓俯下身去,近距离凝视着青年那双被茫然填满的眼眸。
他的内心已经无法滋生名为愧疚的情绪了。即便明知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却始终无法停止自己的所作所为。
太宰治的情绪依旧很是不安,身体受到了“恋人”的禁锢,导致他什么多余的反抗也无法作出。当然了,青年也从未想过反抗什么,他现在只想好好安慰一下被自己状况吓到的恋人,让对方重新安心下来。
他的笑容很是温和,同时也夹带了些许调侃的意味,趁着米哈伊尔没能反应过来的时候,猛的向上扬起头。
就像是恋人间的日常相处那般,必要的时候用亲吻来安抚对方。太宰治在轻轻与对方双唇触碰过后,重新跌回病床内,抬起手臂紧紧抱住“恋人”道“好啦好啦,费佳不要再板着脸了,看起来真的很吓人的。”
男人注视着太宰治那张不经意间总是会流露出依恋与爱意的脸,恍惚间,青年的面容与他记忆中的妻子渐渐重合。
毛利小五郎和工藤优作为了抓住真凶,已经前去了梅勒斯举办的晚宴,自己并没有出声阻拦什么。所谓的犯人,就是他以为早已逝去多年的妻子,而这一次她是真的葬身在了爆炸之中。
米哈伊尔完全记起来了,他这些年被妻子清除的那些记忆。
她的脸,她的笑容,她在夜深人静时黏人的举动,以及自己无意间发现的某些真相。
比如说,女性的身份是假,她的体内并没有子宫这种器官,所以费奥多尔绝对不可能是她的孩子。按照这个方向去想,所谓的真相恐怕也只有一个。
自己的妻子,或许是为了跟他在一起,才变成了那副样貌。
那么对方最原本的模样,大概与面前的这孩子完全一致吧。
如果说自己是已经被舍弃的特修斯之船,在所有零件更替完毕后,早已不是最初的那个人,没资格与所爱之人在一起的话。那么刻意被安排成为邻居的太宰治,在这之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同样的,米哈伊尔也知晓了自己记忆被清除的缘由。
正如自己的所爱之人透露的那般,他不过是继承了某个人感情的产物。正是这份感情,会让他在玉川上水对自己的妻子一见钟情,在见到对方的那一瞬间,自己的心便彻底被掳获。
所谓的一见钟情,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不曾了解过对方的性格、观念,仅仅是因为那远远望见的一眼,便彻底认定了她就是正确的人。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因为这具身体中残存的感情所驱使的话,那么这场爱情是否与他本人无关
冰冷的双唇间残留的温润触感,如同触电一般蔓延至四肢百骸。米哈伊尔发现自己无法控制心跳,血液急速在体内涌动着,汇聚到了某一处,以最为诚实的表现展露了他内心的欲念。
如果他还记得自己感情所认定的对象的话,那么太宰治,根本不可能会成为自己“儿子”的恋人。
那份仅剩的感情,会驱使着他将这孩子纳入自己怀中。
米哈伊尔这一存在被创造出来时的设定就是如此,他会对某个特定的人一见钟情,是受到这份本不属于他感情的推动。同样的,这份被强行给予的感情,也会让他对大致身为克隆体的太宰治动心。
就如同现在这样。
没有任何背德感,男人与误以为他是恋人的卷发青年交换着彼此的呼吸。对方的反应太过熟悉,与本该消散的十多年前的记忆一致,自己曾经的妻子也有着相同的反应。
他缓慢起身,纤长的手指夹紧了青年湿润的舌尖,另一只手逐渐伸入对方的病号服下。
明明费奥多尔还在重症监护室中,未能度过危险期,太宰治却一无所知。
可笑的是,他的内心居然感到了满足。
“不要这样这里是医院,做这种事情太奇怪了。”脸色突然爆红的青年慌乱制止了男人的行为,只是他毕竟不久前才被绑架犯逼迫摄入了过量药物,身体直到现在还绵软无力,所有的拒绝反而像是欲拒还迎。
米哈伊尔强行掰正了对方的脸,久久凝视着太宰治被慌乱填满的表情,神色失魂落魄地呢喃着,“果然很像”
太像了,跟他深爱的人,简直一模一样。
这孩子果然是她的克隆体吗
“拜托不要在这里费佳”青年似乎被箍得有些难受,不安的同时也流露出了不情愿。他撅着嘴,不亲不重咬了一口“恋人”的唇以示不满,小声嘟哝着。
唇部传来的痛楚并没能让米哈伊尔清醒过来,男人只是外表看起来冷静,实际上他的精神早在眼睁睁看到所爱之人在爆炸中身亡的那一刻开始就彻底崩坏。
冷静的疯子,跟潘多拉亚克特是多么的相像。
意识恍惚间,他已经无法分清面前的人到底是谁了,只能紧紧抱住了松了一口气的太宰治,颤抖着声音自言自语道“你还活着。”
“嗯我没事,所以不用担心了。”
只是以为自己的“恋人”受到了太多惊吓,并没能怀疑出现在此的人是一早没能前来横滨的米哈伊尔。太宰治只能小心翼翼安抚着对方,希望让他冷静下来。
如果说必须要通过填补彼此内心的空缺,来确认他是真的无事的话,那么至少得等到回到酒店之后。
在医院做这种事太失礼了。
左手无名指突然被一枚冰冷的金属圆环束缚,太宰治茫然地抬起手,借着朦胧月色注视着指根的那枚看起来有了许多年头的戒指。
结婚戒指的话他确实想要朴素一点的,但是这个未免也太老旧了。
“这是什么”青年以疑惑的目光注视着面无表情的“恋人”,“为什么突然给我这个戒指,现在会不会有点太早我们不是说好了等法定年龄成年后再谈吗”
“”
米哈伊尔并没有回答什么,只是捧起了青年带有戒指的那只手,虔诚落下一吻。
仿佛已经彻底忘记了眼前这孩子与他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太宰治被他的这一举动整懵,很快极为浓重的违和感涌上心头。
他跟费奥多尔的关系确实亲密,偶尔也会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却不会做出这种彼此都绝无可能实行的举动。
“你是谁你不是费佳。”大脑一片混乱的青年猛地抽回手,不带任何犹豫的将那枚戒指取下,慌乱中丢落在地。
米哈伊尔的神色猛然暗沉下来。
太宰治的手腕被箍得生疼,终于反应过来的他回想起不久前自己的所作所为,那张被上帝精心雕琢过的脸霎时间面无血色。
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与他恋人拥有着相同的脸。
他居然主动跟自己恋人的父亲
“米哈伊尔伯父等、请等一下我是太宰,是费奥多尔的恋人这样的事太奇怪了”太宰治猛地缩回被窝中,背叛了恋人的行为让他不知如何是好,脑内顿时混乱无比。
然而手腕处的疼痛愈发明显,几乎快要将他本就没什么肉的关节处掐断。
米哈伊尔正顶着一脸无语的表情,转身坐在了病床上,之后默默注视着他。
他深吸一口气,在青年的夹带哭腔的拒绝声中吐槽说“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人渣的标签牢牢贴我身上了,米哈伊尔是这种人设吗”
然而顶着太宰治角色的津岛修治没有任何反应,他的眼角甚至沁出泪珠,独自一人在病床上挣扎着。本就单薄的病号服也因他这阵举动变得凌乱不堪,仿佛真有什么人将他压倒,不顾他的意愿强行做了某些不好的事。
戏精本精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青年的挣扎很快便停歇,只有他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在病房内回荡。他的脸色极为苍白,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仿佛离了水的鱼在徒劳的换气。
费奥多尔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决定放任这只绷带精继续表演。
“求求你停下,快住手”津岛修治先是怪叫出声,之后便捂着脸,擦去糊了满脸的泪水,闷声念着容易让人误会的台词。
不知何时拿来沙发靠枕的费奥多尔,径直把柔软靠垫砸向了装哭装的正来劲的某人,“我还什么都没干。”
津岛修治一个打滚躲开了直冲他面庞的“武器”,坐起身来吐了吐舌头。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按照设定,米哈伊尔本来就跟费奥多尔拥有着相同的dna,潘多拉和太宰治也是同理。”他的眼眸中仿佛有着万千星辰在闪烁,期待的意味不言于表,“所以费佳,快点跟我来一段禁忌的恋爱”
紧盯着小地图的费奥多尔默不作声地站起了身,三两步远离了正在病床上撒泼的某只绷带精。
“费佳来嘛来嘛,你真不觉得ntr很香吗”
下一秒钟,病房大门被推开,面无表情的红发男人在看到津岛修治故作娇羞的动作后,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出现的时间不太对。犹豫半晌后还是决定缓缓关上门,在屋外等候。
毕竟被某位好心的俄罗斯人着重吐槽过他不会看时机这个问题,观看完了黑时小说番剧的织田作之助,确实有认真考虑过这一点。
津岛修治僵硬在病床上,机械性地扭过头去注视着已经闭合的房门,表情呆滞无比。
“啊。”
很快听不到屋内的动静,织田作之助又一次打开房门,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进入屋内。
毕竟天然就是这种性格。
“”
津岛修治一副半死不活的表情,缓缓捂住脸,遮掩住面颊不自在的热度,开始吱哇乱叫着,“呜哇织田作你出现的时机不太对,好丢脸”
这种跟关系最亲密的人撒娇发嗲的场面,一旦被别人看见就会感到窘迫不已,让大本命看见只会更加让他感受到什么叫社会性死亡。
费奥多尔突然轻笑出声,回到病床跟前揉了揉恋人的头,压低声音补刀道“是指你一人分饰两角,自己扣住自己的手腕装作被强迫吗”
某只绷带精的脸色更红了,一副被欺负狠了却无从发泄的模样。
还是无法理解自己的简单的进门行为为什么会让友人变得半死不活,织田作之助认真开口道“抱歉。”
“呜呜呜──”本来就假哭的津岛修治,嚎得更大声了。
费奥多尔哄小孩似的拍了拍恋人的背,面色并没有流露出任何善意,向来者询问说“所以,是有什么事吗如果是说工藤优作和毛利小五郎已经离开了的话,我跟修治早都知道了。”
并没能t到面前这位俄裔青年语气中的敌意,织田作之助只是点了点头以示回答。
正常情况下,津岛修治的脸皮厚如城墙,只要不涉及到他真正在意的事物,便能毫无负担地做出各种掉节操之事。
青年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成功在极短的时间内调整好情绪,装作没事的人一样恢复到了往常的状态。
他清了清嗓子,以一脸郑重的表情,向被自家恋人针对了的大本命解释着这段剧情。
“正好医生护士都不在,被妻子一通话语逼到脑内混乱的米哈伊尔,见证了所爱之人的又一次死亡。记忆恢复,终于想起了妻子的脸,这种时候他貌似得到了某些不得了的讯息,于是想趁着无人看守的时候,来看看妻子的克隆体。”
如果继续按照津岛修治的安排发展下去,这里真会进行一段仅存于剧本中的强迫戏码。充斥满了各种狗血的恶趣味,以及某些本子中的常见要素。
成功满足了某人想要玩闹念头的同时,会迫害到所有剧情中的知情者。
“这个发展,胃痛联盟的人看来除了坂口君以外,又要新增几名成员了。”费奥多尔叹了口气,有几分庆幸自己并没有不看场合的陪某人胡闹。
不过事实上,这就是潘多拉亚克特的目的也说不定。
太宰治是潘多拉亚克特为米哈伊尔准备的祭品新娘,这种征兆早在轮回的最初就显露了。身为最终反派,潘多拉对于米哈伊尔与太宰治的关系进展可以说是乐见其成,甚至会主动制造这样的机会。
“要加点这样的剧情吗”
津岛修治捂住嘴怪笑着,轻轻伸出手拽住自家恋人的病号服衣角,小声嘀咕着。
“事件过后,跟恋人假期重新回归日常的太宰治,主动邀请了费奥多尔回归他们原本的生活,当然是晚上的那种。”
青年的声音微顿,开始慢慢吞吞打理自己凌乱不堪的衣服,稍微让他的外貌整洁些许,之后故弄玄虚道“然而到来的人,却是心中隐瞒了许多秘密的米哈伊尔。他伪装成了自己儿子的的身份,为的就是能和除了内在人格以外,完全跟他妻子相同的太宰治温存”
“好乱来,织田先生在港口黑手党的时候,有没有处理过类似的关系”
考虑到剧本结局之后的生活,跟柯南这边重要角色的相处时间还有很久。并不想继续让内容奔向更为狗血的道路的费奥多尔,索性搬出了某人的大本命。
剧本真这么改他倒是无所谓,只要没有旁人知道就好。问题在于这种事根本瞒不住,而让柯南世界的人知道的话,日后的生活必定免不了不必要的麻烦。
这种时候,还不如让织田作之助告知一下,这种发展有多荒诞。
红发男人认真思考良久,像是十分艰难的从记忆中搜寻着类似的事件。半晌后他摇了摇头,在津岛修治颇为可惜的目光中回答说“不,我只调节过妻子和情人之间的关系,这种牵扯了父亲儿子还有儿子恋人的混乱场合从没遇到过。”
“也是啊毕竟这种情况很少见吧。”得到了答案的某只绷带精撇了撇嘴,不得不放弃自己十分乱来的念头。
明明人设上他还挺吃米哈伊尔x太宰治这对的来着。
就像是费奥多尔喜欢看剧本中的自己被损毁一样,他好像更喜欢以别的方式欺负一下自家恋人。
比如明明剧本中的费奥多尔才是他的正牌男友,剧情进行到现在,除了这一次的轮回以外,他说完全没能睡到剧本中的太宰治。
简直惨绝人寰。
“说起来,为什么潘多拉亚克特会将剧本中的太宰送给米哈伊尔”沉默许久的织田作之助,望向了不远处在病床边黏糊的两位导演,将困扰了他许久的问题询问出声。
显然没能料到这句话会率先从织田作口中问出,津岛修治讶异地眨眨眼,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问题。
“真少见啊,织田作居然会对这些内容感兴趣。”
他还以为以自己对大本命的了解,织田作不会在这些内容上纠结才对。
“修治,你难道没发现吗”费奥多尔放轻力道,眼神死地弹了某人一个脑瓜蹦,“你的大本命貌似也因为这段内容感到了胃痛。”
津岛修治深吸一口气,顶着那张过于惊讶的脸屏住呼吸,与面无表情的红发男人对视良久。直到残存于肺部的氧气与血液充分交换,他这才猛地呼气,拔高声音询问道“欸──是这样的吗,织田作”
织田作之助没有任何回答,这种状况下,即便是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
头顶的两根呆毛无风而动,在津岛修治的眼里,这就是最强有力的证明。
“呆毛动了,也就是说织田作你居然默认了”他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发出怪叫的同时死死扒住脸,仿佛下一秒就要灵魂离体。
没有什么比起大本命的反应更管用了。
“所以麻烦有点自觉吧,我不反对某些禁忌的内容,甚至可以说是很喜欢。”
因为米哈伊尔如今人物状态缘故,直到手术结束后跟自己的仿生人做了交换,费奥多尔也没能将肤色的苍白调整回去。
看起来面容十分憔悴的青年补充道“太胃疼的就算了。”
津岛修治慢慢吞吞在病床上蜷缩成一团。
他抱紧了枕着并不舒服的枕头,将脸深深埋了进去,闷声嘟哝着,“就我一个人被抛弃了,你们是不是还想背着我拉一个胃痛联盟群”
然而事实上那个群聊的名称是只有绷带精不知道的世界。
“啊啊”津岛修治烦躁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正了正神色开始认真解释道“总之就是,相当于一个力量的过滤器吧。”
“米哈伊尔是个已死之人,而且他最原本的意识早就消失已久,构成了如今他的人格的,是来自潘多拉亚克特的回忆。”
像是怕自己的解释太难理解,青年的语句微顿,换了一种方式来讲解。
“举个例子的话,那就是潘多拉在游戏中创建一个全新的角色,而这个角色的所有数据来源于他已经死去的恋人。只不过因为他的恋人已经死亡,某些数据并不完全,导致了新生的米哈伊尔没有任何最初始的记忆。”
“这种时候,潘多拉还可以把米哈伊尔当做失去记忆的恋人,自欺欺人的度过一段时光。”费奥多尔捏了捏津岛修治的耳垂,示意他暂停。之后由自己接过话头,将设定内容中对自家恋人最不友好的部分代替解说。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构成了米哈伊尔的数据逐渐损坏,而为了维持他这一角色的完整,潘多拉便将自己对米哈伊尔的记忆填补进去,将他补充完整。”
“直到现在,米哈伊尔的初始数据已经丝毫不剩,而意识到这点的潘多拉也清醒过来,他真正爱的人早就不在了。”
青年将耳边过长的发丝捋起,别在了耳后,神色意味不明的询问道“织田先生能理解吗”
织田作之助叹了口气,即便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却能清晰感受到他周身的气息稍显低落。
“嗯,这真是个十分悲伤的故事。”男人如此回答着。
津岛修治的神色同样有几分不自在,似乎对于剧本中的内容产生了共情。
青年重新开始讲解着,只不过情绪比起先前要低落不少,“那之后,拿稳了最终反派剧本的潘多拉亚克特,为了某个夙愿,开启了对于剧本中太宰治来说过于悲惨的轮回。而米哈伊尔也因为某种缘故,开始走向灭亡。”
他隔着劣质布料制成的病号服,戳了戳饰演米哈伊尔的自家恋人的胸口,“这是有个过程的,就连暴露在空气中的雕像想要腐朽风化也需要不少的年月,米哈伊尔也是如此。”
早就拿到了文野部分剧本的织田作之助,立刻回想到了那三百多世轮回中的某项事件迟疑道“是指剧本中的异能暴走”
卷发青年点了点头,证实了这个猜测。
“清醒后的潘多拉,继续接近米哈伊尔只会让他毁灭的进程加快,然而唯一能阻止这个过程的力量却只有他拥有。所以就拿自己的衍生体过滤一下,灌注满力量之后,再拿太宰治给米哈伊尔传导。”津岛修治轻笑出声,把设定中最适合与恋人玩闹的补分讲解完毕。
他就是单纯的想开个车。
“是这样啊。”红发男人简短回答着,示意自己已经理解。
拥有着鸢色眼眸的青年抿了抿嘴,深吸一口气,毫无征兆地拔高了声音。
“所以说,刚刚那段剧情完全是潘多拉亚克特故意促成的,跟我津岛修治一点关系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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