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娥之前被温茵茵数落了一顿, 又在村民面前被自己的娘打得屁滚尿流,气得当夜就收拾好东西回婆家去了。然而, 在婆家待着的日子, 却总是被挑刺。
挑了几回刺后,婆家人说反正孩子大了, 家里的活也没这么抽不开手, 直接让沈月娥回家陪陪她娘。沈月娥哪不知道婆家人是什么想法?大冬天的,地里也没啥农活要干,人家那是嫌她在家里吃得多,干活少, 让她回娘家去!
沈月娥灰溜溜地回娘家了,心里怎么都不痛快。今天温茵茵一来,倒是正好撞到了她的枪口上。
“温茵茵, 我跟你说话呢, 你咋不吭声?哑巴了?”沈月娥扬起下巴瞪着她,脸颊两侧的颧骨看上去更高了。
“咋的, 上次不是可能说了吗?”沈月娥步步逼近, 又咬牙切齿道,“知道我娘会织毛线,现在又开始打这主意了?这会儿给我抓了个现行, 我看村里人是不是还要护着你!”
沈月娥一发火, 整个人都在发颤,还要出声,却被温茵茵冷冷地斜了一眼。不小心, 沈月娥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她“哎哟”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腮帮子。
奇怪了,怎么明明人家一句话都没说,可她却愣是被这气势给吓到了。
沈月娥有些懵,舌头尖还疼得不行,不吭声了。
温茵茵没有理会她,而是继续对吴大娘说道:“吴大娘,那你帮我留意一下,如果有手艺比较好的大婶,可以给我介绍。”
吴大娘也不知道温茵茵为什么突然会捣鼓着织什么毛线袜,一转眼见自己的闺女都已经气势汹汹地来了,她也不好多问。
眼看着温茵茵连正眼都不愿意瞧沈月娥,已然起身要往屋外走,吴大娘连忙把她送出去:“王德贵和王显财你认识不?他们俩人的媳妇手艺都特别好,而且俩妯娌之间关系也挺好,不会闹红脸。”
温茵茵一听,笑了起来:“吴大娘,我就知道找你准没错的。”
沈月娥本来是挽起了袖子想要与温茵茵大干一场,却不想人家根本就不理会自己。期待之中的大战没有到来,沈月娥恨恨地瞪着她的背影。她越想越不服气,想着自己刚才怎么这么弱?于是人都走远了,她还冲出门前,大声嚷嚷道:“温茵茵,你以后别来我家找我娘了!否则我见你一次,赶你一次!”
“行了,人家都不稀得搭理你!”吴大娘没好气地瞪了沈月娥一眼。
沈月娥心里一肚子气,此时不由委屈:“娘,你待别人可比待你自己的闺女亲热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温茵茵才是你的亲闺女!”
吴大娘闻言,冷笑一声:“我倒是真想。”
沈月娥被她亲娘的话一噎,半晌出不了声。当初她可是她娘的心肝宝,现在她娘咋反倒是向着一个外人了?
沈月娥咬咬牙,却没法说什么,只是泄愤一般将鸡毛掸子挥得嗤嗤作响。
吴大娘家里闹哄哄的,隔着不远的距离,温秀华将自己的耳朵贴在草屋的墙角跟,默默地听了个大概。
她还以为温茵茵混得多好呢,原来也就是个到处吃闭门羹的主!隔壁人家的闺女,她年轻的时候就认识,那泼辣劲,真是了不得!
温秀华自己被温茵茵气得七窍生烟,却拿她没办法,现在看见有人能教训温茵茵,不由乐滋滋的,一时之间,满心的烦闷也被消减了不少。
周翩翩在屋里转了一圈,被这满屋的灰尘呛得直咳嗽,一回头,就看见她娘面露喜色。
“娘,你开心啥呢?”周翩翩叹了一口气,“这屋子,压根就没法住人呐。”
周翩翩没想到村支书给她们的草屋竟然会破成这样。
一入屋,又狭窄又空,只摆了一张桌子一张炕,别的都要自行添置。屋子里昏暗得不得了,照不到阳光,连个窗户都找不到。草屋顶上是漏过水的,一看就不结实,估计刮风下雨的时候根本就撑不住。
周翩翩本来还看不上温茵茵家的屋子,可现在,她发觉跟自家的草屋相比,那是一个天一个地。
见闺女愁眉苦脸的,温秀华走过来笑道:“别垂头丧气的,多晦气呀。咱们好歹是在这儿住下来了,往后日子一定会越过越红火的。”
周翩翩撇了撇嘴,心不在焉道:“还是茵茵家好,她那硬板床虽然小,但铺上软乎乎的被子,至少还能睡人。再看看咱这炕——”
周翩翩心底有些嫌弃。
温秀华挑了挑眉,冲她眨眨眼睛:“你看上茵茵家啥东西了?咱们先把屋里收拾一下,看看缺啥,一会儿都去她们家拿过来!”
“这真的能行吗?”周翩翩的眼睛一亮,随即眸光又黯了下来,“茵茵凶巴巴的,咱们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刚才就在她那儿碰了一鼻子灰呢。”
温秀华推了她的脑袋一把,半笑半骂道:“你傻呀?她凶,咱找个更凶的不就成了?先收拾一下,我一会儿去找隔壁那大娘家的闺女聊聊。等到了晚上,咱带上她一起去那丫头家闹,看你舅娘怕不怕!”
温秀华见沈月娥对着温茵茵骂骂咧咧的,猜想温茵茵肯定是怕她的。既然如此,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温秀华已经打定了主意,将沈月娥拉拢过来,非要自己心底的憋屈劲儿给一扫而空不可。
破草屋虽脏,但里头到底没摆什么东西,擦擦洗洗的,很快就打扫干净了。只是这屋子的门摇摇欲坠,轻掩着倒没问题,就是关不上。周翩翩自己摆弄了半天,一点办法都没有:“晚上困觉先拿些砖头顶着吧,赶明儿去找个木匠看看能不能修。”
能怎么办呢?只能倒腾到这样了。
周翩翩累得腰疼,揉了揉自己的腰,不由叹气。一个深呼吸,吸了一鼻子的牛屎味,差点没吐出来。
温秀华也无奈,但她到底是过过苦日子的人,眼下的条件虽然困难,但也比她在婆家被人挤兑来得好。
这一想,温秀华又来劲儿了,对周翩翩说道:“你在家里歇着,娘去隔壁找那月娥妹子。”
温秀华往手上“呸呸”吐了两口唾沫,将自己两鬓的头发抹得油光发亮的。往屋外一走,去吴大娘家敲了敲门。
沈月娥正蹲院子里剥玉米,听见这声响,不耐烦地起来去开门:“门又没栓!直接进来不就完事儿了?”
“嚯”一声打开房门,沈月娥一愣。
“月娥妹子,你认得我不?”温秀华笑容满面。
沈月娥好半晌才回过神,惊讶道:“秀华嫂子,是你吧?”
这俩人过去关系可算不上多好,但现在一见面,却像是亲人似的,咯咯笑个没完。温秀华进了院子,吴大娘在里头睡觉,她便压低了声音,窸窸窣窣与沈月娥说闲话。
直到太阳快下山了,温秀华才拍拍屁股走人,还不忘提醒一句:“对了,月娥妹子,晚点儿记得跟我一起去找那丫头。我一看就知道她怕你,这一次你可得为我说公道话!”
沈月娥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了!”
温秀华才走,吴大娘就从屋里出来了:“你俩偷偷摸摸说啥?”
沈月娥一笑:“娘,我跟我秀华嫂子聊得来,多说了几句,没啥!对了,家里没蒜头了,我去显财媳妇那儿借两头蒜!”
沈月娥一路迈着小碎步,往王显财家里走,脸上的笑容是掩都掩不住。
想到晚上可以去温茵茵家里大闹一场,她觉得自己之前的憋屈都不算什么了。
到了王家门口,她踮起脚,扯着嗓子往人家院里喊:“香梅嫂,借我两头蒜!”
里头没人应声,她皱皱眉,又大声嚷嚷:“香梅嫂子,爱苗嫂子!”
沈月娥的声音极其洪亮,像是能划破天际一般尖锐,过了一会儿,一个孩子手中拿着两头蒜,从堂屋里出来了。
沈月娥惊讶地左顾右盼,问道:“妞妞,你娘呢?”
“我娘出去了。”小孩奶声奶气道。
难道是回娘家了?沈月娥这样一想,又说道:“那你婶呢?”
“我婶和我娘一起跟茵茵姐走了。茵茵姐要请我娘做工,一天就给好几块钱呢!”
这小孩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沈月娥满心狐疑。温茵茵请王家俩媳妇做工去了?还给工钱?
别是小孩子不懂,瞎说的吧!
“月娥婶,你先回去吧。我娘和我婶指不定啥时候才回家呢!我奶说了,让她们别急着回来,还是干活要紧!”
这娃的眼睛亮晶晶的,一看就不是在撒谎。
沈月娥的心里头咯噔一声,啥也不说了,直接进了院子。
灶台前,香梅和爱苗的婆婆葛老太太正在拉风箱,累得满头大汗。沈月娥也不说废话,直奔主题:“老太太,香梅嫂和爱苗嫂真去帮温茵茵做工了?”
葛老太太抬起眸看了她一眼,眼底是满满的喜色:“就帮忙织织毛线袜,茵茵说按件数给钱,算下来一天都有一块多钱呢!”
沈月娥面色一沉,眉心跳了跳:“别是骗人的吧?那温茵茵能拿得出什么钱!”
听着沈月娥说的话,葛老太太一下子就不乐意了,没好气地剜了她一眼,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张大团结。
“看,这就是茵茵给我那俩媳妇的,收到钱,她们把家里的活放下就跟她走了。难不成我一个老太婆还要骗你不成?”
听到这话,沈月娥眼前一黑。
刚才温茵茵来她家,是为了给她们娘俩机会挣钱?
而她——居然把一张大团结给赶出门外去了!
想到这里,沈月娥悔不当初,连蒜头都没拿,一撒腿转身就往外跑。
……
那边沈月娥悔得都要掉眼泪了,温茵茵却不知情,此时,她正在空牛棚里教春梅嫂和爱苗嫂织毛线袜。
织袜子其实很容易,明白了用什么针法之后,照着温茵茵给的式样做就行了,难的是在上面织汽车或动物之类的小花样。
这一点,温茵茵倒不急着教她们。能跟着她学会最好,真学不会,那她就准备到时候自己上手。
简简单单的几针,温茵茵将小花朵织得惟妙惟肖,见状,春梅嫂露出一脸惊喜的表情:“茵茵,你这小花织得真好看。”
温茵茵笑了:“等我们把工厂需要的袜子都织好了,剩下的毛线,我给你们的娃织几双别致的。”
爱苗嫂眼睛都亮了:“还能这样?那茵茵给我织几双小车吧,那天你对象开着小汽车来村里,我家娃冒着雨还去村口摸车呢。那车轱辘上都是泥,傻小子摸得两只手脏兮兮的,回来还不舍得洗!”
听到这里,温茵茵的脸颊微微一红。
她不好意思地说:“他不是我对象。”
“不是对象是啥?”爱苗嫂挺了挺胸,笃定道,“要不是对象,哪能冒着大雨给你送肉送米呀!茵茵,你就别嘴硬啦!”
温茵茵笑了声,还想解释,却觉得怎么解释都是稀里糊涂的。
想起顾明煜的身影,她的脑子有点乱,索性什么都不想了,低下头继续织小花。
太阳快下山了,落日的余晖打在温茵茵的身上,她侧着脸,一缕乌黑的发丝落在额前,几乎要遮住她的视线。她却仍旧专注,仔仔细细地握着粗针棒,一针一线织得妥帖。
一千五百双袜子,一时半会儿肯定是无法完工的。温茵茵虽想尽早完成任务,却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见该到饭点了,她将手头的活放下,提醒两个嫂子先回家吃饭去。
因为温茵茵之前许诺织毛线袜的工钱是按件算,因此,两个嫂子在心底一琢磨,硬要多带些毛线回家,说是晚上等娃睡了再多织几双。见她们热情高涨,温茵茵也不拦着,只叮嘱她们再想想村里有没有其他可以帮得上手的妇女,到时候大家一起干,才能尽早将这庞大的单子给完成。
这妯娌俩本来心里还在嘀咕,心道把活儿分给别人,自己赚到的钱不就少了吗?怎料温茵茵一语点醒梦中人:“春梅嫂,爱苗嫂,镇上那造袜厂生意做得大,需求量也是大的。只有当我们把活儿干得又快又好,将来才会有长期稳定的合作。”
俩人对视一眼,立马拍大腿说自己糊涂。
原来这赚钱的活儿是源源不断的!
两个嫂子豁然开朗,美滋滋地抱着毛线回家,打着包票说会去多找些人来帮忙。
温茵茵做好收尾,把东西收拾了起来,准备回家吃饭。
一出牛棚,远远地,她就看见沈月娥小跑着往自家的方向去,那架势心急火燎的。后头还跟着一个人,边跑边喊沈月娥的名字,温茵茵踮起脚尖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人是温秀华。
温茵茵乐了,这俩人是臭味相投,处成老姐妹了?
天色逐渐沉下来,沈月娥顾不得回家做饭,急匆匆地跑去温茵茵家。想到刚才葛老太太说的话,她的脑子是一阵阵发热。
一张大团结,温茵茵说给就给,这样的财神爷,她怎么能把人往门外推呢!
沈月娥越想越恼火,气自己太冲动,脚步便愈发快了。
身后的温秀华跟得气喘吁吁,嚷了一遍又一遍:“月娥妹子,你等等我啊!”
狭窄的小路上,两个人一前一后,就跟赛跑似的,一撒腿就没停过。好不容易,温秀华追上了沈月娥,她累得整张脸都憋到通红,上气不接下气道:“月娥妹子,我可找着你了!咱们一起上那丫头家去!”
沈月娥眉心一拧,只想把她甩掉。
但是,眼看着两个人都已经到了温茵茵家门口,只能一起进屋了。
姚瑞兰已经做好了饭,家里的条件也就那样,总不能顿顿吃肉配饭,这会儿她炒了简单的菜,配俩馒头下饭。刚摆好碗筷,一转头就见到了温秀华与沈月娥。
姚瑞兰的头皮都紧了紧:“你们俩来干什么?”
“瑞兰嫂子,我——”
沈月娥话还没说完,已经被温秀华急急地打断:“跟她说这么多废话干啥?咱们进屋去!”
温秀华的草屋里什么都没有,早就已经打定主意要来姚瑞兰家里挑选一番。她一进屋,就跟土匪进村似的,到处扫荡。
麦乳精?可以,带回家娘仨补身子。
红糖?稀罕,让孩子尝尝甜味儿。
烧水壶?虽然都生锈了,但家里总得喝水。
温秀华一点都不客气,伸手就把东西揽到自己怀里,末了却发现自己的双手都不够用。于是她挪到屋外,直接把空编筐抓了过来。
姚瑞兰站在原地,愣了半晌才回过神:“秀华,你这是做什么?”
温秀华边选东西,边心不在焉道:“知道我家那草屋有多破不?啥都没有!你这些东西看着旧了,但凑合着还能用。”
姚瑞兰目瞪口呆,敢情这是把她家当成供销社了?
温秀华却不理会她,只看了沈月娥一眼,说道:“赶紧帮忙啊!”
沈月娥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温秀华皱起眉,心道这人刚才看着还挺凶悍的,这会儿咋又蔫儿了?
她也没这闲工夫多考虑什么,放下编筐就进了温茵茵的屋里。
早晨刚来这家里的时候她就看过了,俩屋俩床,温茵茵床上的被子看起来更暖和,里头可是塞了棉花的。她走到床前,伸手一揪,猛地将一床被子提了起来,抱自己怀里。
“差不多了,有啥缺的我再来拿。”温秀华丢下一句话,一只脚踢着编筐,就要往外走。
可不想,她还没出门,就看见门外站着一个人。
只见温茵茵倚在门框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神态懒洋洋的。
这姿态就跟个小美人似的,并且——她仿佛在看戏。
不知怎的,温秀华有些心虚,这丫头的气势怎么这么强大?
“你看啥?”温秀华吸了口气,在心底给自己鼓劲,“你姑我那破屋里啥都没有,来你家拿点咋了?”
温茵茵斜睨她一眼,进屋将手中的毛线摆在桌上:“把东西放下。”
一看见温茵茵带回来的毛线,沈月娥就觉得眼前一亮,心跳骤然加速。
这毛线袜织了一半,但已经初见雏形,颜色鲜艳却不俗气,织法特别,每一线都布得不密,却又恰到好处。
沈月娥不知道什么叫样式精美款式时髦,她只知道,这可是大团结在向自己挥手呢。她嘴角一咧,冲着温茵茵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
看着沈月娥这脸上露出的笑容,温茵茵眉头一挑,只觉得诡异得不得了。
“我不放!我是你姑,你对我说话客气点!”温秀华挺了挺胸,理直气壮地看着温茵茵,说话之间还不忘扯扯沈月娥的衣角。
话音落下了,沈月娥却还是没有动静,温秀华狐疑地瞅她一眼。
这月娥妹子刚才还答应帮她出头的呢,这会儿咋怂成这样?
“月娥妹子前头都说了,咱们一场亲戚,我有困难,你们得帮忙!”温秀华清了清嗓子,胳膊肘顶了顶沈月娥的背,“月娥,你说话!”
温茵茵轻笑了一声,目光慢悠悠地落在沈月娥的脸上。
沈月娥连想都没有想,直接说道:“秀华嫂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家困难,茵茵家咋就不困难了?你把人家的东西拿了,她们娘俩用什么?村支书都说了,咱们村民之间要互助互爱,千万不能这么自私!”
温秀华一口唾沫没吞下去,险些被自己呛到:“你你你……你说啥?”
沈月娥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斥责道:“我说你这么做不厚道!村支书都把草屋子借你住了,咋还要作妖呢?要是再闹腾个没完,小心我去跟村支书告状,让他把你赶出村子去!”
温秀华看了眼沈月娥,又看了一眼温茵茵,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见到沈月娥突然就变得正义起来,姚瑞兰也糊涂了,一本正经地打量起她,却也看不出什么不同之处。
温茵茵倒是不觉得讶异,眼尾一撩,嘴角噙着笑意。本以为温秀华还要再闹腾一阵,可现在沈月娥跳出来了,倒是为她解决了不少麻烦,可不是挺美的吗?
“沈月娥,你在说啥?”温秀华不可置信地盯着沈月娥瞧,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会儿沈月娥倒是不搭理她了,直接抢过温秀华抱着的那一床被子进了温茵茵的屋,手一抖,半边身子俯下来,将被子铺得整整齐齐的。
再回来的时候,她又提起了编筐,将里头的麦乳精、红糖和烧水壶物归原位。
“你干啥!”温秀华气得跳脚,横眉竖眼的。
“你说我在干啥?”沈月娥就像是看傻子一样,对温秀华说道,“听不懂人话还是办不了人事?”
话音未落,沈月娥推了一把两手空空的温秀华,把她往门外赶,还不忘说道:“回家凉快去,我这儿跟茵茵还有要紧的事要谈呢。”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今天我过生日啦,许个愿,希望一路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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