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A市后,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间就已经到了要去西顿参加拍卖会的那一天。
贺猗原本是不想去的, 只是耐不住叶丁心再三恳求,毕竟人家之前也帮过他不少忙,再加上又是位女前辈,这么放下身段, 话都说到那份儿上了, 他也不好再那么铁石心肠。
反正就当是去看一场有钱人一掷千金的娱乐节目,适当开开眼界也没什么不好,再者,傅时靖既然之前也拒绝了地皮交易, 那么拍卖会上应该大概率见不到他。
不过就算见到了,大庭广众之下,傅狗应该也做不出什么极端过分的事儿来,顶多就是尴尬一会儿。
尴尬, 确实是挺尴尬的,他本来以为傅时靖最多是不要脸,谁知道这人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刷新他的认知和下限。
事到如今, 他也已经麻木了, 甚至还不由得佩服起原著贱受起来, 到底是怎样怀着怎样一种巨大的抗压心理在这种变态的摧残下存活至今。
“贺先生, 衣服已经熨烫好了,你要试试么?”
张媛丽自从有了自己的桃花运后,就甚少跟他联系了, 不过还是不忘在特殊时期过来提醒他几句,注意保暖不要着凉,不要暴饮暴食等等,因为他现在还在合同时期,很多事情的交接不方便亲自出面,何颂秋就索性听了张媛丽的意思把裴双意借给他用一段时日。
衣服是叶丁心今早派人送过来的,纯羊毛黑色高定套西,质感轻薄,料面光滑,采用的也是适用于半正式晚礼服的戗驳领,因为亚洲人普遍有溜肩的特质,所以在穿正装时多少都会塞上垫肩,不过贺猗用不着,因为他的肩膀足够宽敞,裴双意替他穿上后,发现正好能衬得西装挺括修身。
“没想到丁心姐还挺会选衣服的。”
裴双意没忍住夸了一句,贺猗回过神来,扯了扯衣袖,这套西装圆肩处是标准的意式那不勒斯肩袖,又搭配上正装界颇受欢迎的廓尔喀裤,高腰的裤边打上褶形,穿在人身上显得裤型既修身又复古。
整套西装算下来价格绝对不菲,再加上又是手工定制,周期起码要二十来天左右才能拿到手,期间还要不停试样。
贺猗猜测,这身西装原本是叶丁心想要送给某位男性的礼物,只是可能因为某种原因没能送出去,所以正好今天才在他身上派上了用场。
想到这里,他没忍住问了一句,“丁心姐……在圈里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人?”
话音刚落,裴双意替他系腰扣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他,“贺先生问这做什么?”
不等贺猗解释,他又笑了笑,补充道:“我告诉你,你可别跟别人说。”
贺猗微微点头。
“其实啊……你别看丁心姐看上去高冷,其实她人很好,就是可惜了,看上了一个不长眼的男人。”
“谁?”
贺猗本来不想那么八卦,只是他隐约猜测叶丁心这次向他的请求可能就跟这个男人有关,毕竟他还是想搞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云里雾里的样子给他的感觉总是有些不安。
“杨陆珩,杨家的长子,WindRunner的创始人之一。”似乎是怕贺猗想到别处,他又解释了一句,“不过杨陆珩跟杨家本家有分歧,所以贺先生不用担心这事儿会跟杨栖池有什么牵扯,杨大少为人精明能干,可惜脑子总是缺根弦,丁心姐追了他整整三年,他都没有答应。”
贺猗有些震惊,“……三年?”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些佩服叶丁心了,换他可能早就放弃了,一追追三年,这图的什么?有钱还是有颜?按理说,时至今日到了叶丁心这个地位了,最不缺的就是钱了,至于帅哥,内娱圈的鲜肉一捞一大把,哪里会缺男人。
“所以说,我觉得丁心姐挺可怜的,她这次找你的原因大概也是想要帮杨大少达成和环大的合作。”
“不过……我可能会让她失望吧。”
叶丁心想借着他引傅时靖去拍卖会,然后帮杨陆珩达成合作交易,这点诚心看来确实挺难能可贵,但是傅时靖是什么人他也清楚,这种人看上去重情,实则更加重利,既然一开始就拒绝了,那就势必不会再做出变卦,四十亿的交易是个天价数字,叶丁心明显是高看他在傅时靖心里的地位了。
所以这次的结果极有可能纯属竹篮打水一场空。
“贺先生也用不着自责,这跟你本来就没关系啊,我看丁心姐她其实也挺乐在其中的。”
裴双意怕他多想,连忙道:“说到底这些都是有钱人追本逐利的游戏罢了,四十亿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是天价,但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可以无限增值的筹码,所以无论结果会不会出人意料,我们放平心态当做看戏就好。”
临近下午三点,叶丁心让司机开了台阿斯顿马丁过来接他,上车前,裴双意又嘱咐了他好几遍晚上一定要早点回来,贺猗点头应答后,便上了车。
叶丁心刚好也在后车座上,穿着一件黑纱露背小礼裙,本就出色的长相因为浓妆艳抹而变得越发夺目大方。
她一看见贺猗,眼前瞬间就一亮,连忙招呼道:”坐这儿来,怎么样,还合身吗?”
贺猗坐了上去,不过跟叶丁心适当拉开了一点距离,他看得出来叶丁心看他的眼神里有杨陆珩的影子,毕竟精挑细选的衣服,却不能让心上人穿一回,也挺让人难过的。
“嗯,丁心姐挑选男装的眼光好的挺让人出乎意料。”
叶丁心听了,原本还有些黯淡的脸色瞬间充满了掩饰不住的笑容,眉目间甚至带了点小骄傲,“那是,没想到你这张嘴倒是挺甜的,只是可惜,有些人能有你一半善解人意就好了……有时候人跟人的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说到这里,她反应过来,又从身侧拿了一只纸袋过来,从里面掏出了两张信函,将其中一封给了贺猗。
贺猗打开来看,就发现是一张号码牌。
号码牌一般是用来拍卖会时举牌竞价用的,同时也相当于进入拍卖会场的敲门砖,这一块敲门砖的保证金根据拍卖会的等级会有不同的定价,大拍卖行可以高达几十到几百万,小一点的就是几百到几千块钱。
贺猗曾经参加过交付保证金最高的一场拍卖会是瓷器古董竞价行,一张号码牌的价格是人民币五十万元。
不过事后,保证金都会根据流程返还,这样的规矩也是为了防止有胡乱出价的人临时后悔最终交易价和一些闲散人员乱入影响拍卖会场的秩序和安全。
毕竟一般用来拍卖的物件都是十分高昂或者具有一定价值的奢侈品,想要进来观瞻或购买的人当然得付取一定的保证金额。
而今天这场拍卖会却完全与众不同,因为它的压轴好戏是一块价值四十亿的地皮,所以保证金高达两百多万还真不是一般人去的起的,总之今天到场的人不是非富就是即贵。
“这个你先收好,记得不要弄丢了。”叶丁心路上又跟他嘱咐了许久,似乎是怕他紧张,又笑了笑道:“拍卖结束后,西顿庄园会准备晚宴,到时候你跟紧我就行,结束后我会找人把你送回去,今天就当陪我玩一天,可以么?”
“没事。”贺猗倒是不紧张,相反他还有点兴奋,看别人一掷千金可比自己掏钱爽多了,“丁心姐不用在意,这个就当做我替您的顺水人情好了。”
……
晚上零六点整,前来参加拍卖会的人员已经次第挨着入场,西顿庄园位于A市郊区,因为地势开阔,又隔着临江大桥,这里的景色在傍晚会显得非常秀美宜人。
傅时靖的别墅离这里就挺近的,毕竟他经常会在空闲的时候约人过来跑马,那跑马场就在西顿庄园后山开发过的绿地上,占地面积约24.3公顷,是A市在周边城市乃至整个省城里最大的跑马赛场,不过一般仅供富豪们的私人娱乐,偶尔也会有大型的跑马赛制在这里集中召开。
傍晚的凉风轻飘飘地吹拂在身上,傅时靖让陈枳把车开进庄园设置的停车场后便吩咐她离开了,这里离他住的地方也就十五分钟左右,不过因为庄园占地面积太大,要是走到主会场,怕是得直接累死。
傅时嫣这次也来了,早早就恭候在礼堂门口,不过大概是老爷子派来监督他把项目拿下的。
“你倒是来的挺准时的,怎么?还真是为了贺猗来的呀?”傅时嫣一身端庄优雅的露肩红色礼服,插着淡水珍珠簪花的黑色发髻高挽,袒露出雪白优美的天鹅颈。
“我是不是为了他,你难道不清楚么?”傅时靖听出来她语气里的嘲讽,闻言不紧不慢地笑了一声,“这不是你引诱我过来的底牌么?傅女士何时变得那么虚伪了?”
“……”
要不是顾忌着人多眼杂,傅时嫣真想踩他一脚,她稍稍缓了缓脸色,提起裙子跟上了傅时靖的脚步,忿忿道:“你走慢点儿会死啊,走那么急赶着投胎吗?”
见傅时靖不搭理,傅时嫣气的摘下手指上鸽子蛋大的戒指直接砸了过去,这一砸,傅时靖终于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一脸不耐烦,“你又想干什么?”
“你给我站那儿不许动!”
傅时嫣提着裙子快步走上来,接着一把蛮横地拽住他胳膊单手挽住,傅时靖看了一会儿,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嘲弄道:“傅女士,你怎么就那么歹毒?”
傅时嫣也不怕被他戳破,冷冷一笑,踩着十公分的恨天高把他拽得死死的,“你今晚害得我连男伴都不能找,那我只好让你当我的人形拐杖了,你放心,贺猗要是看见了,我就告诉他说我是你最近刚谈的女朋友,一定让他误会死你就是个滥情骗炮还男女通吃的死渣男!”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他压根就不会在意这些。”说到这里,傅时靖又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不过,我就是真找女人,也没兴趣找一个三十多岁还嫁不出去的阿姨。”
说着,他二话不说直接拖着傅时嫣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傅时嫣这会儿杀了他的心都有了,一边踩着高跟鞋摇摇晃晃地跟了上去,一边骂骂咧咧道:“我告诉你,我要不是看在你还有傅家血缘的份儿上,我早让人把你打进医院了,你现在还有力气跟我狂的日子不多了,姓傅的,我大发慈悲告诉你吧,爷爷他最近物色了林家小姐林倩妤预备给你当未婚妻,目前已经在谈了,不管你到时候愿不愿意,你都得给我娶她,哼……爷爷是个什么脾气你也应该清楚,你要是敢违抗他,你下半辈子就等着在床上过吧……嘶,你搞什么?!”
傅时嫣没料到傅时靖会突然停下脚步,额头直接猛地磕在了他后背上,男人的肩膀又宽厚又结实,跟块铁板似得,傅时嫣这下顿时火了,抬起高跟鞋直接狠狠踩了他一脚。
傅时靖只是皱了皱眉头,全然不理会她,视线却紧紧地跟随在了某个方向,傅时嫣注意到他的反常,也紧跟着抬起头来,就注意到位于八点钟方位的侧门里走进来一对人影。
视线里的青年一身纯黑色手工西装优雅从容,衬得人肩宽腿长身形高大,精心打理好发蜡的黑发被利落齐整的梳向脑后,右耳耳骨上还扣着一枚银色耳饰,光是侧脸,就俊美的足够让人频频回头呼吸凝滞。
尤其是那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荷尔蒙爆棚的男性气息,跟他平日里接触的那个看起来总是一副生人勿近,气质阴冷的贺猗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可贺猗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甚至可以说是压根就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只是微微笑着跟身旁挽着他臂弯并肩同行的女人有说有笑,时不时还低下头听女人凑近他耳边亲昵地说上几句悄悄话。
“……”
傅时靖说不上来他现在是什么感受,他只知道他心里此时好像装着一座煤矿,而他的理智正在以每分每秒的速度一层层的被崩坏瓦解,然后化为一团怒火彻底点燃他心里的那座煤矿,从内而外把他整个人烧穿!
“啧啧,看来贺猗还挺有本事的,前脚刚把你踹了,后脚就跟人家叶大美女搭上线了……唉,你说人家这长的也挺不错一苗子,怎么就栽在你这人渣手里了……”
身旁,傅时嫣依旧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讥笑着煽风点火,眼瞅着傅时靖理智崩断就要冲上去,她也不着急拦着,眯着眼睛轻笑着一步步跟了上去,只是到了半路,傅时靖忽然被人拦住了。
“……傅,傅总。”
迎面突然撞上来一个穿着玫红色塔夫绸抹胸晚礼裙的少女,那少女看样子似乎有些扭捏,正想跟傅时靖说上几句话,岂料傅时靖气急败坏地压低声音低喝了一声滚开,然后伸手推开少女头也不回地冲上了前去。
傅时靖这一声低喝,瞬间把整个礼堂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少女更是没料到傅时靖会是这个态度,脸色一白,娇小的身形晃悠了一下,直接跌坐在地。
“天啦,倩倩!”
傅时嫣惊呼一声,连忙上前一把拉住了少女。
而这会儿贺猗早就随着人流涌入了会场,遍寻不见,傅时靖望着空阔陌生的大堂顿时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他陡然站住了脚步,胳膊这会儿却被人一把给拽了过来,迎面就是杨陆珩隐含着怒气的俊脸,“傅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闻言,没什么反应地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被傅时嫣拉起,站在原地怯生生双眼含泪看着他的少女,瞬间只觉得一阵怒火翻滚不息,他压着火气低骂了句,“多事。”
接着,头也不回地随着众人进了拍卖会场。
……
“就坐这儿吧。”
叶丁心轻声提醒了一句,贺猗在她身边坐下,这是个能容纳一千多人的会场,吊顶高悬的雕刻和壁画精致奢美,中央是一张几乎占据了整座墙壁的巨大屏幕。
他本来以为来竞价的没多少人,谁知道就这么一会儿时间,整个会场就坐满了。
果然如他之前的猜想,来者非富即贵,而且个个打扮的光鲜亮丽、庄重奢华,一看就是身价绝对超过九位数的企业大佬和各个财团的太子公主。
“竞拍时间一共四个小时,期间半个小时会休息一场,你要是坐不住,可以去庄园后面逛逛。”
等到负责拍卖业务的拍卖师上台后,会场里的灯光忽然一圈圈沿着吊顶亮了起来,然后形成一道光束,集中汇聚在了拍卖台上。
此时会场里安静的落针可闻,只剩下拍卖师滔滔不绝的讲话声,贺猗闻言风轻云淡地嗯了一声,他这会儿其实哪儿都不想去,也懒得动,除了怕撞上傅时靖外,就是怕遇见什么熟人惹下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话说到这里,他好像从进场到入场开始……确实还没怎么看到过傅时靖。
他四处张望了一番,就发现因为光线原因他不怎么看得清每个人的脸,只是依靠身形判断,也发现不了什么,最终他还是选择放弃,然后身子往后靠了靠,就看着这一轮又一轮的竞价拍卖。
其实挺无聊的。
一个小时过后,贺猗这么想着,拍卖会无非就是一群人坐地起价然后互相抬轿,传统的老英格兰式拍卖,价格由低到高,最后以翻了数倍的结果卖给成交价后的最终买受人。
他以前无聊时也偶尔会去一两个拍卖会场逛一逛,一般都是进去跟人家学学手艺,比如看中自己喜欢的东西怎么以一个相对合适的价格拍下。
一开始竞价时就不要争着出牌,等着几轮延时过后再瞅准时机一举拿下,最终价格会比一开始争价的结果小几倍。
因为哄抢争价很容易把价格抬高,造成商品溢价。
不过他这种小机灵出其量也只能算是平民算法,要是跟一掷千金的亿万富豪相比,那就没必要了,喜欢就去争抢,管他花多少钱,图的就是一个爽字。
拍卖会进行到最后,终于轮到了压轴好戏,贺猗原本昏昏欲睡的大脑在这时才终于有了一点儿的动静。
他动了动坐麻的半边身子就听见拍卖师开始敲锤喊价。
不过大概是四十亿太多,再加上肯花巨款买这块地皮的人是有一定需求,这番竞价的人少了很多,可以几乎算是没有,比起刚才前几个藏品的竞价氛围都冷清了许多。
但是在场的很多人却都保持着一种翘首以盼的状态,好像都很好奇是谁会最终买下这块地皮。
会场安静了约莫两分钟左右,就有人出声叫阵,贺猗迎着声音看了过去,就发现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拍卖师来了兴趣,“肆拾亿零壹仟元整,第一次!”
会场里陡然发出一阵哗然,价格高到这个地步,往上每加一分钱,贺猗都觉得不可思议。
然而有人起了开头之后,接下来居然有不少人开始争相叫喊竞价,从一开始多了一千元到最后直接翻了一番,四十亿变成了五十亿,贺猗忽然觉得事情变得有趣了起来。
“伍拾亿零叁拾万零捌佰元整,第一次!”
“伍拾亿零叁拾万零捌佰元整,第二次!”
“伍拾亿零叁拾万零捌佰元整……”
“陆拾亿零伍佰贰拾元整。”
“……”
就在此时,一道低沉略显漫不经心地声音在某处响起,全场的气氛骤然安静如鸡,下一刻似乎连拍卖师都有些难以置信,他目光锁定某处,惊颤道:“这位先生……您确定?”
“有人喊就继续,没人喊就成交。”
“……”
贺猗呼吸一滞,他当即有些僵硬地转过头去,就发现傅时靖不知何时,正不动如山地稳坐在他身边。
男人穿着高档的宽条纹深灰色双排扣西装,和往常一样,姿态闲适地跷起一条腿在右大腿上,坐姿后仰,轻松慵散,十指交叉着置于身前,被中央屏幕点映的光芒在他原本立体俊朗的面孔下铺上一层柔和的光晕,此时此刻落在众人眼里的傅时靖,简直犹如天降的……散财童子。
贺猗这会儿完全说不出来话了,他是有多瞎,才没注意到傅时靖从一开始就坐在他身边……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我以为你远在天边,其实你近在眼前?
拍卖师的心情此时此刻大概是跟贺猗一模一样的,除了激动就剩激动,于是他朗声喊了第一遍:“陆拾亿零伍佰贰拾元整第一次!”
“陆拾亿零伍佰贰拾元整第二次!”
“陆拾亿零伍佰贰拾元整第三次!”
“成交!”
话音刚落,会场里陡然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贺猗好像还没完全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愣了好久,就察觉到有只温和宽厚的手掌伸过来轻轻地握住了他左手,带着薄茧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摩挲着他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
傅时靖这时才终于把目光慢慢转移到了贺猗身上,他看向身旁神色微微怔忪的人,目光温柔且贪婪地随之低笑了一声,“喜欢么?我送你的顺水人情。”
“……”
贺猗此时好像连把手抽出来这事儿都忘的一干二净,他目光发愣地看向出现在中央屏幕上的那一连串成交数字,尤其是那尾末的520三个数字。
不知为何,他此情此景想的不是姓傅的人傻钱多,还是脑子被门夹了,而是他怎么才发现……傅时靖这人……
居然那么骚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睐本心”的灌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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