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绡帐暖, 一室春光。
姜槿醒来时, 感觉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醒了?”
喻砚沙哑的声音传来:“再睡会儿吧,昨晚你可累坏了。”
姜槿动动身子,闻言道:“我这么累,是谁干的?”
喻砚低低地笑了一声:“娘子可不能冤枉我, 我都是按照你的命令做的。”
“你看,这都是留下的证据, 为夫为了满足你,可下足了功夫呀!”
喻砚拉开衣领, 玉色的肌肤上,杂乱的红痕异常明显。
姜槿瞄了一眼, 马上转移目光,心虚地咳嗽一下, 道:“我后来叫停了。”
只是眼前人没听, 反而一而再,再而三不顾她意愿。
喻砚一本正经地说:“美食当前,饥饿难挨, 一不小心吃多了。”
被吃的姜槿:……
“嘴贫!”
一根手指点在喻砚的额头,姜槿笑骂了一句,准备起身:“起来吧, 娘她们肯定在等着我们。”
这一次喻砚没有阻拦, 帮着姜槿一起收拾,梳头、描眉、选簪,全部亲力亲为。
一件件的小事, 由他自己来做,让喻砚感到异常地满足。
客堂里,喻家除了坐月子的白氏全部到齐,两人一进来,其他人的目光全部转到他们身上。
姜槿迈进门槛的脚步一顿,接着镇定自若地走了进去。
高氏见到人,率先站起来握住姜槿的手:“阿瑾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阿砚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替你收拾他。”
“娘,咱们早就是一家人了。”姜槿笑着答道,“在我进入喻家第一天就是了。”
高氏哈哈一笑,看着姜槿的目光更加柔和:“对对对,早就是一家人了,来来来,坐下,看看你想吃哪一个,娘给你夹。”
高氏带着姜槿走向饭桌,身后的亲儿子早忘到一边。
喻砚无奈地笑了笑,跟着进去。
以往高氏对姜槿就很好,今天高氏更加热情,热情地让姜槿想落荒而逃。
匆匆吃完一顿饭,姜槿逃似般地离开。
喻父坐在一边酸溜溜地说道:“平时也没见你给我夹菜夹那么勤,看,把人吓到了吧。”
高氏翻了个白眼:“你懂个啥,我还不是为了阿瑾身体着想,阿砚多大了还没个孩子,老大像他这么大时大宝小贝都能跑了。”
“瞎操心。”
“我乐意。”
喻父生气地背着手溜溜达达地走了。
高氏没管他,想着姜槿太瘦了,应该用什么补品补补。
接下来的日子,姜槿过得很平静,除了三五不时地喝到高氏送来的补品,把自己补胖了一圈外,没别的□□烦。
在碧水楼开业一个月后,采选在同安县轰轰烈烈地展开,姜槿跟着看了热闹。
七天后,采选结束,姜薏如愿被选中,跟着官车去了京城。
离开前一天,姜薏来找过姜槿,姜槿没有见她,她自认为和女主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
之前姜薏帮她,她也投桃报李地教了蓝衣许多知识,至于再多,没了。
两人在原文中,一女主,一炮灰,现今剧情早崩地面目全非,姜槿不会执着什么,也不愿再和女主有什么牵连。
相忘于江湖,挺好。
再大点儿的事就是姜家传来消息,林氏生了,生了一个女儿。
据说,林氏在知道是个女儿后,凄厉的叫声连外院都能听到,直说有人换了她的儿子,要把女婴摔死。
姜潮生见林氏闹的不像话,把孩子接了出来,找奶妈照顾,也顾不得林氏还在月子里,将人圈到荒院,不准出来。
姜槿曾回到姜家看过林氏一次。
林氏早失了以前的雍容端庄,面色枯槁,整天抱着一件小孩的衣服喊儿子。
一朝希望落空,林氏彻底疯了。
姜槿没有再落井下石,这样的结果,是对林氏最大的惩罚。
看完林氏,姜槿没有一点儿报仇后的快感,反而觉得很无趣,直到被喻砚的一个消息惊到。
“你说什么?”
姜槿摇了摇头,不敢置信地问:“你再说一次,你拜了谁为师?”
喻砚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得意:“徐鸿,徐先生。”
生怕姜槿不知道徐鸿的厉害,喻砚讲道:“老师现在虽然辞官归隐,确是实打实的进士出身,名闻天下的大儒。”
姜槿知道徐鸿。
徐鸿,字清溪,人称清溪先生,一首《赋青辞》传遍大江南北,他虽然不是官身,在士林却有很高的声望。
而且她还知道这位清溪先生是男主陶魏然的老师,是他青云路上最大的助力。
姜槿迷茫了。
女主进宫没嫁给陶魏然,所以连男主都要崩了?
想此,姜槿忙问:“徐先生除了收你为徒,还收了别人吗?”
喻砚虽然奇怪姜槿的问题,但还是答了:“没有。”
“老师本是游学路过青云书院,本不想多呆,见了我这块良才美玉,才不忍心明珠暗沉收我为徒,你以为老师是见人就收的人吗?”
姜槿终于发现喻砚话里的炫耀,立刻抛弃男主,管他崩不崩,夸赞道:“相公真厉害!”
清澈透亮的眼神里满是崇拜。
喻砚满意了。
他本来打算明年考秀才,给小妻子一个惊喜,没想到遇见老师,这让他有了更多选择。
老师说,以他现在的学问,考个秀才手到擒来,但是举人,甚至更近一步的进士就难说了。
因为到了举人、进士这个阶层,需要的不仅仅是书本上的知识,还有人生阅历。
因而,徐鸿在收了喻砚为徒后,提了一个条件,让他跟着他一起去游学。
只有见的多了,心才够大,眼界不放在这方寸之间。
喻砚知道这个是机会。
但一想到要离开姜槿,心中便舍不得。
姜槿瞧着突然沉默的喻砚,知道他还有事情没有说:“你是不是还要告诉我什么?”
喻砚笑:“果然,瞒不住你。”
“我要去游学了,和老师一起。”
喻砚本以为这样说会看见姜槿失落,谁知姜槿听后开始兴高采烈地准备为他收拾行李。
“你要去哪游学?什么时候走,准备走多久,要带些什么?”
姜槿突然忙了起来,打开衣柜收拾东西,回忆以前自己上学时都需要带什么,按着记忆一一准备。
喻砚看着像只小蜜蜂一样忙忙碌碌的妻子,郁闷地说:“你很高兴。”
“当然啊。”
姜槿边收拾东西边回答。
喻砚更郁闷了,心想,他是不是在小妻子心里没什么分量,要不怎么一听到他要走,整个人都高兴起来。
把东西收拾的差不多,姜槿才发现喻砚的反常,问:“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喻砚:“你希望我走。”
姜槿点头:“是啊。”
喻砚扭头不看她。
姜槿噗嗤一声笑了:“你是不是想歪了?”
喻砚看她不说话。
姜槿羡慕道:“游学多好呀,我当然希望你去,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有这个机会当好好珍惜。”
“若不是不允许,我都想出去走走,看看脚下的山河。”
喻砚明白了:“你是因为我要去游学才高兴,而不是因为我要走。”
姜槿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喻砚话里的意思,嘲笑地问:“幼稚不?”
喻砚直接羞愧地跑开:“我去告诉爹娘。”
望着离开的身影,姜槿又笑了。
突然,姜槿想到什么,走到柜子前,打开机关,取出里面的双鱼玉佩。
姜槿记得原文里对徐鸿的描述,有一段说他喜爱古玉,尤其是罕见的玉石,为了见上一眼,能跋山涉水。
如果按照原文剧情,姜槿被炮灰,双鱼玉佩会落到姜薏手中,而姜薏嫁给了陶魏然。
有没有一种可能,陶魏然能拜师徐鸿,是因为双鱼玉佩的原因?
姜槿握着双鱼玉佩,心里美滋滋,想:还是喻砚厉害,没有玉佩也能拜师成功。
果然,她的相公是最棒哒!
喻砚回来时,得到一个笑傻了的妻子。
“怎么把玉佩拿出来了?”
喻砚不好意思说姜槿笑得太傻,转而提到另一个问题。
姜槿把玉佩递到喻砚跟前:“给,拜师礼。”
喻砚知道玉佩的价值,也知道这是姜槿生母留给她的遗物,不接受:“你自己收好,拜师礼我会另行准备。”
姜槿摇头:“徐先生爱玉,这是我们能给出的最好的拜师礼。”
喻砚拒绝:“玉可以再找,这是岳母留给你们兄妹的东西,我不能要。”
“好玉难得。”
姜槿道:“娘亲生前最在乎的是我们兄妹,我连自己都托付给你了,还差一块玉?”
“再者,宝剑赠英雄,好的玉佩只有到了珍惜它的人手里才有意义,我留着做什么,等它落灰吗?你就收着吧。”
喻砚不认为姜槿真的不在乎,哪怕不会欣赏,玉佩本身的价值就已经难得,之所以会这样说,只是为了让他安心收下罢了。
喻砚没再拒绝,相比玉佩,他已经得到了更加珍贵的人,他要做的是不辜负。
第二天,喻砚走了。
喻砚走的第一天,姜槿照旧去了碧水楼查看生意,现在碧水楼在同安县已经人尽皆知,姑娘夫人们说到护肤,第一个想到的一定是碧水楼。
碧水楼里,红果经过几个月的锻炼已经能独挡一面,李梅丽、黎梨等人技艺越发娴熟,产品开发方面阿初新品不断……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走在街上,吃到一种美食,姜槿高兴地想和喻砚分享,才发现喻砚走了,顿时失落感袭来,连手中的东西都不香了。
回到家中,姜槿习惯性喊一声喻砚,早上起来呢喃中是喻砚的名字,准备吃食,总是多做一份……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姜槿站在院子里,望着天空:“爱情,比习惯更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天使幽兰珊浇灌 1瓶营养液;
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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