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忠说完,快速地咬下隐藏在牙槽内的毒/药。
只是他快,喻砚更快,几乎在他话落的瞬间,便出手卸了他的下巴。
“想死?太早。”
喻砚收手,语气平淡。
姜忠呜呜叫了两声。
从姜忠想要服毒自尽,到喻砚出手,不过几息之间,在姜槿没反应过来前,已经全部落幕。
“姜忠嘴里有毒/药?正常人会往嘴里放毒/药吗?”
姜槿先是诧异,后又庆幸:“喻砚,幸好你反应快,要不就让他服毒自尽了。”
喻砚先把毒/药从姜忠的牙里取出,道:“不是反应快,是早有预防。”
“嗯?”
姜槿这回是真的惊讶了:“难道你早就猜到姜忠会服毒吗?这么厉害。”
喻砚点头,转着手中的毒囊,看向姜忠,道:“若没猜错,里面装得该是溪毒。”
“溪毒。”
姜槿嘀咕,又是一个自己不明白的名词。
姜忠在听到喻砚说出溪毒时,眼孔突然放大。
喻砚好心地将姜忠的下巴安回。
姜忠活动一下,笑了声:“真是小瞧了姑爷,居然认识溪毒。”
“不是认识。”
喻砚神色不明,看向姜槿,眼中有着劫后余生的心悸:“当初你派冯杰射杀我和阿槿,本来要用的毒/药就是溪毒吧。”
姜槿一头雾水:“冯杰是谁?”
“射伤你的人。”
姜槿指了指还未完全好的肩膀:“你是说射伤我的流寇?”
“冯杰不是流寇。”
“呵呵,姑爷好大的本事。”
姜忠知道自己一时死不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反倒看开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道:
“冯杰那个废物,要不是他成事不足,我也不会落到这幅田地。”
喻砚一脚将姜忠踹翻:“你该感谢他,否则,你现在不会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姜槿更迷糊了:“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喻砚从头开始说起他的发现。
那天,姜槿被射中后,喻砚收取了有毒的箭矢,并将放箭之人的钱袋荷包收了。
事后,喻砚将带毒的箭矢交给严大夫,经严大夫检测,箭上的毒和姜槿身上的毒一致,只是毒的成分摸不清,有些像溪毒,毒性却又比溪毒差一大截。
溪毒,是西南山溪人自创的一种毒/药,无色无味。
更重要的是毒发时中毒者没有丝毫痛苦,几息之间便会毙命,最开始是山溪人用来给族中身患重病,祈求安乐死的人而研制。
后来,溪毒流入中原,成为一些从事危险活动的人自尽时最佳的选择。
十年前,姜忠为了姜家的生意曾一度进入北蛮。
北蛮是蛮人的地盘,流寇、盗匪横行,若被蛮流抓住,不仅钱财会被劫,人也会受尽折磨而死。
虽然姜家打通了一条商路,但有时也会出现意外。
姜忠是当时的管事,以防万一,也买了溪毒防身,预计若是被蛮流抓住,就服毒自尽,绝不留给蛮人折磨他的机会。
也是从那时起,姜忠养成习惯,在牙槽内藏毒/药。
溪毒作为从山溪人处独家制作的毒药,价格不低,一份便要价五两。
当姜忠把溪毒交给冯杰用来对付姜槿时,冯杰贪心作祟,把真正的溪毒卖了,买了一份假的。
也正是因为假的,姜槿才能活下来。
喻砚得到的荷包里,有冯杰交易的交易凭证。
喻砚凭借凭证确认了冯杰的身份,之后又顺藤摸瓜找到姜家。
当然,喻砚没能查到姜忠头上,只是猜测给了冯杰溪毒的人,手里也有溪毒。
姜忠自从被抓到,就很淡定,和姜槿谈话里又透着一股死志,喻砚心里顿时有了警惕。
因此才能在姜忠服毒的瞬间,及时阻止。
姜槿弄清来龙去脉,笑眯眯地问:“所以,你一直瞒着我咯?”
喻砚后背挺直:“……是不想让你担心。”
这一刻,喻砚感觉要是回答的不能令姜槿满意,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姜槿挑挑眉,没有说话。
姜忠:……
感觉被无视了。
喻砚心中松了口气,看向姜忠,利落地向前将他的下巴再次卸掉:“安全。”
然后把姜忠送到磨盘底下,和屠大作伴。
“天晚了,回屋吧。”
喻砚牵起姜槿的手,往屋走。
姜槿没有反抗。
第二天,喻砚骑着终于肯出门的枣红马,和姜槿一起,带着屠大、姜忠二人来到姜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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