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芒犹豫了两天，最后还是跟张导请了两天假, 回去给外公过寿, 顺便和向熠谈一下闭兴的事情。还有他和向熠上次做的约定也需要兑现。
好像事情还挺多。
当天的拍摄结束后, 凌芒连酒店都没回，直接让保镖开车回了上海。
到家时已经凌晨, 一个多月没回来，进门时看到熟悉的一切, 整个人突然就放松了下来。
即使向熠不在, 他好像也能闻到那道熟悉的清冽冷香。
是让人安心的味道。
一夜好梦。
凌芒睡到了自然醒，但过于规律的生活习惯还是让他在七点醒了过来。
吃完早餐，又跟来打理花草的阿姨一起把阳台的多肉植物浇过水，凌芒才出门去机场。
出了小区他才想到，好像空着手去接机不太好，就让保镖拐了个弯，绕去了花店。
向熠出来时，面色比往常还要冷上几分, 眉宇间隐隐带着疲惫。
头等舱有一位小朋友, 几乎哭闹了一路，向熠也几乎一晚上没有合眼。
他直直走向停靠在路边的黑色劳斯莱斯。
跟在身后的王实发现，司机并未下车, 他蹙了下眉, 加快脚步想要赶在向熠到达前给老板拉开车门。
就在这时，车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了，还有一只白皙瘦削的手一晃而过。
王实愣了下, 刚想提醒向熠等等，只是还未等他出声，他老板已经一个箭步上了车，随后车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这么急切？
王实突然反应过来，能让他老板失控的，除了那位也不作他想了。
他赶紧跟着保镖上了后面的车，没有去坐副驾。这种时候离得越远越好。
凌芒看到男人上车，刚想把手里的花递过去，却不想男人的动作比他更快，二话不说就压过来，他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堵住了嘴。
凌芒一边承受着铺天盖地的吻，一边想，还好他有先见之明先升起了中间的隔断，不然他得疯。
向熠发现他的不专心，故意使坏在他舌尖上咬了一口，凌芒吃痛想躲，却反被纠缠得更深。
这下是真没心思想别的了，只能任由男人攻城略地。
车厢里只余津液交换时的啧啧水声和不断攀升的暧昧气氛。
等向熠终于舍得把人放开，凌芒已经被吻得晕晕乎乎，漆黑的眼眸湿漉漉的，白皙的脸颊带着粉色。
因为车上开了空调，凌芒脱了外套，身上只穿了一件V领的白色毛衣，这会领口已经歪到一边，露出的半边圆润肩头和锁骨上全是向熠刚刚留下的星星点点红痕。
向熠虔诚的落下一吻，给他拉好衣服，又忍不住在那红肿的嘴唇上轻啄了一下。
“怎么回来了？”
凌芒气还没喘匀，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两个人的吻，怎么每次都只有他一个人快被亲晕过去。
太不公平了。
向熠被他幽怨的眼神逗乐，勾唇笑了下，“下次我轻点。”
凌芒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今天外公生日，跟剧组请了假回来。”凌芒勾住向熠的指尖，很轻的捏了一下，睁着一双清亮的黑眸看着他问，“晚上跟我回去，好不好？”
怎么可能不好。
向熠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又亲了下去，直到把人又给亲到腿软才舍得放过他。
凌芒靠着向熠一言难尽，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对方腿上，整个人都被揽在怀里，而某人的大杀器正抵着他。
凌芒挣扎着坐回位置上，顶着红透的脸把落在地上已经被压得有些凌乱的玫瑰花束捡起来递给向熠。
花束有些大，几乎把他整个人都挡在了后面。
向熠微微挑起眉梢，眼带笑意的接过，“给我的？”
“嗯。”凌芒害羞的点头。
“路过的时候顺手买的。”
凌少表示，因为买花耽误时间来不及进机场接人的事情是不存在的。
向熠低头看了一眼，火红的玫瑰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绿色，散发着浓郁的玫瑰花香。
“有几朵？”向熠问。
凌芒捻了捻指尖，“九十九。”
向熠继续追问，“九十九朵，是什么意思？”
“……”
凌芒转头看向窗外，只给某人留了个快烤熟的后脑勺，语气带着不耐烦，“不知道。”
哪有人问这么细的。
向熠很轻的笑了一下。
然后凌芒听到了一点窸窣声，下一瞬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是向熠从身后拥住他，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凑到他耳边，温热的气息扫到耳廓，一字一顿。
“凌芒，我爱你！”
“！！！”
凌芒浑身一僵，心跳直接漏了一拍，然后猛地开始疯狂的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腔来。
啊啊啊啊啊！
不带这么突然告白的啊！
凌芒除了面红耳赤外，表面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但心里早就跳起了欢快的华尔兹。
他胡乱的抓住底下的座椅边缘，稳住心神，忍着快漫上头顶的羞意偏头在向熠的唇边蹭了一下，声若蚊蝇道：“我也是。”
后座的动静越来越大，前面开车的司机都快哭了，他第一次觉得，为什么路那么长。
两人刚刚互相告白，凌芒以为到家后向熠肯定会压着他干柴烈火，他都已经做好腰酸腿软的准备了，只是没想到向熠只是单纯的抱着他，让他□□。
是名词的睡。
凌芒昨晚睡得挺好，本来一点都不困的，只是被向熠搂着，本来单纯□□的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真的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已是下午，向熠在身后揽着他，细密的亲吻落在颈侧，某些地方已经蓄势待发。
凌芒回身，两人接了一个绵长的吻，向熠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凌芒垂着眼眸，疑惑的问道：“不做吗？”
向熠轻笑一声，亲了亲他，“我怕你去不了外公的生日。”
凌芒羞红脸：“……”
这么可怕的吗？
——
凌芒的外公名为文弘，前几年退下来后没有选择住在分配的房子里，而是搬回了位于郊区的文家老宅，一栋三层的别墅，前后各带一个院子。
因为年代久远，外墙带着斑驳的痕迹。
凌芒指着院子里的两颗相隔不远的枣树说：“这两颗枣树，是我和哥哥出生的时候外婆种下的。
“你今年还吃过的，是不是很甜？”
向熠回忆了一下，确实有一段时间，家里一直放着红枣，他还以为是王阿姨买的。
向熠笑了下，“很甜。”
凌芒就笑着拉起他的手，一边往里走一边说：“明年带你来摘啊。”
向熠‘嗯’了一声。
进得屋里，凌芒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正自个跟自个下围棋的外公。
大概是当了大半辈子的兵，就算是现在年纪大了，满头黑发已经全白，坐着的时候也还是会不自觉的挺直腰背，那种凌厉的气势由内而发。
如果是外人见着，肯定忍不住立正敬礼。
但凌芒只是笑着喊了一声‘外公’，拉着向熠快步走过去。
文弘听到声音抬头，就见小外孙拉着个男人的手急冲冲的往这边走，他立刻板起脸来，‘哼’了一声，仿佛对凌芒的到来不以为意。
凌芒却没管外公是不是板着脸，过去俯身拥抱一气呵成，还不忘卖乖，“外公，我想你了。”
文弘依旧板着脸，但手下却是极轻的在凌芒背上拍了拍，“想我也没见你回来看看老头子。”
“最近剧组有点忙，”凌芒直起身，笑眯眯的说，“等我忙完了就天天回来蹭饭吃。”
“那还是算了，”文弘嫌弃道，“没那么多米养你。”
凌芒眨眨眼，“我可以自己带米。”
“……”
文弘瞪他一眼，“别贫了，还不快给外公介绍介绍。”
话是这么说，眼神里却无半点怪罪之意。
“哦。”
凌芒反应过来，赶紧拉着向熠说，“外公，这是向熠，咳……”说到这，凌芒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他现在是我的合法伴侣。”
说完又给向熠介绍，“向熠，这是我外公。”
向熠微微颔首，礼貌道：“外公好。”
“嗯。”文弘上下打量了一下向熠，长得倒是比照片要好看得多。
知道凌芒结婚后，他派人查过向熠，也问过文雯，知道是个做事稳重的，现在看来倒是没差。
向熠把手里的礼盒递过去，“这是我和凌芒的一点心意，请外公收下。”
凌芒知道文弘平时不收贵重东西，就在一旁解释，“就是我和向熠平时喝的茶叶，挺香的。”
文弘这才抬手接过，“有心了。”
说着把礼盒放到旁边，然后拿出两个红包，递过来，“一人一个，外公祝你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凌芒和向熠对视一眼，一起伸手接过，脸上都带着笑意，“谢谢外公。”
“行啦！”文弘朝凌芒摆摆手，“你爸妈在后院拔萝卜，你去帮忙，向熠留下来陪我下棋。”
这是要赶他走的意思啊，凌芒怕向熠一个人和外公待在一起不习惯，可怜兮兮的叫了声，“外公……”
文弘不为所动，低头把黑白子拾起来放回棋盒里，“快去，不然今年的萝卜干没你的份啦！”
凌芒又转头看向向熠，后者揉了下他的头发，低声道：“去吧。”
凌芒还有点不放心，“你可以吗？”
文弘听到这话不干了，抬头瞪他，“你外公我是吃人还是什么啊，这么不放心。”
“当然不是。”凌芒立刻否认，“外公最好了。”
文弘哼了一声。
看到向熠在文弘的对面坐下，凌芒才转身去了后院。
后院地方挺大，被文弘拿来种了各种蔬菜。
凌芒进去的时候，他爸妈正在萝卜地里拔萝卜，沾着泥土却也能看出萝卜都白白胖胖的。
他走过去，叫了一声，“爸，妈。”
文雯抬头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来，“来了啊，不是说向熠也一起来，人呢？”
凌芒：“在跟外公下棋。”
“那行。”文雯摘了手套走出来，递给他，“把剩下的那几个都拔了，我去厨房看看。”
凌芒扫了一眼蹲在旁边，一声未坑的凌霆一眼，明白过来文雯是在给他和凌霆创造独处的机会，他默默接过，“哦。”
文雯拍拍他的肩膀，回了前屋。
凌芒只能戴上手套，走进地里，蹲到凌霆的另一边，试着抓住萝卜的叶子往外拔，没动，凌芒咬咬牙，使力。
砰……
叶子断了。
要不是他反应快用手撑住了，现在已经坐泥地里了。
而另一边的凌霆已经轻轻松松又拔起了一个。
凌芒看了看，犹豫了一小会，示弱的小声叫了一声，“爸。”
“拔不动。”
凌霆皱眉看了一眼断掉叶子的萝卜，直起身过来，一边弯下腰去一边还不忘数落他，“怎么那么笨。”
“看好了。”说着用双手抓住萝卜叶子往下一点的位置，“抓住这里，然后使劲往外拉，这样……”
哧溜一下，被弄断叶子的萝卜就这么轻易的被拔了出来。
凌芒眼睛亮了亮，下意识道：“爸爸，你太厉害了。”
凌芒的这一句话，让起身的凌霆僵了一瞬，他有些不自然的‘嗯’了一声。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再听到这句话。
凌芒从小就是个嘴甜的，给他修好弄坏的玩具，把他不会的题做出来，亦或是做了一道他喜欢的菜，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满眼崇拜的看着他说‘爸爸，你太厉害了’。
凌霆回忆了一下，大概是从他反对他去读编剧开始，他就再也没有听到过这句话。还有凌芒每次回家，都会给文雯和凌耀的拥抱，也没有他的份。
大概，真的是他错了。
如果说之前同意他和向熠在一起，是向熠的行动说服了他，那现在，是他心甘情愿。
文雯说得对，不是每个做一样选择的人都会有一样的结果。
凌芒总归是不一样的。
凌霆低头看着已经长成大小伙的儿子，叫了他一声，“小芒。”
“啊？”
凌霆猛地这么叫他小名，凌芒吓了一跳，脑子都是懵的，不会是要算账吧？
他第一反应是向熠还在外面呢，可千万别让他听到。
凌芒把刚刚拔起的萝卜放到一旁，直起身看向凌霆，还是有点发憷，“怎、怎么了？”
心里还不忘默默祈祷，千万别发飙啊，发飙也别那么大声啊！
凌霆想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别那么紧张，但手上戴着手套，沾着泥，就算了。
他清了下嗓子，有些不自然的说：“上次是爸爸不对，不该那么说你，爸爸给你道歉。”
“……？？？”
啥？
凌芒一脸茫然，他爸居然跟他道歉，不是吃错药了吧？
“爸，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凌霆傻眼：“……”
凌芒自己也傻眼。
卧槽！！
他居然问出口了。
凌芒赶紧去拉瞬间黑脸的凌霆，“爸、爸，爸爸，我错了。”
凌霆黑着脸拍开凌芒的手，他就不该对凌芒抱有什么期待。
凌芒简直是欲哭无泪。
这么关键的时刻，他居然把躺赢局玩成了跪地局，想哭。
“爸爸，我错了。”
凌霆冷哼一声，要笑不笑的看着他，“我吃错药？”
“不是。”凌芒赶紧把头摇成拨浪鼓，“是我，是我吃错药。”
不然也不会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
呜呜呜！
“爸爸，我真的错了，是我不懂事，说话没把门。”凌芒凑到凌霆旁边，软着声音卖乖，这招每次使在文雯身上特别管用。
他试探道：“您别气了。”
但凌霆看似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反问他，“错了？”
凌芒点头，跟做错事的小学生似的，特别诚恳，“错了。”
“行，那就把剩下的萝卜都拔了吧！”
凌霆留下这句话就走了，留下独自在风中凌乱的凌芒和半垄地萝卜。
凌芒看着凌霆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能怎么办呢，拔呗！
谁让他嘴比脑子快。
只要凌霆别这个时候找他喝向熠的麻烦就行。
不过他没有发现的是，在他弯下腰去的时候，还未走远的凌霆回头看了一眼，眼中是很多年未成出现过的笑意。
最后，凌芒是在向熠的帮忙下完成任务的。
把两筐萝卜交给了厨房的阿姨，凌芒和向熠才回到前厅。
舅舅文锦和凌耀已经到了，凌芒赶紧带着向熠过去，做了介绍。
两人就又从舅舅那收获了两个大红包。
凌芒偷偷朝向熠眨了眨眼：有红包收，开心吗？
向熠也笑：开心。
在客厅坐了一会，凌芒见凌霆一个人出了门，赶紧起身跟了出去，出去了也不说话，就这么跟在后面。
凌霆回头看他一眼，“跟着做什么？”
凌芒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爸，看在今天是外公生日的份上，您别生气了呗。”
凌霆简直要被他气笑，一边转身往前走一边说：“别拿外公出来挡事。”
“哦。”凌芒快走了两步，跟上凌霆，小心翼翼道，“那您还生气吗？”
凌霆转头扫了他一眼，凌芒赶紧闭嘴。凌霆转回头，语气已经缓和下来，“没气。”
闻言，凌芒的嘴角不自觉的就弯起，“哦。”
凌霆的态度让他的胆子大了起来，“那我和向熠的事情，您是不是……”
“你爱跟谁结就跟谁结，不用问我。”凌霆没好气道，“公开的时候也没见来问。”
凌芒小声的反驳，“那不是您那时候正在气头上吗？”
凌霆脚步一顿，“嗯？”
凌芒再次闭嘴，仿佛刚刚什么都没说过。
他爸的脾气真是太难琢磨了。
凌芒没敢再说话，跟着凌霆并排往前走。
离别墅不远有个小湖，夕阳的余晖发挥着最后的余热，把满湖的湖水都染成了橘色。
这个时间点，湖边休闲区人不多，只有几个放学后出来玩的小学生。
在小学生吱吱渣渣的欢快笑声里，凌芒听到他爸问，“什么时候让向熠约他爸妈出来吃个饭。”
凌芒心下一惊，喜悦溢于言表，“谢谢爸爸。”
说完又忍不住转身抱了一下凌霆，担心凌霆不喜，又很快松开。
很短的一个拥抱，也许只有一两秒钟。
父子俩太久没有这么亲密过，两人都有点尴尬。
凌霆整了整不见褶皱的衣服，唠叨了一句，“那么大个人，就不能稳重点？”
“哦。”凌芒现在心情好，忙不迭的答应，“那我以后不抱了。”
凌霆：“……”
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一拂手，黑着脸往前走。
凌芒莫名其妙的看了一会突然加快速度的凌霆，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爸生气的理由，赶紧跑快两步，抬手揽住凌霆的肩膀，哥俩好道：“我觉得偶尔还是要抱一抱的。”
凌霆不满的‘哼’了一声，“没大没小。”
话是这么说，可手却没动，还配合的放慢了脚步。
站在别墅门口的文雯抬手按了按眼角，笑道：“真是难得。”
她都要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父子俩的和解了。
“谢谢你啊，向熠。”文雯由衷的说。
向熠看着前面走远的父子俩的背影，淡淡道：“我什么都没做。”
文雯却摇头，“是你的出现和真心打破了僵局。”
文雯没说的是，除了打破凌芒和凌霆的僵局外，也同样打破了禁锢了凌霆三十余年的枷锁。
——
晚饭后，凌芒和向熠一直待到了九点多，等外公睡下后才离开。
回到熟悉的家里，两人不免又重复了一次套路，玄关、卧室……不过这次是凌芒主动。
不知道是不是解决了和凌霆之间的矛盾，心情好，这一晚的凌芒格外热情。
向熠任由他动作，直到忍无可忍才反客为主。
……
等运动结束，凌芒陷入昏睡前想，还好白天没做，不然他真的去不了外公家。
而且他就不懂了，自己平时也没少运动，怎么腰力和体力就是跟不上向熠呢？
简直就跟个永动机似的。
向熠却是不知自家小刺猬对自己评价这么高，收拾好丢了一地的衣服，又仔细给他上了药才拥着人睡下。
运动过度，凌芒再睁眼时，不免就又到了中午。饶是他已经习惯了向熠的强度，也不免腰酸腿软的。
由向熠伺候着吃过午饭，他就拉着对方坐到了客厅里落地窗边，准备来履行他们当初交换秘密的约定。
为了减轻某些地方的压力，凌芒躺在懒人沙发上，怀里抱着一只奶黄色的抱枕，要多惬意就有多惬意。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跳声已经快要掩藏不住。
一方面是对自己即将要说的秘密的忐忑，不知道向熠听到后会怎么样，另一方面是对向熠会说什么的期待。
凌芒攥了攥手指，问：“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向熠俯身捏捏他的脸，“你先说。”
“好吧。”凌芒抬手抓住向熠的手指，攥紧。
他深呼吸了一下，才缓缓开口，“你喜欢了十年的凌凌漆漆，是我。”
凌芒没敢去看向熠，垂着眼眸等待对方的宣判。
向熠缓缓抽出自己的手。
“！”
凌芒猛地抬头去看，向熠却突然俯身压了过来。
向熠贴得很近，鼻尖碰着鼻尖，眼睛对着眼睛。
“我知道。”向熠说。
“从第一本书，我就知道是你。”
凌芒被向熠的话惊到完全愣住，太阳穴突突直跳，某个答案呼之欲出，“所以，所以你……”
“对，”向熠亲了他一下，眼睛里的爱意仿佛要溢出来。
“我喜欢了你，凌芒，十年。”
“这是我的秘密。”
他以为永远都不会说出口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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