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则宁, 你不是还宣称自己在军营里立过功吗瞧瞧你这德性,我看你这战功别是有什么猫腻,抢了别人的功劳厚颜占为己有吧。”
“本公子要是你,早就没脸出来见人了, 丢人现眼, 一个御前侍卫弱不禁风得连马都骑不稳,连个娘们都不如”
“就你这副娘们样, 还想进五军营, 做梦去吧”
簇拥着苏西扬的那几个公子哥登时发出一阵哄笑,都夸张地前俯后仰。
裴七脸色铁青地上前了两步,怒道“苏西扬,你别得寸进尺”
“哟怎么, 裴七你是想给秦则宁撑腰不成”苏西扬嬉皮笑脸地撇了撇嘴, 目光越过裴七看向了后方的秦则宁, “秦则宁,你要输不起以后就别出来见人了,弄得跟个奶娃娃似的,还要别人来给你撑腰。”
裴七身旁的其他几个公子哥脸色也不太好看, 早已是忍了再忍。
像他们这种勋贵公子的圈子本来就不大, 在场的这些人也都是打小就认识的, 别说是挑战了,打架也打过,本来秦则宁输就输了,虽然输得冤枉, 但他们也没说什么,偏偏这苏西扬嘴贱得很,喋喋不休地说个没完没了,这如何能忍
“苏西扬,你当我们是纸糊的不成”
话音未落,就听一阵凌厉的破空声响起,有一条黑色的鞭子当头向着苏西扬抽了下去。
苏西扬下意识地抬手就挡,长鞭轻松地划开了他的袖子,在他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红色的鞭痕。
苏西扬惨叫了一声,五官微微扭曲,下意识地朝鞭子的主人望了过去。
背光下,秦氿坐在一匹红马上,身上披着一件大红色的斗篷,阳光在斗篷上洒下一片淡淡的光晕,衬得她如玉的小脸恣意飞扬。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苏西扬,淡声道“有种把话再说一遍。”
“”后方的秦则钰一言难尽地看着秦氿,心道姐真狠
不过
他姐打自己很痛,但看着他姐打别人还是挺痛快的
苏西扬的嘴真贱,活该挨他姐这鞭子。
秦则钰兴奋地鼓掌,很是狗腿地捧场道“三姐,你真棒”
不远处的秦则宁已经傻眼了。
自家妹妹怎么来了
张辰一定是张辰
张辰这家伙还真是不会做事,居然告诉了妹妹,这下自己丢脸丢大了。
苏西扬捂着受伤的胳膊,脱口道“贱”
“贱”字才刚出口,秦氿就又是一鞭子朝他抽了下去,这一次,鞭子直接从他的肩膀落下。
“啪”
秦氿手持鞭子轻轻挥了一下,那清脆的破空声让人听着不寒而栗。
秦氿笑眯眯地说道“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懂,再说一遍”
“哇秦则宁,这是谁啊”
秦则宁的兄弟们或是用手肘推他,或者用膝盖撞他,挤眉弄眼地想问他秦氿是谁。
“我妹妹”秦则宁飞快地回答了一句,冲着秦氿露出了讨好的笑。
相比下,挨了两鞭子的苏西扬简直就快气疯了,神情狰狞地看着秦氿,磨着后槽牙道“小贱人,你找死”
话语间,他大步朝秦氿逼近,想要给她些颜色看看。
秦则宁摔断了腿暂时不能动,可是他身旁的这几个朋友可不会眼看着秦则宁的妹子被人欺负,其中一个着青袍的“狐狸眼”上前了几步,飞快地挡在了秦氿的马前。
“妹妹,你放心,有我在”
“狐狸眼”笑容可掬地说着,觉得秦则宁的这个妹妹看着真是顺眼极了,这脾气还真对自己的胃口,不像从前那个,动不动就是一副所有人都欺负了她的样子,一点意思都没有。
“阿宁的妹妹就是我妹妹,没谁欺负得了你”
说着,“狐狸眼”挑衅地对着苏西扬勾了勾手指,意思是你来啊
裴七等人也是一拥而上,裴七没好气地说道“宫六,你别一个人在那里出风头,我们不是人吗”
其他几人也都对着秦氿笑道“没错,妹妹,还有我们几个呢”
“苏西扬,怎么,你还敢对我们妹子动手了”
“要打架来啊,谁怕谁啊”
裴七等人撸起了袖子,一个个都跃跃欲试,大有一言不和就先打了再说的架势。
说打架,他们可不会怕了谁,打就打呗
秦氿“”
秦则钰“”
秦则钰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他还是秦则宁的弟弟呢,他们怎么不说秦则宁的弟弟是他们的弟弟
苏西扬看着宫六、裴七等人,脸色青青白白地变化不已,他身后的一个褐衣公子拉了拉他的袖子,为难地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宫六、裴七这帮人个个都是出自王爵公侯府邸,比如这宫六就是辅国公府的,相比较起来,他们这些人虽然也都是勋贵人家的子弟,可是身份上多少都要低上一筹。
他们吵个架也就是耍耍嘴皮子,谁也不会回去告诉家长,但若真要是动起手来,万一把人给打伤,就麻烦了;可要想不打伤人,他们出手就不得不有几分顾忌、几分保留,那岂不是束手束脚
毕竟裴七这帮人都是一群京中有名的纨绔子弟,从小打架着长大的,这帮子纨绔打起人来可没有顾忌
“西扬,算了吧”另一个翠衣公子也低声劝了一句。
苏西扬一手捂着被鞭子抽到了右胳膊,心里憋着一口气,额角的青筋时隐时现。
好一会儿,他没好气地拂袖道“算了,我大人有大量”
他一副不和女人计较的做派,勉强把一场风雨欲来的风暴给压了下去。
秦氿问道“怎么回事”
苏西扬嘲讽地撇了撇嘴,道“输了呗,输不起把自己的妹妹叫来给自己撑腰,秦则宁,你可是独一份了”
秦氿斜了他一眼,又甩了甩手里的鞭子,“我问你了吗”
苏西扬“”拳头又开始痒了
宫六直接噗嗤地笑了出来,觉得小氿妹妹实在是我辈中人,太爽利了
对上妹妹黑白分明的眼眸,秦则宁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妹妹为他操心。
他言简意赅地如实说了,他说的与方才张辰说得相差无几,也就是在与苏西扬比试骑射的过程中,半途他坠了马,因为坠马时,右腿先落地,因此右小腿好像是骨折。
说话间,远处又传来一阵马蹄声与车轱辘声,渐行渐近。
张辰赶着马车终于赶到了,还带来了一个身形瘦削的中年大夫,行色匆匆。
裴七等人赶紧让开,让大夫检查了秦则宁的伤势。
秦氿蹙眉看着这一幕,秦则宁从小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论这骑射功夫,在京城里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可不是随随便便就会从马背上摔下来的人。
她环视着周围问道“我大哥的马呢”
“在那儿。”宫六很殷勤地帮秦则宁指了一个方向。
三四丈外,一匹高大矫健的黑马就在一棵大树下,偶尔甩动两下长长的马尾,缰绳自然地垂下。
秦氿认得这匹马,也确信它是秦则宁一直骑的那匹黑马,名叫墨云。
墨云是秦则宁从小养大的,当年他在军中的时候,也是这匹马陪着他的。这么一匹连上战场都不怕的骏马,应该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就惊了马。
秦氿眸色幽深,再问“大哥,你是怎么摔下来的”
秦则宁“大概是马鞍没安好吧。”
秦氿顺着秦则宁的目光望向了墨云的马背,的确,马背上空荡荡的,没有马鞍。
秦氿继续问道“那马鞍呢”
也不用秦氿再吩咐,另一个靛袍公子哥笑呵呵地主动凑过来请缨道“马鞍在那边,妹妹,你等着,我去捡”
他屁颠屁颠地跑到距离墨云七八步的地方,把掉在草地上的马鞍捡了过来。
苏西扬冷哼了一声,还捂着受伤的右胳膊,冷声道“没别的事,那我们就先走了”
“不许走”秦氿朝苏西扬的方向走了一步,“在这件事没弄清前谁也不许走”
她这么一说,裴七等人立刻自发的行动起来,把苏西扬几人连人带马都包围了起来,不许他们离开。
苏西扬昂着下巴,冷声道“让开”
“耳朵聋了吗”宫六笑眯眯地双臂抱胸看着苏西扬,理所当然地说道,“没听到咱们妹妹说不许走吗”
秦则钰“”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他姐好像挺适合进五城兵马司的
秦氿接过那个马鞍仔细看了看,眸色微凝。马鞍的绑带上有明显的断口,这断口不是自然磨损的,而是被利刃割过留下的痕迹。
“大哥,难怪你会摔马,这马鞍被人动了手脚”
秦氿缓缓道,紧紧攥着手里的马鞍,目光如剑地朝苏西扬射去。到底是谁动的手脚,可想而知
秦则宁“”
他落马时只觉得马鞍松了,然后就从马上摔了下来,之后因为腿摔得骨折了,不能动,也就没顾得上去看马鞍。
秦则钰也想明白了来龙去脉,脸色难看至极。
熊孩子气坏了,从秦氿手里夺过马鞍,气愤地往苏西扬脚下一丢,怒道“苏西扬,你找我哥比试骑射,就这么巧,我哥的马鞍就被人动了手脚,还摔下了马”
“苏西扬,别说你不知道”
秦则钰火冒三丈地指着苏西扬的鼻子斥道。
宫六、裴七几人也是怒气冲冲,心口怒火蹭蹭蹭地往上涨,七嘴八舌地叫骂起来
“好你个苏西扬,竟然敢耍诈”
“我以前当你只会逛花街,原来还低估你了”
“这还不清楚吗这个小娘养的方才不是说则宁没本事跟他争吗我可是听说了,他也在争五军营的那个差事前两天的答策他还输给了阿宁呢”
这一瞬,秦氿看出了苏西扬眼中的心虚。
五军营的指挥佥事对于武将而言,可谓是一把通天梯。
最重要的是,大哥与她说,皇帝正打算命禁军出兵剿匪,若他能进五军营,争取到这个机会,立下大功凯旋,再求皇上赐下府邸,就能顺理成章的开府分家。
前日,大哥还说,他在答策中得了第一,接下来的沙盘和武试,也必不会让她丢脸的。这个差事,他十拿九稳。
大哥的腿折了,沙盘对阵倒还好说,但过几天的武试,肯定是不能参加的。这么说来,苏西扬就是为了进五军营,才会使出这等卑劣的手段
苏西扬当然是不认的,他冷声道“无凭无据,你们凭什么指认我”
他故意在“无凭无据”这四个字上加重音量,那嚣张的德性就差直说,就算是老子做的,但你们又能耐我何
这时,中年大夫已经给秦则宁的右小腿上了夹板,对着裴七道“裴七公子,秦大公子右小腿胫骨骨折,不过骨头没断,我先给他上了个夹板,固定好了腿骨。他这腿怕是需要养上一个月才能全好。”
苏西扬闻言,唇角几步可见地翘了翘。
与苏西扬一起的几个公子哥还在给他帮腔“没错,秦则宁的马鞍被人动了手脚,那也不一定是苏西扬干的啊。”
“秦则宁平日里得罪的人不少吧”
“鬼知道是谁看他不顺眼,把他的马鞍给割了”
两方人马彼此对峙着,空气中火花四射,剑拔弩张。
秦则钰听不下去,少年人尚带着稚嫩的面庞涨得通红。他扯着嗓门吼道“就是你”
他撩袖子就要冲上去,非要给他哥讨一个公道不可,却感觉袖口一紧。
“别”
他想说别拦我,不想,对上了秦氿不以为然的眼眸,后头的话咽了回去。
秦氿一手扯着秦则钰的袖口没松手,没好气地说道“让你学武就是让你随便跟人动手吗”
秦则钰“”
苏西扬还以为秦氿怂了,心里畅快了不少,感觉似乎连胳膊上的伤都没那么疼了。
“秦三姑娘,这就”
苏西扬正要调笑两句,却听秦氿笑眯眯地说道“报官去。”
报官苏西扬登时就把后面要说的话全忘了,目瞪口呆。
苏西扬身旁的几个公子哥也是哑然失声,面面相觑。什么报官这个秦家三姑娘也未免太不按理出牌了吧
秦氿笑得眉眼弯弯,道“苏公子,要横尽管去京兆府的公堂上横去”
苏西扬“”
苏西扬本来以为秦氿最多也就是进宫去找卫皇后告状罢了,根本就不怕。
毕竟之前是秦则宁亲口答应跟自己比试的,结果他在比试中落了马摔折了腿,自己可没碰他一根毫毛
输了阵就跑去大人那里告状,传出去,那就是个吃奶的孩子,以后,这诺大的京城里,也没多少人看得起他了。
所以,苏西扬原本很笃定,就算秦氿想告状,秦则宁也会拦着秦氿的。
但是,他完全没想到秦氿居然要去京兆府公堂秦家这个丫头是疯了吗
形势霎时间急转直下,苏西扬这边的人全都像被掐住了脖子似的,说不出话来。
苏西扬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紫,惊疑不定地看着秦氿。
他的小厮看着局面不对,默默地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悄悄地离开了。
秦氿似笑非笑地瞥了那小厮的背影一眼,也没拦着。
秦则钰也被他姐给震住了,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确认道“三姐,真要去公堂吗”
“去。”秦氿霸气地给了一个字。
说着,她再次看向了苏西扬,“苏公子不是说,无凭无据吗那就报官吧,让京兆尹断个分明去,看看苏公子是不是以为了一个区区五军营的差事,就对我大哥暗下毒手”
“我们也不能平白冤枉了苏公子是不是”
“”苏西扬的脸色又难看了三分。
秦则宁的那些个狐朋狗友先是惊,然后都露出了兴味的表情,三三两两地交换着眼神。
他们还从来没去过公堂呢,简直太有意思了
那靛袍公子哥大臂一挥,用唯恐天下不乱的语气说道“去去去,我们报官去”
这时,秦则宁的右腿也包扎好了,在张辰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秦氿看向了秦则宁,“大哥,你说呢”
秦则宁一向听妹妹的,想也不想就颔首道“好。”
既然决定了要报官,他们也就不理会苏西扬这伙人了,裴七帮着把秦则宁扶上了马车。
跟着,裴七他们也都纷纷上了马,一行人带上那个被动过手脚的马鞍,踏上了归程,只留下苏西扬几人在原地面面相看,其中一人讷讷问道“苏兄,那我们”
苏西扬的脸色难看极了,给了他一个白眼。
还能怎么样
“回京”苏西扬甩袖道。
苏西扬一行人也都踏上了回京的归程。
官道上,马蹄飞扬,飞尘滚滚。
半个多时辰后,秦氿、秦则宁等人便来到了位于京城城南的京兆府。
他们的车马才刚停稳,得了禀的苏氏恰好也匆匆地赶到了。
“宁哥儿,氿姐儿”
苏氏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满头大汗地试图叫住秦则宁和秦氿,赔着笑脸说道“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当然不能回家说。”秦则钰昂着脖子替他哥和他姐发声,仰首挺胸的样子颇有几分狐假虎威的架势。哼,他哥这伤可不能白受
苏氏笑得又殷勤了三分,也不理秦则钰,对着秦则宁再劝道“宁哥儿,要是扬哥儿方才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替他赔声不是。待会儿,等他来了,我让他给你道歉”
“扬哥儿是你表弟,表兄弟之间有些龃龉难免,何必闹到官府来”
秦氿根本就不想听苏氏废话,“不成,今天我还非报官了”
说着,秦氿已经大步朝着京兆府门口的鸣冤鼓走去。
“”苏氏简直快被秦氿逼疯了。
怎么会有这种死丫头
“氿姐儿”苏氏还想要追上去,却被秦则钰挡住了去路。
苏氏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只能耐着性子对秦则钰道“钰哥儿,你是好孩子,赶紧劝劝你三姐,这都是家务”
“咚咚咚”
鸣冤鼓被重重地敲响了,一下接着一下,其中一个守门的衙差连忙跑进去通禀京兆尹。
周围不少经过的的百姓也都听到了鼓声,全都闻声望来,一些人三三两两地围了过来。
这时,苏西扬也策马赶到了,难以置信地望着正击鼓鸣冤的秦氿。
没想到她还真敢把这事闹到公堂去
“咚咚咚”
鸣冤鼓声连绵不绝,一下比一下响亮,宣示着击鼓者的决心。
既然有人敲响了鸣冤鼓,京兆尹自然是要开堂的。
在一阵“威武”声中,秦氿作为击鼓鸣冤者上了公堂,两边的衙差不住地以风火棍点着地面。
公案后的京兆尹虽然不认得秦氿,却也从秦氿的衣着打扮看得出她出身不错,因此也没让她跪下,只是拍了下惊堂木问道“堂下何人,为何击鼓鸣冤”
“胡大人,”秦氿笑眯眯地对着京兆尹福了福,“我是忠义侯府的三姑娘,是来为我大哥击鼓鸣冤的。”
秦氿口齿伶俐地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听得京兆尹有点懵,头开始疼了。
秦家和苏家一家是侯府,一家是伯府,两家又是姻亲,姻亲之间闹了些矛盾,又不是什么人命大案,说穿了,也不过是两个纨绔公子挑衅打架而已,两家私底下解决就行了,谁会闹上公堂来啊
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
这种案子审起来最是麻烦,审到最后,没准就是他同时把两家人都给得罪了,根本就得不偿失
京兆尹客客气气地说道“秦三姑娘,令兄与苏公子想必是有些误会”
京兆尹决心当个和事佬,和起稀泥来。
这时,苏氏也追上了公堂,不止是她,裴七、宫六他们也来了,也包括被人用轿椅抬进来的秦则宁,没一会儿,他们十几个人和两边的衙差把这偌大的公堂都挤得有些拥挤。
在场的这些人都是出自勋贵官宦人家,因此每个人都是直挺挺地站在公堂上,在京兆府,这可是极为罕见的场面。
公案后的京兆尹认出了裴七、宫六他们,眼角抽了抽,隐约感觉到了今天的场面恐怕比他预想得要更麻烦。
苏氏满头大汗地接口道“胡大人说的是,这不过是两家的私事而已。”
“二婶母,这可不是私事。”秦氿振振有词地反驳道。
“令侄苏西扬为了争五军营指挥佥事的差事,故意用这种阴毒的手段害我大哥坠马,若是这样的事都能按小打小闹来私了,那朝廷法度何在”
“胡大人,要是以后但凡有什么差事,是不是都能先把对手干掉了再说那么,朝廷的法度又何在”
秦氿说得掷地有声,一派慷慨激昂。
京兆尹简直被说懵了,这不过是两个公子哥一言不合打架罢了,这位秦三姑娘怎么说着说着就上升到了这种高度
她这字字句句透的意思是说,如果这样都不重罚苏西扬,以后文臣武将谋差事,岂不是都可以先把对手弄残弄废了
“”苏氏脸色铁青,简直恨死秦氿了。
中军营的差事盯着的人可不少,朝廷每三年都会给五军营选拔将才,这次要为中军营选两个正四品的指挥佥事和两个正五品的游击将军,尤其是指挥佥事的位置,是众人眼中肥缺,要是能领到这个差事,以后在军中就可以青云直上,一般三年内就可以升到正三品的参将。
苏氏也知道侄儿苏西扬要争指挥佥事这个差事,而且苏家也托了人,还有秦昕那边又主动提出请二皇子帮忙,本来双管齐下,这个差事应该是十拿九稳的。
结果,秦则宁竟然横插一脚,也打算争这个差事。
想着,苏氏看向秦则宁的眼神中掠过一道戾芒。
秦则宁自己明明有了御前四品侍卫的差事,服侍在皇帝身旁,已经够好的了,却偏偏还来抢侄儿的差事。
前天,第一轮的答策中,秦则宁得了第一名,侄儿是第七,输给他了。
后面还有两轮比试,他们都已经打点好了,侄儿必能在后两轮的比试中取得好成绩,可是现在有个秦则宁就徒增了变数。
明明只要秦则宁不抢,这差事就是侄儿的了。
现在秦则宁也不过是骑射输了,摔折了腿,又不是什么大伤,养养不就好了吗
偏生这秦氿居然还要闹上京兆府公堂,让秦家和苏家一起丢脸,还非说是侄儿干的,分明是秦则宁自己拿不到那差事,还要把侄儿也拖下水,真真损人不利已,,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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