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无辜受害的太宰当即挣脱开束缚哇的一声嗷了出来。
知道自己干下了什么事情的阿砾连忙撒开手, 查看起了他的伤势“太宰, 你怎么样了”
好不容易太宰才挣脱了她的手, 像条脱水的鱼一样,拼命呼吸着周围的空气。
“呼”他面色苍白地垂着自己的手, 那根被绷带反复包裹住的细瘦手腕软趴趴的,好似已失去了知觉, 他奄奄一息道“我可能不行了”
“晶子快来帮忙看看”作为制造出这起灾难的人,阿砾顿时焦急地喊了负责救伤的医生与谢野过来。
“别慌, 我这就来。”
看在她的面子上, 那位穿着白大褂的短发女性慢悠悠地踱步过来。跟翻看着摊子上的猪肉一样, 拈起太宰的手来回检查。
“我这伤撑不了多久,看来应该时日无多了吧”太宰情不自禁转过头看向了阿砾,如临死之人留下的善言那般、拼着最后一口气柔声道“我不怪你的砾小姐, 请你也不要说什么为我负责的话。”
面对戏精表演的阿砾“你能不能别老说得那么让人误会。”
要是再皮一点让乱步误会, 她可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发痒的拳头了。
不止阿砾是这么想, 旁观的人也觉得他太欠揍了。
“啧。”这时候检查完毕的与谢野瞟了太宰一眼,“你这手确实挺严重的。”
太宰的眼睛一亮,正想演下去,就听见与谢野在说“不如截肢吧, 别让伤势恶化下去了。”
太宰“”
片刻后,太宰试图抢救“其实我觉得也没那么严重, 砾小姐, 你帮我随便接一接就好了。”
阿砾翻了个白眼, 这才伸手一拉一推, 咔的一声,太宰还来不及哭嚎就发现自己的骨头位置恢复了原状。
接着阿砾把这家伙给抛到一边,手足无措的看向自己的竹马,指尖不断绕着腮边的头发。
明明问心无愧,可一旦解释起来倒觉得怪怪的。
“嗯,就是那个啦之前跟太宰稍微商量了一下接下来该如何解决组合的方案”阿砾支支吾吾地说。
这倒不是假话,可是乱步听后他的脸色并没有好转多少。
“我想也是。”名侦探哼了一声,“不过应该还不止吧,你们是互相间串通了什么”
阿砾微微张唇,可这时候一只手臂从她肩后伸来搭住了她。
在她开口之前,那位穿着沙色风衣的青年将食指竖在自己身边,神神秘秘地对着那位侦探社的顶梁柱说了一句“一刻构想。”
作为侦探社里最突出的那位名侦探,一秒懂得了他所传递出来的意思。
“原来如此。”乱步顿了顿,谁也看不见的地方,他的大脑正在飞速地运转。
半晌过后,他这才放下了这件事,转过椅子继续吃起自己的粗点心。
“你们还挺敢想的嘛不过既然是阿砾想要的,那就这么做吧。”
侦探社里的其他人不由都奇奇怪怪的看着他们两个的加密通话,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这时阿砾连忙打乱了他们的思路,以防他们深思下去“说起来加上谷崎你们之前找回贤治时,碰上的那个拥有空间异能的女孩,现在已知的组合成员有8个人对吧”
不管时机合不合适,总之她转移了话题。要是事先被社长知道她竟然打着这样的主意,可能就会有损自己在他心目中的软萌形象,再也不是那个天真纯洁又可靠的小可爱了。
果不其然,其他人被她的话吸引走了注意力。
“没错,你提起这个是”
阿砾扬起笑容,回答道“国木田,像以前一样,你把那帮组合成员的长相用异能印出来,这对我们接下来寻找他们的位置很有帮助。”
国木田皱起眉思索“可以是可以,但是寻找他们这个任务范围太大,你想要做些什么”
“是为了让大家好有个应对的准备。”阿砾打了个响指说“定位的问题不难,这种时候找黑客来解决就好啦,国木田,你跟花袋的关系比较好,让他过来帮忙。”
趁他们在交谈的时候,谷崎小心翼翼的凑到了那位沙色风衣的前辈旁边。
“太宰先生,那位叫做花袋的人是谁呀”
之前就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对此还感觉到有些奇怪,这会终于忍耐不住询问起来。可惜他选择询问的对象,对这件事也是不大了解。
“唔关于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呢,因为我也才刚进侦探社两年时间啊。我想,应该是侦探社以前的前辈吧。”
太宰摸了摸下巴。
“田山君是以前侦探社的同事啦,叫田山花袋。”乱步漫不经心的解释道,把粗点心咬得咔吱作响,“以前他跟国木田还有阿砾,三个人可是经常待在一起呢,只是因为在阿砾那里受了点心伤,忍不住遁逃出走当家里蹲了。”
“嘛,不过社长当时有说过,侦探社里永远有保留他的名额,他什么时候想回来都可以。”
这些话的信息量有点大,太宰与谷崎他们俩不由闻言对视一眼,而阿砾那边争执的声音好似也越来越大。
作为田山花袋的发小,国木田扯了扯嘴角,对她说的这件事不抱多少期望“花袋答不答应过来还是个问题,毕竟他早几年可是辞职回家了的。”
阿砾瞪视着他,毫不相让地说“侦探社现在可是正在危急存亡的时刻哦。再说了,他当年说要辞职的事情我还没同意呢,居然敢绕过我直接交给社长哪有这样的好事”
嫌说起来麻烦,阿砾干脆下了个最后通牒“告诉花袋,他要是不想跟他的棉被新娘芳子天人永隔,就赶紧过来”
国木田“你这到底是威胁人还是威胁棉被”
阿砾“你觉得是哪个都可以。”
国木田忍不住抚额“就是因为你总是这样,他才会那么怕你啊。”
阿砾哼了一声当作没听见,不过国木田说是那么说,倒还是乖乖照做了,用异能将组合的人的照片印出来。
“异能力独步吟客。”
写有“写真”二字的纸张被那位眼镜青年从笔记本上撕下,转眼间纸张凝缩、具现化成了一张张照片。
阿砾从他手里接过,顺便将照片能用磁铁贴到了黑板上。
“目前已知组合的大部分主力都集中在这几个人身上。分别是组合的首领菲茨杰拉德,最为年长的一个白胡子老头,能操控葡萄藤的男人,身材异常高大的长发男人,这面向看起来就很轻浮的红发男人,空间异能女孩,牧师,贵族小姐。”
阿砾逐一将他们的照片并排摆成三个整齐的队列,然后在下方标注着他们的特征与已知的能力,做到对现阶段的敌人一目了然。
“最后那两位已经失去了战斗力暂且不提。组合还有一位我跟乱步解决掉的小浣熊啊不是,是叫爱伦坡的策划官,只是他看着并不怎么跟组合的人合心的样子,不然也不会为了比赛而主动情报了。先把这三人排除掉,那么白鲸上面保守估计需要警惕的有这么多人。”
阿砾数了数,大概还有六人左右,其中不明底细的敌人还占了大多数。
“关于决定前去营救敦敦的人选,既然是我提出来的计划,那么就让我去吧。敌人的大本营肯定艰难重重,而且不清楚能力的敌人也太多,不好让你们涉险。”
阿砾下了这个决定,接下来正打算根据每个人的特质分派好任务,但是她的竹马却不同意先前那点。
“我觉得阿砾,你还是留下来比较好喔。”
乱步先生已经吃腻了储备的粗点心,整个人百无聊赖地趴在桌上,尖挺秀气的下巴搁置在交叠起来的手臂。
纤细而柔软的黑发下,那双眯起来的眼锐利深邃,仿佛已经透过眼前的空气,洞察到了即将发生在遥远未来的预展。
“你留下来,才是应对危机最完美的决定。”
就连太宰这时也在旁边搭腔道“我认为乱步先生说得对,砾小姐你可是我们最重要的一张底牌,可没有人会选择在一开始就将底牌压出去的。”
说到这里,他话尾细微地转换了一停顿,顺着消逝的语气偏眸看向了那位被自己称作底牌的少女。
“想要赢,就必需赢得漂亮不是么”
阿砾看了眼乱步,又看了太宰,怀疑起了他们两个是不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偷看了剧本。
可是有他们两个在旁边,就仿佛让人拥有了莫大的、能够面对所有困难迎刃而解的勇气。
“行吧,那前去营救敦敦的人选就用石头剪子布决定好了,谁输了就谁去。”既然他们都那么说了,阿砾便主动撤离了猜拳圈,给他们留下了足够的空间决定。
谷崎忍不住吐槽道“这通过猜拳来决定营救人选,敦要是知道的话绝对会哭的吧。”
“那就改一下好了。”阿砾灵活地换了个主意,“谁赢了就谁去。”
谷崎“不是赢不赢的问题呀”
而且归根结底还是猜拳,这根本就没区别啊
正当他这么想,然后阿砾就补充了一句“对了,谷崎不用参加,你是必须要去的,因为你的异能能够很好的充当掩护作用呢。”
“砾小姐,我也想要参加。”
镜花忽然插入了话题。她目光炯炯地看着阿砾,眼中摇曳的火光不灭,“就算是要动用藏在我体内所有黑暗的本领也好,我想要战斗,我想要拯救同伴。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那么想要紧握住的身份,请让我为此而努力。”
其他人听见她这么说,都不由得在这一刻静默下来屏息。
而阿砾竟然很痛快地答应了。
“可以呀。”阿砾回应她的目光,直率而又坦荡,“只要是你的能力,不管好的还是坏的,如若能守护到你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对你而言最好的能力。”
镜花捏紧了自己的和服衣料,慢慢地在唇边扬出淡淡的弧度。
“好了,猜拳是吧,快点决定快点解决,老是待在地下骨头都犯懒了。”与谢野医生打了个哈欠,率先走入决战圈。
贤治天真的脸庞此刻也一副跃跃欲试“猜拳吗好像很有意思。”
不过乱步则不想参与“我就不去了。”
与其跑那么远,还不如乖乖待在这里吃粗点心玩电脑游戏。
阿砾倒是对他充满了纵容“你待在这里等我就好啦,等我买零食回来给你。”
乱步稍微直起了一点腰,眼睛注视着她,语气是在撒娇般带着软软的羽毛钩子“那约好了哦,我就一直在这里等你,哪里也不去。”
仿佛被明快的情绪牵引,阿砾扯着头发,遂也扬起了一抹甜美的笑容,用力点头“嗯”
然后太宰的声音不适时宜地插了进来“既然如此,我也”
阿砾立马翻了脸,面无表情地把想要偷偷溜走了的那位风衣青年给抓回来。
“想什么呢你,赶紧给我去”
被拎着后领丢进划拳决战圈的太宰提醒了她“砾小姐,你这差别待遇真的太明显了,明显到让人没眼看。”
“要你管”
太宰就这么又成为了一个父不疼母不爱的可怜孩子,被丢进了战局。
接下来包括社长也加入了猜拳,敦被敌方掳走他作为社长也认为自己有一部分责任,是不会对此事置身事外。
于是所有人各就各位。
“剪子石头布”
“石头剪子布”
经过几轮筛选,最后结果居然是国木田赢了。
太宰夸张地为搭档献上了祝福“恭喜国木田君你今天的运势特别好呢,要是去买张彩票说不定会中奖”
国木田直觉感到不妙“被你这么一说出来就完全不是高兴的心情了。”
接下来还要讨论的则是逐一击破组合成员的事情。
“我们俘虏回来的梶井君,放着也是浪费,不如干脆就用来当诱饵吧。”太宰出了个主意说,“用他来钓出组合的人,分散一部分兵力。事先在梶井君这名人质的衣服里以及建筑周围埋伏下柠檬炸弹,等组合的成员一来就引爆。”
这主意一出,侦探社的人都万分震惊地看着他,尤其是阿砾。
“就算柠檬他本身不受柠檬炸弹的伤害,你这样做也太坏了吧”阿砾难掩眸中的不敢置信,“你这样总是一肚子坏水可不行,太宰,要时刻记住我们是正派组织,贯彻自己心中的正义,抉择正确的行动。”
其他人闻言纷纷点头,没想到她有朝一日也会说出这样的话,内心非常感动。
然后就听见阿砾说“我们把这件事顺便告诉给港口黑手党知道吧,让他们去解救人质,就算不被炸弹波及到,他们也会跟组合的人对上打架的。”
谷崎禁不住崩溃地吐槽“你这主意很明显更坏啊说到底,砾小姐你为什么总是对这种事情那么熟练啊”
阿砾不服气地撅起了唇“我哪有”
别说,她露出的这副少女情态还挺有迷惑性的。
其他人拿他没办法,不由将目光对准了社长。
而福泽谕吉其实也瞳孔地震,缩小的黑白眼仁里充满了动摇。
他艰难地开口道“砾,她是个好孩子。”
众人对此感到“”
向社长告状没用,正当同事们想要调转火力谴责当事人少女一番的时候,头顶上方的地铁通道忽然传来一片剧烈的波动。
监控器里面出现了一个漆黑的矮小人影。
“有敌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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