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番质疑, 阿砾重新坐好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汽水,完后给自己找了个不走心的借口“这只是侦探的职业病啦职业病,谁让太宰他故事破绽太多了。”
而乱步也若无其事地拈起了碟子里的江米条吃, 完全没有反省的意思,还在这里挑毛病“还轮不到本名侦探使用超推理的程度,这样根本连谜团都算不上”
敦“别用这么自豪的语气说出来啊。”
这两人不愧是青梅竹马, 为了不被怪谈吓到竟不惜做到了这种程度。
“不过我倒是觉得,这样的气氛倒不失为一种乐趣, 还挺有意思的。”零作出代表笑道。
隔壁的柯南死鱼眼看他“你这是认真的吗”
百物语都快要变成笑话大会了啊难道他们要凑够一百个笑话结束这场游戏吗
柯南想了想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之后轮到镜花的场合,不知她是否向阿砾看齐的原因,说出来的故事让人完全摸不透结尾。
“某个夜晚, 我从睡梦里醒来, 发现外面似乎有奇怪的动静。所以我走出去推开了隔扇,发现外面是一片漆黑。”
众人等待着她的后文, 可是发觉等了好久都没有等来她的声音。
“然后呢 ”
“没有然后了。”
“这算什么怪谈故事啦”
镜花面瘫着脸说“黑暗是非常恐怖的东西,有可能潜伏着很多危险,比如杀手和野兽。”
众人齐齐倒地,总之,自第一位讲鬼故事的阿砾开启了那条先河, 整个百物语游戏就一路走歪,连后面贤治也开始说起自己在工作时间接连听见怪叫声,最后发现原来是自己肚子发出的声音这种故事。
“没救了, 一开始就不该答应玩这个游戏, 应该早点意识到周围没有什么正常人才对”谷崎有气无力地说。
他旁边的黑长直少女悄无声息地往他衣服里摸去“哥哥大人觉得无聊的话,要不要跟直美玩其他游戏”
“没没没有我忽然发现这游戏其实还挺好玩的哈哈哈”
轮了几乎半圈, 终于到了柯南他们那边, 为了重新调整气氛, 零笑了起来。
“那接下来到我了对吧”
混血样貌的浅金发青年略一勾唇,原本便深刻的肤色仿若融入了暗幕,光打照着他高挺的五官,恍然间以为是黑暗中浮现出的一张人脸。
黑皮肤的人处在这种环境里实在拥有天然的优势。
连阿砾的脸庞都不禁染上了几分认真,双手按在了盘起来的双腿上,前倾身子,更遑论其他被这副形象感染的人。
“希望大家接下来能够耐心倾听我所说的话。”他在暗色中不紧不慢地张口道“这是发生在我身边的一个真实故事”
大家心中咯噔一声。
这人一开口就是老油条了。
在那个男人的讲述下,这场百物语游戏总算是被推往到了正确的道路上来是恐怖的道路。
不仅是他,接下来上场的一个个都是狠人。比如热衷于血腥事物的与谢野,说是鬼故事,不如说她自己本身就是一只恶鬼,讲述的医疗细节恐怖得令人发指。而紧随其后的花袋亦突破了大家的心理防线,别看他是个宅男,可他的恐怖故事储备却相当充足,之前说张口就讲一百个怪谈的事情并不是虚言。
大家总算感受到了被百物语这种游戏所支配的恐惧。
眼下这种情况已经无法让人再置身事外,游戏进程轮了一圈后,长桌中与友人挨坐的兰忽而有些难耐地扭动了一下身子,状态不大对劲。
她小声凑到好友耳边问“那个,园子,可不可以陪我一下”
“啊怎么了”
园子没读出她的意思,小兰只好扭捏地又补充了一句话,园子这才明白过来。
她随即拉着兰站起身对大家大大咧咧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我们去下洗手间”
恰好阿砾也有这样的意图,便也高举起了双手“既然如此,我也陪你们去吧。”
刚想站起来,不料乱步在这时拉住了阿砾的手,得知她欲要离开,这位名侦探的脸上明显透出了一丝慌乱“等下”
阿砾满头雾水地回头看他,黑发青年郁闷地鼓着脸不露端倪,最后就只憋出了一句话“限你5分钟之内回来。”
他该不会是自己一不在就害怕了吧
阿砾眨眨眼睛,一时感觉他的任性被施加了神奇的魔法,变得不同寻常的可爱起来。
为了哄好他,阿砾捏了捏耳垂思考,而后像是想起了某件事,她快速往自己的浴衣里寻找着什么。
“找到了”
她兴高采烈地将自己常备在身上的奶糖交给乱步,朝他漾出安定的笑容,落在这间仅点亮着蜡烛的暗室内,就如同安静淌过夜河的一盏荷灯,散发着不输于周遭烛火的安定亮度。
“乖乖待着,在你吃完这颗糖之前我就会回来了”
乱步默默盯了她片刻,随即不甘心地接过那颗糖剥开丢进嘴巴里,含着的奶糖在口腔内滚来滚去,使他的双颊不时微微鼓起,像个闹别扭又不得不听话妥协的孩子。
他含糊着作出约定“你说的。”
阿砾唇边的笑容不由更甚,这时后背慢腾腾地传来了太宰的揶揄“砾小姐跟乱步先生的感情好到真是难以割舍呢”
“要你管”
阿砾返身瞪了这不孝儿子一眼,一巴掌把他脑袋盖到桌面后,快速跟小兰和园子她们汇合推开拉门出去。
许是大家都见识过了阿砾的武力值,有了她的陪伴,这趟无形中得到了莫大的安心感,方才在房间里听说的鬼故事为她们带来的恐惧都消散不少。
解决完仙女们的需求,在盥洗台上洗了洗手,三人便互相挽着彼此的胳膊,一边亲亲热热地闲谈,一边行走在走廊打算原路返回。
“明明安室先生他们讲的鬼故事那么可怕,砾小姐看起来却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呢”
兰很是佩服之前阿砾的表现,如果她能有这样的本事,也不至于被吓到不敢单独上洗手间了。
整个温泉山庄此刻差不多临近休息的钟点,接待的客人也都差不多全部集中在那个大房间里进行游戏,以致其他地方变得安静非常。吸收了夜晚幽静的庭院只有树影婆娑的响静,她们踏在木质地板上,很容易会感受有某种害怕袭上心头。
假如不是身旁有人陪伴,十几岁的少女估计没有勇气孤身走在这种不知是否会有危险从黑暗里忽然钻出来的地方。
“也没什么啦,只是因为我见得多了。”
阿砾的语调轻松,挽发垂落的发梢随着步伐摇晃的同时,眼底的那丝流光似乎也在轻快地进行跃动。
之所以对未知的事物感到恐惧,是出于担忧自己的力量是否难以顽抗这种威胁。而她最不泛的就是对自己实力的自信。
“不过表面这么坚强的话,有时候可是会错失很多机会的哦。”
“哇呀”
恋爱带师铃木园子一把扑住她,直将阿砾那本就比一般女孩子更娇小的个头压得又矮了一截,就像初绽没多久的花枝被少女柔软身躯所化的白雪埋得严严实实。
“少了个可以跟心上人撒娇的机会,不是会很可惜吗”那位短发少女挤眉弄眼地冲她暗示。
被心上人这一字眼戳中的阿砾微微炸毛,目光飘到一旁发现就连小兰也这么看着自己,她不由感觉脸颊涌出一丝火辣。
“道、道理我当然都懂,可是这一点对我跟他来说是没用的啦”阿砾小小声地嘟囔,“那种情况下,被撒娇的人反倒是我才对呢。”
不过她们的提议还挺有道理的阿砾试着浮想联翩了一下,然后就心动得翘起了猫尾巴,无形中甩来甩去。
“下次我试下好了。”
“就是嘛一定要装得楚楚可怜一点,才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园子当即激动地向阿砾传授着恋爱小说里得来的经验,恨不得回头就让她在对方身上试验,蹲点收获个成果。阿砾差点被她扑过来的兴奋埋住,一旁的兰见状只得无奈地拉住了自己一高兴起来就不顾形象的闺蜜。
三名少女就这么在走廊上说说笑笑,驱散了沿途徘徊的静谧。只不过,刚转过拐角,她们居然很巧合地撞见了这间温泉山庄里因为错开了用餐而还未见到的另一拨人。
那是与园子他们一同前来的,四位同个网球俱乐部的隔壁大学网球部的学生。其中那名身材健硕的男生似乎有些饮醉了酒,强健有力的胳膊勾住了唯一女生的脖子,几乎是将她抱揽在怀里调戏。
“别害羞嘛,不是说好了今晚大家要一直玩到天亮的吗”
“请,请放开我”
似乎对他的举止非常不适,旁边一名面带隐忍的男生试图上前制止他“土屋,别这样了,你没看见荣子她很不情愿吗”
土屋顿了一瞬,随即眯眼朝这名男生看去,眼神微微带着一丝威胁。
“哈佐野你这小子知道自己在对我讲些什么吗”
他随手推攘了把佐野,冒险出头的佐野体质不及他,立马便因这股推力踉跄了几步,撞倒了另外一个男生。
那人的形象比起对方更是削瘦阴郁,一双眼死盯着脚面,不敢多暴露自己的存在感。
“佐野你就算了吧,以前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现在又站出来逞什么英雄”
看着助纣为虐的同伴,佐野捏紧了拳头,眼底简直充满了惊怒“你”
不过,这番话却很好地取悦到了那位土屋,他另一只空余的手随后就搭住了那个面容削瘦的男生,好兄弟般压制住了他。
“说得对,不愧是跟我一起升学上来的家伙嘛,就是有觉悟。大家都是好朋友,佐野你也是,别摆出那副小气的穷酸相,我也想跟荣子好好相处啊”
这话出来以后,四人间的氛围更为紧绷。
远处走来的阿砾她们撞见这幕,不由感到奇怪。
“土屋前辈你们怎么都堵在这里”
几人正巧挡在路中间,如果想要返回刚才的房间,就不得不跨过他们。不得已下,阿砾她们还是与这一批人碰上,园子打了声招呼。
“咦,这不是园子和小兰你们吗”
面部微红沾了浓厚醉意的土屋和同伴们勾肩搭背,营造出一副和谐友好的模样。只是,那双眼睛却不怀好意地朝她们这几位妙龄少女身上打量,在望见三人之间的茶栗发少女时,眼神更是蓦地一亮,。
“等等,什么时候还藏了个那么可爱的女孩子不介绍给我认识早知道有那么可爱的女孩子,今晚说什么也要和你们吃饭啊。小妹妹,等下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快乐”
被醉鬼搭讪的阿砾讶异地抬眉,就像是看见了有人作死背着棺材板求她踹进去入土为安一样。时至今日,她其实已经很少见到有这种不知好歹品种的男人了。
“你知道敢调戏我的家伙,上一个已经死了吗”阿砾歪头看他,表面依旧是一副相当具有迷惑性的甜美的形象,实际上某种威胁,已悄然由她体外溢出直逼对面。
敏感察觉到来自于她身上散发的危险,园子和小兰立即拉着她后撤了几步,与土屋拉开一段安全距离。
大兄弟,你路走窄了啊
“啊哈哈哈,前辈你这是喝醉了啦,喝醉了还是赶紧去休息比较好,不然命都要没咳咳。小砾,小兰,我们是时候要回去了,大家估计要开始着急了”
园子比较机灵,说着就和兰一人一边强行扛起了阿砾的胳膊,架着她匆匆离开。
阿砾被架得双腿悬空乱蹬,只感觉身侧场景快速平移,在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快速掠过了这条走廊。
后方萍水相逢的四人身影逐渐远小,直至缩成渺小一点。阿砾扭回头望了眼,直觉总感觉他们刚才的氛围哪里不对。
可多想无益,反正也没办法再对胆敢调戏她的家伙施以铁拳制裁,阿砾稍微平复了下心情决定作罢。
“哼,这次就放过那家伙好了。”
园子敷衍地连连点头“我替他谢谢你”
回到大家相聚的房间,里面的故事会还进行得如火如荼。在她们离开的时间里,似乎又轮了大半圈,到了乱步刚讲完的场合。
没能听到他讲的故事,坐回座位的阿砾一脸的不甘心,将身子凑了过去追问。
“什么什么,我还没听到乱步你讲的故事”
“晚了,这里不补票的服务”
含着糖果的名侦探单手支颐着侧脸,音调散漫地拖延了几个拍子,在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似乎还能闻到伴随他吐息流露的奶香味。
就跟他平时洗过澡身上的味道一样,裹着股淡淡的牛奶香甜。
阿砾眨着眼,沉浸在这个无意识的念头里,随即便感觉自己额前蒙落一层阴影,乱步曲起指节,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个脑蹦。
“嗷干嘛啦”
阿砾立马捂住脑门质问他,发现乱步把蜡烛推向了她的位置,而坐在长桌周围的吃瓜群众们也都目光闪躲地将他俩方才的互动尽收眼底,不时掩唇咳嗽一下。
“接下来轮到你啦。”
被乱步这么一提醒,阿砾也不顾得他弹自己额头的事情,一下被推诿了重任。
“好、好吧是时候让你们重新回忆起被我支配的恐惧了”
于是阿砾重振旗鼓,开始自己新一轮的战斗。
只是,想要讲够一百个怪谈,并不是个能够那么容易完成的工程,到了后期,大家逐渐后续无力,原本的恐怖故事在中期就变了味道,变成了向大家轻松分享他们以前身边发生过的小故事。
“所以说,以前的我和这个家伙在高中是前后桌的头疼关系。偏偏她是个不服管教的学生,作为班长,每次去镇压她的人选都落到了我身上。”
这时候正好轮到国木田讲述,不知怎么的,将话题扯到了与阿砾在高中时期发生的故事。
这是连武装侦探社的成员都鲜少知晓的过往,在场中的人多半都带着好奇与期盼的心思来聆听。可以说,这样的机会不可多得。
只是,阿砾却不时插了那么几句话来表达自己的意见“直接不管我不就好了,你那时候真的超烦的诶,竟然还追到了女厕所来堵我,其他班的同学都围在了走廊上看着好吗”
国木田义愤填膺地反驳道“如果觉得烦就不要给别人添那么多麻烦每次到各种地方抓你回去开班会我也是很烦恼的好吗结果班主任在之后还一直让我们组队作业,连运动会上的男女两人三足都跟你安排到了一起你个子那么矮”
哐当一下,小果盘被阿砾给丢到了桌面,她一边拿着零食吃得咔嚓作响,一边盯着快要说出危险话语的国木田,眼神里传递着无形的威胁。
国木田当时就卡了壳“矮,矮”
见他这副模样,对面的搭档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遂又意味深长地说道“国木田君跟砾小姐相识的时间应该是侦探社内除了乱步先生以外最长的吧,关系真是好到让人倾羡”
国木田并未看穿太宰给自己下的陷阱,因为这句话,面上出现了几分异样。
恍然之间,他想到了尚未走出校园的几年前,在课堂上每日见过最多的那一道趴在课桌上补眠的少女背影。推开的窗户时而吹送进来樱花与清风,会微微撩起少女的发尾,那是在三年间停留在记忆里最长久深刻的画面。
曾经不是没有同学误会过他们的关系,但只要她的竹马出现在校门,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站在她身边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只是孽缘。”
那位戴着平框眼镜的青年定了定神,推着镜架冷静说道“但倒多亏了她,我才会有幸与师父他,以及各位相识就是了。”
“还挺会说的嘛国木田,不过你会进入侦探社也是我没想到的,这都是全靠你自己争气啦。”看在以前他的给力表现,阿砾不吝言辞夸了一下,偶尔同事之间也是需要商业互吹来维持友好往来的。
然而,她没等来对方的回敬,隔壁就有人打了个哈欠。
“那这场游戏差不多也该结束了吧”
犯困的乱步飙着泪花,阿砾下意识取出手机看了眼屏幕,发现屏幕上的数字已过夜晚9点,他们不知不觉又在这里玩多了好久,过去了乱步宝宝习惯睡眠的时间。
“那大家没意见的话,最后就由敦敦来讲最后的故事吧,正好你肺活量大,能够一口气吹灭掉所有蜡烛”一想到最后的画面阿砾就有点蠢蠢欲动。
“诶,让我来收尾吗”
敦对这个提议有些受宠若惊,但他最大的优点就是会乖乖听话。
在记忆中挑了个在孤儿院里因为受罚被关押在房间里,结果禁闭期间发现那些同龄孩子居然一直躲在书架后面窥视他的惨状。而他忍不住抱住膝盖瑟缩成一团,无法理解他们那些喜欢观看别人凄惨下场的心理。可在最后,忍受了一整夜窥视的他,却发现书架后面其实根本没有人的故事。
“嘶,看不出来,敦敦你还挺会讲的”听完以后,阿砾抽出一口冷气,对他的水平给予了高度评价。
没看小兰和国木田他们那些胆子小的人,都又开始浑身发毛了。
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神情一派天真“嘿嘿,我只是随口一说的而已啦,请大家不要当真。”
所有人看着他眼神顿时发生了变化。
感觉今晚似乎有点睡不着觉了,乱步大人自认大为失策,一开始就不应该让敦来收尾的。
他忍不住揪住了阿砾的浴衣袖子,可是双唇牢牢禁闭,犟着什么都不说。为了报复,乱步最后在敦即将吹灭蜡烛的时候,故意坏心眼地提醒了他。
“敦君,一般最后吹灭蜡烛的人,是会有些奇怪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的哦。”
敦的身子一下就僵硬了。
身为应对灵异事件的达人,阿砾自然对这种说法有着相应理解,不由也摸了摸下巴说“唔,乱步你是在说会召唤出某些东西的事情吧”
“敦君你要小心了,必须做好会被附身的准备。”太宰那张脸这时在暗影憧憧里脱颖而出。
能够撮合起来一起欺负人的事情,当然少不了他
不安的心理愈发膨胀,敦忍不住站起身大喊“请不要吓我了”
随即他重拾起了勇气,低头看向了桌面的蜡烛,他们大概每人都讲了四轮,花费时间在两三个小时之内。以至于桌面此刻还剩下一半的蜡烛,凭借他的眼力算出来大概有32只。
想要一口气全部吹灭虽说有点难度,但他还是做得到的。于是这位继承了白虎能力的银发少年深深吸入一口气,而后又将积攒于胸腔内的空气全部朝前吹出。
“呼”
然而,就在气流掠过灯芯上方的那刻,敦恍恍惚惚的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以阿砾一开始为顺时针轮流讲述下去,就算他们每个人都讲过了四轮,在敦前面还有7人,那么轮到他吹灭的时候,应该要剩33只蜡烛才对。
那么还有一只蜡烛,是谁吹灭的
思考着这个问题的同时,敦已经吹灭了所有的蜡烛。
房间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那一瞬,敦感觉随着黑暗从四面八方涌入视野,自己的意识像坠进了一口深水井里,黏糊的窒息感控制着自己,与周围的世界隔绝开来。
这是怎么回事
正当他感觉自己逐渐呼吸困难之时,房间内的电灯啪的一声被开启,来自对面一只温暖而柔软的手猛地拍到他的额头上,使所有的难受感如潮水般退却。
“回神啦敦敦,怎么,还真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吗”
恢复了亮堂的世界里,对面的少女好奇地盯着他的双眼。
当看见出现在面前那张俏丽的面容,敦仿佛重获了一回生命,连自己也不知道眼角有晶莹飙出。
刚才他真的差点以为自己要一脚踏入另一个世界了。
“没事只是,只是有点被吓到了而已。”
安心下来的他低头望向自己的双手,虽然被一片莫名的湿润模糊了视野,却依旧能透过那片薄雾看见完好无损的躯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果然,只是心理作用而已吧百物语什么的只是虚构,才不会出现奇怪的事”
敦的话还未说完,就在这时,他们所有人都听见了远处引来的一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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