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柔的话语间极其暧昧, 顾时初本来就在敏感时期,被短信这样一刺|激, 就整个人都进入负状态了。
顾时初紧紧捏着手机, 胸口一起一伏。
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 左诺以的手机都被她抓得发烫。
顾时初把手机放回原来的位置,双手抓着胸前的被褥,失神的看着天花板, 鼻子很酸,可她没有哭。
她喜欢左诺以很久了,从实习开始到现在也快一年了, 从来都是偷偷的在远处看着, 能和她结婚,哪怕最先是因为契约,她也从来不敢想。
现在想想, 自己是不是有点太卑微了,所以情绪总是被左诺以拿捏得死死的。
顾时初不禁陷入深思。
她是不是应该把位置让出给周雪柔?!
毕竟左诺以说过, 如果遇到心仪的对象, 另一方可以无条件服从……
与其让左诺以开口, 不如自己识趣点?
看到周雪柔发来的暧昧信息她没哭,可想到离开左诺以,她就猝不及防的流眼泪了,连喘气都觉得困难。
顾时初挣扎着坐了起来,拿来自己的手机,给简谆打电话, 也不管现在是几点,简谆有没有空,她现在急需倾诉,不然她觉得自己会疯的。
简谆今天上晚班,一大早接到顾时初的电话还有些迷糊,睡意惺忪的接通了电话,“怎么了?”
听见简谆的声音,顾时初的委屈就压不住了,她哽咽的叫了声,“简简。”
简谆茫然了几秒,瞬间清醒了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顾时初抿着唇不说话。
简谆皱眉,语气也有点急了,“说话。”
“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医院?”顾时初委屈极了,她觉得自己大概是生病了,不然怎么会找不到以前的自己了。
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她一向乐观,可打从周雪柔出现之后,她总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小气,越来越容不下沙子,只要左诺以有点异常,她都格外在意。
就在刚才短短的几分钟,她已经想过各种可能……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生病了?左诺以呢?”简谆语气带着担扰,随后想到顾时初怀孕的事,她连忙下床换衣服,嘴上不忘答应道:“当然可以了,随时可以,我过去接你?”
顾时初嗯了声,挂了电话,下床。
正巧左诺以做好了早餐,推门进来的时候顾时初正在换衣服。
顾时初吓了一跳。
虽然肚子还不显怀,但她还是下意识地用衣服遮住了自己,一脸惊恐的看着她。
左诺以有些意外,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要出去?”
顾时初微微点了个头,“简简约我。”
闻言,左诺以不疑有他,点头说道:“要去哪儿?我送你过去。”
顾时初心虚的捂着自己的风光,轻声说:“不用的,简简过来找我。”
左诺以见她一副自己不出去,她就不打算换的架势,不禁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她一步步向顾时初靠近,痞痞的笑了声,“遮什么?”
顾时初脸红了红,还没来得及说话,人就被抱住了。
她惊呼一声,“诺诺,你干嘛?”
左诺以没理会她的叫喊,轻轻把人往床上推,轻轻坐在她双腿上,俯身亲了亲她的鼻尖。
顾时初摸着肚子,心有余悸。
幸好压着的不是她肚子。
一吻结束,左诺以捏了捏她的脸,“没干什么,就是想亲亲你。”
顾时初并没有因为左诺以的话而稍微开心,反而想到了她曾经也这样亲吻周雪柔,她的脸色就白了些。
左诺以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并没有察觉她的异样,“不舒服在家休息不好吗?”
顾时初偏开脸,把苦涩压了下去,“我没事的。”
她只是怀孕了。
左诺以估计怎么也想不到,两个女人一起生活竟然也能怀孕。
左诺以趁机在她脖子咬了一口,声音有些闷,“行,既然你要和朋友出去,那我就在家工作吧。”
顾时初:“……”她怎么觉得左诺以是在向自己撒娇?软软的语气让她不禁心动,差点就脱口而出要留在家里了。
“让我穿衣服。”
顾时初推了推她,眉色微愠,“简简一会就到了。”
左诺以又亲了她一下,“去洗漱一下,吃点东西再出去。”
随着左诺以的离开,顾时初呼了口气,迅速换上衣服出去洗漱。
知道顾时初不舒服,左诺以特意煮了粥。
左诺以很注重仪式感,中间放上几粒葱花点缀,虽然只是简单的肉沫粥,却让人食指大动。
只是她还没吃几口,简谆就给她打电话了。
毕竟是自己有求于人,不想让简谆等太久,她抹了抹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回来再吃。”
左诺以无奈的摇了摇头,“我送你下楼。”
顾时初急忙拒绝,“不用了。”
左诺以却没理会她,径自把要扔的垃圾拿在手上,挑眉示意,“走吧。”
顾时初拗不过她,只好默许了。
看着妻妻二人牵着手出现在眼前,简谆觉得自己被虐到了。
简谆是直女,性向男。
但每次看见顾时初和左诺以站在一起,她都有种想找女朋友的冲动……她也只是冲动而已。
简谆主动和左诺以打招呼,“左总监也要出门吗?”
左诺以摇头,“不是,我只是送一下初初,和你在一起我也比较放心。”
“她身体不是很舒服,别逛太久了。”
简谆:“……”
敢情左诺以把顾时初当小孩子了?
顾时初则红了脸,她没想到左诺以会说这种话,别人什么感觉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很受这一套。
简谆啧啧两声,伸手在她眼前摇了摇,“回神。”
“人都走远了。”
“不过,看你们这样,也不像有第三者呀,说话的时候你俩的眼神都差点粘在一起了。”
顾时初脸色微变,只有在简谆眼前,她才敢露出这样苦涩的眼神,“你不知道的。”
简谆撇撇嘴,她又不了解左诺以,顾时初也没怎么说,她怎么知道。
“说吧。”并肩走到路边,简谆伸手拦下了出租车,和司机说了地址之后偏头问顾时初,“只是想让我陪你去医院的话哭什么?”
顾时初顿了顿,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简谆看出来了,无语道:“跟我还觉得不好意思?”
顾时初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开口,声音很低,“诺诺昨晚接到周雪柔电话之后,一晚上没有回来。”
“然后刚才周雪柔给诺诺发信息,说她很感动。”
她半夜惊醒过一次,那会三点多,左诺以还没有回来,只是当时太困了,她根本没能多想,直到早上看见周雪柔发来的信息,才不得不去面对,她们真的在一起待了一个晚上的事实。
要是她和宋映秋待在一起她兴许不会想太多,可偏偏周雪柔是左诺以初恋,两个人彼此都有意……能发生什么事就不言而喻了吧。
简谆张了张嘴,“她出轨了?!”
顾时初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她对也轨这个词很陌生,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出轨。虽然心里难受,但她还是相信左诺以不是那样的人……嗯,肯定不是。
简谆骂了句脏话,把司机吓了一跳,但她没有理会,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靠,你们才结婚多久?白月光一回来就迫不及待吃回头草?”
“以前我觉得她挺精明的,靠自己的努力当上了总监,没想到是个人|渣。”
“别这么说。”顾时初听不得别人骂左诺以,不满的嗔了简谆一眼,“她平时对我也挺好的。”
简谆翻了个白眼,恨不得把她掐醒,“你还帮着她。”
“刚在一起的时候跟人家妈说得多好听,说什么爱情没有卑贱高低,现在小三才出现,你就把自己搞得要死不活的。”
“这都算了,重要的是现在还怀孕了……”
顾时初连忙扯她的衣角,用眼神告诉这儿还有外人,示意她小点声。
“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管她初恋还是二恋,总之现在和左诺以结婚的人是你,你才是正室,你怎么能委屈自己呢?”
听完简谆的话,顾时初也觉得有道理。
“你说得对……”
简谆重重的哼了声,“她再欺负你跟我说,我去会会她,我倒是想看看是什么牌子的绿茶,这么不要脸。”
顾时初被她的形容逗笑,同时也有些感动,知道简谆很关心自己,她低声应道:“好。”
谈话间,她们抵达了医院,简谆扫码付了款后领着顾时初去挂了号。
十多分钟的等待,终于等来了她的检查报告。
上面显示了阳性,确认她怀孕了。
一个半月,孩子很健康。
虽然已经知道自己怀孕,可话从医院嘴里说出来时依然让顾时初觉得不可思议。
她把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异常跟医生说了之后,医院给她分析道:“怀孕因人而异,呕吐嗜睡,情绪突变都是正常的,过段时间就好。”
“不要想太多,保持心情舒畅,前三个月是危险期,禁止行房,我给你开点叶酸带回去,一天一片……”
“那个……”顾时初打断了医生的话,脸上染上一抹羞涩,“如果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做了会怎么样?”
医生是个中年妇女,或许是操劳过多,头上已经有了几根白发,闻言道:“很容易造成流产或其它不适,你们可以做,但我们是不建议的。”
顾时初认真听完,终于知道前些天为什么和左诺以做了之后会有血丝了,原来是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了……
还好TA还好好的待在她肚子里。
顾时初心有余悸的道了谢,和简谆离开了医院。
她反复的看着那张检验单,心情有些复杂,倏地把它撕碎了。
简谆皱眉不解,“你干嘛?”
顾时初低声道:“我不能让诺诺知道。”
至少现在是不想的。
她们的感情现在已经出现了危机,她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告诉左诺以孩子的存在,免得影响她的选择。
是的,她好像突然想通了。
让左诺以自己选,要是她选了周雪柔,那她就自己生下孩子。
简谆满脸问号,“你不打算告诉她?”
顾时初嗯了声,“现在先不说。”
顿了顿,她突然想到很严肃的问题,“我自己都搞不懂孩子是怎么来的,左诺以知道会不会觉得是我出轨了?”
简谆噎了一下,一时间没出声。
俩人对视了半晌,顾时初突然觉得无力,双手抓着头发,蹲在了马路边,“我才想到这个事。”
简谆也蹲下去,轻轻圈住她的两边肩头,“没事的,你提前给她打个预防针。”
“怎么打?”
简谆想了想,“你问过她对孩子有什么想法吗?”
顾时初点头,“问过了,她好像不太喜欢孩子,但她同意我代孕。”
简谆错愕得嘴巴微张,“那她肯定想不到自己的会有亲生孩子。”
“不过你也别想太多,船到桥头自然直。”简谆安慰她,“刚才医生也说了,孕妇不能想太多,我觉得她会喜欢。”
顾时初被简谆说动了,点了点头。
简谆拍了拍她,“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吃顿饭?我一会还得去上班。”
顾时初嗯了声,和简谆进了间湘菜馆。
她早上没吃多少,菜都是带点辣味的,这会胃口特别好,不知不觉竟然把菜都吃光了。
吃完饭,简谆想送她,但被顾时初拒绝了,催促她快去上班。
简谆虽然同意了,但不停嘱咐她要小心,别想太多之类的。顾时初哭笑不得的把人赶走了,坐上了回家的出租车。
左诺以没在家,一抹不安掠过,不受控制的打电话去问了问。
顾时初早上出去之后,左诺以就和叶枞冰约了咖啡,接到顾时初电话便立即就回去了。
进屋,左诺以就一把抱住了顾时初,“这么快回来?”
顾时初嗯了声,“你去哪儿了?不是说还要工作吗?”
“和枞冰喝咖啡去了,她有事跟我说。”
“什么事?”顾时初反射性的问。
“我没和你说过吧?枞冰前段时间订婚了,她男朋友也是我们发小,最近闹别扭了,正烦着呢。”
“映秋在外地拍摄,她只能找我。”
顾时初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知道她不是和周雪柔在一起,放心了不少,“那你吃过了吗?”
左诺以反问她,“你没吃?”
“我吃了。”顾时初淡笑一声,“我想说你要是没吃,我去做饭。”
“你不舒服,就别做了。”左诺以拒绝。
顾时初还想说什么,左诺以已经吻住了她,“乖,听我的。”
“好。”
顾时初回来之前把叶酸的包装说明给撕掉了,但还是担心左诺以看见会生疑,偷偷放在了不起眼的地方。
她知道瞒不了多久,总之瞒一天算一天,等左诺以把周雪柔的事情给处理之后,她就会说的。
***
怀孕进入第二个月,顾时初的孕吐症状更严重了些,早晚吐,嗅着腥点的味道也得吐。
幸好左诺以在办公室里,在家里的时候顾时初会刻意把声音压低,直到现在,左诺以还没发现她的异状,只是偶尔说到她瘦了的话。
晚上,顾时初吃上左诺以做的饭,里面加了小辣椒,十分开胃,难得没有要吐的感觉。
左诺以给她夹了肉,“多吃点。”
没有了周雪柔的打扰,顾时初这几天情绪还挺正常的,似乎对前段时间的事情也没太在意了,甜甜的对左诺以笑了下。
左诺以眼眸微闪,弯腰凑过去亲她,“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看起来很下饭。”
顾时初:“……”
“我又不是下饭菜。”顾时初鼓起脸瞪了她一眼。
顾时初现在越来越不怕左诺以了。
左诺以失笑,凑到她耳边说了句,“那让我尝尝?”
顾时初愣了下,尝什么?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左诺以的一语双关,顿时红了脸,笑着指责她,“你……你在耍流氓。”
顾时初轻轻咬住她的手指,“我这是在为自己谋求应有的福利。”
谋取了什么福利?!
顾时初哭笑不得的看她,“我怀疑你要开车了。”
左诺以肯定了她的想法,点头,“不是怀疑,我们一段时间没做了。”
顾时初:“……”
这段时间她们确实没有做亲密的事,因为周雪柔加上她突然怀孕,把她们的生活都捣乱了,对那些事自然就没什么想法了。
面对左诺以这么直白的求|欢,说不心动是假的。
可她怀孕了,医生也说禁止亲密行为,顾时初只能笑哈哈的把她给推开,“你让我好好吃饭好不好?!”
左诺以当她默许了,于是满意的退开让她吃饭。
于是,晚上洗完澡,左诺以直接抱住了顾时初。
顾时初愣了下,反应过来慌乱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左诺以笑,“这不够明显吗?”
说完亲她的耳垂,“那这样呢?”
顾时初再不明白就说不过去了,胡乱的摇头,“不,不行不行不行。”
左诺以停下动作,看着她,“身体还不舒服?”
顾时初咬着下唇,在左诺以灼热的目光下硬着头皮点头。
左诺以了然,松开了她,“那还是早点睡吧。”
顾时初有些愧疚,扯了扯她的衣领,委屈巴巴的道:“过些日子我再补偿你好不好?诺诺你别生气。”
左诺以把她搂入怀里,轻声道:“我没生气,早点睡吧。”
“真的不生气吗?”
左诺以有些好笑,“这有什么可生气的。”
顾时初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感觉到一丝失落,但也不敢乱动。
毕竟她的身体现在不允许她有这样的行为,靠在左诺以温热的怀里一动不敢动,警觉渐渐放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左诺以透过昏黄的灯光,静静的打量着顾时初的睡颜,撩开她掉在脸颊的头发,无声的叹了口气。
她并不是非要不可,只是发现顾时初最近都在刻意避开她,稍微多碰一下,顾时初就会及时退怯。
要不是还能碰触和接吻,和以前的需求相比起来,她都怀疑顾时初是不是突然变成性冷淡了。
她看出了顾时初有事瞒着自己,但她不想说,她也不想逼她。
左诺以熄了灯,抱着顾时初调整了位置,很快也睡了。
次日早上,顾时初被一阵阵胃酸闹醒。
轻手轻脚地从左诺以怀里抽离开,下床后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迅速跑去盥洗室。
她动作不敢太大,生怕把左诺以吵醒,只是越是压抑,酸气就越往鼻子上冲,硬生生的把眼泪都逼了出来了。
好不容易压下胃酸,顾时初还来不及整理状态,左诺以就突然在外面敲门,“初初?”
顾时初吓了一跳,连忙扭开水,把异味冲走,还特意挤了牙膏,假装在刷牙。
有时她也觉得这样非常累,有过干脆坦白的心思,再说这段时间周雪柔好像也没出现了……
顾时初一边思考一边给左诺以开了门,一脸无辜地问她:“怎么了?”
左诺以睡醒,隐约听见盥洗室传来的呕吐声,但看顾时初满嘴泡沫,疑惑又淡了。
正在她要洗漱时,顾时初突然呕了一声,左诺以偏头,“怎么刷牙还会吐?”
顾时初干笑,含糊道:“太往里面刷了。”
左诺以有些哭笑不得的摇头,“慢点,那是你牙齿,不是你仇人。”
顾时初吐了口泡沫,看着镜子里的左诺以傻笑。
洗漱完了,顾时初衣服没换就去了厨房准备做早餐,可打开冰箱,她又完全不知道要做什么,见左诺以也出来之后问她要吃什么。
左诺以道:“都行。”
顾时初向来有选择困难症,而且味觉有点淡,突然有点想吃油条,但她昨天没有准备材料,实在想吃只能在外面买。
她犹豫了下,偷偷看左诺以,小声问:“油条吃吗?”
左诺以没有异议,“那去换衣服,我们早点出门。”
顾时初开心的裂嘴笑,“好的。”
左诺以很喜欢的顾时初这样笑,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一样,看起来软绵绵的很好欺负。
油条不会很油腻,但顾时初没有觉得不适,反而有点像饿鬼投胎似的,配着豆浆竟然吃了两根。
回公司的路上,顾时初问左诺以,“诺诺是不是很少吃这个?”
左诺以笑,“不,上学的时候经常吃。”
顾时初还是第一次听左诺以主动提起以前的事,不禁有些好奇,像左诺以这么优秀的人,在学校过的是怎么样的校园生活。
左诺以这么好看,是不是很多人追求?和周雪柔又是怎么认识的?
…………顾时初发现自己把自己给想生气了。
明明已经把周雪柔抛到脑后了,左诺以都没提起,她还怎么主动去想。
顾时初泄愤似的的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她真是在自虐。
左诺以挑眉,“怎么掐自己?”
顾时初很想控制自己,可一开口,就把小心思都表露出来了,“我想听诺诺在学校的事,是不是很多人追?”
趁着红灯,左诺以偏头看她,正好把她好奇的眼神收入眼底,笑,“想听?”
顾时初猛点头。
左诺以在学校时人气确实挺高,再加上宋映秋和叶枞冰,走在街上,确实很吸人注目,更何况还有宋映秋这台中央空调似的交际花,几乎到哪到有人跟着。
顾时初其实更想问左诺以,她和周雪柔是怎么在一起的,是周雪柔追的她,还是她追的周雪柔?
她发现了,一旦提到这个话题,她就会格外在意,她在想,要是她早出生几年,说不定就能早点遇到左诺以。
左诺以轻笑,“我怕你听了会吃醋。”
顾时初不满的皱眉,“你这样说反而让我想得更多。”
左诺以重新启动车子,“你确定要听?”
“确定以及肯定。”
左诺以笑了笑,竟然真的开始说了起来,顾时初听得津津有味,直到说起周雪柔。
知道是周雪柔追的左诺以,顾时初竟然气顺了一些,她就觉得左诺以这么优秀的人不应该是主动追求别人的人。
周雪柔是比左诺以低一届的学妹,学钢琴的,左诺以开始对并没有感觉,也嫌麻烦,但周雪柔很有毅力,最后还是答应了交往。
相处之后才,左诺以才慢慢喜欢周雪柔,可好景不长,她家人知道后以学位保送的诱惑,把周雪柔送出了国外。
左诺以觉得可笑,她们的感情竟然抵不过一个喙头学位,收到分手信息时,她甚至很幼稚的去恨过周雪柔,把她给自己的所有东西都扔掉了,现在想想,扔掉也挺好。
左诺以轻描淡写,可顾时初却心疼坏了。
要不是左诺以还在开车,她恨不得抱住她,好好亲一亲她,告诉她这不是她的错。
可静下来想,顾时初又有些难受。
她听出了左诺以语言间的不甘,大概是对周雪柔还有感情吧。
左诺以说完,车子刚好停在地下车库,车子停过,顾时初就迫不及待的抱住她。
虽然心里介意极了,但不妨碍她之疼左诺以,她轻声道:“以后我陪着你。”
左诺以她不怪周雪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更何况还是她父母把人逼走的。
“好,不过现在回去好好上班。”
顾时初点头,和她一同上了电梯,趁没人低声问她,“今晚一起回家,好不好?”
左诺以沉默了几秒,道:“今晚雪柔有表演。”
“我被邀请了。”
顾时初脸色一变,根本来不及掩饰。
左诺以看见了,为免她多想,问:“你陪我去?”
顾时初抿着唇,她一点也不想看见周雪柔,更何况她也没邀请自己。她垂下眼睑,想问左诺以,她是不是还喜欢着周雪柔。
可时间没有给她机会,电梯在一楼停下,外面的人如灌水一样全挤了进来,顾时初下意识的护住肚子。
顾时初没有问左诺以,一整天下来,工作都不在状态,好几次都被主管抓到了。
她现在大脑一片空白,以至于工作连连出错,于是下午咬牙请假了。
请假的事她没有和左诺以说,闷着脸回到了她们的家。
她一个人想了很多,脑子又开始陷入死循环里。
顾时初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六点多。
这么晚了,难怪这么饿。
顾时初揉了揉肚子,打算去厨房找点东西吃,但想到左诺以今晚要去看周雪柔演奏,她顿时又没有了食欲。
她请假,左诺以到现在连个信息都没有,顾时初忍不住想,她是不是满脑子都是周雪柔了。
顾时初发现自己不能想,一想心脏就难受。
她劝自己放宽心,强行吃了个水煮面,然后找别的事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顾时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白天睡了几个小时的原因,又或者是知道左诺以在陪周雪柔,凌晨两点多也毫无睡意。
她靠着沙发,一直没有回房,
左诺以回来便看见这一幕,本想把人叫醒,只是看见她眼角的泪痕时愣住了。
顾时初哭了?
左诺以回想自己今天的行为,突然有些心疼。
她好像忽略了顾时初的感受。
左诺以没打算把人叫醒,只是抱起来的动作太大了,顾时初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你回来了?”顾时初揉着眼,声音是刚睡醒的沙哑。
左诺以嗯了声,“怎么在客厅睡了?”
顾时初天真道:“我在等你呀。”
左诺以心脏一阵颤动,亲了亲她的额头,“以后别等了。”
顾时初不作声。
左诺以把人送回床上,“睡吧。”
顾时初抓着她的手,“你呢?”
“我去洗澡。”
顾时初哦了声,这才放开了她的手,抱着被子背过了身。
左诺以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了半晌,声音低沉的道:“我们明天聊聊吧。”
顾时初身体一僵,紧紧抿着唇,心底升起一抹不安。
这种不安太熟悉了,熟悉得让她头皮发麻。
左诺以出去洗澡了。
顾时初战战兢兢的很久没能睡着,满脑子都在想着左诺以要和她说的话,直到左诺以洗完澡出来,她感觉身后的位置陷了下去,后背传来一阵温热。
她被抱住了。
“晚安。”
顾时初没有给她回应,闭着眼假装睡着的样子,只是绷紧的身体却骗不了人。
左诺以抱着她,怎么会感受不到。
她又轻声说了句,“睡觉。”
顾时初知道瞒不过左诺以,轻轻的嗯了声。
次日早上,顾时初是被简谆的连环夺命call吵醒的,为了不把左诺以吵醒,她不得不爬起来接电话。
“左诺以呢?”
顾时初睡意惺忪的抓着头发,有些不解简谆的问题,“在睡觉呢,怎么了?”
“你不知道?”
顾时初被反问得不明所以,“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简谆思考了一会儿后说:“没事了。”
顾时初有些莫名其妙的挂了电话,但她已经没了睡意,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
看着还在睡的左诺以,她还在犹豫要不要把人叫醒,毕竟今天还要上班。
但她低估了左诺以的生物钟,不管几点睡,她都能如准时起来。
虽然是难得没有被孕吐折腾的一天,但顾时初心情并不好,她还在想左诺以可能要跟她说的话,所以这时还有点紧张。
左诺以洗漱出来,“先送你去上班,我们的事晚上回来再谈。”
顾时初点头,暗自己松了口气。
她们如平时一样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顾时初熬夜,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一直在犯困,打算去茶水间给自己倒杯热水提神,却意外听见同事在聊八卦。
她本来不想听,隐约听见左诺以的名字时,她就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脚步。
“我真没想到我们总监竟然和那个钢琴公主认识,不过她们真的好配啊。”
“对啊,两个都这么好看。”
“要不是被曝光,我们还不知道总监性向竟然是女的,早知道我就先下手为强了!”
“你省省吧,总监会看上你吗?”
“……”
顾时初不知道她们还说了什么,表情麻木的回到自己的座位,出神的看着开着系统的屏幕,耳边一遍一遍的回荡着同事的话,很久之后她才想到看手机。
周雪柔虽然不是娱乐圈中人,但还是有些名气的,竟然上了某博热搜第七。
她点进那条热搜,看着那九宫格动图,她根本没勇气点开,但还是能看见内容。
看完第一张,她就没有勇气点开第二张了,满脑子是左诺以和周雪柔亲密不已的携手进入酒店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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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雪柔一直是她心里的大疙瘩,不可摸又不可割,看着左诺以的出轨实锤,顾时初挤个表情都做不到。
她摸了摸肚子,心里还是有些庆幸的。幸好,她没和左诺以说自己怀孕的事。
顾时初突然想起早上简谆给自己打电话,很惊讶的问她知不知道的事,顿时就想明白了。
原来简谆知道了。
顾时初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像个傻子一样。
“顾时初!”罗云芳叫了她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有些火大的扯了一下她的衣服,“发什么呆,主管找你。”
她回过神来,哦了声,麻木的起来,往主管那边走去,同时心里无比坚定的决定。
主管见她过来,示意她坐下,“总监早上开会的时候提到你,说你以后可以参与项目了。”
“恭喜你。”
顾时初没有表现的很开心,她低下头,很久不说话。
主管皱眉,“不开心呐?”
顾时初摇头,把自己的负情绪收拾起来,说:“谢谢……总监和主管,但我觉得我胜任不了。”
“我想辞职。”
主管一脸惊讶,“怎么突然要辞职?”
顾时初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
主管看了她一会儿,说:“这事的做不了主,你还是打份辞职报告,我给你签名再自己送经理那边去吧。”
顾时初点头,“谢谢主管。”
主管道:“去吧。”
顾时初回去,很迅速的打了辞职报告,给主管签了名之后毫不犹豫的送去的经理办公室。
她本来就想未来肚子大起来会造成很多不方便,所以其实是有过辞职的想法,之所以会提前说,也并不是一时冲动。
看了那个新闻之后,她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左诺以。
辞了职之后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但她知道至少一年不能工作了,所以可以慢慢再想。
辞职报告经过部门经理之后是不需要上报到总监那儿去的,顾时初并不担心左诺以发现,更何况迟早都会发现的。
她很快就收到人事部的消息,手续下午就办好了。
罗云芳知道她要辞职惊讶得连问她怎么回事,明明刚转正那会最开心的就是她了,怎么突然要辞职。
顾时初没有作任解释。
五点多的时候,她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
虽然相处得不算特别好,顾时初要离开,罗云芳还是企图挽留,但她却并不是舍不得,是因为部门里就她们两个新人,平时打杂的工作都是顾时初在做,要是她走了,那她不就成打杂的那个?
顾时初义无反顾地离开了公司。
她没有回左诺以的公寓,而是打车回到她和简谆的小窝。
这个点简谆还在上班,房子里安静静的。
顾时初窝在熟悉的沙发里,抱着抱枕突然放声大哭,她真的一点也不想让位,一点也不想。
可她更不想听见左诺以亲口让她离开的话,这样更让她觉得痛苦。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鼻子都变得不通气了。
窗外的天色已经渐暗。
一阵急促的铃声倏地在寂静的客厅响起,顾时初吸了吸鼻子,看着来电显示,委屈又涌了上来。
她把电话挂掉,怕自己一听到对方的声会心软,然后登上微信,她给左诺以发了条信息。
顾时初:我们离婚吧,我祝福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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