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人们十分诧异, 毕竟公交车上是他们的地盘,梦境更是他们的主场。就算有人出现反抗的念头, 也根本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得动弹不得。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挣脱了他们领域之中神秘力量的压制, 反对他们出手。
最开始的惊讶过后,矮人们开始出现极端的愤怒情绪。人类对他们来说就跟实物没有差别。人类是怎样看待猪狗牛的?他们就是怎样看待人类的。
试想一下, 当有一天任人屠宰的深处忽然反抗起人类对它们进行压迫,人类的反应会是怎么样?那势必是愤怒之下以更加强硬的手段进行压制。
矮人们吱哇嘎啦的乱叫起来, 四个矮人纷纷从小铁桶中拿起了沾满血迹的武器,怪叫着冲向‘宁无非’。
矮人们虽然貌不惊人,但弹跳起来就像蚂蚱,速度很快, 身形极小,能在狭窄的车厢中进行高速的跳跃和闪避。如果对面不是‘宁无非’, 而是任何一个凭借自己的意志在梦境之中行动起来的普通人,恐怕就算能挣脱公交车上神秘力量对自己行为的压制,却也死会在矮人们的围攻之下。
但是他们面前的是——‘宁无非’。
‘宁无非’一边一脚踢开一个正面冲向自己的矮人, 一边灵敏的弯腰闪身,躲开从后面偷袭的拿着电钻的矮人。
她手中出现修长的冰凌,长腿一抬, 就将一个拿着巨大剪刀的矮人踩在了脚下。
噗嗤一下,冰凌尖端的一头一下子就被她大力捅进矮人的身体。
开战第五秒, 第一个矮人挂掉。
将冰凌刺入矮人体内的同一时间,她同时对着远处被她踢开摔在挡风玻璃上的矮人一抬手,下一瞬间, 无数尖锐的短冰凌从她手心底下飞射而出,咄咄咄咄数下,将第二个矮人整个钉在了挡风玻璃上。
然而挡风玻璃也没有幸免,被无数冰凌攻击,整块玻璃都布满了密集的裂纹,‘唰拉’一下,整个掉出了车外,被高速行驶的车轮毫不留情的碾过,发出嘎啦脆响。
开战第八秒,第二个矮人挂掉。
‘宁无非’听见了身后传来的呼呼风声,距离很近,速度很快,炮弹似的冲向她。一把冰剑在她手上瞬间成型,人的反应速度怎么能那样快?没有丝毫的停滞,没有丝毫的犹豫,不要思考,只依靠下意识的反应,简直就像已经经历过无数次厮杀惨烈的战场,身体形成了战斗与杀戮的本能。
冷酷。冷静。果断。漠然。
与其说是在屠戮,不如说是在执行一道已经熟练执行了上千遍的程序。
她转身的一瞬间,冰剑的剑尖从左边斜下方流畅地挥舞到右边斜上方,伴随一道泼拉的鲜血,横溅到车窗玻璃上。矮人的大头滚落,在地上皮球似的咕噜噜滚了数圈。
开战第九秒,第三个矮人挂掉。
第四个矮人害怕起来,简直就像人类试图驯服一头横冲直撞的大猫,临到近前才发现那是一头野生的狮子。它害怕了,拔腿就跑。但是车厢封闭,没有任何给它逃跑的渠道。
‘宁无非’把它逼至角落。伸手掐住了它的脖子。纤细的五指一根根收紧,矮人双眼暴突,眼中血丝密布,腾空的双腿剧烈挣扎着,最后伴随嘎吱一声脆响——世界安静下来。
开战的第十六秒,最后一个矮人挂掉。
随着四个矮人都死去,失去操控者的梦境也跟着破碎,就像被打碎的鱼缸一样,随着哗啦啦的清脆声响,无数碎片四溅,露出梦境外一片黑色的虚无空间。
没有等‘宁无非’仔细探究这片虚无的黑色领域,只觉一阵眼花缭乱的眩晕,她的意识瞬间被拉回了现实。
睁开双眼,‘宁无非’并没有其他的特别反应,只是简单的站起身,走到驾驶座旁边继续监视着人偶驾驶公交车,以免它趁机蒙骗自己,将公交车拐到另一个不朝向虚无之地的道路上。
她的神色平静淡然,就好像只是简单的睡了一觉,只看外表,根本没有人想象的出刚才她经历了多么激烈的打斗与杀戮。
众人敬畏地看着她,如果说之前的情绪只是好奇,尊重和害怕的话,现在他们的心中就只剩下敬畏一种情绪了。
强到这种地步,未免太过恐怖了吧!!!
第二次进入爱人的梦境与第一次进入梦境的情况有所不同,好像随着进入梦境的次数越多,人们在梦境中的意识就会越发清醒。第二次进入梦境的人们,虽然身体依旧不能够动弹,但大脑却是清醒的,能和平时生活一样处理双眼接收到的信息。
不到半分钟,‘宁无非’就弄死了四个之前将他们逼得走投无路的矮人,这是何等压倒性的强大!
她太厉害了。冷酷坚定,无所畏惧,仿佛世界上所有的危险与恐怖,在她面前都不值一提。
所有人中,最淡定的大概就是曹朔言了。
毕竟,跟随‘宁无非’一同经历了两次危机的他,是最清楚‘宁无非’实力不过的了。
公交车继续安静地前行着,接下来,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车上这些无辜的社员们还不知道,‘宁无非’即将带他们去到的地方,将是一个比蜘蛛荒村要恐怖上百倍的地方。
“快看!那是什么?”
沉默了不知多久,忽然有人指着前方小声惊呼起来——
一扇顶天立地的血色巨门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尽头。
你很难说清楚这扇红色的巨门究竟有多么庞大,抬头上望,看不见它的顶端。低头下探,究不尽它的根本。
众人心摇神撼,纷纷被这扇血色的巨门震撼身心灵魂,就像凡人忽然见到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被那种来自神秘未知的力量所摄住心神。
整个大地忽然震颤起来,地动山摇,好似一场小型的地震,仿佛某种庞然大物在大地上奔跑。
人指着身旁惊呼道:“快看!好大的黑马!”
众人从未见过这样强壮的黑马,四肢迈动,每一厘肌肉都如钢铁浇灌,散发着腾腾力量之美,马鬃黑亮如夜,眼中燃烧着不灭的金色火焰——这简直是一匹来自地狱的战马!
看见新奇生物的好奇战胜了恐惧。一大堆人纷纷涌到窗边,趴在窗户上,目不斜视的盯着黑马奔腾,犹如地狱的战神降临,万灵俱寂,只能虔诚地摩拜它高傲的姿态。
人偶的余光捕捉到了这匹黑马,与社员们的无知所以无畏不同,心中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的它,感觉自己棉花填塞的双腿从来没有这样软过,整个偶肉眼可见地发起抖来。
怎么可能!
门缝才开不久,只是一条很小很小的小缝,对高等灵异的限制依旧存在,应该只有它们这些小喽啰才能出来,趁着那些东西还未复苏时分一杯肉羹残渣才对。
这匹马……它怎么可能出得来?!
人偶整个偶都湿透了,全是棉花里渗出来的汗。它偷偷瞥宁无非一眼,发现后者只是随意一瞥黑马,还是那样无所谓的神态。人偶简直想跟她跪了。
“嗯?你问我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我当然知道啊。”
“害怕?我为什么要害怕?”
“噢——”
她恍然大悟似的,露出一个像是嘲讽又像是同情的微笑。
“你当然会惊讶,因为这和你的世界中的规律丝毫不符合,但是,你有没有想过……”
她弯腰凑到人偶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人偶忽然得了羊癫疯似的颤抖起来,两只纽扣缝制的眼睛崩裂弹射而出,就像被十级狂风肆虐,猛地以头撞击方向盘,手舞足蹈起来。
它疯了。
一个灵异生物,被‘宁无非’一句话吓疯了。
‘宁无非’的视线垂下,怜悯的看着他。仿佛刚才用一句话吓疯人偶的不是自己。
曹朔言只看了窗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他的注意力全副身心地放在了‘宁无非’和人偶身上。
看见这幅场景,心中的好奇达到了顶峰。憋着又憋,没能憋住,开口问道:“你对他说了什么?”
‘宁无非’很是无辜地耸了耸肩膀,转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可不能告诉你,你也想发疯吗?”
曹朔言一个寒战,收回脖子,不敢再问了。
‘宁无非’忽然往人偶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人偶的颤抖蓦然停止了,仿佛丧失的理智一下子又回到了它棉花做的身体里面。
只不过这种回归并不是一件好事。人偶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寸寸炸裂。在这种炸裂摧毁他的身体前。他能够勉强将公交车开出那扇血红色的巨门。
她并不是没有发疯了,只是被‘宁无非’用某种奇特而残忍的强制手法给它下达了命令,在它完成冲出血色巨门的使命前,它都会这样生不如死地活着。
黑色的地狱战马看见‘宁无非’并没有施舍他多余的眼神。竟然像一个宠物一般,露出了委屈的神色。
忽然,公交车嘎吱一声猛然刹停。所有人的身体不由自主超前倾倒,在地上滚了许多圈,差点酿成公交事故。
原来黑色战马猛地加速,挡在了公交车前。
它黑色的尾巴甩动着,打着响鼻在公交车前端不断转圈,金色的眼睛似乎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看像它的主人,满是哀求。
它的主人?
众人心下十分惊骇,这可不是小猫小狗,甚至狮子老虎这种普通畜生,这可是一个强大的灵异生物!连别的灵异生物都畏惧的存在!
谁会是能够驾驭地狱之马的主人?!
缓慢地,她开口了,语气冰冷,没什么感情:“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滚回去。”
黑色战马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打击,连漆黑的皮毛都失去了光泽。
‘宁无非’按在人偶肩膀上的手加强了命令,失去纽扣双眼和黑线嘴巴的人偶正面就像一个塞满棉花的面团,毫无感情忠实地执行着主人的命令。
它一踩油门,公交车呼啸着开向前方,直直撞向黑马。
在撞上它的前一刻,黑马像虚无的烟雾一样飘散了。
——原来,这只是一个投射的虚像。
整辆车上,没有把注意力分给黑马的只有三个人。
一个是‘宁无非’,一个是曹朔言,还有一个——却是毕楠。
他认真地观察着血色巨门的形制,离得越近,他的眉头锁得越是厉害,似乎是发现了什么,近乎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这好像是个鸟居……”
‘宁无非’被这句近不可闻的话吸引了注意力,瞳孔转向他,似乎饶有兴致:“说下去。”
毕楠没想到自己的喃喃自语会被她注意到,楞了一下,连忙接道:“鸟居是一种日本神社建筑,就是正式进去神社前需要经过的红色的门,我玩的恐怖游戏很多,所以对这种有着其他意义的事物知道得比较清楚。在传说中,鸟居是连接人间和神界的通道……”
“只不过它的形制虽然像鸟居,但和鸟居却很不一样,它的门是关闭状态,但鸟居是没有门的,或者说门是敞开的。”
“是啊,通道。”注意力着重在他前一段话,宁无非抬起头,凝视着它,“是不是通往天国就不一定了。”
众人这才发现,公交车并非他们所想象的那样会绕路血红色巨门而行驶,而是直接冲向了它,并且速度越来越快,用着一种和公交车破烂外表不符合的速度,简直像一辆冲刺中的赛车!!
“不要——!!”
众人齐声尖叫,公交车却并没有如预期一般撞上巨门,原来不仅黑马,就连这扇门也是投射的虚影——海市蜃楼。
变幻的光影扑面涌来,‘宁无非’脑子一沉,身体往后栽倒。
.
宁无非是被扫把戳醒的。
夏日清晨清凉的湿雾扑在面上,耳畔响起汽车的鸣笛声,堵车中人们烦躁的抱怨,一群人站在草坪旁围观,一个穿环卫工衣服的大妈大着胆子走上前,用扫帚戳了戳她的手臂。
“要不要报警啊!?到底死没死?”
宁无非就这样被戳醒过来,周围黑扑扑地压过无数张脸来,她尖叫一声,整个人一激灵,彻底醒过来了。
周围黑扑扑的东西被她的尖叫吓得一哆嗦,退避三舍,宁无非这才发现,这些是人,热情的围观大爷围观大妈,不是她以为的鬼怪。
现在是早晨七点十分,她坐在一段拥挤三叉路口的草坪旁边,旁边躺着公交车上的其他乘客。
宁无非分外迷茫,只好把旁边的毕楠摇醒了:“毕楠,毕楠,咱们是怎么出来的?”
她的记忆停止在从蜘蛛怪荒村招待所破门而出的那一刻,她记得自己吓晕过去了,之后呢?之后是怎样逃出来的?
毕楠被她摇醒,看她的眼神很是奇怪,是那种又像看大佬,又像看鬼怪的惊恐+崇拜眼神。
听了她的问题后,毕楠的眼神从看大佬,变成了看神经病:“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宁无非无语道:“都跟你说了我吓晕了,吓晕的人能记住什么?”
毕楠寻求帮助的眼神看向了朔哥,朔哥满脸惆怅,点燃了一根烟,一副不要问我的表情。
不仅是他,就连其他社员也齐齐沉默下来。
宁无非:“我知道了!是朔哥,是朔哥带咱们出来的对不对?朔哥他是很厉害的。”
众人的表情更加诡异,在尴尬、却又不知道该怎样开口的气氛弥漫中,勇敢的朔哥挺身而出:“没错,就是我。”
“朔哥,你真是太厉害了!”宁无非感激不尽,朝他竖起大拇指,“要不是朔哥,咱们就被那公交车坑死了!咱们大家都应该谢谢朔哥。”
身为社长的毕楠经过沉默后,率先开口:“谢谢朔哥。”
他一开口,仿佛是一个表率,大家也纷纷道谢起来,其中以宁无非尤其真诚。上次在商场内朔哥也帮助过她,朔哥虽然长得像坏蛋,但是个大大大好人啊!!泪目!
环卫阿姨“切”了一声:“原来没死啊,在这儿躺什么尸呢?这是公共场所,不要影响市容,去,去去,碍着我打扫了。”
众人被灰溜溜地驱赶出草坪。
虽然昨晚才认识,但无论怎么说,现今存活的人们已经是经历过了出生入死的交情了。站在草坪外,宁无非、曹朔言与毕楠等社员交换了联系方式。
现在宁无非手机上有两个群,一个是市一中五班的‘劫后余生互助大本营’,一个是‘午夜公交存活者存档’,群内活跃度非常高,并列排在微信最上端。
打开手机,宁无非才发现手机上不仅有无数个未接来电,微信上有无数个未读红点,乔姬,爸妈,班主任,就连‘劫后余生互助大本营’也在热烈讨论着,越看越是心惊。
沈道:“宁无非在吗?小宁同学在吗?现在是早课时间,现在是早课时间,over”
嗯,早课??
程陈:“你们班那宁无非又失踪了?不会吧,好倒霉。我记得她运气一直挺不好的,该不会又遇见什么事儿了吧。”
这位同学我谢谢你的乌鸦嘴啊!!
宁无非后知后觉地想起,今天,好像,并不是,周日,来着……
“各位拜拜我先走了啊啊啊啊啊啊!!”宁无非拔腿往学校方向狂奔而去。
虽然宁无非迟到、旷课、半夜翻围墙出去打游戏(据她自己所说),还把人无辜班长沈道拖下水,但最后也没被记过,因为她家又给学校捐了栋新的大楼。
虽然不记过,但严格的班主任并不想轻易放过她,检讨是必须要写的,还要写足足一万字,并且在下周当着全校学生的面声情并茂地朗诵,让她体验一把社会性死亡。
午休课间,别人都在玩的时候,宁无非含着眼泪,苦兮兮地写自己的万字检讨,手指头都写痛了。
她闻到一阵沁人心脾的香风,乔姬抽了把椅子,默不吭声坐在她对面,抽过她的检讨本子,拿起圆珠笔摁了两下,唰唰写起来。她特地写得很草,与宁无非随意写就的字迹混在一起足以以假乱真,班主任不会仔细检查,多半看不出来。
宁无非:好霸道,是心动的感觉!这世界上还有比愿意帮你写检讨的女人更值得嫁的吗?
脑子里天马行空跑过许多不着调的话语,但宁无非心中其实有点忐忑。昨晚她和乔姬发微信的时候她已经在三河路等公交车了。但她并没有告诉乔姬,乔姬早上给她打了十个电话,发了二十多条微信。宁无非总有种欺瞒了她的感觉。
乔姬开口了,并没有看她,视线落在本子上,声音依旧柔柔的,没有责备的意思:“为什么要翻墙出校呀?”
宁无非搬出之前的借口:“唉,我下次一定不翻墙出去玩游戏了。”
乔姬的笔尖倏忽顿住,抬眼看她,眼神像春日的桃花,明艳动人,又含着丝丝愁绪:“是不能告诉我的原因吗?”她连质疑也没质疑,是根本不相信玩游戏这个借口。
宁无非心里惊了一下,刚要解释,乔姬又摇了摇头:“我知道非非是什么样的,如果不方便告诉我的话,就等想明白的时候再说,好吗?”
宁无非动容:“乔姬……”
她的视线忽然扫到什么,勃然色变,伸手掐住乔姬下巴抬起,看向她的后颈。
她力气越来越大,乔姬先是惊愕,接着又被她的手劲儿掐住了眼泪花:“非非?”
宁无非的脸色沉得可怕,她露出这样的表情,简直就像变成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人,让乔姬觉得很陌生。
她纤细的手指轻柔地覆盖在宁无非手腕上:“非非,你有点弄疼我了。”
宁无非就像惊醒似的反应过来,脸上阴沉的表情散去,但神色依旧很严肃:“乔姬姐姐,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乔姬茫然无比,随着她手指略带强势的拨弄而偏头,露出一截雪白如春笋的纤细脖子:“什么?”
宁无非便确定了,乔姬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的脖颈后方,出现了一个血红色的掌印。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5-13 21:10:42~2020-05-13 23:57: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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