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七十颗火星

    推荐配乐:Devotion

    演唱者:Hurts ( Minog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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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个深秋的河边与西里斯一别后,温妮莎再也没见过他。可是有关西里斯的消息,却一条一条毫无阻拦地传入到她的耳朵里,不管她表面与内心愿不愿意。

    上午还听说西里斯在高地和食死徒大战一场,下午他就在阿伯丁露了个头;昨天他还放出话来,要和伏地魔北爱尔兰决一死战,今天他就被人看到在北海沿岸生擒了一个黑巫师……他几乎以一人之力,将大批食死徒戏耍得团团转,愤怒的食死徒们开展了狂风骤雨般的追击,似乎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他抓到手里。

    莉莉仍旧保持着一天一封信的频率和温妮莎联系,而温妮莎仍然对那些夫妻间的鸡毛蒜皮与哈利的童言童语感到愉快。但是她们一直避谈西里斯的行踪,好像那是一个禁忌一般,不能够触及。

    这场西里斯与食死徒们的闹剧几乎成了他一个人的主场,每每当食死徒们宣称抓到了西里斯时,他就会在另一个地方弄出些响动来拆穿食死徒的谎言。显而易见,他的举动惹恼了伏地魔。在十月末的一场混战中,西里斯受了重伤,差一点就被抓到手里——然而幸运的是,他逃了。

    “我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好方法。”傲罗司的新手傲罗金斯莱·沙尔克在凤凰社总部歇脚时,这样对温妮莎说。“虽然他的确行踪诡秘、法力高强,也把那群混蛋耍的团团转……但你不觉得他这样子太过危险了吗?”

    温妮莎那时正在为金斯莱治疗断了的手臂,她闻言只是笑笑不说话。金斯莱便耸耸肩,对她的治疗表示感谢,并转达了詹金斯先生的问候。

    “那么你不走吗?”那天金斯莱临走时问。“我的意思是……你是他的未婚妻,如果继续待在凤凰社,并不算是安全的事。”

    “我已经不是了。”温妮莎对他晃了晃空无一物的左手。“所以我有权决定我在哪里、做什么事。”

    西里斯只沉寂了两天,10月30日的时候,他又出现在了利物浦港口,食死徒闻讯而至时,被他设下的陷阱掀翻进了海中。消息传到凤凰社里,几乎所有人都高兴的拍手大笑。温妮莎看着混在人群中面带笑容、眼中却满是忧郁的莱姆斯,自己却是心事重重。凤凰社里还活着的人不算多,越来越多的傲罗和其他混血、麻种巫师成为这里的常客。然而似乎并没有几个人发现,彼得·佩迪鲁已经有好几天不在总部出现。

    除了莱姆斯和她。

    温妮莎开始频繁地和莉莉写信,询问哈利每天的一举一动。他们的通信早已经从一天一封变成了一天三封,早午晚饭后各有一次。温妮莎开始神经质地询问波特家的一日三餐,并且一天借莉莉之口,问三次哈利有没有想念她。

    直到万圣节这天夜晚,温妮莎在饭后没有收到莉莉的回信。接着是邓布利多的守护神凤凰出现在总部,向大家宣告了伏地魔消失的消息。当在总部的大家都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时,只有温妮莎意识到了伏地魔消失与莉莉没回信之间的关系,她拿起魔杖冲进了黑暗之中。

    当她赶到的时候,那幢曾经装满欢声笑语的房子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她看到房子外的空地上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挎斗摩托车,而令她诧异的是,站在摩托车旁边的不是西里斯,而是海格。

    “海格,”温妮莎指着摩托车颤抖着问。“这是、这是西里斯的……”

    “是的,”海格哭得直打嗝,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流进了胡子里去。“是的,西里斯刚刚来过……”

    “所以……所以詹姆和莉莉……”

    海格哭得更加大声,温妮莎觉得全身的热血上涌,她迈开腿跑了进去。一楼客厅的墙壁被炸了一个大洞——显然伏地魔不喜欢也不会用正常的方式进门——而詹姆就躺在洞边的地板上,四肢平摊着,两手空空,连魔杖都没拿。他的眼睛睁得很大,脸上还带着毅然决然的表情,却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堵着温妮莎,和她开西里斯的玩笑话了。

    “哦,可怜的詹姆。”海格跟在他的身后,掏出他桌布一样大小的手帕擦着眼泪:“对不起詹姆,我还要……”

    哈利的哭声突然响了起来,惊醒了陷入震惊之中的温妮莎。温妮莎发了疯似的爬上楼,一头冲进卧室里。哈利坐在婴儿床里,抓着栏杆仰脖大哭。而在那架小小的婴儿床下,莉莉的尸体就躺在那。

    她的头发还是那样火红火红的,皎洁的月光从窗子洒下来,映得她的脸一片惨白。温妮莎蹲下身去,擦了擦莉莉眼角尚未干涸的泪痕。她的皮肤还有些许温热,除了胸口不再起伏外,看上去就像还活着一样。然而温妮莎知道,莉莉不会再醒过来招呼她喝茶,或者抱着哈利对着她笑了。

    她在那里呆呆地蹲了好一会儿。

    “莉莉……”海格跟着爬上了楼梯。他勉强挤进了屋子,对着莉莉的尸体抹眼泪。哈利第一次见到这个巨人,原本哭得断断续续的小婴儿慢慢停止了哭泣,他指着海格,发出了几个音节:“要,爸爸,妈妈。”

    温妮莎的眼泪在这声呼唤中落了下来。

    “哈利,是哈利对吗?”海格响亮地擤了一下鼻子。“天呐,他和他爸爸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但是却有一双莉莉的眼睛……他的额头怎么了?”

    温妮莎看过去,小哈利额头上有一道闪电状的伤口,此刻正有一丝鲜血慢慢地渗出。

    “是……是邓布利多叫你来的?”温妮莎问。“那么……那么他要求你做什么?”

    “他让我来带走哈利……”海格的声音发闷。“伏地魔倒台了,詹姆和莉莉却都……哈利需要有人照顾。”

    “所以,邓布利多有所安排了是吗?”温妮莎站起身来,“有安排就好,有安排就……”

    “你要干什么去?”海格问。“我想……我想也许你可以和我一起送哈利离开这里,或者你来安葬、安葬他们……”

    “抱歉了莉莉,可能还要等一下。”温妮莎抓紧了手里的魔杖,她这根陪伴了她八年的松木魔杖,此刻像是一把火一样在她手中熊熊燃烧着。“我还有些其他事情要做,有些东西,我必须弄得明白清楚!”

    “是什么?”海格怔了怔。

    “你知道西里斯去了哪里吗?”温妮莎问,转头的这瞬间,海格好像在她一直温柔平和的蓝眼睛里,看到了两簇炙热的火苗。

    “不……不清楚,但是他好像是要去找……找彼得?”

    “……我知道了。”她用移形咒把莉莉的尸体搬到床上。“等我一会儿,莉莉,我很快——”

    她幻影移形,消失在空气之中。

    11月终于来临了,马瑟韦尔镇的街道上,越来越多人开始穿起了厚实的秋装,带上毛线帽子,以抵御当地的寒风。这种天气里,应当只有孩子们会只穿着单衣在外面疯跑,而家长们更多只是从窗子里伸出头来,喊着他们的名字。

    “凯拉!快点回来,已经中午了!”

    “还有你,露西,你在干什么呢?快点!”

    “凯尔文,不要玩了,我们得快点收拾东西,一会儿火车就要……”

    “妈妈,就一下——”

    凯尔文挣脱开妈妈的手,趴到杂货店的橱窗上去。橱窗里有一只钉在木板上的蝴蝶标本,鳞翅在阳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辉。

    “妈妈,我能要这个吗?”凯尔文问。“就这个,我这一次什么都没要。”

    “要它干什么?一只破虫子!”他的母亲海伦走过来,拉起他的手:“我们得快一点,一会儿赶不上火车的话……”

    “只要这个!”凯尔文哀求道。“我回去之后不会再要求任何礼物,直到——直到我明年的生日。好吗,妈妈?求求您,我只要想要这个!”

    “然后回去送给别人?”

    “求求你了,妈妈!”

    海伦挨不过儿子的哀求,最终还是耽搁了点时间和店主交涉一下。店主没想到这只随手抓的蝴蝶标本竟然会有人想买,于是只要了十个便士意思意思,还搭了一只糖盒来装它。就在凯尔文捧着手里的糖盒,兴高采烈地跟在妈妈身后准备离开时,他面前的这条街道上突然响起两声爆响。

    一个鼠灰色头发的小个子男人突然出现在空气之中,街上的人被刚刚的爆炸声吓得四处逃窜。海伦也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把儿子护在身后,却忘记逃跑这回事了。

    “你别想跑!”另一个黑色头发、长相英俊的年轻男人随之出现。他的手里拿着一支白色的木棍,指着眼前的小个子男人,面色狰狞地威胁着:“不用再跑了,彼得。你以为你能跑到哪里去呢?”

    “求求你……求求你西里斯,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彼得一步步后退,双眼惊恐地瞪圆。他弓着背,手里的魔杖随着手的动作颤抖着,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他曾经的好友,而是一头野兽。

    “冤枉的,你是冤枉的?!”西里斯暴怒地舞动着手里的魔杖。“你怎么敢说自己的是冤枉的?!你是保密人!只有你才能找到詹姆和莉莉!如果不是你带着伏地魔找到了他们,詹姆怎么会死?!你这个叛徒!小人!渣滓!凶手!”

    “我没有!我没有!”彼得吓得差点坐到了地上。“我没有西里斯,我怎么敢呢?我怎么敢、我怎么敢出卖朋友,我、我绝对没有!你、你冷静点,你冷静点西里斯……黑、黑魔王那么厉害,也许是他自己破、破除了赤胆忠心咒……”

    “你放屁!”西里斯气得牙齿打颤,喉咙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声音。“就是你!除了你没有人能泄露他们的行踪!我真是瞎了眼才相信你——”

    “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凯尔文偷偷地从海伦背后伸出头来,他盯着彼得小声说:“他在撒谎。”

    “回去!”海伦惊慌失措地把凯尔文摁回到身后。她终于想起来自己是应当逃命的,但还没等她迈开腿,一道火光射中了她面前的地砖,一股火柱腾地一下从地底窜了出来。

    “啊!”彼得尖叫起来。“你不能!你不能——不!”

    “火焰熊熊!”西里斯几乎发了疯,魔杖里射出一道又一道魔咒。彼得除了抱头鼠窜外别无他法,所幸咒语都在击中他之前被他弹开,只有附近的商铺和房子遭了殃。一些麻瓜躲闪不及,被昏迷咒或其他咒语击倒在地。一时间街上魔咒横飞、惨叫连连。而凯尔文眼睁睁看着母亲的衣服火柱燎燃,火焰炙烤着海伦已不再年轻的面庞。

    “妈妈!”凯尔文撕心裂肺地大喊,试图用手去扑灭那些火焰,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捂住脸在地上翻滚,大喊着让他快走。

    突然,一股水箭从天而降,瞬间压灭了海伦身上的火焰。紧接着一道清脆之中隐含怒气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全都疯了是不是?这里是麻瓜聚集区!障碍重重!统统加护!”

    随着防护魔法的金光笼罩了两边的街道和住宅,为房子里的人筑起两道咒语的围墙。紧接着另外两道咒语撞在一起,发出了剧烈的噼啪声。彼得被咒语撞击的余波掀翻在地,一个年轻女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她有一头璀璨如阳光一般的金发,在太阳的照耀和黑色斗篷的衬托之下闪闪发亮。“还起得来吗彼得?”她问。“能起来就站起来,和他面对面好好谈谈!”

    “让开,瓦妮!”西里斯焦急地说。“你不知道,他是个——”

    “他是个?他是个什么?你要说他是个狼人吗?!”温妮莎冷冰冰地问道。“从前你怀疑莱姆斯,现在詹姆死了、莉莉也死了,然后你又要杀死彼得,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西里斯愣了一下,接着他疯狂地大笑起来。“我要做什么?我要做什么?!我要做的就是给他们报仇,给詹姆和莉莉报仇!杀了这个叛徒!你让开瓦妮,不要拦着我!”

    “西里斯,西里斯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彼得躲在温妮莎身后瑟缩着。“救救我瓦妮,西里斯想要杀我,他疯了他想要杀我!”

    “我不会让你动他的。”温妮莎的眼中流露出痛苦。“西里斯,放手吧,现在你还有挽回的余地……”

    “余地……余地?我还能有什么余地?!”他大吼着。“都怪我识人不清,都怪我太过于轻信——我和你说这个干什么?你让开,我要亲手杀了这个叛徒!”

    “如果我说不呢?”

    “……你不会想说不的。”

    战斗又一次爆发,一道道魔咒从这对昔日恋人的魔杖中发射、碰撞、爆炸。他们手中的魔杖都像燃烧一般滚烫着,魔咒爆炸发出的光芒甚至盖过了太阳,刺痛了每一个看到这幕的人的双眼。

    “那是什么?”杂货铺的老板躲在柜台后喃喃。“那是——那是魔法,还是在拍戏?”

    海伦正在褪下她的外套,浑身湿透了的打着哆嗦:“不知道……但是刚刚那个女孩救了我。那个女孩看起来……凯尔文?你要干什么去?!”

    凯尔文跑到杂货铺门口,却被咒语阻挡住了。他把整张脸都贴在咒语的屏障上,如痴如醉地看着外面正在进行的决斗。那被称为西里斯的年轻男人正被对面的人步步紧逼,两个人的姿势像击剑一般,既迅猛又优美。咒语碰撞迸发出的热量烤得凯尔文脸颊发烫,可是他仍旧眼不错珠地看着。一个鼠灰色的人影正慢慢从地上爬起,试图捡起不远处的那根树枝……

    “你们快看!他要跑了!”

    男孩儿尖锐的声音扰乱了西里斯心中的施咒,差点念错了咒语,又或者是被温妮莎射来的昏迷咒击中。然而他还是敏捷地躲过了温妮莎的攻击,却将刚刚的束缚咒丢向了试图拿起魔杖逃跑的彼得。彼得被魔咒击中了脚踝,整个人趴伏在了地上。

    “看到了吗?!”西里斯气喘吁吁地笑道。“他心虚了,他害怕了,他要逃跑!”

    “你要杀了他,他为什么不逃?!”温妮莎的额头上也有汗水留下,和西里斯这样一个决斗高手决斗,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西里斯被温妮莎的话逗笑了:“我要杀了他……哈哈哈哈,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杀了他?”

    “为什么?”温妮莎皱着眉看他。“为了……黑魔头吗?”

    海伦跌跌撞撞地站起身,从门外拉起凯尔文的手。杂货铺的老板已经为他们打开了后门,要他们赶快离开这里。

    “我不走!”凯尔文踢蹬着双腿。“放开我,我不走——我不要走!”

    “乖,乖孩子,我们现在就走!”海伦用尽全身力气捂住他的嘴,强硬着试图将她的孩子拖走。可是凯尔文的眼睛还是没有离开外面的西里斯和温妮莎。

    “你怎么敢这么说?”西里斯不笑了。“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瓦妮,你怎么会……会那样说?”

    “当我看到莉莉和詹姆的尸体之后,我已经无法确定你是什么样的人了,西里斯。”她冷淡道。“跟我们回去,我想威森加摩会给你一个公道……”

    “威森加摩?威森加摩会给我一个公道?”西里斯仰天大笑。“不,没有,没有人会给我一个公道,我只有自己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只要让我杀了这个叛徒,杀了这个——”

    “小心啊!”

    凯尔文眼目欲裂地喊出这句话,随即便被海伦蒙住头拖出了店外。而杂货铺的正门外突然爆发出一团白光,一阵爆炸的气流冲撞得整栋房子都开始摇摇晃晃。街道两边的房屋里,刚刚还在看热闹的人们纷纷尖叫着躲到桌椅之下,还以为街上有炸弹爆炸呢。然而等到余震过去后,他们却又都发现屋内一切无恙,连门窗玻璃都完好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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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斯莱·沙克尔跟随小队队长抵达案发现场时,惊讶地发现这场决斗居然并没有波及任何一个麻瓜。虽然柏油马路和人行道上的石板全都被咒语力量掀翻出去,但是街道两旁的居民却全都幸免于难。道路中间被咒语炸出了一个大坑,坑边灰雾弥漫、烟气腾腾。

    “不……”

    混在傲罗队伍中的突发事件逆转小组成员惊呼。“太惨了……你们看,半截手掌!”

    其他傲罗们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纷纷扭头看去。然而金斯莱更关心那个叛徒西里斯·布莱克,他跟在队长身后,继续以戒备姿态向前走去。

    “坑里有人!”

    傲罗们迅速散开,十几支魔杖对准了坑底烟雾之中的那抹黑色。当清风咒吹去那些烟尘后,金斯莱和其他傲罗却发现,坑底的是人人唾弃的西里斯·布莱克不假,他怀里却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地抱着一个人。

    那个年轻女人金斯莱还算熟悉,她有着一头璀璨的金发和一双碧蓝的眼睛,无论遇到了谁,都会展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会让人觉得心情奇妙地平和下来。但现在她好像失去了生机,正软趴趴地躺在西里斯怀里,雪白的脸颊上染满了血迹,穿着的黑色斗篷里,露出一片染了血的袍角。

    “救命……”

    西里斯抱着她,像是怀抱着珍宝。他的嘴唇翕动着,静的可怕的街道上,金斯莱只能听到他嘶哑的声音。

    “救救她……救命……”

    “她、她还活着吗?”一个傲罗悄声问。“我是说……他抱着的那个女孩儿?”

    “如果是骗我们的呢?”又有人迟疑着。“毕竟他是——他是个奸细,是个叛徒,是个无恶不作的食死徒!”

    “救救她,救救她!救救她,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救救她!”西里斯突然发了疯一般地大喊起来,他怀里的温妮莎在他激烈的动作之下,仍旧像个布偶玩具般无声无息。傲罗们被吓坏了,金斯莱身边的队长几乎就要射出一个危险的魔咒——

    “请等一等!”金斯莱的脑袋里千万个念头闪过,千钧一发之际他揽下了队长。“我们会救她……你先把她放下好吗?”

    “金斯莱,如果布莱克逃跑了的话——”

    “我会负全责。”他沉声道,缓步走向那不复英俊样貌的可怜男人。“你这样是救不了她的,把她交给我……”

    西里斯慢慢松开了手,温妮莎的身体慢慢浮了起来。金斯莱小心翼翼地用魔咒接过了这女孩还滴着血的身体,并将她放在变出来的担架上。就在温妮莎安全送回的这一刻,十几名傲罗一拥而上,无数道束缚魔咒打在西里斯的身上。他被咒语轰飞了很远,并且立刻被束缚了起来,却仍然不断地发出疯狂的笑声。

    突发事件逆转小组的成员开始到每家每户去消除记忆,也有人正在商量如何将英雄彼得·佩迪鲁的尸体残骸带回魔法部考虑安葬。金斯莱则因为认识温妮莎,而被队长留下来照顾这名重伤者,并等待圣芒戈的其他治疗师。当傲罗们压着西里斯从他们面前经过时,他看到那个疯狗一样的布莱克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想,他将会永远也忘记不了那个笑容。

    那是绝望又有希望,希望又恐惧绝望的笑容。

    是火焰燃爆之后,只剩黯淡余烬的苦涩。

    【上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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