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流感慨】予生命以赞歌——从无限列车到无限城
阅前提几点:
1.纯属我流理解,原作属于鳄鱼老师。全篇7000+,字数有点多囧。
2.感慨带有人物对比成分,没有引战意义,更无cp意味。
如果看了觉得我说的有点意思欢迎交流心得,觉得理解ooc右上点×就当没看过吧。
3.186我就有很多想说的,直到194真的太想写点东西感慨下——鳄鱼老师太会了QAQ
4.主要解析对比人物以下:
继国缘一,炼狱杏寿郎及炼狱家族,继国岩胜,灶门炭治郎及灶门家族,嘴平伊之助,时透无一郎,猗窝座等,当然能尽量多提人物我都会提。
——以上,觉得没问题欢迎下拉——
决战无限城,上一个听到【无限】二字,是在无限列车篇。
想着是不是一种前后呼应,毕竟也有人说从无限列车开始就成往【柱灭之刃】发展。
我倒回去看,也许这种巧合,本身就有着鳄鱼一贯喜欢埋下伏笔的方式之一——对比。
首先谈谈现在都在看着的无限城决战。
从无限城篇开始,继国缘一这一人物才得以真正比较完整地展现出来。
不管是177话从兄长岩胜视角,还是从炭治郎代入炭吉去看缘一,以及到193话开始增加无惨视角。
日之呼吸创造者,天生斑纹通透世界,以六只手的零式才能还原剑技,残留在无惨细胞中对于生命的质问,这些零碎的片段,可以说拼凑出的缘一并不是令人有所实感的人,更像是遥不可及的传说。177话左右岩胜给缘一的定义是神之子,被上天选中的备受神宠爱的存在。而无惨现在和领悟十三式的炭治郎对打,依旧有“你们和【那家伙】有着天壤之别”,“毕竟那样的存在没那么容易出现”。
而穿插这些将他描述得神乎玄乎的情节之间,是闹到圈外的186事件。
我说句比较暴言的话,撇除186话的叙事,我很感谢这一话将谁喜欢【继国缘一】,【继国兄弟cp】,【继国岩胜】,【日黑】等分得很清。我不是说你不喜欢186话,就不能喜欢cp。但是如果你对186话有着这故事写得太仓促配不上缘一。
那我只能说,你或许并不喜欢继国缘一这个人物。
看过他太多异于常人的表述,我衷心感谢鳄鱼老师能给出186和187的故事。
我先抛出这篇解析最重要的关键词,也是我觉得鳄鱼老师一直没脱离的主题。
——关于【生命】。
为什么我说无限城和无限列车有着对比关系,因为这两篇章,以及他们非常关键的角色,都毫无保留地体现出对生命的敬畏和热爱。那不仅是自身的活着,更多的是对普世生命的大爱和守护。
无限列车篇里,面对猗窝座说你也变成鬼的提议,炼狱杏寿郎如此回复。
“你也变成鬼怎么样?”
“我拒绝。”
“一看就知道你这么强,是柱吧。你的斗气久经锤炼,接近至高领域。”
“我是炎柱,炼狱杏寿郎。”
“我是猗窝座。杏寿郎,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你还没有踏入至高领域。”
“因为你是人,会变老,会死亡。成为鬼吧,杏寿郎。这样一来,不管一百年还是两百年,你都是可以持续不断地锤炼,变得更强。”
“——老去或是死亡,都是人类这种短暂生物的美。因为会老,因为会逝去,所以才无比可爱,珍贵。所谓强大,并不只是针对□□而言的词语。这位少年并不弱,不要侮辱他。说多少次都行,我和你的价值标准不同。不管有什么理由我都不会变成鬼。”
炼狱杏寿郎自小被教导的是生为强者,自当保护弱者。母亲的教导是他一生的信条,直到最后他看到母亲瑠火,也是问自己到最后是否有做好。
“母亲,我做得还好吗。该做的事,该履行的事,都有做好吗?”
“你做得非常好哦。”
仅凭一人让两百个乘客即使火车脱轨时也无一死亡。
他直到最后清楚死亡将至,依旧厉声誓言会履行责任保护所有人。
那么,缘一呢。
花街篇在炭治郎质问堕姬相似的话时,无惨的细胞想起那次濒死之战听到缘一的质问。
“有什么开心?有什么有趣?你把人命当什么了。为什么不明白,为什么忘记了?”
缘一不像杏寿郎直率爽快,不如说他本来就寡言,所以得从台词里去多想他。
光是质问从何谈起缘一与生命这个主题的关系呢。
让缘一尊重珍惜生命的源头,我想,和缘一的母亲有着直接联系。
缘一回忆说:“我的母亲是个非常虔诚的人,她希望这世上再无纷争,每天不断祈祷。她祈求太阳的神明,温暖地照耀我失聪的双耳,甚至制作了耳环状的护身符。因我没有开口说话,她为我操心不少,我对此很抱歉。”
岩胜对母亲的回忆提到:“在我们出生的那个时代,双生兄弟,会争夺继承人之位,因此被视为不祥之兆。弟弟缘一更是一出生下来就带着诡异的胎记,因此父亲曾经想要杀掉弟弟。但母亲听说之后,愤怒得几近发狂,没有一个人能劝住她。弟弟因此免于被杀,只是到了十岁就要被送到寺中出家为僧。”
缘一回忆跟着歌回家一起后,多亏了歌,他意识到了自己和他人看到的世界不一样。她好像并没有听过有能透视生物身体的人——他那时似乎头一次模模糊糊地明白了自己被疏远的理由。
不被祝福的出生,视作威胁和诅咒的降生。
他的这条命,是母亲竭尽全力留下来的。而且,是母亲的关怀爱护,以及兄长对他的不离不弃,才陪伴着他一直长到七岁。但是直到和女孩歌相遇,他才明白自己被疏远的理由。
他是知道自己被疏远的。天壤之别的衣食住行,以及目睹兄长岩胜过来找他玩就被父亲揍。
在清楚遭到疏远的时候,只有母亲和兄长对他是真心实意的。
这样的人,比谁都清楚不被接受的感觉。也更加珍惜得到重视的人和事。
这种疏远感不只是外部给他的,他自身也有无法理解的异常之处。
我自身猜测,他直至七岁才开口说话,并非如有说法认为他这表现俨然所谓自闭症。
除却出生自带斑纹,缘一是天生就能进入通透世界的。
漫画对通透世界有着更加明确的界限说明,使用多了会缺氧,并非何时何地都能够用到。
缘一大概是能自如切换的那种,不然看谁都是通透的,这故事怕是变成火鸟或沙耶之歌。
他能够进入通透世界,站在一旁看岩胜练剑看着就习得技能,借此既能将教授剑术的武士撂倒,也能看到母亲病情愈见恶化。他七岁时头一次说话,字词语法皆无问题,很自然就说出来了。其一有可能是母亲教授,其二,是没人曾站在能通透世界的他那边,看过他眼中的世界。
他自己不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够通透,能够看到脉搏脏器运动而准确给予攻击的孩子,只凭看到便能理解到的,远非我们能去想象。
实际上让缘一最先开口提及他能够通透的人,是岩胜。
岩胜一再追问他是怎么做到把教授的武士打倒,缘一告诉他自己能够看到对方的肺部心脏如何运行。但当时岩胜并没有告诉他,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
而对于缘一而言,用木刀殴打人的感觉令他感到不适,太过难受。
一个在虔诚祈祷没有战争的母亲陪伴成长的孩子,岂能容忍伤害他人的行径。
所以他再也没有说出要当武士的话。
“兄长大人的梦想是成为这个国家最为强大的武士吗?
我也想成为兄长大人那样,我要成为这个国家第二强的武士。”
幼小的缘一会出这句话,更多的是在于对兄长岩胜的憧憬和喜欢。
那是唯一会和他玩的人,会因为偷偷找他玩被父亲打骂后,也做笛子交给他的人,是那个用带了红肿和乌青的脸微笑着跟他约定——如果需要帮助就吹响它,哥哥马上赶来帮你,所以什么都不用担心的他的兄长大人。
之于缘一来说,他讨厌伤害他人的感觉,和兄长一起最开心是一块玩的时候。他不想再谈及怎么因为通透打倒那个武士,而提出玩双六和放风筝,不正是他只想和岩胜分享两人最快乐的时候吗。
可是,他不知道,岩胜未曾告诉过他,越是这样真心的话,越是将继国岩胜贬低到无法忍受。那个岩胜所怜悯的弟弟,远比想象中的优秀超越他。岩胜想,缘一根本就不知道他处在何种境地,说出的这些话有多刺伤他。说是没心没肺地要去玩也不为过。
但是所谓双生子,是不祥之兆。对岩胜也是一样的。
如果无法成为双生子里被留下来继承家业的那个,命运就只有遭到抛弃。
哪怕母亲再怎么竭尽全力,也只是一到十岁就被赶去寺庙成为僧侣。
岩胜的压力更多来自那种根深蒂固的非黑即白观念,你不行就滚,所以他才会拼尽全力。
就连他对缘一的好,在缘一看来那么值得珍惜,岩胜也只觉得是怜悯,感到可笑和恶心。
如果不是缘一带有诡异的胎记,如果带有诡异胎记的不是缘一,那岩胜,是不是就会成为被扔到狭窄空间里等到十岁被扔去寺庙的那个?连得到的衣食和关爱都只是出于怜悯的那个?
他们是双生子,他本以为缘一是被上天选中被视作不祥的那个。
可偏偏这样所有人眼中的不祥之子,却有着他无法企及的能力。
甚至连那个曾要杀了缘一的父亲,在得知缘一的才能后,要把继承人的位置给缘一。
岩胜并没有认为继承人的位置理所当然,但是不成为双生子里继承人的那个,他只有被抛弃的结局。
岩胜对缘一带有强烈的嫉妒和憎恶,是他从小就深深感到的危机意识。两者其中之一,无法做到略胜一筹,继国岩胜只有遭到抛弃的下场。这种意识和观念陪伴他走过普通人该有的一生,直到,即使缘一已入耄耋之年,岩胜也无法忍受他的存在。
话题转回缘一。
他清楚自己是不祥之子,明白自己遭到疏远,在母亲病逝并得知自己要被选成继承人,他才在预定的事件之前就离开家,母亲和兄长是他留在家中的牵绊,母亲逝去,他留在这只会夺去那些兄长得到的一切,所以缘一选择离开。
只带着那支兄长做给他的笛子,缘一像对待珍宝一般用布,将它包起来放进怀中,说看到它就会想起兄长的身影,即使远隔天涯也绝不言弃,以此日复一日锻炼己身。
岩胜无法理解仅仅是那只废品般只有走调怪声的笛子,就让他这般高兴。并且带着满足的表情深深颔首低头,几乎两手空空地,与他就此道别。
失去了母亲和兄长,在能够与歌相遇后,缘一说她是将断线风筝一般的我的手,紧紧握住的人。
这个时候的缘一,能让他体会到自己这条生命得到重视的人,母亲已经逝去,他留下只会给兄长带来不幸,皆已离他远去。断了线的风筝,失去兄长的缘一,何其不是他对无法留在岩胜身边的一种类似思念的说法。
而这之后,是歌让缘一再次体会到生命得到重视。
一起平和温暖的十年,迎来两人间另一个新生命的降生。
再也不是不被祝福的出生,他期望着孩子到来,只想能够和家人平静地生活在一起,住在小一点的屋子比较好,这样能够并榻而卧,刚好看到爱人的脸的距离,只要伸手就能握住就能够到的距离。只要那样就足够了。
妻子歌,以及还未出生的孩子,是缘一能够体会自己活着,自己这条命得到重视的维系。
也是他变得能直面自身存在,明白自己这条命该为谁所用的时候。
若是这样仍要说歌是工具人,妻儿可有可无,我真的很想为缘一流泪。
从不被承认祝福的生命,到拥有爱人并缔造新生命,对缘一而言,何其宝贵。
再是后来失去家人,若不是炎柱先代说,这样不凭吊那两人未免太可怜,缘一可能就继续那么抱着妻儿的尸首不止十天之久。
我想,这之后,缘一不想再有人和自己一样有着悲痛的经历,而加入鬼杀队。和大多数不得不走上这条道路,只为杀了鬼之始祖的队员一般。
只是,缘一不止有复仇和避免悲剧再现这样的想法。
——我是为了打倒这个男人而出生于世的。
他把自己这条命的意义,一再失去的这条生命,全都归于为了除去无惨这点上。
那个曾经在母亲和兄长关怀下成长,在妻儿度过幸福日常的继国缘一,那些因爱得到重视的这条命,到这时他说,自己的降生只是为了打倒鬼之始祖。
不祥之子,异于常人的通透,最先出现的斑纹。传授的呼吸法。
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他如工具那样完成他该有的使命。
“恐怕,我就是为了打倒鬼舞辻无惨才被制造得特别强大而诞生的吧。
然而我失败了。到头来竟然失败了。就因为我的失败,今后还会有无数人丢掉性命。我于心难安。”
在他认为,自己的异常有着必然的理由和责任时,他失败了。
无辜了活到现在得到的关怀与爱,那些上天赐予他的能力,那些绝不想再次发生的悲剧,他都无法做到给予回应。如果那些曾给他带来疏远的异常,都是为了完成这一使命,那失败后的自己,又该怎样存于这个世上。
唯一的理由,他想,是他自身抓不住的。也再无颜面如此说。
继国缘一,是什么都做不到、一事无成的人。
而当听着炭吉(炭治郎)的话抱起年幼的朱弥礼时,听到孩童幼小清澈的欢笑声,缘一是否不仅仅是想到自己还未降生的孩子,以及死于非命的妻子呢。
或许还有那个受着伤还微笑以对的兄长,只是那个曾约定说只要他吹笛子哥哥就会过来帮忙的人,那个他曾经不得不离开的人,已经堕入鬼道而再次离他远去。
也许还有他那拼尽全力把他留住的母亲,那个虔诚祈祷世间没有战争的温柔身影。
以及他的出生。这个不被祝福的生命,带着异常与不祥的存在,也曾有这样欢声笑语的时刻。
世间还有更多值得这样祝福的生命。
这世上有各种各样的美好的事物,仅仅是能够降生于世,我就很幸福了。
是啊。看着幸福的人们,看着美丽的世界,自己也会产生幸福感。
我最喜欢的同人作者钠欧,曾有一段话让我对生命这一主题特别有感触:
【让苦捱一辈子的老人起码能看到一个时代的结束。
有更多的孩子可以不在炮火里出生,更多恋人起码能得到合葬,更多幽灵就此得到一个安息。所有待生者将在出世前就知晓,他的生命可以获得每一个人的珍惜,所有待死者将被承诺,能在无止境的平和中升上天堂。
只要有一点点希望,灌注进他们看这个世界的第一眼或最后一眼,穿越过所能想象任何苦难,他们值得拥有这个特权。
这身为国家没有资格获得的善终,将供人类取之不完。】
生命的起止,正是因为有降生与陨落,才会有那样的美丽啊。
继国缘一和炼狱杏寿郎对【生命】的赞颂,恰巧如太阳与火炎。
太阳只有足够远的时候,距离到能让人觉得温暖的时候,人们才会接受他。
太近过于夺目灼热,太远过于冷冽无情。可谁又想过,那个无限接近烈日的人,实际上是那样简单和温柔的人。
稳重而朴素,会不厌其烦地满足朱弥子软磨硬泡的请求,会难为情地低下头,听到炭吉说一定会传承日之呼吸不让任何人说他一无是处时,会展露真心实意的微笑。
而炼狱杏寿郎,是最能反应太阳热度的火炎。
是能够驱散黑暗,为人们带来指引与温暖的熊熊烈火,燃烧自身,直至殆尽。
正如日之呼吸的起型与终型,以圆舞起,以炎舞终,同音异字,回环连接成最终的十三式。
就连家庭和敌手对应上,缘一和杏寿郎也是呼应的。
缘一失去家人,母亲病逝,妻儿死于非命,兄长到后来成了敌方最初的上弦,他了无依靠。最后将母亲祈祷而来的耳环护身符也给了炭吉一家,近似于将当初从母亲那得到的祝福和祈愿,由他给了炭吉一家。
杏寿郎失去母亲,父亲一蹶不振,他自身仅凭三本炎柱入门指南当上了柱,连历代炎柱之书都未有机会触及。弟弟千寿郎尚且年幼,且没有剑术方面的才能,需要有兄长的支持帮助成长。
缘一和杏寿郎,都是没有依靠的。
没有可去依靠的人,而他们自身,必须要成为支撑他人的存在。
讽刺的是,两人的敌手,也是对应的。
同样是招安变鬼,再怎么走上绝路,杏寿郎也没有接受猗窝座让他变鬼继续变得强大的提议。
而当初的继国岩胜,正是被无惨以成了鬼就有无尽的岁月历练变强的理由,使其归于麾下。
对待生命的共同价值观,令缘一和杏寿郎在经历方面得以呼应对比。
最靠近太阳的火与炎,由灶门和炼狱承袭至今。
这一价值观炭治郎也同样拥有。
炭治郎曾说过,他同情于鬼在人类时的遭遇,但绝不原谅变成鬼后的行径。
不管是对待响凯的稿纸,还是累逝去后被义勇踩在脚下的衣服,炭治郎都予以尊重。
尊重那些曾经苦苦挣扎的生命,同样身为人的时候,所具有的美丽和哀叹。
在以炭吉的身份和缘一接触后,炭治郎也由衷地感激缘一曾救过他们的祖先,才得以让他们能够降生于世。这种传承的对生命的赞颂,是联系在日之呼吸之中得以延续的啊。
最后谈谈一点,对待后辈乃至后代。
这也是缘一至今还被诟病的一点。
有人说他对岩胜说的这番话太过神格,到无惨现在感叹缘一强大得有多天差地别,也有人说是不是缘一当初的判断是错的。
“继承人的事要怎么办?
能和我们匹敌的并不存在。呼吸术的继承希望渺茫,千锤百炼的技术会失传。“
“兄长大人,我们并非那么了不起的人物,只是人类漫长历史中的一粒微尘。
才智远超我们的人此刻也在呱呱坠地。他们也会达到和我们相同的境界吧。
什么都不必担心。无论何时,我们都可以心无挂碍地告别人世。
岂不令人愉快,兄长大人。”
在我看来,这是缘一对后世的希冀,对往后降生的生命的期待。
(当然,也不排除他会有“我终究是失败了,但后人肯定能够做的更好”的自责夹杂其中。)
正如杏寿郎临终前对炭治郎善逸伊之助说的,身为柱定然会保护后辈,不管是哪个柱。
那时候伊之助哭着说的话,是对杏寿郎,乃至缘一对后辈的期许最好的回应。
“不要说丧气话!不要说什么能不能成为这种无聊的话!!
既然被人相信了,就不要去想回应这份期待以外的事!!
死去的生物只会回归土地,就算哭鼻子也回不来!即使不甘心也不要哭!
不管有多悲惨,有多丢人,我们都必须活下去!”
这番话由伊之助说出来,特别地令人有所感触。
伊之助和炭治郎善逸不同,他出身山野,长于兽群,提起亲人只说是野猪养大的,然而头套正是来自养大他的野猪。他将视作母亲的野猪皮带在身上。
炭治郎提到母亲这事,他说自己没有什么母亲,炭治郎每个人都有妈妈的啊。伊之助就接着说那他就是被母亲抛弃了。
伊之助想必也有过不知自己为何出生的想法,降生于世的意义为何之类的。
所以才会出现伊之助得到关怀时感觉到飘飘然的时候。
当他感受到自己被重视关心,即使搞不懂为什么,他也感觉到温暖和开心。
而在关心和重视之后,才会有期待。
即使从炭治郎和善逸这和他走得最近的小伙伴来看,期待这个词伊之助还是鲜少体会到。
因而他和善逸都容易气馁消沉,激将法也只是把他不服输的一面激发出来。
炭治郎曾有过完整幸福的家庭,善逸即使哭鼻子也有师傅在一旁鼓励。
只有伊之助是一直孤身一人横冲直撞走过来的。
他真正感受到被期待和重视,就是在和炼狱杏寿郎接触的时候。
可想而知,当他说既然被期待就不要想回应这份期待之外的事,心里有多难过。
那个第一次让他得到期待和重视的人,那个那么强大的炎柱,就这么眼前凋零。
而他连稍微去帮忙,动一动指尖参与战斗都没法做到。
同样地,时透无一郎也有着相似的经历。
无一郎临终前的走马灯,他说他是为了得到幸福诞生的。
一再被哥哥否定存在意义,连父母所言的话做过的事也被贬得一文不值。然而在有一郎将死之际,有一郎唯有祈求神明让他弟弟活下去——这段回忆,曾有过那样处于空白的状态,隐没在无一郎的记忆深处。而失忆时候的无一郎,他自己说和有一郎很像。
他的哥哥有一郎曾说,无一郎的无,是无能的无。
有一郎临终之际,他说无一郎的无,是无限的无。
被视作累赘什么都做不到的自己,因为是爸爸妈妈那样只会做无谓事情的人的孩子,所以也什么都做不到——被自己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哥哥这么说,无一郎何曾没有想过,自己活下去的意义呢。
第一个为无一郎锻刀的铁井户先生,弥留之际对他留下这样一番话。
“老夫很担心你啊,孩子。
谁能理解到你呢。谁知道你有多么竭尽所能,有多全力以赴、不遗余力。
谁能理解你记不住事情有多不安,又有谁知道,你进行了怎样呕血式的努力。
老夫看到你用的刀,眼泪都要落下来。
老夫已经活不长了,也不是惜命的岁数。但就是放心不下你啊。”
在回忆起哥哥有一郎前,失忆的无一郎能体会到自己被重视,来自主公大人和铁井户。
漫画有一小格,当无一郎看到炭治郎交给小铁先生的刀锷是曾为炼狱杏寿郎所用时,无一郎流泪了。官方小说《致不笑的你》提到,因为无一郎和弟弟千寿郎年龄相仿,杏寿郎会照顾无一郎。无一郎的记忆里,杏寿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都是柱一起加油吧。
是他们让哪怕失忆茫然的无一郎有了被珍惜的感觉,也使得无一郎即使没恢复记忆,在权衡利弊之后,依旧选择冲到小铁先生那先救人。
更不用说最初愿意以切腹起誓为祢豆子担保的义勇和鳞泷先生;延续着姐姐和锖兔生命的义勇;得到胡蝶姐妹救下的香奈乎;即使选拔存活下来却终究没有勇气上战场而允许留在蝶屋的神崎葵;一直有师傅不气不馁教导着的善逸;本来不收玄弥为继子但知道他吃鬼后又收他为徒的悲鸣屿行冥;在见证祢豆子为了人类奋不顾身战斗而承认她的炼狱和悲鸣屿先生;当然还有一直真心对待各位剑士的主公大人……
对待【生命】这个主题,放在鬼阵营也同样体现出来。
响凯想自己的作品得到尊重,累渴望家人的羁绊与爱,谢花兄妹临死前唯有彼此,猗窝座恢复记忆后选择自毁,乃至继国岩胜在察觉自己不惜一切终归无法给他带来什么——这些,都在回归人这一生命的本身。
因为再次得到生命被珍惜珍重的感觉,鬼从彼岸踏回人这边。
至于被诟病的,怎么鬼杀队的都想有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愿望啊。
对此,我觉着,不是因为他们渴望再也得不到的,更多的是这些是曾经拥有而已然失去。
不是因为鬼,他们又怎么会踏入这一步。
可不管是强大如缘一,还是其他各种不同程度的队员,他们都是曾有过幸福而平常的时光。
他们不是身在战斗的漩涡而去希冀已经远去自己的日常,而是他们本身有过这些稀疏平常的日子想要回归这样的普通生活。
有人说,鬼灭之刃,是人类勇气的赞歌。
我更愿意去相信,这是人予生命的赞颂。
可以微小,可以宏大,可以澄澈,亦可卑劣。
那是名为生命的【有限】,直至延续未来的【无限】。
————————写完碎碎念(个人吐槽,可看可不看啊):
我不喜欢缘一被推上神坛的说法,但我不排斥他具有神格这样的理解。
不如说,他的大爱和远见,确实带有神格意义上的普世价值。
当然,这样的神格必然回归赞颂生命的本质,因而他只能是人,才会真正让人体会到这种超乎自身涵盖世间的神格。
其实这个和魔法少女小圆里的鹿目圆香是非常相似的。
尽管圆香是借助晓美焰才拥有足以匹敌神的力量,但是她的大爱是本身拥有的。
所以才会有后来晓美焰不惜一切化身恶魔也要把她从神拉回到普通人,哪怕将她割裂。
但对圆神,却不像总说缘一被拉下神坛那么多非议。
也许是老虚新房最初展现给我们的,是那个普通人的小圆。
而鳄鱼老师选择先让缘一碎片化,从而让我们跟着岩胜走将他推上神坛。
但是鳄鱼老师没有给缘一制造出相应的晓美焰。
鳄鱼老师选择自己将他带回到普通人这一位置上。
不如说,鳄鱼老师希望我们看到缘一本就是普通人这点。
听着kagrra,的《うたかた(泡沫)》这首歌,真的感慨万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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