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会有被自己的弱小和无力击垮的时候,也要燃起斗志咬紧牙关,向前迈进。绝不可让心中的火炎消失。
——我们一起,挺起胸膛活下去吧。
时至今日,每次回想炼狱先生说出的逐字逐句,神见都能感受到自己能努力振作起来。
她站在蝶屋外的走廊上,回眸凝望着关上的房门,眉宇紧蹙。
几分钟前,她跟着炼狱先生一起来做定期检查。尽管刚推开门找到胡蝶忍小姐,映入眼帘的还有那个风柱。不死川实弥刚看到他们俩,就眉头一皱脑门一井字当场啧啧舌。看来对上次这两人胆子够大合伙不把放他眼里的事还在气头上啊。
神见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到炼狱先生身后,探出些许向那边的两位柱点头问好。礼貌还是得有的,毕竟他们和炼狱先生都是柱级队士。况且,她确实一直得到他们的帮助。不过,这似乎和她怕不死川先生没有冲突吧……啊、说了不会这么称呼他的。哼,这次叫什么,睫毛精?胸.肌男?刀疤脸?好像娃娃脸更有意思欸、
怕是猜到她脑子里在想什么,风柱抬眼瞪了她一下,神见继续躲着。
胡蝶忍看着他们俩这么对峙,又看了看炼狱先生的反应,不由得同样流露出欣慰的笑容。至少不死川先生看上去没之前那么对她剑拔弩张,而且,总觉得有点在和她逗着玩?错觉吗。
鉴于炼狱和神见过来,实弥没再打听玄弥的消息,拿起搭在椅背的外套起步就走。反正出任务造成的伤都包扎完了,胡蝶忍也没理由对他说什么。
“神见小姐感觉身体如何?”
听到他们开始交谈,实弥把外套穿上之余瞥过去一眼。
神见乖乖地坐到刚刚不死川先生坐着的椅子上,依然有点害怕地瞄了瞄,这才回答。
“血鬼术的作用基本上没了,谢谢胡蝶小姐。”
“听说你能使用被吸血者的能力,鬼亦包括在内吗。”
“嗯!我想是的。大概是吃了鬼的一部分,也能使用对方的血鬼术。”
想起那个上弦之二的血鬼术,都是些冰晶冰柱啊冰做的巨大菩萨像啊之类的。啊,那家伙是叫什么来着。唔……一时间想不起来,总感觉他好讨厌,连稍微想起他的脸都本能抵触。
算了算了先不管那家伙了。神见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想着试试能不能再次使用上弦之二的血鬼术,就像她之前无意中就能用不死川先生的风之呼吸·格斗技版那样。
但下一秒她就立刻反应过来,并不是对方的能力她都可以再现。她借着得到对方的一部分,比如血液,以及上次吃掉的眼球、唔……一想到那个七彩的眼球被自己吃了下去,一阵反胃感涌上来让她只觉难受。但是再现的能力,仅限于曾作用在她身上的那些,比如不死川先生的风之呼吸,明明有那么多型,她只能像他揍过她那样,以风刃缠绕在四肢进而格斗;上弦之二的也是,她当时与其对打,最后能用出来的,只有最开始把她揍到掉河里缠住的那个巨大冰晶菩萨。啊,她还被冰柱钉着悬空过,该不会可以再现冰柱?
这么想着,她伸出手想要集中力量在指尖。嗯?等等,为什么下意识就伸出手了,徒手搞出冰晶雪花什么的,那是爱莎公主才对吧。她是不是还得哼上句‘啊啊啊啊啊’会更有效果啊。
于是乎于是乎,宣告失败。那是自然。
看她有点沮丧地耷拉脑袋,炼狱先生拍了拍她的肩膀给她打气。
胡蝶忍亦安慰她说无需太着急,对她来说实战中更能发挥出能力。
得到两位长辈的开导,神见会意地点点头,安心地松了一口气。
倏尔想起什么,神见纳闷了一下,不由得提到。
“该不会是和武器有关?”
“此话怎说。”
“上弦之二用血鬼术时,是用手里的武器。”
胡蝶忍面带微笑听着两位的对话,似乎渐渐习惯看他们这么相处呢。
然而下一秒,神见接续的话,令她嘴角的笑意荡然无存。甚至顷刻间杀意满溢。
“我记得,是锋利的对扇。”
“他……他是不是头上像泼了血、”
话音刚落,胡蝶忍咬牙追问道。
前一刻的温柔笑靥豁然消失,余下唯有杀意与憎恶仿佛渗入骨髓的藤花毒。
追问霎间止住,胡蝶忍喘着粗.气。她稍稍定睛一看,很清楚地明白神见被着实吓到。
不行。冷静下来。她拼命跟自己说,只有不成熟的人才会没法控制情绪,不够冷静。
更何况……胡蝶忍低着头克制住,稍稍抬眼看向神见。眼前的她,与普通女孩没什么区别。如果她不是鬼、
这一想法刚在脑中浮现,胡蝶忍暗自摇摇头。
她努力回以微笑,尽管搭在双膝上的手不由得握紧。
“神见小姐……先去找小澄她们做机能恢复训练吧。”
“我、我知道了。”
神见没敢多问,得到炼狱先生的点头同意后,起身向二位行礼致意,这才离开。
胡蝶忍很清楚自己的情绪还未完全克制住,双肩起伏得明显,呼吸混乱到让她咬咬牙。
回忆着姐姐香奈惠的身影,其临终前的只字片语,胡蝶忍勉强稳住呼吸。她没有抬头,她知道炼狱先生留下来陪着她,开口打破沉默时歉意满盈。
“对不起,炼狱先生……我不够冷静和成熟,作为柱不应如此、”
“胡蝶并没有错,无需道歉。”
他真是,非常温柔的人啊。她不止一次得到过他的鼓励和开导。
像是火炎一般的存在,既温暖着别人,也为其指引方向照亮前方。
胡蝶忍稍稍放轻语调,声音如同隐没在皎洁月色中的萤火稍纵即逝。
“炼狱先生,相信她所说的话吗。关于那封信……”
炼狱明了此话提及为何,指的是神见之前那封算不上遗书的信。
信中她说到自己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一个他们都活下来有着普通幸福的世界。
胡蝶忍垂下眼睑,眸中流淌过吉光片羽,她走到今天经历过的种种。
“姐姐一直希望能和鬼和睦相处,那是她的梦想,我自当继承。她说过喜欢我的笑容,所以我保持着笑靥以对。可我知道,我内心最深处,仍存在着无法消除对鬼的厌恶感。”
鬼总是在说谎,为了自保食人,放任本能杀戮。
根本就没把失去生命的痛苦,失去至亲的绝望,对那些眼泪熟视无睹,甚至以此为乐。
胡蝶忍的敌意和厌恶,是对【鬼】这一存在。
那并非针对神见本身,炼狱一直很清楚这点。
轻轻落在头上的碰触,顷刻间把胡蝶忍从越发复杂的情绪中带出。
她愣了愣抬头看过去,炼狱先生伸手摩挲着她额前的碎发。比起长辈,更像是给予她类似长兄的关怀和理解。
有那么一瞬,胡蝶忍有冲动想哭出来。
他亦明白她情绪失控的缘由,毕竟她刚得知,神见遇到的上弦之二,正是四年前杀了她姐姐香奈惠的凶手。但是她克制住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哪怕她对鬼再怎样厌恶,哪怕这一厌恶感令她曾对神见不信任,可她又怎么责备神见。这根本与那孩子无关。
换作是她自己,听到自己没能除去杀害队士的恶鬼,肯定会不甘心到极致,自责到无助更是自然。
因而除了对她的心情理解之外,炼狱的笑靥中还带了感谢。
他很感谢胡蝶忍没有把事情说出来,到底对神见来说,一时间会无法承受。
再次发话时,他的声音与他眸中摇曳的火炎呼应,轻柔落下温暖令人安心。
“我相信她,胡蝶。我相信神见少女。”
稍稍垂目,他眼里的温柔有着阳光般的热度。
“我相信,香奈惠在另外一个世界,会有那样平凡的幸福。”
胡蝶香奈惠,值得拥有那样普通人该有的平和生活。
在了却战争再无恶鬼的世界里,她定然拥有这样的日常。
“谢谢你,炼狱先生。”
回应时无法完全藏住话中的哭腔,胡蝶忍会意地点头致谢。
只是这样一句话,对我来说都是救赎。
哪怕那个世界我无法触及,姐姐终于得到的幸福我无法亲眼见证。
“也得麻烦炼狱先生,代我向神见小姐道谢。”
“唔姆!当然。神见少女会很高兴!”
“是吗。那就好。”
——能有炼狱先生在神见身边,真的太好了。
胡蝶忍不止一次这么认为,现在更是如此肯定。
两人对话谈及的对象,此时正在蝶屋的回廊上挪步,直到不知不觉停住。
神见多多少少读到方才胡蝶忍的情绪变化,她没敢去问,却也没法不在意。
恐怕因为,那个上弦之二,让胡蝶小姐失去了很重要的人吧。队友或是亲人之类的。
她没敢多想,越想越不甘。她再怎么能力不足,要是能多撑一会到炼狱先生和不死川先生赶来,是否就能这么除去上弦之二,为失去的队士亲属复仇呢。
为什么、偏偏就是没能做到!明明她都遇到了啊!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喂。喂!”
好一会,她才最终晃过神来,注意到有人在叫自己。
回头一看,正是刚刚在胡蝶小姐那看到的不死川先生。
怕是还处在很不甘心的状态,神见连平常一看到他就缩起来的反应都没了。
他也没一如既往地瞪她,走上前来,她还皱着眉头咬紧牙关。
然后,落在头顶的力道摩挲着她的发丝,她乖乖地听他在身边说。
“任谁都会有这种不甘心的时候。咬着牙往前看就是。”
呼应着他说出的逐字逐句,她的头发被揉得乱糟糟。
他稍微凑到她头顶低声说出这句话,他明白个中缘由但终究没完全说出来给她听。
使用对扇,头上像泼了血的鬼,正是四年前杀了花柱·胡蝶香奈惠的元凶。
实弥还记得最开始他当上柱时对主公出言不逊,是香奈惠耐心劝阻他。之后他想怎么学习敬语面见主公也好,受伤了乖乖疗伤也罢,都离不开香奈惠的帮助。
当年香奈惠被杀,她的妹妹胡蝶忍还没成为柱。汇报战况时,胡蝶忍几乎一直咬紧牙将姐姐临终提及敌方的状况,其中关键信息便是对扇和头上泼了血两特征。汇报完这些后,胡蝶忍长跪在地,恳求主公和在场的柱,势必由她来手刃杀死香奈惠的恶鬼。
当时她跪着请求的身影,以及恳求中越发满溢的哭腔,时至今日,实弥记得很清楚。
要是这事被神见知道,恐怕这小鬼得自责不甘到极点吧。
尽管不觉得说出来有什么错,但是……算了,那些过去,还是别告诉她吧。
听他这么一说,神见乖乖地点点头听话。
既然胡蝶小姐没有告诉她全部,那应该有理由,有不能让她得知一切的缘由在。她当然希望能等到胡蝶小姐愿意告诉她的那天,但若没有,她也理解,毕竟她还没得到认可,更别谈放开考虑和她交心什么的了。她现在要做的,最重要的是,是证明她为何存在于此,为何留在队内。
没错!振作起来神见!现在的你光是得到认可就得够倾尽全力了!
她一边理了理乱蓬蓬的发丝,一边看他收回手把外套往肩上一搭。
嗯?这是在安慰我吗。这么温柔,到底是做哥哥的,所谓长男力?
想起那段记忆里看到过的,他的笑靥。
那是他小时候遇到她,见她这十岁小孩孤零零地在哭,他微笑着望向她想让她别怕。
啊啊,那样温柔的笑容,当时的他脸上还没伤疤。还没,被变成鬼的母亲所伤留下的疤痕。
想再看到他像那时一样笑呢……唉,能像以前那样对玄弥该多好啊,兄弟间相处有什么好顾虑的、
“干嘛。”
实弥看过来一眼,对她出神地望过来的视线感到不爽。
神见本能地摇摇头表示没事,用手梳梳头发之余,愣了愣点头致谢。
“谢谢,不死川……诶、实弥先生。”
“怎么。不是说了不这么叫我吗,小鬼。”
那会说得倒是挺信誓旦旦啊,他嘴角的弧度分明在这么说。
神见立刻一脸没好气瞪回去,把我刚刚的触景伤情还给我!哪壶不提哪壶这是!
行,既然你这么想要被叫各种奇怪花名,那我就大发慈悲给你用上。
我想想哦,睫毛精荻饼男暴躁大哥小实弥哪个好呢……她一边眼球滴溜溜地转搜索着,一边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哇,这家伙,平时穿短外套露胸口还不够,原来那件杀字在后的短款外套下面,连一般队服都是无袖款的?这么飒的吗?而且背后还是个灭字,杀在上灭在下,不愧是队中杀鬼觉悟第一高!
她不由得鼓掌三连,当然,是在心里。
然后,实在是不爽他笑意中的揶揄越发升腾成嘲笑,她抽了抽嘴角。
脱口而出的调侃加上她满是商业性微笑,效果拔群。
“感谢至极,色.柱大人。”
谁叫你展现胸.肌不够,还要无袖露肩加肱二头肌哦。
“……”
“……”
彼此四目相对。你看我我看你。
下一秒,动物本能教唆,情况·危。
神见赶紧扭头,怼完就跑真刺激。
所幸有小葵帮忙叫实弥去服药,神见才勉强逃掉。
去到训练场,她更是感慨还好没被那位风柱大人追上抓住。
因为在那,她碰到也是来做机能恢复的玄弥。
她抄着手臂走上前,她一来就看到她的玄弥停在原地,看着她过来。
“我不是说了,被我发现你受伤得做好觉悟吗。”
“任务受伤,那不是很正常吗。”
她抬手往他肩膀甩了一下,故意露出不满的表情抬眼看过去。
注意到他并没有明显的包扎痕迹乃至伤口,她豁然反应过来,赶忙问道。
“是替我分担血鬼术,导致身体需要机能恢复……”
啊、她真是笨蛋,怎么现在才想到这点。
那血鬼术造成的冰冷对身体负担有多重,多妨碍行动她又不是不清楚。
神见,现在只想立刻给自己一拳把自己打醒。
“喂!别乱想,我没事。只是噬鬼后的例行检查。”
所以吸血后分担血鬼术什么的,也不过是一直以来噬鬼的日常。
她努努嘴,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来安慰她。算了,纠结这也会麻烦到他,她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收拾心情转移注意力,她想起技能训练的三大项目——缓和身体松筋骨,反射训练泼茶水,全身训练捉迷藏。啊啊,不管哪个都是会和蝶屋的女孩子们接触到的项目呢。
对玄弥这样一和女孩子对上就脸红冒烟的青春期少年而言,该说是太刺激还是太为难他呢。
“……你在那里傻笑什么。”
句末,不满和不爽都化为捏在她脸上的力道。
神见揉了揉被他捏了一把的脸蛋,不住地摇摇头感慨。
“玄弥要珍惜这样的机会啊!这可是和女孩子接触的好时机!”
“…………………………啊?!”
玄弥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神见说得头头是道,一副老手的模样。
“嗯,你想想哦,缓和身体肯定会手脚并用,泼茶水会抓到手,捉迷藏更是避免不了全身都碰到。软软的女孩子什么的,简直是身处天国!女孩子最棒了!”
“你他妈在想些什么玩意!”
抬手直接拍了一下她脑瓜子,这脑壳里不仅没脑浆还装了奇怪废料是吗。
神见鼓起脸满是委屈。诶你看我多理解你,站在青春期男孩子的角度跟你这么说你竟然这么对我?玄弥难得恶狠狠地朝她瞪过去一眼,无疑在说那我可还得谢谢你哦。
由于他们俩都没有卧床太久,缓和身体松筋骨就以做热身运动结束。
接下来的反射训练泼茶水,和全身训练捉迷藏,就得好好完成了。
鉴于玄弥用不了呼吸法,神见想着自己也要完成恢复训练,眼睛一亮说由她来做玄弥的对手。
玄弥看了她一眼,这种事值得这么开心吗。说起来她一直都是因为小事就开心到握拳甩手的呢。毫无自觉那种。
“不过,呼吸法是让人类身体机能达到和鬼匹敌的程度。这不就本末倒置?”
明明想着他用不了呼吸法,对上香奈乎那么厉害的对手肯定很辛苦。
结果换作和身为鬼的她对战,似乎把本就困难的等级进一步上升些?
对此,玄弥哼了一声,大有你想太多的意思。
神见了然地点点头,坐到桌子的对面,严阵以待。
向下瞥了眼摆在桌上的茶杯,那茶水的苦味早就已经弥漫过来。
她抿了抿嘴,正襟危坐,随时一副做好迎战的姿态。
“这些药据说放到洗澡水里,有缓解疲劳治愈伤口的作用,对吧。”
话罢,神见向身旁准备发号施令的小澄望过去一眼,得到她肯定地点点头。
说话的语调也好,勾起嘴角微笑以对也罢,玄弥早就知道她此时翘起恶魔尾巴。
抬眼看了她一眼,玄弥压低身体中心,亦是随时准备出战。
“所以,你想说什么。”
“干脆把你泼到浑身湿.透,直接洗个澡如何,玄弥君。”
“这句话,我原原本本奉还给你,神见。”
还是头一次看到他们俩这般剑拔弩张,仿佛恨不得咬着对方脖颈的野兽。
小清和菜穗面面相觑,不由紧张地双手合十。
小澄作为发号员,站在对着桌子中心的位置,抬手,一声令下。
“开始——!”
于是乎于是乎,战局激烈到,两位浑身上下都是茶水的药味。
泼茶水的反射训练没分出胜负,到了全身训练捉迷藏接着战个痛快。
和玄弥的对战,之于神见是非常不错的锻炼。毕竟他能够噬鬼得到鬼化,换言之,若是实战她被抓住,定会被他吞噬部分,并获得她的能力进而反噬。这么一想,她更是容不得自己怠慢些许。接过小清递过来的毛巾胡乱把头发擦干些许,神见一把将淋.透的外套脱掉扔到一边,气势十足,压低身体中心准备应战。
速度上显然是神见占上风,毕竟鬼在身体素质上本就有与呼吸法相似的能力程度。
但是论耐力和持久,经过多年身体强化训练的玄弥,可说是死死地压在神见之上。尤其是他力气,一旦她被抓住,想要挣脱几乎无济于事。明明鬼可以让身体骤然强化,但依旧挣脱无能。
“这……到底怎么就……没法挣脱啊、”
累得气喘吁吁跪坐在地上,神见不甘心地嘟哝道。
玄弥把双手撑在身后仰起头,亦是一副累到不行的模样。
他停顿好一会缓了缓,这才有力气给她解释。
“这是因为……‘反复动作’、能集中力量……”
“啊……反、反复动作?”
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她抬手擦掉快从脸颊边滴落的汗水,认真地听他接续。
“这技巧,能将人体感官瞬间开放……和全集中不同,用不了呼吸法的我也可以用。”
“是反复做什么,来提高集中力吗。”
“没错。在发动这一技巧时,悲鸣屿先生和我会主动回想那些令自己愤怒和痛苦的往事,进而让心跳体温剧烈上升。”
“唔……虽然能理解但是、”
反复回想痛苦愤怒的过去,这么一想很不是滋味啊。
神见喘了喘.气,不由得蹙眉看着玄弥。他的话,肯定是童年时期那段过去吧——关于他对着弑母的哥哥实弥喊出杀人犯的时候。
不约而同地,玄弥察觉到她在想什么,伸手揉了揉她皱起的眉头,换了种比较放松的语气接着说。
“要把集中力提升到极限,得预先进行某些早已定好的动作。我的话,就是念经。”
“哦!难怪悲鸣屿先生总是念经。”
“对啊。他总是南无南无的不是?”
气氛轻松了些,他们俩笑着打趣道。
神见豁然间想起什么,由于还太累所以只能爬过来挪到他身边。
“那之前玄弥念经是为了什么?集中注意力在哪?”
他先是愣了愣,跟宕机了似的。
她的话一下子把当时的点点滴滴都抽.出来,一再放大,像是在他身上重现。
包括抱着小小只看上去十岁的她时那种软软的感觉,还有她忽然间变回十四五岁身型时,贴着他慢慢滑落直到双脚踩地时的,属于少女的柔软和温暖……
“你忽然间提这个干什么——?!!!!!!!!!!!!!!!!!!!!!!!”
气急败坏猛然起身,玄弥咬牙切齿气冲冲地离开。明明前一秒还累得坐在地上往后仰。
留下神见满是不解地目送他就快冒烟的身影。诶?我很认真地在求教,为什么吼我?
神见·今天仍旧很困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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