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向琬的办法，顾琰挑眉问：“你怎么保证他的舌头不会炸成雾气？”
之前他也让梅任用衣服绑住士兵，拉上兵营，但是士兵一旦离开地面过高，就会自动炸成雾气。
向琬不慌不忙地解释：“之前的士兵炸开，是因为他们有‘大脑’操控，但是舌头离体之后就不会炸开了。就像那些被幽灵怪咬掉的血肉，也不会变成雾气。”
顾琰说：“倒也有可能，不过这样浪费的时间就多了。没有飞虫，士兵也不会伸出长舌。等你攒够舌头，不知道要等多久。”
其实这也是她之前没用这个方法的原因，而且有顾琰在，他们也可以不用那么保守。
向琬本想再说，顾琰却直接开口：“小任，给我们每人100积分，先升到一级化出实体。剩下的先存在你那里。”
语毕，又对着向琬说：“去玩家公寓，我们好好谈谈。”
向琬讶异，谈什么？分配比例？
她转头看向顾琰，却撞进了他深如幽潭的眸子，从他的眼神中，向琬看到了诚意。
“想谈就谈吧。”她无所谓回答，又在心中补充：让我看看你值不值得信任。
玩家公寓正是那栋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每个玩家都会分配到一件专属房间。
梅任站在大楼前，再次感慨愿望空间的黑科技，而后才小跑着进入了摩天大楼。
就在他进门后，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影突然出现在愿望广场上，那人的身体就像被猛兽啃食了一般，处处可见裸露出的森白骨骼。人影在传送过来后，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广场上的人纷纷侧目，伤的这么重还没死也是少见。会直接出现在广场的都是新人，那点积分，必然付不起治疗费。即使侥幸逃脱副本，估计也活不下去了。
只是他们早已见惯死亡，得出结论后便不再关注。
人影趴在冰冷的理石地面上，发出“嗬嗬”的喘息，残破不堪的指节抠着地面，留下道道血痕。
忽然，一道阴森沙哑的声音在人影的头顶响起。
“想活吗？”
人影挣扎着想要抬头，却只看到一片黑色的衣角。
“救我……”
——
摩天大楼的一间公寓内，梅任给两张卡牌都升到了LV.1，而后便选择回到现实世界。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向琬扯过椅子坐好，抬眸看着立在一边的顾琰：“想谈什么？”
顾琰缓步走来，靠坐在桌案上：“你想关闭愿望空间？”
向琬对这种被附视的感觉很是不满，但她又懒得起身，于是便向后靠了靠，以极其慵懒的姿势面对顾琰：“我可没这么说过。”
“向明州是你父亲？”顾琰不答反问，目光锐利。
向琬的瞳孔蓦地放大，身体瞬间绷直：“你是什么人？”
顾琰没有回答她，只是淡淡开口：“向明州的公司被对家以非常手段蚕食，而后他便死于意外。你想查清这件事，所以进了愿望空间？”
虽然是问句，他的口气却异常笃定。
向琬的双手不由握紧，目光冰冷地盯视着这个男人。之前她虽然感觉顾琰好像知道些什么，但却没想到这人连自己的家底都知道？
他父亲虽然也是成功企业家，但距离人尽皆知可还差得远，何况她也并未从商，更是懒于应酬，即使是父亲的商业伙伴也不一定知道她。
顾琰见她一脸警惕，只觉得像极了随时准备伸出利爪的猫，不由笑道：“别那么紧张，我又不是坏人。只是恰巧看到了你父亲的报道，而你跟他的确有几分相似，姓氏也吻合。”
向琬仍然冷冷地看着他：“不说实话，那我们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有些事情暂时还不便透露。”顾琰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洒下一片阴影，使他俊美的脸庞又多了几分神秘，“不过可以告诉你的是，我在进入空间前就在调查这类事件了。而我的目标永远都只有一个——毁了它。”
果然如此，向琬其实已经猜到，不然他也不会一直被系统针对。
她随意地扫视一圈房间，调侃道：“你在这里说这些，就不怕系统直接把你这只肥羊给宰了？”
“不会。”顾琰干脆答道，“玩家公寓或许是整个空间里唯一不受监控的地方。”
“哦？这么确定？”
“我做过实验，在玩家公寓里给意志力薄弱的人进行催眠暗示，让他在短时间内拥有‘毁灭系统’的愿望，并立即进行抽卡。”
“结果没有抽出一手N卡？”向琬对这个方法只觉又好笑又无奈，“亏你想的出来。我之前还在想，空间为什么会吸纳你这种‘先天威胁’，看来你能进来，也是靠的催眠？”
顾琰也不隐瞒，坦然道：“没错，我找了专业的催眠师。我的那些小手段也是跟他学的，不过只是皮毛而已，并不专业。”
“其实我比较好奇，你到哪里找的那么一个人陪你做实验？他怎么就答应了？你不怕他‘告发’你？”向琬直接发出三连问。
“副本里遇到的，那也是我唯一一次带新人。”顾琰摇摇头，似乎是不愿回忆，“我告诉他想赎回保护费，就得按我说的做。而且，等暗示时间一过，他就会忘记被植入的愿望，只以为是随便抽了一次卡。”
向琬砸砸嘴，还真是空手套白狼啊！
“说说你的计划是什么？”向琬仰头直视顾琰，气势丝毫不弱，“如果可行，我说不定会考虑合作。”
顾琰轻笑了声：“你我都是系统的重点关照对象，想升到满级，必然阻力重重。不过我的确有个办法，或许可以尝试。”
——
梅任趴在写字桌上，口水顺着他的下巴流淌下来。梦里他又见到了妈妈，像从前一样，温柔地问他今晚要不要喝汤。
哐哐哐！
剧烈的砸门声响起，梅任猛然惊醒，他胡乱地擦干蹭到卷子上的口水，然后踢踏着拖鞋跑到门边。
透过门镜看了一眼，梅任皱眉拧开防盗门，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满脸胡茬的男人推开梅任，连鞋都没换就走了进来，晃悠悠地摸进了主卧，反手关上了卧室的门。
梅任轻轻关上防盗门，昨天律师跟爸爸说官司大概率会输，他这估计又是借酒浇愁去了。
梅任叹了口气，取来抹布，跪在地板上擦去那一个个脏污的脚印。
他还在放寒假，之后的时间就是每天泡在题海里。
第三个晚上，梅任入睡后便进入了愿望空间。
向琬见他黑眼圈很深，也没提议带他参观愿望空间，反正之后还有很多时间，现在还是让他好好休息吧。
梅任现实中为了父母的官司苦恼，回到愿望空间倒是放松了许多，直接躺在公寓的床上补眠。
第二日，休息卡上的倒计时结束，卡牌消失的瞬间，梅任也被直接传送到了下一个副本。
【欢迎来到雲山公馆！】
【任务介绍：雲山公馆有着四十年历史，是油画大师陈老的私人公馆，陈老去世后，他的儿子陈焦首继承了公馆。陈焦首虽然不如陈老有天赋，但也在美术学院混到了教授职称。】
【任务要求：探秘雲山公馆。】
梅任缓缓睁开眼，入目便是线条流畅的曲线吊顶和繁复奢华的水晶宫灯。
他从柔软的大床上坐起，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新古典风格的欧式软装，配合精致华美的雕花家具，尽显浪漫与雍容。
“哇！我从没住过这么豪华的房间！”梅任激动地在床上翻滚，在心中发出嗷嗷呐喊。
两道人影从房间里显出身形，正是向琬和顾琰。
除非是对抗类副本，否则都不会特别说明副本人数。为了行动方便，两人都化出了实体。
化成实体后，除了无法使用卡牌以及获得奖励外，其他都与普通玩家一样。在化身期间，他们同样会受伤、会死亡。
向琬打开了暗红色的木质衣柜，发现里面没有悬挂任何衣服，在衣柜底部则躺着一只鼓鼓囊囊的黑色登山包，似乎分量不轻。
“衣柜都是空的，这里应该是客房，看来玩家到这里是借宿的。”向琬说着偏头看向身边的男人，顾琰立即会意，单手提起登山包，将它扔到了床尾。
向琬俯下身，想将登山包拉过来一些，手在触碰到背包布料时微微一顿，她又摸了摸其他位置，确定登山包的确是有些潮湿。
她拉开拉链，一件件取出里面的东西。
衣物、洗漱用品、摄影包、压缩饼干、手电筒……
似乎是野营的装备？她继续从包里取出一样样的物品，等到东西都被取出，一张皱皱巴巴的传单便露了出来。
【揭开雲山湖水怪神秘面纱！冒险社秋季露营活动火热招募中……活动时间：2121年9月13日-14日；报名方式：141401497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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