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 87 章

小说:嫁宦 作者:枫铃杳
    “厂公, 你等等……,哎呀!好痒……!”

    殷城在她腰间摸了个遍, 终于摸出了那并不明显的东西:一只红线编的手绳。

    绳上还有四颗干瘪了的苍耳,聚成一撮, 好像朵花一样。

    她找着了这个。

    魏依然鼓着腮, 故作生气道:“这个是给厂公编的,就差打结了, 本想着等编好了,依然再借花献佛, 送给厂公。谁叫厂公心急, 硬要抢。”

    原来如此。

    殷城瞬间怒气全消。

    他将手绳举在手里看,编的很精致, “好编吗?”

    “会者不难。”

    殷城点点头, “那不如现在就编吧。我倒想看看,你是如何编的。”

    魏依然挑着眼角, “厂公不是说忙嘛吗?不是说很晚才回来吗?还有空闲看我编这些女儿家的东西?”

    殷城知她是故意拿话噎他,也不说话,只拉着她的手, 坐到了屋里的梳妆台前。二人就在梳妆台前, 相互依偎,编起了手绳。

    殷城看了一阵不禁赞叹, “我原以为夫人嘴最巧,不想手也如此巧。两条线绳,也能编出花儿来。”

    “那当然, 依然会的可多呢。”魏依然说着话,在苍耳的附近最后打上了结,然后将手绳托在掌中,“编好了,你看。”

    殷城赞道:“很精致。”

    “厂公若喜欢,就戴上吧。”魏依然没等殷城答应,拉了他的手,将手绳套在他手腕儿上。

    殷城抬起胳膊,随手拨弄手绳,“你让我就这么戴着它?”

    “嗯,是啊。手绳不就是戴在腕子上的吗?”

    殷城道:“我是说,我堂堂一个东厂厂督,天天戴着女儿家的东西,这出去怕是让人看了笑话。”

    魏依然一听,故作委屈,“依然一番心思,厂公还嫌弃,那算了,还给我吧。”

    说话,她伸手要将手绳摘下,在她刚捏到手绳时,殷城手臂往旁边一闪,“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

    “那厂公你又不戴,留着干什么?”魏依然嗔怪道。

    “那你倒说说,为何要送我这个?”

    魏依然抿抿嘴,“厂公戴着它,就不会忘记我们邂逅灯会的一刻啦。”

    “连画你也看过了。”

    “嗯……,不能看吗?”

    “能。不过那是我最珍贵的东西,看了是要付出代价的。”

    “啊?什么代价?”

    殷城不语,只用那诱惑的眼神凝视着她。

    魏依然心慌慌,知道这是他想要索取时的眼神。她迟疑了一下,试探着伸出手臂,环在他脖子上,与他面对面而视。

    “依然可不想付出什么代价。”

    殷城原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掉进自己挖的坑里,上来主动给他一吻,让他尝尝胭脂味儿什么的,但不想她竟断然拒绝了,还带着一脸妖娇神态,勾得他心神荡漾。

    魏依然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又羞涩,又魅惑的看着他,“不过,依然可以拿心里最珍贵的东西给厂公看。”

    殷城眉头微动,“什么东西?”

    “就在依然眼睛里,厂公自己看吧。”

    殷城一时没理解,一本正经的盯着她的眼睛看,直到看清她瞳孔里自己的身影时,这才恍然间明白,原来她说的最珍贵的,就是她眼中的自己。

    殷城难以抑制将要飞扬的嘴角。

    早晨还气的人再不想回家,这时候,却又叫人爱不释手,真是个叫人抓狂的小妖精。

    * * *

    御用监掌印太监冯喜在家里一边打点桌上的礼物,一边与自己的对食胡氏唠叨,“厂公夫人康复又复明,宫里的人都想借着机会去探望,却被厂公一口回绝。你与夫人能说上话,倒是好事,不妨带些礼物前去瞧瞧。和厂公心尖儿上的人多走动,总不是坏事。”

    胡氏也帮着在桌上挑捡礼物,有一句没一句的接着话,“哎呀,我哪儿就真与人家厂公夫人说的上话了?也就上回过年的时候,随便聊了那么几句而已。老爷您还真当真了?人家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怎么可能与我有话聊呢?上次,那是人家夫人随和罢了。”

    冯喜摆摆手,不以为然道:“你这可说错了,越是这种出身清白的,越是不解风情,越需要像夫人你这样的去教教。就像之前马太监家的夫人,不也是与你一来二去,给教会的吗?”

    胡氏两眼一剜,娇嗔道:“老爷,您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冯喜拉起胡氏的小手,轻抚的笑道:“当然是夸你最善解人意啦。”

    这冯喜最是会甜言蜜语,哄人高兴,不过也搭着这胡氏太会来事儿,一到晚上能把这位冯喜伺候的嗷嗷叫唤。所以,要说看中了什么善解人意是假,经验丰富,技法娴熟才是真。

    不过,不管怎么说,胡氏是乐意听好听话的,当即扭了扭脖子,“这还差不多。”

    冯喜挑捡了几样礼物放在一起,笑呵呵的道:“要是有人把厂公伺候好了,厂公舒坦了,咱们的日子都舒坦。厂公要是一直黑着个脸,咱们的日子都不好过。”

    胡氏不以为然,“老爷你这是瞎操心吧?人家厂公夫人双眼复明,这是多大的喜事儿,厂公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黑着脸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冯喜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厂公现在是表面平静,心里呀,不定苦闷成什么样呢?”

    “有什么好苦闷的?自己心尖儿上的人重见光明了,这给了谁家不是喜事儿呢?”

    “都说了你不懂啦。”冯喜没有再多的解释,只接着嘱咐道:“你呢,这次见着厂公夫人,就找机会给她说说你那些花招,当初是怎么对咱家上下其手,花言巧语的。”

    “哎呦喂!老爷你说什么呢?人家何时对你上下其手啦?真是的。”胡氏笑嘻嘻的扭捏起来。

    冯喜苦笑,“诶呦,我的夫人呀,你现在还装个什么劲儿啊?就咱家那点儿房里的事儿,八成整个厂公府都知道了。弄的咱家现在看见厂公,都不敢把手露出来。”

    “噗嗤!”胡氏失笑,拿手绢儿掩掩口,“嗨,老爷您怕什么?您不过是不敢露手而已,那两家的老爷岂不是更没法过了?”

    “嘿嘿嘿……!”夫妻俩说着笑成一团。

    胡氏受自家老爷的指派,来到厂公府看望大病初愈的魏依然。

    魏依然听说胡氏来了,心里莫名竟有些兴奋,立刻让人请她进内堂。

    胡氏提着好些礼物进屋,朝魏依然一揖,“厂公夫人,听说您双眼复明,我特地来看看您。”

    魏依然稍稍打量胡氏,果然是一身艳丽华服,与她先前想象中的形象分毫不差,长相也是十分喜人那种。

    “多谢姐姐记挂着。姐姐不必客气,快坐吧。”

    胡氏笑眯眯的,将礼物放在桌上,然后挨桌坐下,侧目偷偷打量这位厂公夫人,心说我该怎么开口说那种事儿呢?

    “夫人前阵子落水大病,可今日看着,夫人气色倒是很好,并不像生过大病的人呢。”

    魏依然点点头,心里也同样打鼓,该怎么开口请教呢?“多亏了厂公费心,为我寻得千年人参,才使我起死回生。”

    “厂公对夫人您的心意,世人皆知,真是羡煞旁人呢。”

    “是呀,只可惜,我天生愚钝,也不知该如何报答厂公恩情?”说着,魏依然轻叹一声。

    胡氏一听,好像听出了话头,赶忙接过话来,“夫人天生聪颖,怎会是愚钝之人?只是厂公所求的少,夫人又初为人妇,所以不懂罢了。”

    魏依然眼睛动了动,“哦?那妹妹可要向姐姐请教了。”

    “请教不敢当。只是我们做女人的,想要报恩,只需尽心服侍自家老爷就是了,也没什么难的。”

    魏依然苦笑,“就是姐姐说的尽心服侍,妹妹我也有心无力。……姐姐有所不知,我们厂公他呀,不爱说话,什么事都藏在心里,有时候,不知哪句话就惹他不高兴了。”

    胡氏不禁失笑,“一样的,一样的,我们家老爷以前也这样。不过这也难怪,像我们老爷和厂公这种男人,别看表面儿上与别人没什么差别,可心思难免比别人多些。若不是这样,我们何需天天哄着他们,捧着他们呢?”

    “以前?难不成现在不同了?”

    胡氏搓着手指,不好意思的道:“其实,人嘛,憋屈久了,心里就难免不舒服,情绪上就难免别扭。只要能让他们时不时的……松快那么一下,心情好了,自然脾气就不别扭了。”

    魏依然故作懵懂,“妹妹我人笨,又愚钝不堪,除了知冷知热,真不知还有什么能够让厂公心情松快?”

    “当然还有床……!”胡氏脱口而出,又吞了一半话回去。然后咧咧嘴,喃喃道:“呵呵,怪不好开口的。”

    魏依然暗暗窃喜,但面儿上还得端着。她发现和厂公在一起久了,自己越来越像他了,就喜欢拐弯抹角的套别人话。

    “我与姐姐虽只见过两次,不过姐姐快人快语,让妹妹觉得很是亲近。此处又无旁人,姐姐有话尽管说就是了。”

    这几声姐姐喊的胡氏心里美滋滋的,一扬手绢儿,“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吧,上次和夫人说了些私房话,结果让厂公知道了,我们家老爷可训了我一回呢。这次,夫人可要答应,万万不能再对厂公说,是我与夫人说的这些啊。”

    “姐姐放心,上次我也没告诉厂公,是厂公叫人去问了韩姐姐才知道的。我猜,他这次也不会再那么做了。”

    胡氏点了点头,想了个话头,“嗯……,夫人可还记得上次和我们一起来的那个顾氏吗?”

    魏依然想了想,“嗯,记得呀。顾姐姐不太爱说话。”

    “她呀,刚开始跟了那个尚膳监太监的时候,日子过得可是惨兮兮的。被他们家老爷咬的,身上总挂着伤,有一次,我还见她脖子上的肉都快被咬掉了。”

    咝……

    魏依然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的天呐!这么吓人吗?

    自从认识了殷城,她早将曾经对太监的恐怖形象给忘了个干净,但如今听胡氏这么一说,倒真是庆幸自己嫁了个正常的。但是……

    她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一下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啊。

    有点儿虚。

    胡氏接着又道:“还有那个韩氏,开始的日子也不好过。你想想,御马监的掌印太监,在整个皇宫十二监里,除了司礼监,就顶数他们御马监大了,那掌印太监权利大,脾气就大。但凡不顺心,对韩氏非打即骂,我起初见她的时候,她那藏着掖着的胳膊上,经常露出鞭子痕迹。”

    魏依然越听越觉得浑身发寒,这么吓人吗?

    “可是,我那日看她们的气色还都不错的呀。”

    胡氏闻言,颇显几分得意,“那都是后来,我们老爷让我与她们亲近亲近,我呢就私下里教了他们两招儿,她们的日子这才好转了。”

    魏依然心中窃笑,这御用监大太监还真是心机呢,靠自家对食拉近与各大太监之间的关系。那么今天她来这儿,也是早有预谋了?

    管她有什么预谋,经验之谈,听听总没坏处。

    “姐姐真厉害,不知姐姐教了她们什么?”

    胡氏抿着嘴扭捏几下,终究扬起手绢儿飘到魏依然的身边,附在她耳朵上,“如此这般……”

    再看魏依然,越听脸越红,只觉胸口好似一头小鹿,横冲直撞。

    耳语之后,胡氏眉飞色舞,“就这几招,我们老爷每天晚上,舒服的直叫唤。夫人若是对厂公使了,管保和我家老爷一样。”

    一样?一样嗷嗷叫唤?

    噗!

    魏依然不觉脑补了些画面,差点儿没笑出声。

    (此刻正专注案头公务的殷城猛的打了个喷嚏,一脸茫然,不冷啊?)

    见魏依然满脸通红,一副痴痴的样子,胡氏也有些忐忑,试探道:“夫人,我是不是说的有点儿多了?”

    “哈?”魏依然好似刚被招回神,怔了怔,“没有没有,若不是姐姐直言相告,我怕是还懵懂无知呢。”

    一听这个,胡氏心中的大石落下,老爷交待的事总算完了。

    一番教学之后,胡氏终于走了。

    魏依然憋在胸口的这口气,终于泄了出来。

    我真能和她一样对厂公那样吗?

    不用真做,只是想想就觉得羞臊。但是,又一想自己的下巴,那痛痛的感觉还在。如果真像顾氏那样,那不是太惨了?

    这时,周泉端了饭菜进来,“夫人,厂公说今日宫里有点事,晚些回来,让您先自己用饭,不必等他。”

    “好,我知道了,放桌上吧。”魏依然拿起筷子,眼珠一动,“哦对了,你去帮我准备浴汤,我想沐浴。”

    周泉愣了一下,“夫人,您不怕受凉吗?”

    “我病愈已经有几日了,再不洗洗干净,我怕我会脏死。”

    “那好吧,小的这就去准备。”

    沐浴的东西准备妥当之后,魏依然跳进浴桶。当身体被飘香的热水浸没的时候,她整个人感觉从里到外松弛下来。

    “太舒服了。”

    在四处弥漫着腾腾蒸汽的房里泡浴,魏依然感觉整个人松弛下来。她洗了头发,擦洗过身子,然后闭上眼睛享受,不知不觉的有了睡意。

    就在魏依然沐浴之时,殷城从宫里回来了,进门的时候,路鲸上来相迎。

    殷城好似习惯的问,“夫人呢?”

    “夫人在沐浴。”

    “沐浴?”

    “是的。”

    殷城担心旁人照顾不周,让魏依然着凉,便加快了脚步回内院。

    路鲸随后追着脚步道:“还有一事,今日冯喜的对食胡氏,来探望过夫人。”

    “胡氏?”

    听到这个名字,殷城当时就不好了。

    这不就是冯喜从青楼赎回来的那位吗?也是上次私房话的发起人。

    她来?不会又教了依然什么吧?

    呼……

    不要再教了吧,她已经很会了。

    路鲸也不知有意的还是故意的,好似没看出殷城满脸心事,接着道:“是啊,胡氏从未时就来了,与夫人一直在内堂说话,两个人好像还挺投契,有说有笑的呢。”

    殷城:“……”

    回头横了一眼路鲸,心说你怎么回事儿?故意的吧?净往我心窝里戳。

    还什么投契?有说有笑?

    哎呀,别把我的依然教坏了。

    她们说了什么?

    殷城有种不好的预感。

    再一想,她在沐浴?

    连澡都洗好了……?

    殷城迟疑了片刻,因为担心魏依然的身体,还是快速回了内院。

    当他看见守在门前的周泉时,心里又开始别扭。

    周泉见是厂公回来,忙迎过去,“厂公,您回来了?”

    魏依然迷迷糊糊的泡在水里,耳边响起了殷城的声音,她猛然间清醒,慌乱中抓起旁边的浴袍披在身上,然后跨出浴桶。

    屋内响起凌乱的水声,殷城赶忙冲了进来。一见魏依然,不禁呆了。

    一件若隐若现的丝质米白浴袍,凌乱的披在她肩上,虽然腰上系了带子,可胸口却留下一道雪白的风景。头上披散的青丝,如瀑般垂落,水珠顺着发尖流淌至胸口和肩背,将那本来就单薄的遮挡,浸的更加透明。

    殷城反手一把关了门,将周泉和路鲸挡在门外。二人相视一眼,不明所以。因为在他们看来,这没啥大不了的,宫里的妃子们洗澡不也是他们伺候吗。但他们不知,殷城的小心思。

    这是我的,只有我一个人才能看。

    魏依然无力的裹了裹身上的袍子,慌张道:“厂公回来啦?”

    殷城红脸来到她跟前,随手拿起旁边一条帕子,替她擦拭湿漉漉的头发,眼睛忍不住的在她身前观望。

    这难道是胡氏教她的?

    的确……

    很诱惑。

    他深吸一口气,不禁吞咽。

    魏依然这次,不光是听见他吞了口水,还捕捉到他因欲望而胀得通红的脸,以及他极力抑制呼吸的神情。

    她有点儿不知所措,感觉自己现在穿着和没穿几乎没什么区别。

    她只能乖巧的站着,任由殷城摆弄她的头发。

    “自己身子刚好些,就开始胡闹,着凉了怎么办?你以为那千年人参是随随便便可以得来的?”

    魏依然咬咬唇,“我真的没事了,厂公你别担心。”

    殷城擦干她的头发后,一把将她抱起,送至床榻。“你要沐浴不是不行,要等我在的时候。你这样……”

    他原本想责怪她几句,可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又不觉心动,责怪不下去了。

    他挨着她坐下,语音沙哑的道:“是不是胡氏又与你说了什么?”

    魏依然一怔,厂公知道胡氏来过了?

    “没有啊,她来探望我,送了些瓜果补品,就随便说了两句就走了。”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

    “厂公若不信……,大不了去问冯太监呀。”魏依然眼珠转了转,“不过,厂公为何总对我们女人家的私房话有兴趣呢?”

    看她这样一副滑头耍赖的样子,殷城说不上他此刻的情绪,只觉得体内有热流,灼的他难受。

    他缓缓靠近,声音微哑,“我只是对你有兴趣而已。”

    魏依然:“……”

    殷城不等她开口,忽然俯身,冷不防的吻上了她的唇。一手揽着她微湿的身子,另一手摸到她垂下的腰带,轻轻一拉,衣襟随之松散。

    魏依然脑中一片混沌,只觉得他手掌触及之处,便掀起涟漪。她任由殷城托着她的身子,缓缓躺下,任由那吻炙热的燃烧自己。

    他侧身斜压,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像是刻意避开自己残缺之处与她触碰。魏依然从上次的接触就已经感觉到了,他在试探,或者在回避。

    她对他的与众不同也有一种复杂的心境,即好奇,又害怕。她喜欢他的外表,更感激他对自己无数次舍身忘我的救助,还有他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爱。她觉得自己应该也是爱他的,会为他吃醋,会替他考虑,也会心疼他。但她同时又不敢确定,如果她真的看到他与众不同的地方,会不会被吓到,会不会退缩……

    她披散的发丝上,未干的水珠,带着皂角的味道时不时的粘在殷城的脸上,身上,激荡着他的内心。

    她环绕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渐渐向下,想要给自己勇气去试探,照胡氏所说的试试看。

    但当她一只手触及到他裤腰的时候,却被他敏感的察觉,他好像受惊的狮子,一把攥住她手腕,按在床上,眼神里有慌乱,有羞涩,还有些生气。

    魏依然以为他总要说些什么,但他却一言不发,只凝视她绯红的脸颊,片刻后俯身下去,吻的更深。

    他紧握她的手腕儿,似乎要钳制她对他探索的欲望。

    双臂缠绕之间,那艳红色的手绳在两手臂间微微颤动,直到那四颗退了刺的苍耳,好像四只小蝌蚪,从紧紧缠绕的手臂之间悄悄探出头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
笔迷读 All Rights Reserved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