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向安嘴巴严,不管陈大娘怎么说都没办法撬开嘴巴,心里抱怨这人不识抬举,她好心想要帮忙,这人都不听,正想放弃,她突然想到了丁敏秀,随即又兴奋起来“你妹妹哪去了有一段时间没见着她了,她不是也考进去了吧。”
俞向安态度冷淡了下来“她回她亲爸那里去了。”
陈大娘恍然“她回去小住啊,怎么不上学了,你们还没毕业啊。”
俞向安摇头,看准机会闪开“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陈大娘,我要回去了,家里还等着一起吃饭,不聊了。”
这些都是一开始的时候就想过会面临的场景,俞向安有心理准备,很淡定,不过逐渐也被问起的俞青山他们没那么淡定,随着留言渐渐传播,对着俞向安都有些小心翼翼起来,俞青山“小安,外面那些碎嘴的人你别管。”
俞向安很淡定“爸,你看我像是介意的样子吗,之前不是就想过,肯定会被人传话的,我没事。”
等到附近的邻居知道丁敏秀嫁去了周家,那才是最热闹的时候呢。
俞青山顿时长谈了一口气,赵巧娘默然。
俞家会被人问,但是等到大家知道敏秀嫁去了周家,那时候,才是最大的波浪。
除了家里这些大人,就连俞向居和俞明杰都被一些人打探起了消息。
他们在俞向安这个当事人的面前,还是收敛过的,有些话不好说出口,不过对着俞向居这个小孩问的就肆无忌惮了很多,毕竟小孩子不懂事嘛,不过具体经过俞向居也不清楚,大人怎么教他就怎么说,要是问的急了他就跑,反正他就一个6岁的小孩,谁也不能多说什么。
更多的人还是会问俞青山和赵巧娘,俞青山四两拨千斤,否认当初两家结亲的事,一概说是误会,一句不该说的都没说,他这样,有些人已经有所猜测了,肯定是出了什么变故,不然不会这样,这样一想,有些人就不问了,俞家的人缘还是不错的。
赵巧娘还遇到了不少带有恶意的询问,有的时候不得不把问题抛给俞青山。
她是后妈,有的时候,不需要她做什么,这个身份,就很容易就被打上各种标签。
县城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除了他们家附近的邻居,就连和赵巧娘一起做临时工的纺织厂同事,都有人问起了这件事。
刘菊打开了话头,“听别人说了一些情况,你家现在家里有两个女儿对吧听说大的那个找到工作了,她怎么找到工作的有没有什么内部消息我儿子也要毕业了,要是他也能找到工作留在城里,我们一家人一辈子念着你的好。”
赵巧娘只能苦笑,“刘姐,我能有什么关系你也太高看我了,要是有的话,我家前面那几个也不会下乡,这次就是撞了个巧。”
刘菊叹气,这倒也是,想到她家之前下乡的那三个孩子,也沉默了,随后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是真不想孩子离开我。”
也就是能这样说一说了,在外面都不敢多抱怨几句,只能说说这样舍不得的话。
这话引起了普遍的共鸣,谁不是呢
家家户户就没有哪个计划生育的,怀上了就生,生下来了只要养得起就养,少的一两个,两三个,多的甚至有生养了十几个的。
但是这十几个孩子,能留在城里的就一两个,除非有工作单位接收,但是他们就是平平凡凡的老百姓,哪里来的那么多工作岗位让孩子接班
至于说让他们老的退休让孩子顶上,这也不太好办,工作这么久,大部分级别都升上来了,工资和福利都比较高,要是退休让孩子顶上,那就要从头开始,而且孩子多了还不好分配,给了老大老二,老三老四怎么办
给谁不给谁都不好说。
赵巧娘在纺织厂做临时工也有几年了,在忙不过来的时候,纺织厂会优先招聘她们这些熟练人手,一年中有几个月在这里做临时工,时间久了,她们三个也混熟了,对彼此家里的事知道得七七八八,她们也都知道赵巧娘是二婚的,老家在县城下的公社,之前嫁的人不行,娘家也靠不住,现在过来说的上是享福了。
钱来弟忍了忍,没忍住,“我记得你之前说你女儿要办喜事了吧现在谈好日子了吗怎么最近我听到一些说婚事不作数的传言”
赵巧娘只庆幸她们不知道之前说的是哪一个女儿,所以她现在可以低着头糊弄,“这是当初说笑的,别当真,孩子现在年纪还小,他爸爸不舍得她这么早出嫁,之前一直觉得孩子还小,没怎么避讳,现在看着孩子大了,说这些就要注意了,你们以后不要再这样说了。”
钱来弟嗤笑出声,“哎哟,你就别瞒着我们了,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听说,你的女儿,就前头的女儿,是不是顶了她未来婆婆的班,不然这好端端的,哪里有工作单位接收是不是那家人做了对不起你们家的事”
这是得了半桶水消息的,赵巧娘当然不会承认,摇头,“你哪里听来的,她是考上去的,你可别瞎说,就是巧合在同一个厂而已。”
钱来弟将信将疑,“真的是考进去的,我们怎么不知道招工了。”
“人家没公开贴告示,就招一个人。”
刘菊,“你们是有内部关系吧,不然你们家怎么知道的。”
“这是孩子舅舅那边传来的,我也不清楚。”
钱来弟撇了撇嘴,“这个是前头的吧,你亲的那个怎么办”
赵巧娘处理着手上的布料,心里就跟泡在苦水里一样,怎么办
她也想知道,以后她该怎么办。
她现在在家里,就算当家的说相信她不知情,但是她也有些尴尬,老太太指着她的鼻子敲打,还有当家的终究防着她了,那些钱票看的更紧了,她知道,他是怕自己补贴给了敏秀,家里也就只有小居跟以前一样对待她了,她不委屈吗
委屈,但是根本做不了什么,只能靠时间慢慢的将这事平复,除了这边之外,还有女儿那一边,她的肚子是瞒不住的,所以前不久她悄悄的去周家参加了婚宴。
婚宴很简单,就只有周家人和几个亲戚,再请周围的人吃了一些花生糖果,再对着主席的画像背了语录,共同进步,就没有其他了,这就是他们两个的喜宴。
很突然。
她在那里都听到了有些人的窃窃私语,说周家这事儿办的急,事先没有打过招呼,而且周家都没有请他们厂里的人来做主婚人或者见证,新娘也没有嫁妆,没有工作,什么都没有,她的娘家人只有她,她这当妈的只能默默的在旁边当根柱子。
这是女儿一辈子的大事,但是她也没办法啊,女儿身上那身新衣服都是周家人出钱买的,她只能把她手里攒的那些钱给她压箱底,以备不时之需,至于娘家人单薄,只有她一个撑场面的她也没办法,俞家那边不用想了,难道还能叫女儿的亲爸过来吗
他们都不敢告诉他,只能趁着现在月份还浅,快些张罗起来,等到时候孩子出生了,说早产糊弄过去,要是让他知道了,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肯定会狠狠的敲周家一笔。
每每想到这里,赵巧娘都有些庆幸,女儿她们年纪不到,还不能去领证,等到了年纪了,孩子已经出生了,木已成舟,就算他不满意,想要收彩礼也迟了,不过可以预见的,到时候跟他拿户口把关系转出来,要费一番功夫。
“巧娘,巧娘,你在想什么怎么跟你说话你都没反应的。”刘菊叫了好几次。
赵巧娘回过神来,“你说什么抱歉啊,刚刚想家里晚饭要做什么,没留意。”
钱来弟呵了一声,“我刚刚在问你亲女儿的事,俞家不会厚此薄彼吧,亲女儿有了工作,你女儿呢。”
赵巧娘浅浅的笑了笑,“她嫁人了。”
钱来弟愣了,“嫁人了嫁到哪里啊”
“就在我们县城。”
“有工作家里几口人,做什么的”她们兴致勃勃地追问起来,“这么大的事你都没跟我们说,当不当我们是朋友,我们红包都没给。”
赵巧娘“一切从简,一切从简,没有怎么办,就一家人吃了顿饭,谁都没请”
好不容易糊弄过去,赵巧娘只觉得筋疲力尽,要是她们知道了俞向安之前说亲的人姓周,现在她亲女儿嫁的人也姓周,肯定会有联想的,有那些消息灵通的,比如邻居,已经怀疑上了,她也只能尽力的否认,只要她们不承认,空口无凭,他们也不能做什么。
她又想到了丁敏秀,没有娘家的女人,会过得很难,以前俞家就是她的娘家,俞家也对她们娘俩很好,不愁没有依靠,她是真的想不通,为什么她会做出这样的事
就算是周家的小子先喜欢的,但是她不知道她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吗
到了现在这地步,她只希望,她这一胎生个儿子,生女儿的日子太苦了,那时候她生了敏秀,不知道是坏了身体,她爸妈还在,可以依靠,丁家不敢太过分,她都过成那样,女儿因为这种不光彩的事儿进了周家的门,要是子嗣这方面不顺利,她一辈子在周家人那里都抬不起头来。,,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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