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肢被鹿丸抱住,小樱脸上泛起淡淡红晕,她不自在稍稍挣扎,感觉对方手上压力减弱,就听到头顶屋檐上传出说话的声音。
那是一路追击他们的人,她不禁压低身体,全都注意力用来感知追击而来的人数上,等反应过来,才发现两人的唇触碰的紧凑,对上鹿丸在夜光下透亮的茶色眼眸,她的身体僵直,再也不敢动弹半分。
“跑到哪里去了?”,两侧的巷口,陆续有人快速穿梭间的对话,很快分解了她的注意力。
屋顶上砂之国忍者说着话,从他们头顶跨过,“这里没有,往那边找找,血迹在那边屋顶断开,其中一个被大人重伤昏迷不醒跑不远的。”
“一定要击杀他们,不能让他们破环我们的计划。”
“一部分人跟我往木叶医院得方向去。”一个略带年长一些沙哑的声音。
接着,大约七八个人同时回应,“是!”
鹿丸眉头紧锁,严肃的眼神询问她。
怎么回事?
见他没有在意她不合时宜的举动,小樱心里松了一口气,可是却又凭空生出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郁闷,此时的境况,顾不得她再想多余,连忙从温润的薄唇上移开,微微颔首眼神示意他向下看。
鹿丸顺着她的目光移去,眼底泛出一丝错愕。
她手上依然维持结印结界的姿势,正往他们站立的地上输入着查克拉,此时一个只有半米直径的透明圆弧围绕他们若隐若现,而鹿丸堪堪站在结界的边缘处。
之前由于感知力太过关注前方砂忍的动向,而忽略后方。等鹿丸从她后方屋顶跳下那一瞬,她惊讶到感觉心脏都要蹦出一般。
但已经开始结印让她空不出手来,为了不让鹿丸发出声音,也为了让他能顺利进入幻术结界,当时唯一能想到的方法就是撞开他逼他后退,可是千算万算,她没有估算错,鹿丸因为她那一撞被迫后退一步刚好进入结界中,避免了他们被人发现,却没想到鹿丸靠上墙壁那一刻,她因为惯性没站稳,猝不及防吻上了对方的唇。
小樱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不停颤动,努力控制住怦怦乱跳的心脏,就这么等了大概一刻钟,四周的敌人全部往外扩散,感知到他们已经离开目前所在区域,她才后退两步拉开与鹿丸的距离。
她再次结印,半米外有出现一个一个半米结界,这是两个半重叠的圆圈,二次幻术解开后,当中的人影显现出来。
月光疾风身上的橄榄绿马甲染上大片鲜血,宛若毫无声息一样躺在他们面前。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鹿丸瞳孔骤缩,看着她。
小樱快速掏出忍者包的一根绿色药剂给月光疾风灌了下去,才开口道:
“我碰上被砂忍重伤的月光疾风,现在没时间说更详细,月光疾风上忍必须尽快得到治疗,我之前只不过止住他的外伤流血,真正致命的伤口是他肺脏受到二次攻击破裂。”
本就因为身体肺部器官出了毛病,又被砂忍这次的带队老师马基袭击肺脏,小樱赶到时,月光疾风已经命悬一线,他现在的生命是她用一根又一根的恢复药剂生生地吊着的结果。
也正是为了能够让他尽快接受治疗,她才会选择避免与砂忍正面交战导致拖延时间。
想到这小樱眉间皱起,脸上染上着急之色,“他必须快写进行手术,可是...”
他们刚才也听到砂忍的对话,相比现在医院那个方向已经埋伏了很多砂忍在暗处等待他们。
鹿丸一下子就明白了她未尽之意,当机立断道,“去我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打断了她再次开口,长话短说解释道,“我父亲为了制作药草测试,曾经准备过一个完整的医疗房间。”
已经做了最坏打算的小樱,听到鹿丸的话顿时点亮希望,碧绿色的眼眸明亮。
她轻轻点头,“嗯,好。”
连忙走近月光疾风,打算抱起,被鹿丸抢先她一步,抱起月光疾风,对方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才低声说道,“跟紧我。”
他们所在的位置,本就靠近木叶南面,自然离鹿丸家不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樱与鹿丸之间天生的默契,他们一人凭感知探路,一人通过对方眼神迅速明白对方表达的方向,一路畅通无阻,好似那些追击的砂忍都不存在一般。
“我回来了。”鹿丸抱着月光疾风的声音有些急促。
“鹿丸你今天回来的太晚了,晚饭有吃吗?”
人还为推开木质推拉门,鹿丸的母亲奈良吉乃阿姨关心的声音已从门口传出。
鹿丸没有回答,反而急促说道,“母亲,借用一下药草室。”
大概听出鹿丸声音的不对劲,木质推拉门被快速拉开,吉乃阿姨和鹿久叔叔惊讶地看着他们,随后目光触及鹿丸怀里的月光疾风,面色严肃,“随我来。”
虽然小樱和鹿丸未开口,但从看他们慎重的表情可是看出,对方已经从他们身上的蛛丝马迹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有吉乃阿姨帮忙打开一起,从鹿丸将月光疾风放上药草室的手术台,小樱终于可以全神贯注进行手术。
只是从动手剥离月光疾风肺部器官出现的结节开始,心电仪器上的心率一降再将,甚至一度突破最低值,又被她险险拉升。
小樱清楚的知道,月光疾风的生命力在受伤之后,只有40%可能支撑她原来计划的治疗方案,可是,现在她若放弃,病人同样必死无疑。
两个都是在她看来都是必死的选择,唯一的区别,在于后一个能让月光疾风等到见恋人一面的时间。
该如何抉择,月光疾风的恋人不在身边,身为主治医生,一时之间,她额间沁出汗珠。
带些许凉意的湿巾轻轻蹭过额头,小樱抬眸对上鹿丸温润注视他的茶色眼眸,她动了动嘴唇,想要向他求助,却又遏制住,心里不停的挣扎,怎么能把这样的选择交给鹿丸,让他承受这个选择带来的后果。
“小樱,我说过,任何时候,你都可以把后背交给我。”他一向散漫的目光,此刻认真看着她,鼓励她。
“不要自己一个人抗。”他的声音如春天的凉风,带着安抚,“我会陪你一同面对,所以,告诉我,你在担心什么?”
刹那间,使小樱的心慢了半拍。
陪我一同面对!
小樱好像凭空生出一股勇气,她眼眸有些湿润,声音低沉,“鹿丸,我不想月光疾风上忍死,可是他的生命力已经不足以支撑我完成原定治疗方案的手术,这场手术只剩40%胜率,停止手术他必将死亡但能等到再见一面恋人卯月夕颜的时间,我...我该怎么办?”
她真的很无助,这并不是她人生中第一场失败的手术,却绝对是第一场别人的生命在她一念之间的抉择,月光疾风没有家人,唯一的恋人还在执行任务,是赌赢那40%的生机还是给对方见恋人一面的机会。
“只要把几率提升到一半,你就有赢得这场手术的信心对吗?”
不明白鹿丸为何这么一说,但小樱估算了一下,提高百分之十的概率,她有背水一战的信心,于是她重重点了点头。
突然,鹿丸一直抿直的唇角勾起一丝弧度,他语气坚定,“放心去做,其他交给我,我来激发他的求生意志,有时候一个人的求生意识比生命力更加顽强,你什么都不要想专心手术,一切有我。”
“你是说...”小樱怔愣看着鹿丸走到月光疾风耳边。
“月光疾风上忍,我知道你听得见,你的恋人她在等你救她。”
这句话并没有让心率测试仪反应,鹿丸又换了另外一个方式。
“你要让卯月夕颜,一辈子孤独迎接死亡吗?”
滴~的一声,心率猛然高跳了一下,小樱与鹿丸对视,有用!
“孤孤单单,一个人...”鹿丸的话,缓慢带着蛊惑的魔力。
看着,一步步上升的心率,小樱调整状态,既然鹿丸给予她勇气,她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只需成功,不许失败!
分离肺部结节,找出堵塞经络血管,修复伤害细胞再生组织,手里的治疗方案有条不紊进行,鹿丸一直不停激发月光疾风的生命力,手术进行得异常顺利。
等做完手术,同三代火影大人的智囊兼副手奈良鹿久叔叔交代完事情的经过,已近天明,为了不让还在家等她的帕克担心,小樱起身告辞。
在吉乃阿姨略带失望的眼神中,鹿丸送她回家。
直觉告诉小樱,不要去探究阿姨失望的原因。
“我到家了,鹿丸你也早点休息。”小樱站在自家大门关心道。
半夜的精神紧绷,让她直到刚才路上才注意到鹿丸因为训练有些狼狈的马甲和手臂的擦伤,他一定为了中忍考试训练到半夜,又遇到她,肯定也异常疲惫。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他偏头,单手叉腰,一手摩挲着右耳的耳环,一副不自在的样子,言语闪烁。
小樱微笑看着他,鹿丸突然特别认真抬头,像做好上战场的准备似的开口。
“小樱,偶尔也顾及下我身为男人的自尊,这一次就让我先说出口。”
小樱一怔。
“春野樱,我喜欢你。”
远处的天光乍现,初升的太阳带着夺目的光芒,照亮鹿丸如刀刻般侧脸,映射出棱角分明的轮廓,他右侧的耳环好似携带着月色冷凝的星辰闪烁,整个人背后被打上一层暖光色的光辉,他茶色明澈眼眸就这样静静的,温和的,专注地望着她。
令她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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