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莨将那颗被咬的细碎的糖果咽了下去,意犹未尽的舔了舔雪白的牙床表情餍足的像一头进食的野兽。
刘佳琪看着这一幕整个人不由自主的颤栗了一下,小莨此时此刻的神情和她当时在男厕所门口所见到的一模一样。
而且她为什么说那是麦芽糖,明明就是普通的硬糖啊,还有宋承神经质的发问更是莫名其妙。
刘佳琪快要被这种诡异的感觉逼疯了,她刚要指出小莨的错误突然一道醇厚的男生打破了他们之间死一般的寂静。
“你们傻站在那干什么?”陈宗义扶着面色苍白的梁杰从楼上下来,一见到下面两个熟悉的身影立马激动的不能自已:“卧槽老表你们终于来了,我的妈我真的——”
他刚想奔下去目光却在触及到小莨的那一刻声音戛然而止,脸上扯出了一抹僵硬的笑。
陈宗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宋承下意识的回头却一眼就看见他身旁扶着的男生空荡荡的十指,只余两只恐怖的手掌耷拉在一旁。
宋承只好抬头看其他人的反应,他们都神色正常丝毫没有发现梁杰那被啃食干净的手指正是小莨口袋里吃的美滋滋的糖果。
恐怕就连那男生本人也不清楚发生在自己身上恐怖惊悚的事实。
没有血滴落,但那个男生的脸非常苍白嘴唇发青,尤其是小莨在看见他的那一秒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朝他甜甜喊着阿杰的时候,梁杰的腿在打颤,止不住的那种。
“不是,你、你们这是去哪了好半天见不到人。”牛阳平第一个嚷嚷的走上前去还没拍自家兄弟的肩膀便被陈宗义瞪了一眼。
“没去哪,就在楼上打了两把游戏而已....”陈宗义含糊的带了过去,毫不客气的指挥道:
“你过来扶着。”
牛阳平一脸莫名接手了梁杰,“不是,你这是怎么了?”
梁杰躲开了小莨的目光,嘴唇抖了丢蹦出来三个字:“手麻了.....”
与其说是麻了,不如说是没有知觉了,就好像自己已经失去了手指的支配权一样。
梁杰整个人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他试图求救却将到嘴的话全部咽回了肚子里,面如死灰。
牛阳平一来陈宗义就迫不及待的窜了下去看见自家发小就跟见了亲人一样差点热泪满眶。
“林子、承承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啊。”陈宗义是三人中身高最高的,此刻却像小孩子一样搂着宋承的肩膀抱着林子楼的腰左蹭蹭右蹭蹭。
林子楼怀疑这家伙在故意搞事情,“起开起开,没大没小的死孩子。”
陈宗义不满的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又抱着宋承不撒手:“还是承承对我好,承承~”
“已婚人士,请保持距离谢谢。”宋承微笑道,丝毫不给面子。
陈宗义面色一僵想到了自己发小家里恐怖的那位,讪讪的笑了笑松开手站好。
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宋承脸上的笑很快收敛了,只是低低的说了一句:“没了。”
这话一出林子楼和陈宗义皆一愣,前者不明所以而后者下意识的攥紧了手指目光放在了梁杰那动不了的双手上。
“到底什么情况?”林子楼忍不住问道。
此时笑的一脸娇羞的小莨跑了过去抱着梁杰的胳膊死活不松手,歪着脑袋甜甜的撒着娇看上去像个陷入热恋中没有智商的小姑娘。
如果忽视梁杰那越发惊恐的神情和快要喘不上气上下起伏的胸膛,画面看上去还不至于这么诡异。
其他人没有注意到他们那边的情况,陈宗义和梁杰的到来不知怎么的缓和了之前紧张的气氛,大家也不乐意再聚一起都分散开来。
刘佳琪和另外一个女生跑到饮料机那边接了满满一杯可乐边喝边小声的说着什么,而剩下的那位陈宗义的舍友又跟大波浪妹子窝回了角落里继续调情。
谁也没有把刚刚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只当是自己多疑了而已。
陈宗义快速瞄了一眼梁杰的方向,压低了声音惊恐的说道:“王普荣不见了!”
他口中的王普荣是和陈宗义同一个院系不同班级的学生,平时也就是泛泛之交。但梁杰却和王普荣走的很近属于狐朋狗友那一类,而最近的一次联系是他们两个像平常一样狼狈为奸的互换了女友。
也就是说小莨是王普荣介绍给梁杰认识的,成了现在的现女友。
宋承微微蹙眉他一开始还以为那东西是梁杰招来的,没想到的是那怪物是几经转手到了这里来的。
“怎么回事你赶紧说清楚。”林子楼催促道,“承承说那东西好像是...狼。”
陈宗义愣住随后苦笑开来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
梁杰昏倒在厕所里是陈宗义把人拖出来的,起初他在听到那令人牙酸的咀嚼声时整个人都傻了坐在马桶上半天都不敢起身。
没一会咀嚼声停下了,紧接着就响起吸溜吸溜的咂嘴声,好似隔壁吃完棒棒糖之后开始吃融化的冰淇淋一样。
陈宗义腿都坐麻了一动不敢动,他听着隔壁传来穿衣服的声音拉链拉上去的咔嚓声,然后抽水声和开门声同时响起。
那人走了。
而他在这短短的六分钟内脑补了几百部恐怖悬疑片的后续,冷汗打湿了衣衫。
陈宗义走出去的时候洗手台前已经站了一位正在整理衣装的小莨,小姑娘还笑的很腼腆的问他妆容有没有花。
他没有多想毕竟男女卫生间是对门,洗漱台和半身镜又是公共区域,在这里遇到小莨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陈宗义脸有点僵一时半会笑不出来就扯了扯嘴角含糊了过去,压根没注意到站在自己身后的人脸歪了。
随后他心不在焉的回到了楼下想跟梁杰说一声就走,毕竟这场生日宴是他举办的,自己招呼不打就走很狂很没有礼貌,这不符合他的做事风格。
等到下了楼他才发现梁杰不见了,陈宗义随便拉了一个人问了一句,谁知那人阴阳怪气的笑嘻嘻调侃道:“你找他做什么,说不定他正在楼上爽的事后一根烟呢。”
那人就是眼馋小莨的牛阳平。
陈宗义听到他的话后表情裂开了,梁杰,打炮,咀嚼声,小莨,吃人。
原来不是鬼作祟,他娘的是熟人作案啊。
陈宗义吓的都快要失去组织能力了,几个深呼之后他决定上楼找梁杰,当然在此之前为了保障安全打了一通电话给发小来接应。
然后脑子一发热手机都没拿就上去了,梁杰正好醒了在厕所里鬼喊鬼叫,他的手失去了知觉吓的不成样子。
“我深度怀疑王普荣不是失踪了,他就是....没了!”陈宗义额头冒汗。
还好他糟糕的表达能力宋承和林子楼都听懂了,王普荣应该是死了。
而宋承却觉得,与其说是没了其实应该是被那东西吃了。
陈宗义骂了一句脏话,当时他和梁杰两个没说几句就发现了问题所在,他们居然对这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一无所知,除了知道她叫小莨至于来自何处家住哪里全都不清楚。
梁杰额上全是冷汗的回忆着,小莨是自己找上门的,她说王普荣不要她了,一个人很可怜很寂寞想让梁杰收容几天。
“这东西是王普荣介绍给梁杰的,我们当时光想着赶紧找人问清楚,结果电话拨通之后是王普荣的姐姐接的。”
陈宗义不断瞄着小莨那边的情况,几句话并一句说了:“他姐姐跟我们说王普荣已经消失好几天了,她说自己弟弟在消失的前几天一直说屋子里有人在盯着他!”
王普荣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只要一闭眼他就总觉得黑暗里有什么东西正死死的盯着他,耳边还会想起粗重的喘气声和咽口水的声音,特别的恐怖。
可是他找不到那个人,家里被翻了一个遍又换了无数个房间和酒店还是没有用,那东西如影随形。
王普荣是在自己房间里消失的,他母亲早上去叫他的时候一打开门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房间很混乱床褥上沾满了血,但是地板上却很干净什么都没有留下。
宋承听到这突然开口问道:“厕所里也没有血?”
陈宗义一愣,“没、没啊,要是有血梁杰能直接昏过去!我都是安慰他手只是暂时没知觉的.....”
宋承点点头,随后说出了一句令人窒息的话。
“血被那家伙舔干净了。”厕所里的嗦溜声还有王普荣家里干净的地板,都是被那家伙舔过的。
林子楼:“.....好胃口。”
陈宗义:“.....淦!”
“你干嘛要告诉我,真的太恶心了。”陈宗义一脸嫌弃,他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话锋一转:“等等,要是承承没有看错那东西真的是头狼怪的话,它把王普荣吃了....为什么没吃梁杰只啃了手指?”
王普荣的姐姐还哭着请求他们见到弟弟了,一定要通知她呢。
想到这陈宗义有点心酸又生出几分惆怅,王普荣十之八|九是回不来了。
“对啊,为什么它不吃梁杰?”林子楼也一脸奇怪的问道。
宋承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整个人都快贴在梁杰身上的狼型怪物,按照自己往常的经验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它没吃梁杰的原因可能很简单.....”
“它吃饱了。”在此之前它可是吃掉了一个完整的人。
王普荣。
陈宗义表情一滞,林子楼扯了一下嘴角笑的很勉强:“那它啃手指就跟我喜欢泡椒凤爪一样,吃吃零食解馋而已?”
宋承敢要赞许的开口突然厅内莫名的寂静了下来,就像高中吵闹的教室在某一刻瞬间安静一样奇怪。
这时一道诡异的粗哑糙厉的声音响起:“我饿了。”
宋承脸色一变抬头看去,怪物饿红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快要软倒在地的梁杰,口水流了一地。
它急迫的难耐的喊着:“我饿了我饿了....”
声音像被尖锐的指甲划过铁皮般刺耳,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小莨的脸皮在鼓动扭曲,好似有什么东西要争破着出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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