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维一想到那些被随便当掉的收藏宝贝就气血翻涌,忍不住破口大骂。
“孟春夏,你个贱人!!”
伤了他之后,她竟然还敢、还敢变卖他的东西!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什么心软?什么妥协?什么原谅?都特么见鬼去吧。
徐维恨的双眼发红,骂骂咧咧的发泄了好一通,病房内被他随手扔的乱七八糟。
男护工也不敢劝,暗暗摇着头尽力将房间恢复原样。
正收拾着,病房门被敲了敲,门口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位身穿长衫戴围巾的学者模样的人。
男护工不知道这位贵客老爷什么时候来的,连忙将人请进来。
徐维抬头看见来人,尽量压制住怒火喊了声政景兄,想来是他认识的友人。
男护工给两人奉上茶水,识相地退出去守在了门外。
被称为政景兄的长衫男子在闲杂人等出去后方才开口,看了看徐维明显怒气难消的神色首先解释道,“听说贤弟你住院了,今日抽空过来瞧瞧。”而后又试探着关心道,“这是出了什么事了?有何困难可与愚兄说说。”
徐维承他探望的情,但是当听到最后一句时表情不禁变了变,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下一层。
“其实没什么,只是夜晚伏案太久,身体有些不舒服……”他避重就轻地找了个理由应付过去。
不然让他怎么回答呢,说他因为喜新厌旧被家里母老虎扎瘪了子孙袋?
别人有脸听,他可没脸说。
即便如此,听了他话的政景兄却像是知道些什么似的,一副了然理解的神情,拍了拍他的被子,情真意切道,“贤弟的难处,愚兄知道,现在外面的风波还没彻底消去,你在这里安生养伤也不错。”
听那话音是误会徐维特地在这儿躲麻烦的。
这位政景兄对此很是理解。
因为不光徐维有个甘愿冒天下大不违的真爱,其实他也有个暗中追求的心上佳人呢,若不是顾及到家中父母,他也早就与糟糠离婚娶新妇了。
可惜他暂时没有徐贤弟的运气和勇气,想要正大光明地抱得美人归还要寻找机会,好好筹划才是。
掩下这些心思不提,这位徐维的友人关怀地问他刚才在烦恼什么。
徐维脸僵的像个死人,有心想为自己辩白,却也知道其中的因由经过撑不起追究,与其道出真相被嘲笑瞧不起,还不如就那么误会着。
不过他见对方没有揪着之前的话题不放,心下也是松了口气,顺势苦笑一声,回道,“不怕政景兄笑话,因为那事儿,我被母老虎扫地出门了……”
接下来片刻,徐维指着那只牛皮箱子,将云秀做的骚操作抖落出来,语气中对他自己倾向良多,堪称委屈又无奈。
“真是,真是家中悍妇,她真能这样不讲情分!”政景兄听完义愤填膺。
“我也没想到她会……唉,算了,都怪我,怪我……”
徐维再次苦笑,摇摇头叹口气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仿佛遭了多大不公似的。
政景兄不赞同,“贤弟莫要自责,要怪就怪命运弄人,弟妹……孟小姐做的太过分了些,看愚兄帮你去找她周缓周缓。”
徐维一听这话,卖惨的苦瓜脸顿时一变,哀伤的眼睛都忍不住亮了亮。
“这,说不得要让政景兄费心了,我也自知同她回不到当初,只希望能讨回曾经的私藏就好,那毕竟是千辛万苦才收罗来的,意义不一般。”
“愚兄懂,我这就去找孟小姐一趟,必定给你办的妥妥当当。”
政景兄走前打下包票,徐维那颗心疼宝贝的心脏终于稍微缓了缓,只等对方带来好消息。
他却不知道在两人谈话期间,男护工隔着门板偷听了一耳朵。
等到把人送走后,男护按照惯例立马将那些只言片语递到了孙妈手里。
孙妈得知有人要来找茬,还是打着帮前姑爷要东西的旗号,当即警惕起来,连忙将事情告知自家小姐。
谁知云秀根本不把它当回事儿。
“想上门要回东西?那他也得找对门才行啊。”
他们刚搬了家,对方要找至多找到原来的宅子小四合院那里,真能找到花园小洋楼这边再说吧。
不然没那个能力的,都没资格让她浪费时间应付。
随便人家怎样折腾,只要不到他们一家跟前碍眼就行。
孙妈一想也是,人还没找到面前来呢,他们不能先慌起来啊,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要紧,其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孙妈稍后还是找那个帮忙打理小四合院的中人叮嘱一回,让他记着要是有人来打听他们家新地址的话,能不说就不要说出去。
管他魑魅魍魉牛鬼蛇神,闹不到跟前,他们就当不存在。
如此情况下,那位政景兄第一次找人时就碰了壁,敲开徐维原本所在的宅门时,看到的不是印象中孟春夏那张稍显白胖的脸,而是一家陌生的租客,结果当然是无功而返。
但是对方怎么说也是大学教授,在处于民国时期的北平城里有些地位,真想找个人出来,也不是太难的事。
于是云秀在去膏药铺子视察的路上就被他给堵了。
“孟小姐,可否赏脸喝杯茶。”从堵住路的黄包车上下来的人抬手示意。
旁边就是座茶楼,可想而知对方是有备而来,且看似客气万分,话音里却不容拒绝。
云秀看了看眼前这个自说自话的家伙,虽然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但瞧着那副同徐维差不离的人模狗样装扮,下意识就有点烦。
因此,她毫不客气道,“喝茶免了,请问你哪位?”
看着有点脸熟,但云秀确定自己不认识他。
拦路人一听这话,带笑的脸不免僵了僵,最终抹把脸自我介绍说,“在下姓贾名政景,是徐贤弟的友人,曾去你们家做过客,想来弟妹…孟小姐贵人多忘事。”
云秀恍然,心道怪不得她感到熟悉却不认识,而系统也没有及时给与提示。
系统鸣冤,“本来就是无关紧要之人,谁知道他会突然冒出来啊。”
云秀将它按下去,也没高抬贵脚给面子下车喝什么茶,就坐在车上直截了当问这位假正经找她什么事。
“孟小姐,徐贤弟虽然对不住你,但他也是情不自禁,你都已经愿意成全了,又何必做的那么决绝,将他的心爱之物都……”贾政景道出来由,言语中难免带着些责怪不满。
云秀更不满,随手摸出个东西照人脸上砸去,同时瞪着对方开怼。
“你知道什么?他徐维失去的只是几箱死物,我孟春夏让出的可是整个婚姻啊!你们还有什么不满的?是不是看我一个带孩子的柔弱寡妇好欺负?柿子捡软的捏?我呸!要不要脸?!车夫,赶紧走人,懒得跟他掰扯。”
一通叽里呱啦炮轰过后,趁着对方被镇懵的空档,车夫听从云秀的吩咐拉上就跑,转眼没影儿了。
徒留贾政景一脸懵逼地愣在原地,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
前面说的貌似有些道理,但是后头那柔弱寡妇的什么鬼?
而且瞄了眼地上那枚方才被掷出深深嵌入地砖半寸的铜元,贾政景瞳孔一缩,咽了咽口水控制不住地脖子发凉。
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他还是算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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