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偏执28

    晚上给小熊讲了睡前故事后,段咏舟跟小熊打商量:“小熊, 我回家之前能抱抱你妈妈吗?”

    小熊斜眼:“你不是吃饭之前抱过吗?”

    段咏舟撒谎不眨眼, “因为我又想我妈妈了, 所以, 能借你的妈妈抱抱吗?”

    小熊想想自己一天也不止想妈妈一次, 于是好心应下来,“那行, 再借给你抱一下!”

    段咏舟笑着摸摸小熊的头, “小熊真善良。”

    说完, 段咏舟又担心有人用同样的办法套路小熊, 又说:“借妈妈的事, 只是我跟你之间的小秘密,别人如果向你借,你可不能借,明白吗?”

    小熊点头, “我当然知道啊, 妈妈只能借给你。”

    段咏舟:“哦?你知道为什么吗?”

    小熊想也不想:“因为你是我的爸爸啊!”

    段咏舟第一次听小熊说出“爸爸”两个字,内心百感交集, 四年来他什么都没做, 就收获了这么大一个儿子, 这声“爸爸”, 他有愧。

    而小熊无意间喊出“爸爸”,却有些不好意思,他把被子拉到头上, 遮住自己的眼睛,不敢看段咏舟。

    段咏舟也不强迫小熊拉下被子,只是说道:“小熊,你放心,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欺负你妈妈,不会让你们再受一点委屈,你相信我吗?”

    小熊窝在被子里半天没反应,就在段咏舟甚至觉得小熊可能睡着了时,被子里却传来小小的声音,“给你一次机会!”

    等小熊睡着了,段咏舟从他的房间出来,径直去找郁黛,准备去要个抱抱,但让他意外的是,郁黛房间里并没有人,段咏舟出来后,走到二楼的栏杆处往下看,见郁黛正坐在一楼沙发上。

    段咏舟快速下了楼,他想坐在郁黛身边,却被郁黛制止,她指指对面的位置,让他坐过去,但段咏舟嫌弃对面的位置隔着茶几,太远了,就坐在了隔壁方位的沙发上。

    两人虽然离得不远,但也不至于太近,郁黛没多纠结,说道:“我们谈谈吧。”

    此时郁黛还穿着回来的衣服,面色肃穆,看来是一直在等他,这样子无端让段咏舟想到四年前郁黛站在窗前淡淡对他说“我怀孕了”时的情景。

    段咏舟坐下,笑着问:“谈什么?”

    郁黛开门见山地说道:“虽然小熊跟你相认了,但这不意味着他就是你的所有物,更不意味着你想对他做什么都能做。”

    这些话原本郁黛觉得不用说,但随着小熊跟段咏舟的关系越来越好,郁黛心里的危机感越来越大,即使这些话说出来用处并不会很大,但郁黛还是想表达自己的立场。

    仅仅贡献了一颗精子的人,并没有资格跟她抢被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小熊,但段咏舟这人一向不要脸,郁黛担心他会诱拐小熊,或者唆使他离开妈妈,小熊虽然还算聪明,毕竟只是孩子,玩下三滥的计谋又哪里是段咏舟的对手?

    再者,过些天郁黛要在剧组常驻,小熊跟段咏舟的接触会更加频繁,这让郁黛不得不担心。

    段咏舟很快明白郁黛是担心自己将小熊抢走,有些好笑,“你放心吧,我不会对他做什么,只想对你做点什么...”

    从始到终,段咏舟的目标一直是郁黛,即使知道小熊是他的亲生儿子,段咏舟也从来没想过将小熊据为已有,他的想法一直“大逆不道”——有了郁黛,他能有很多“小熊”,没有郁黛,他要小熊这个附属品干嘛?

    得了段咏舟的应允,郁黛只当没听到他的调戏,起身送客,“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你可以走了。”

    段咏舟以后还能有无数个孩子,而她这辈子大概只有小熊了,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小熊被他带走。

    段咏舟见郁黛赶自己走,拉住她的手,问她:“你这么在乎小熊,为什么不给小熊一个家,有爸爸和妈妈的家?”

    郁黛将手臂从段咏舟手心中抽出来,冷淡地回答:“这个不劳你费心,他会有的。”

    段咏舟听说她想给小熊另外找一个爸爸的意思,顺着郁黛的力道将她的手放开,但起身把她拥在了怀里。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除了我自己,我又怎么会允许你嫁给别人?”

    郁黛推他,但没推成功。

    段咏舟依然抱着她,说道:“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再相信我,愿意跟我在一起的。”

    四年前,郁黛会远走他乡,一方面是因为他没有及时给回复还订了“婚”,另一方面,又何曾不是觉得他没有足以对抗段家人的能力,如果留下来,恐怖连孩子都保不住,所以,为了孩子,她只能走。

    这些段咏舟都明白,所以也在努力变强,强到能给郁黛满满的安全感。

    郁黛听了他的话,什么都没说。

    第二天,郁黛一早去了剧组,段咏舟主动承担起了送小熊去学校的责任。

    小熊知道段咏舟要送他,特别开心,吃早饭的时候,脸上的笑就没有停过,等吃过饭,背着书包,主动牵着段咏舟的手往外走。

    一路上碰到不少同学,当被问起段咏舟是谁时,小熊都会得意地向同学介绍“这是我爸爸”,这句话在段咏舟第一次来接小熊时,小熊不敢明着承认,可到了现在,小熊恨不得让班上所有质疑他没有爸爸的人都来见见段咏舟,让他们看看自己并不是没人要的小孩。

    段咏舟见他开心,下午以“郁存希爸爸”的名义给整个幼儿园点了一份豪华版下午茶,这下,不仅小熊班上,就连整个幼儿园都知道小熊有爸爸了。

    晚上,郁黛回来的时候,没看到段咏舟,但这一点都不妨碍小熊跟她炫耀下午段咏舟的“丰功伟绩”。

    “妈妈,现在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知道我有爸爸了,他们再也不会说我是没有爸爸的孩子了!”

    郁黛摸摸他的脸,看着他这么开心,原本觉得段咏舟的做法太过高调,此时却说不出一个字。

    吃饭的时候,郁黛跟小熊商量:“小熊,妈妈接下来一周都要待在剧组,晚上回不来,你这几天去跟猛叔叔一起住,好吗?”

    郁黛作为《希望》剧组的女主角,戏份远比之前在电视剧里重,再加上剧组等了她许久,张导不得不赶进度,因此,夜戏加了不少,连回来的时间也抽不出来了,郁黛不得不住在剧组里。

    小熊一听就有些发愣,“要一周这么久吗?”

    小熊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跟郁黛分开这么久,此时一听说要跟妈妈分开这么久,小熊有些不舍。

    “我能回来尽量会回来,小熊就陪猛叔叔几天。”

    郁黛摸摸他的头,心里何尝舍得下,原本想着找海市的剧组,这样每天就能回家看上小熊一眼,但剧组生活既是如此,她跟小熊都要学着接受。

    回来前她想了几个人选,最终觉得住得最近,时间又最灵活的董小猛最适合照顾小熊,跟他说后,他也满口答应下来。

    小熊歪着头,不解地问:“妈妈,小周周就住在对面,我为什么不能跟他住在一起?”

    即使跟段咏舟相认了,小熊还是习惯称呼他“小周周”。

    郁黛不愿跟小熊说自己不信任段咏舟的话,于是撒谎,说道:“因为他很忙啊,你看他今天都没有回来,以后可能也不方便接你,所以,你就跟着猛叔叔住几天吧。”

    小熊本想反驳妈妈,但一想,今天小周周确实没回来,也就没说什么。

    而段咏舟今天没有按时回家,是因为有推不掉的应酬,十点回到家时,郁黛家的灯都熄灭了,虽然有些遗憾没见到郁黛,但段咏舟也没多在意,直到第二天下班回来,发现郁黛家一个人都没有,段咏舟这才觉得有一丝奇怪。

    他先给郁黛打了电话没被接听,直接拨通了小熊的电话。

    “小熊,你在哪里呢,还没放学吗?”

    小熊在电话对面回答:“我妈妈最近不回家,我在猛叔叔家里呢。”

    挂断电话,段咏舟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郁黛这是不相信他,宁愿把小熊交给董小猛带也不愿给他,但这样的做法哪里能拦住段咏舟想见小熊的心。

    第二天下午,郁黛接到小熊的电话。

    “妈妈,今天小周周回家了,我能跟着他回家吗?我想看院子里的鱼。”

    郁黛一向很宠小熊,即使不放心段咏舟,但没有拒绝小熊的要求,只能说道:“行,那你今天回家住,明天跟猛叔叔回家,好吗?”

    小熊一口应下来,挂了电话。

    没几分钟,董小猛的电话也进来了:“黛姐,小熊跟着段咏舟走了。”

    想想刚刚的事董小猛就生气,段咏舟大概是猜测到黛姐跟幼儿园老师说了只准他接的事,等到他带着小熊回车里,段咏舟却突然出现了,问小熊要不要跟他走,小熊一开始有些犹豫,结果段咏舟直接说“我跟你妈妈说好了,不信你问你妈妈”,小熊便拨了黛姐的电话。

    那段咏舟还真是心机,明明是他的主意却要小熊给黛姐打电话,他心里清楚得很,对小熊百依百顺的黛姐根本不会拒绝小熊这么小的要求。

    郁黛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感谢了董小猛,“今天你先回去吧,明天还是麻烦你过来接小熊了。”

    董小猛说了句“好”,挂断电话时,心里打定主意明天一定不能再让段咏舟奸计得逞。

    第二天,段咏舟没有出现,董小猛直接把小熊带回了自己家,第三天,段咏舟再次带走小熊,两人就这么维持着每天带一天的节奏,而郁黛每次给小熊打电话听出他的心情不错,也没再强求,默认了这样的相处模式。

    小熊那边暂时安了心,郁黛全心投入到了电影拍摄之中。

    陶桃被丈夫送到医院后,还是跟平日里一样打卡上班,但在例行会议上,院长却意外出现了,面色凝重地告诉大家之前收治的病人被怀疑患上了一种传染性极强的疾病,从今天开始,整个医院进入一级响应状态,传染科全体医生护士24小时待命。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整个城市被封锁,所有交通工具关闭,所有人不得外出,街道上没有人,也没有声音,整个城市仿佛一夜之间进入休眠模式——只有医院每天人满为患。

    不眠不休地工作一周后,这天陶桃的手机刚开就接到了丈夫的电话,“陶桃,爸爸高烧不退,你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陶桃一听就有些懵,发热作为传染病病症中最先出现的临床表现,没有人比陶桃更明白可能会发生什么了,但此时的医院处于半瘫痪边缘,每天接收的病人数不胜数,根本没有多余的床位供给,而且医院人太多,很容易交叉感染,陶桃稳稳心神,跟丈夫说了几个目前最有效的方法,让他好好照顾全家人,就心神不宁地挂断了电话。

    但情况还是一步步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第三天陶桃再打电话时,丈夫沉痛地告诉她,现在全家人都生病了,尤其是爸爸,已经出现呼吸困难的情况了,他带着爸爸去医院,医院只说需要等床位,让回家隔离。

    陶桃心急如焚,趁着晚上休息的时间,请假回了家,但走到小区门口却被社区的人拦下不让进。

    “我是5栋的住户,家里人生病了,求你们让我回家见他们一面。”

    工作人员离她远远的,“可你不是医生吗?你在医院上班,谁知道你身上是不是带了病毒,你这样回来见家人会让整个小区都感染的,你还是不要进来了。”

    陶桃被噎,不明白平时受人尊敬的职业此时怎么就成了洪水猛兽,但为了不影响别人,她还是妥协道:“那行,我不进去,我就站在楼下看看我的家人,成吗?”

    那工作人员本来不愿意,最后被陶桃说动,帮她消过毒后,这才离她远远地,跟着她往楼栋下走。

    此时陶桃的丈夫抱着女儿站在九楼的窗口正等着她,见她过来,小小的孩子带着哭腔喊她,“妈妈!”

    陶桃听到孩子的声音,忍不住落泪,在楼下连声嘱咐孩子乖乖听爸爸的话,乖乖吃药等妈妈回来,又把从医院带回来的药交给工作人员,让她帮忙送上去后恋恋不舍地走了。

    接下来半个月,陶桃一边没日没夜的工作,一边就仿佛掉进了地狱,生病十天后,公公死在了家里,又两天婆婆也去世了,而等床位空出来,丈夫和女儿送进医院时,两岁的女儿熬了一夜,陶桃只来得及见上一面,夭折了,丈夫在ICU撑了三天也去世了,原本幸福的一家五口,只剩下陶桃一个人。

    在大多数人看来,“死亡人数”,只是新闻里每天不断攀升的冰冷数字,你甚至还会抱怨怎么又有这么多人死了?zf怎么做事的?医院肯定延误病情了?确诊人数还不清零,疫情还不结束,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逛街?却很少有人会体会到数字代表的是多少个破碎的家庭,多少个没了妈的孩子,多少个失去子女的父母,多少个失去了所有家人却连好好哭一回的机会都没有的伤心人?

    ......

    郁黛穿着厚厚的防护服下来时,艾妙妙正在抹眼泪,她一点都不喜欢郁黛跟张导两次合作的角色,前一个是自己病死前还不忘别人,这一个是自己没死全家却死了依然还在为别人着想,两个角色都太心酸了。

    艾妙妙帮着郁黛脱掉防护服,毫不意外,郁黛里面的衣服又全部湿透了。

    “黛姐,你以后还是不要跟张导合作了吧,张导的角色太沉重了。”

    不可否认,张导的电影是好电影,角色也深入人心,但太悲凉了,这要心态不好的人,指不定会抑郁。

    郁黛却笑道:“没事,我倒很喜欢张导的电影,刻画细腻,很有人情味。”

    张导的作品中都是平凡的小人物,但又是值得被人铭记的小人物,有血有肉有情意,郁黛演的时候会有感同身受的感觉。

    艾妙妙没注意郁黛说了什么,倒是郁黛的鼻音让艾妙妙蹙眉,“黛姐,你的鼻音越来越重了,是不是感冒加重了?”

    说话时,艾妙妙伸手试了试郁黛的额头,一试忍不住吓到了,“黛姐,你是不是发烧了?”

    防护服太厚了,又不透气,这几天郁黛的衣服都会被汗透湿,穿着汗湿的衣服一拍几个小时,一开始只是有些咳嗽鼻塞,今天的体温却有些高了。

    郁黛也摸摸自己的头,有一点热,但也不至于发烧,“应该还好。”

    自己这还是穿了几天就受不了,想想那些穿了一两个月的医护人员,他们才是最值得心疼的人。

    艾妙妙可不觉得还好,拿出随身带着的体温计给郁黛量体温,量完,38.1度。

    “这哪是还好啊,明明发烧了。”

    郁黛看了看,也有些意外,“你拿两颗退烧药给我吧。”

    温度是有些高,但好在她精神还好,后面三场戏撑过去应该没问题。

    艾妙妙掏出药又倒了一杯热水给郁黛,郁黛仰着脖子就吃下了药。

    但那药对郁黛来说,一点用都没有,等拍完三场戏,郁黛不但没好,反而头昏眼花,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张导见她情况不对,连忙让艾妙妙带她先走。

    剧组离酒店不算远,艾妙妙开车的时候,郁黛靠在位置上就有些醒不来的感觉,强撑着回了酒店。

    刚躺在床上,郁黛好似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她想睁开眼去看看是不是小熊打来的电话,又听到艾妙妙小声接电话的声音,最后实在撑不住,直接昏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郁黛感觉到有凉凉的水从血管注入到身体里,没多久全身出了汗,没有之前那么热了,然后有人轻轻擦拭她的身体,郁黛觉得舒服了很多,又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被扶了起来,有个声音说“喝点水”,正渴的郁黛也不睁眼,就着嘴边的杯子喝下了所有的水。

    “还想喝吗?”那个声音又问她。

    郁黛迷迷糊糊地说出心中所想:“想。”

    随后,她的唇被柔软又带着凉意的“果冻”覆上,果冻带着一点点甜,冰冰凉的感觉让郁黛觉得有些饿,她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舔完却发现“果冻”不见了,正疑惑间,“果冻”再次回到他的唇上,这次不再是停留在唇上,而是轻轻咬她,并试图撬开她的牙。

    郁黛终于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她强撑着困意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张放大的帅脸。

    “听说做一次就能让你彻底痊愈,要不,我来帮帮你?”

    郁黛脑子有些不清醒,没明白眼前的人是什么意思,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那人说。

    郁黛没懂,只觉得眼睛再也睁不开,想睡。

    那人也没再说话,只是掀开被子,解开了她的衣服。

    没有被子和衣服的束缚,郁黛觉得很凉爽,也就没管,任自己重新陷入香甜的梦乡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嘘,什么都别说~

    昨天有事没更,这章发个红包道歉哈,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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