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完之后, 何深深顺手把裂口女的一风衣剪刀给没收了。
裂口女爬起来就要跑,江池然在后面追“别害羞啊小姐姐我是个好人”
裂口女“我不是好人”
“你不是也没事啊我不介意。”
裂口女就他妈离谱
大家砸学校逛了会儿, 发现了一个超市,超市的灯居然是开着的, 在教学楼里被鬼吓了好久了,这会儿大家都有些筋疲力竭, 于是打算进去休息一下。
何深深看了看东西都没有过期,还可以吃, 甚至还有烧水壶, 可谓是应有尽有。
赵可可和黎阳一人抱着一碗泡面坐在沙发上休息,何深深咬了一块巧克力, 浓浓的黑巧克力味充盈口腔,苦苦的甜甜的, 还有股淡淡的奶香。
陆放紧紧跟着何深深,何深深去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何深深走了两步, 回过头去一头问号“”
陆放“你不用害怕,我保护你。”
何深深“行。”倒也没揭穿他,其实怕的人是他吧, 还嘴硬的撒谎说是为了保护她。
不过更多的话他这个极其好面子的家伙确实说不出口,那何深深就体贴一些吧。
“饿吗”何深深问。
“不饿。”陆放说。
何深深回过头翻了个白眼,随后从货架上拿出一包柠檬糖塞他手里,一言不发。
陆放被塞了个正着, 看了看她的后脑勺, 才慢吞吞的打开柠檬糖, 取出一颗放进嘴巴里,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跟着她。
陆放喜欢柠檬糖。
何深深竟然观察细微知道这些。
江池然要这一块雪糕,啧啧出声,看起来她也不像是表面那样什么都不在意啊。
“我要去厕所。”何深深转头,示意陆放。
陆放一手插在口袋里“没带纸吗”他问。
何深深额角直跳,指了指那边“滚到那边去。”
陆放“哦。”听话的去了。
她是说你别他妈跟着我了,我要去厕所
神特么没带纸吗
何深深此刻非常想揍人。
何深深气呼呼的进了厕所,砰的把门给关上,随便找了个隔间,进去后撩开裙子脱掉衣服坐下,解决生理问题。
洗手间里一旦安静下来,就会显得有些可怕。
水龙头上传来滴滴答答的声音,有一扇隔间的门发出吱呀的一道声音,绵长又尖锐。
下水道里咕噜咕噜上涌着一些东西,声音怎么听怎么古怪。
何深深起身穿好衣服,压了压裙角,冲了厕所出来,到洗手台上洗手。
她认真的低着头洗手,水池里的下水口忽的冒出一根黑色的头发,在水上漂着非常显眼。
何深深洗手的动作一顿。
接着更多的头发从下水口冒出来,那出水口本来那么小一个口,竟然硬生生被憋大了还没裂开。
何深深收起手,面无表情的盯着那只鬼,它逐渐从里面钻出一个脑袋,惨白着脸,眼角下垂,没有黑眼珠,全都是眼白,如果不是头的方向,何深深都分不清它到底是不是在看她。
“有屁快放。”何深深毫不客气。
鬼“”
鬼“你喜欢蓝色,还是喜欢红色”声音低低的,沙哑的,听起来像老太婆,回荡在洗手间里还有回音。
“我色盲。”何深深干净利索的回答一句,然后把水龙头开到最大,激烈的水柱砰的往下冲,正对着鬼的脑袋上。
给它砸的说不出话来,“你阿巴阿巴阿巴我嗷”疼
它想伸手去把水龙头关了,但很可惜下水口太小只能盛下它的脑袋,手干着急出不来,现在想下去,又卡脑壳了,于是就这样不上不下的被水柱打着。
何深深拍了拍手,拉开门走人。
鬼“”脚都麻袋,救命
吃过了热腾腾的泡面,超市外面进来了几个人,卢斯雪一看到就大叫了一声,“季朝”
这道声音引起了所有的注意,门口赵括架着季朝往这边走,看到大家之后,赵括也没抗的住倒地昏迷了。
乌臣连忙赶过去,给他们施展了治疗术。
“这是怎么回事啊”赵可可看的惊心,捂住了嘴巴。
卢斯雪都不敢碰季朝,他浑身都是血,“遇到了什么鬼啊这么凶残”
季朝闭着眼睛,眉头还在蹙着,脸色有些苍白,乌臣给他用了治疗术,他的脸色才逐渐恢复了几分红润,何深深从货架上取下来了一包毛巾,交代大家去洗手间弄湿后帮这俩人擦干身上的血。
大家听话的去了,赵可可刚进洗手间,就尖叫着出来“深深洗手池里有鬼”
何深深哦了一声,摆手,“它卡了,出不来,没事。”
赵可可“这就是你刚才这么久才出来的原因吗”天哪
赵可可颤颤巍巍的打湿了一盆的毛巾,端着出去,几个女生在帮两个人处理身上的血迹。
“怎么样”卢斯雪问。
“它问我喜欢蓝色还是红色有点狼狈。”就是笑得有点变态,于是赵可可鼓起勇气,拿洗脸盆又给了它一下。
“然后呢”
赵可可回答“然后那只鬼就哭了。”
血迹擦拭干净,伤口也跟着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季朝率先苏醒,他睁开眼睛,视线模糊之中映出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何深”
“是我。”那人的声音耳熟,声线一如既往的沉稳淡定,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背,似乎在安抚。
季朝心中翻腾起一阵好笑,过后却又归于平静,他反握住何深深的手,低低恩了一声。
何深深没挣脱,看他实在是惨,就任由他握着了。
陆放眼睛直冒火,“喂”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的精神才逐渐养足。他们换了身衣服出来坐好,边啃着面包,边交代事情的前因后果。
刚降临在比赛场之后两个人就遇到了拿着电锯的鬼,看起来很像电锯惊魂,但可惜又不是这样,因为扛着电锯的鬼不是男人,而是女人,好像很仇恨男人似的,看到这两个男生之后就像疯了似的追赶他们。
关键是她的移动速度还非常的快,根本不科学。
纵使乌臣和季朝平时都有好好的上体能训练课,但面对这样凶残的物种,还是有些吃力,所以受伤是在所难免的。
最终两人合作,使出了浑身解数干掉了那个电锯女鬼。
“所以你们身上这么多血,其实百分之九十都是那只女鬼的”卢斯雪不可置信的问。
“对。”赵括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许听默默举起大拇指,夸了句牛逼。
他们还都没杀过鬼,哦除了陆放,陆放一个人干掉了一只鬼,那也是因为他太彪悍,外加死神镰刀本来就是鬼害怕的东西,就连何深深都没跟那些鬼正面干上过,征服的手段千奇百怪。
季朝跟赵括两个人,相对比较就有点牛逼了。
吃饱喝足之后,几个人就开始商量怎么离开这个关卡了。
“第一个任务都完成了。”卢斯雪说,“任务一是让我们跟队友成功汇合。”
在数一数在场的人,十个都在这里了。
“任务二,请活到任务结束。”何深深冷静的复述任务二的内容。
“什么叫任务结束”黎阳反问,“那我们不是已经任务一结束了吗任务二是活到任务一结束”
“恐怕不会这么简单,这个学校总共有多少怪谈”季朝沉吟片刻问出声。
“不知道。”赵可可摇头。
“会不会是把所有的鬼都过一个遍,就像是过副本一样的那种”赵括提出一个可能。
“有可能。”何深深给出了个肯定的答复,“都说一说你们都去过那些楼层见过什么鬼吧。”一起做个总结,好排除哪些地方不用去了。
卢斯雪先举了手“二楼。拍人头的小男孩,第十三台阶的怪谈。”
何深深“三楼,吊死鬼,画室的塑料人。”
江池然和陆放“四楼,厕所的地缚灵,假冒深深的女鬼。”
许听和乌臣“一楼,鼠群、生物室的骷髅架子鬼。”
黎阳和赵可可“二楼,塑料人,能360°转移方向的雕塑人头。”
季朝和赵括“综合实验楼,电锯女鬼。”
“教学楼只有四层,综合实验楼也都去过了,那么剩下的只有体育馆、游泳馆和校长办公楼了。”
“我们分头”何深深刚说完,就改口,“算了我们一起行动吧。”不然可能会出现什么意外的状况,那样就不好了。
众人没有意见,休息足够之后开始出发,大家先去了体育馆,这里倒是没什么特别的东西,看到了一个扫把和撮箕斗在自己打扫卫生。
卢斯雪抽了抽嘴角“终于知道这个学校为什么这么干净了,这其实是个魔法世界吧”
话音刚落,扫把前隐现出一个老头的轮廓,他穿着黄色的工装,缓缓扭过头来看卢斯雪。
眼珠脱离眼眶松松的垂在脸边,好像有弹簧连接一般,眼球随着他的动作上下弹动着,另外一只眼睛空洞着,只能看到漩涡状的肉窝,鼻子狭小似虫,嘴外长着一对兔子牙,又粗又厚。
怎么看怎么诡异。
众人掉头就跑。
乌鸦嘴的卢斯雪决定以后都不随便说话了。
一路抵达游泳馆,这里的水透彻中泛着蓝,水面很平静,大家顺着去更衣室看了看,还有洗澡的洗澡堂,没一会儿卢斯雪和赵可可就抱着头出来了。
“隔间上坐着一只浑身腐烂的女鬼,一直不停的往下掉头发,还有一只在对着水洗澡,一直洗一直洗,皮肤都成块脱落,它好像也没察觉。”
何深深觉得有些奇怪,心下有了几分猜测,“我们直接去校长办公楼吧。”
“行。”大家答应了。
校长办公楼底下的大门是关着的,大家推了半天推不开,最后陆放不耐烦的那镰刀一砍,门都被砍没了。
校长办公楼只有三楼,一楼和二楼盛放了许多建校的资料,三楼大概是校长办公的地方。
大家刚上到二楼的台阶上,就听到了数不清的女声尖叫声,成段成片的从楼顶传来。
何深深微微蹙起眉头来。
许听“看样子上面不只是一个女鬼。”
“为什么都是女鬼,男鬼基本没有呢”赵可可提出了疑问。
大家都没有说话。
“这是女校”赵可可喃喃自语的疑惑。
当何深深的脚步踏在三楼的地板上,那些女生的尖叫霎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是刚才大家在幻听似的。
不过也因此,大家的脸色都格外的沉重。
走在走廊里,何深深一扇门一扇门的打开,里面都没什么东西。
终于,抵达走廊的尽头,奶油白色的门上挂着一个镶金的牌子校长办公室。
这五个字规规矩矩,透着一股身为校长的威严之气。
何深深刚要推门,陆放就用镰刀尖阻挡住了何深深的动作,何深深退后,让他来做。
陆放手放在握把上,用力一压,门吱呀一声慢慢打开,里面黑乎乎一片。
“没有灯吗”江池然问。
“灯应该都设置在进门旁边的位置。”说着他伸手去摸,果然摸到了开关,但是按了没用,还是没有亮光。
“不过这有点奇怪了吧。”江池然道,“就算没开灯,房间也不该这么暗,外面的月亮很大很亮啊。”
“江池然你的手”许听叫了一声。
众人去看,只见江池然刚才进去按开关的手,手掌心满满都是黑色的,“这是燃烧后的木炭”
“这总不能墙壁也是木头做的吧”
“里面着过大火。”何深深猜测道,“我们需要进去。”
陆放身子一僵,就站在外面,没有动。
何深深看了一眼陆放,率先往前走了一步,她又想了想,侧过头来朝陆放伸出手。
陆放看了看她的手,又抬头看她。他臭着脸别扭着没动。
身后大家一起推他,异口同声“害羞个屁上啊”
“喂”陆放炸毛回过头就想口吐芬芳。
何深深的声音近在咫尺,声音低低的,似乎都温柔了好多,大概是错觉
“闭上眼睛,拿好镰刀,没有鬼敢伤害你。”
于是陆放的骂言骂语顿时卡在了嗓子里,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下意识照办。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偷笑声。
论坛上笑料不断。
原来这么可怕的陆放,也有害怕的东西啊。
陆放竟然怕鬼,莫名反差萌有没有
呜呜何深深好温柔啊,她伸手过来的时候我都愣了一下。
陆放还真是害羞个屁啊,身后那么多人都在为你着急,真是笑死我了。
比赛场内大家看不到办公室里到底有什么,但是看直播的人是能够看到的,因为他们看的是上帝视角。
于是此时此刻,满屋子的女鬼就映现在观众的眼睛里,她们一个个被烧焦了身子,躲避着陆放的死神镰刀而不敢靠近,四周的墙上被烧的黑乎乎的,留下密密麻麻的手掌印。
想必是大火烧起来时,那些女生门出不去,只能拼命的巴拉四周的墙壁,但很可惜无济于事,
看得我窒息
有点可怕啊,为什么这些女生会被活活烧死
是在校长办公室啊,就很可疑。
不会是校长是个变态猥亵狂吧对不起我也不想往这方面想。
很惨啊看起来,这样一看,那些烧焦的女鬼们顿时都不可怕了,甚至很可怜。
再看直播的何羽檬简直是看的一愣一愣的,本来她为了看妹妹的直播紧张的不行,毕竟妹妹一直都很怕鬼,结果呢
她那一套接着一套,给何羽檬看傻眼了。
鹿言趴在沙发上,脸都被扁了一点,露出一对可爱的小虎牙,舒服的眯着眼睛,“姐姐,你怎么啦”
何羽檬“没什么。”她心下复杂。
妹妹跟以前不一样了。
是在强忍着不让自己害怕,还是说她这段时间变得勇敢了太多太多。
是她这段时间忽略了她,太久都没有关心她,是不是也错过了妹妹的成长期
何羽檬心头弥漫起丝丝愧疚。
“姐姐,你又在看何深深同学的直播啊、”鹿言歪过头来,头顶的呆毛一翘一翘的,别提多可爱了。“下一场我们就能跟她一起比赛了,她那么厉害,肯定能活过去啦。”他舒服的眯着眼睛摆了摆手。
“我知道。”何羽檬低低道了一句,“我没有很担心,我知道她可以的。”
说罢何羽檬就安静了下来,一时之间办公室内没有别的声音。
鹿言慢慢挪过来脑袋,睁开眼睛看何羽檬,鹿言是个混血儿,有一半的英国血统,所以五官极其立体,眼睛带着一些蓝,这会儿他完全睁开眼睛去看何羽檬时,那股子奶气荡然无存。
他眯了眯眼睛,盯着何羽檬的侧颜看了好一会儿。
过了片刻,鹿言才重新扬起奶里奶气的撒娇音,“姐姐,我想你呜。”他委屈的鼓起脸颊,小狗狗般的蹭过去。
“不要老是看她嘛”
“姐姐,我不高兴了。”
何羽檬被闹得失笑,“好啦,不要这样。”有这么个萌物在身边,任谁都不会总是心情不好。
何羽檬摸了摸鹿言的头发,他顺势扬起脑袋嘿嘿笑出声,“亲亲”
何羽檬拒绝,“不可以,阿言,我有卓明,不能亲别的男生。”
“总是这样”鹿言不高兴的撇嘴,“我不是别的男生。”
在何羽檬看来,鹿言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她从前邻居家的小男生也是这样的,所以她就把鹿言当弟弟来看了,平时跟他更是没有过越距的举动,最多是摸一摸他的发顶安抚一二。
她是那种只要认定一个男生,就会为了他跟所有男生保持距离的那种。
见何羽檬不说这个话题了,鹿言就换了个话题,“姐姐,你觉得何深深同学下场比赛还能继续赢吗她好像已经五连胜咯。”
何羽檬本想说不知道,但是想到了赵卓明,于是她沉默下来,片刻后才轻笑着摇头,“说不准呢。”
鹿言低声埋怨,趴在何羽檬旁边,“要是卓明伤害何深深同学,你会不会去保护她啊”
“卓明不是这样的人。”何羽檬嘴上这么说,但她还是有些没底。
她敢直接这么说,是因为在赵卓明眼里,皇帝卡牌是陆放拿的,那么就跟何深深没什么关系了,他意在皇帝卡牌,应该不会牵扯到无辜的人。
但是何羽檬又想到了以前参加英耀比赛时,赵卓明未达目的不罢休,虽然没使出什么阴招,不过也从侧面反映出他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有时候他是可以使用别的手段的。
但是
何羽檬想赌一把她自己在赵卓明心里的重量。
如果他够喜欢她,就会为了她不去动何深深。
同时她也会做两手准备的。
两个人正说着话,赵卓明从外面进来,他看到鹿言就满心不悦,“谁让你来这里的”语气颇为不善。
鹿言撅了噘嘴,“知道啦知道啦,我这就走。”他依言离开,“姐姐拜拜”
他倒是没有强留在这里,但是走前失落的看了一眼何羽檬。
何羽檬摇了摇头,“干嘛总是凶他”
赵卓明盯着何羽檬“他喜欢你。”
何羽檬一无察觉,“我知道啊,阿言也喜欢你啊,他喜欢所有善良可爱的女生。”她弯起眼睛,“嗨呀,他又不只是对我一个人叫姐姐,这只是一句称呼而已,干嘛这么生气”
“他还是个孩子。”
孩踏马孩子,高三的大男孩还是个孩子
鹿言特么个心机绿茶婊。
果然无论男生还是女生群体,都是存在着这样的人的嘛。
比赛场内,在何深深带着陆放去把窗帘完全掀开之后,满屋子的烤焦鬼就显现了出来,有不少都呜呜呜的叫出了声音,但就是不敢过来。
何深深一怔,忽的叹了口气,她把门开的大了点,轻声说“门开了,有人要出去吗”
此言一出,全部烧焦鬼全部连滚带爬的往门口拥挤,一个踩着一个的,好像慢一秒就会被烧死在这里。
没有人说话,这些鬼也没有伤害他们。
赵可可捂着嘴,跟卢斯雪锁在墙壁上,忽然就哭了,直到鬼全部都出去完了,她才说话“它们是不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烧死了”
“每天每天的重复死前的场景,承受烧心的痛苦,所以才会尖叫不断吧”
“这样的日子究竟过了多久。”
无论她们是因为什么被关在了这里,毫无疑问这是人为故意的,她们又何其无辜,死后也没有想伤害别人的意思。
窗帘外的天空,忽然慢慢透亮了,天际那边泛起鱼肚白,橙黄色的太阳从地平线上跳跃而出,日出来了。
好像是海市蜃楼似的,几乎是同时,校园里多出了许多背着书包穿着校服的学生,三三两两的结队,或聊天或玩乐,还有的在打打闹闹,互相追逐着从人群中奔跑过去。
“快早自习了快点啊”应该是纪律委员的男生拿着喇叭哈大喊催促着。
嘻嘻哈哈的声音传的很远很远。
就让他们认为自己还活着,也是一种不错的结局吧。
晨光之下,陆放和何深深还牵着手,一起站在窗户边往外看日出。
机械女音“比赛场正在关闭,请各位学员不要移动身体。”
摘掉游戏仓,何深深缓缓松了口气,感觉不光是精神上,就连身体上都有一些劳累的感觉,她站起身天旋地转,眼前剧烈的白光,刺激的脑仁都在剧烈的疼痛着,胸腔上泛的恶心几乎要让她干呕出来。
“何深深同学”
“哎哎哎何深深”
不省人事。
世界陷入黑暗。
湖水中,挣扎着短小身体的女孩子,她的羊角辫都被湖水打湿了,不断的下沉,又挣扎着上浮,嘴巴里灌了水,她大喊“姐姐”
“救命姐姐”
她脸颊憋气憋得通红,最后又开始泛白,四肢逐渐无力,往下沉去,那双眼睛始终盯着湖边背对着她戴着耳机嘴巴里念念有词背单词的女生,眼睛睁得很大很大,不知道是不甘心更多,还是恐惧和不解更多。
“姐姐姐”
她恨不恨你
你认为呢
无数片段通通回响,细碎入玻璃碎片,全部都塞进何深深的脑袋里,不同语调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递而来
“姐姐”
“姐姐”
“姐姐”
“姐姐呀。”
“嘿嘿,姐姐”
“姐姐”
何深深猛地睁开双眼,胸腔剧烈起伏,双眼失焦的望着天花板,她开始蜷缩起来身子,双手抱着头,大口喘着气。
“深深”
昏暗的房间,那是何羽檬的声音,她担忧着,“你醒了饿不饿我叫人做了份海鲜粥,比较容易消化一点。”
“出去。”
“什么”何羽檬问。
“我让你出去”
床上的人忽的坐起身来,暴脾气的压抑着燥气指向门外,“滚出去”她大喊大叫,与平日里有着千差万别。
“我这就出去,你别生气,我出去了。”何羽檬急急忙忙出去,把门给带上,她脸色白的不像样子,端着粥的手逐渐收紧,显现出脆弱的骨节。
校内系统适时的发出了通告“各位学员请注意,英耀比赛开赛之前,请务必要进餐,不要为了赶时间不吃午饭,英耀比赛采用全息模式,在精神方面对各位学员的”
校内系统的机械声音一一传来,何羽檬已经听不见后面它说了什么。
陆放靠在旁边的墙上,他看了一眼何羽檬没有说话。
刚才何深深昏迷时,嘴巴里喋喋不休一直在重复什么姐姐啊,妹妹的。
所以就把何羽檬喊了过来。
何深深昏迷的消息穿的很快,何羽檬比预想中来的还要紧急一些,她的担心并不是假的,看上去真情实意。
但没想到现在会是这个样子的。
乌臣抿唇,疑惑了片刻,才在陆放耳边低声说“陛下也许,精神方面有一些问题,前几天她就跟我提过什么死掉的人会不会出现在人身边之类的话题。”
但是当时乌臣完全没有多想,就当何深深是单纯做恶梦吓得。
“我知道了。”沉默半晌的陆放出声,声音细细的带着些许沙哑。
晚八点。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病房里,何羽檬给何深深盛了一碗粥递过去,何深深礼貌道了谢,“谢谢,麻烦你了。”
何羽檬摇头,“说什么麻烦,现在好些了吗”
何深深舀了一勺子粥,抬起头“刚才,抱歉,我当时可能有些”她有些尴尬。
“没事没事。”何羽檬连连摆手。
病房没一会儿就挤满了人,“深深”
“嗨深深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水果,就都送了一点过来,你要吃吗”
“以后可别参加比比赛前不吃饭了啊,这种比赛很消耗精力和体力的,承受不住啊。”
“我知道了。”何深深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
深夜,何深深躺在病床上,陆放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灯没开。
何深深闭了会儿眼睛,最后又睁开“陆放,你不会去睡觉吗”
“我不困。”陆放往后靠了靠,看样子似乎是在玩手机,也没有很在意她,但他却没有走,非要留下来。
何深深没话说了。
时钟滴答滴答的响着,分针一圈又一圈的滑动。
就在陆放几乎要以为何深深睡着了的时候,她的声音奇怪的传来,“陆放”
“嗯”
“我曾经遇到过一些很痛的事情。”
“现在还痛吗”
她想了会儿,“不痛了。”
“嗯,”陆放,“那就好。”
“但是,该怎么样才能忘掉那些呢”
“你可以不忘的,没有人强迫你。它也是你生命的一部分。”
何深深一怔,偏过头去看陆放,他头都没有抬,眼睛一直都放在手机屏幕上,好像只是在漫不经心的敷衍她的问题而已。并不很重视。
何深深心中一轻,扯了扯嘴角,好像胸腔上压着的千斤石头跟着消失不见了,浑身都轻松起来。
“是啊。”她喃喃自语了一句。
重新闭上眼睛,扯了扯被子翻身过去,“晚安。”
“晚安。”
陆放的手机屏幕,一直都是主屏幕页面,其实什么都没有,他看了看翻身过去的何深深,轻轻松了口气,缓缓放下手机。
何深深没在校内医院呆多久,周六早上就回公寓了,徐幼宜还去公寓看望她,却见何深深跟平时没什么不同。
“陛下”徐幼宜夸张的叫着,“怎么能忘记吃午饭呢是我的失职了竟然没有提醒您吃午饭”
何深深失笑,挑起眉毛,“那要算你失职罪。”
徐幼宜立马嘤嘤嘤起来,“陆放学长一直都在医院,搞得我不敢去,他好凶。”
“对了何羽檬学姐也去了,你们相处的好吗”徐幼宜星星眼的问。
“还行。”何深深点了点头,想起何羽檬那张脸,她过后摇了摇头,“我没事,不用担心。”
“校长听说这件事情也很吃惊,他让我跟您转达,明天晚上想跟您吃个饭。”
“集城楼”何深深问。
“是的”徐幼宜积极道,“那边每天送的也有新鲜蔬果,校长的一日三餐都是他自己准备的。”
“老爷子身体挺英朗。”何深深颇感意外。
徐幼宜跟着笑,“是啦,校长每天早上还会跑步呢,身体非常健康。”
何深深道“那我明天晚上就叨扰他老人家了。”
“好嘞,我这就跟校长说。”
第二天下午五点多,校长忽的通过校内系统联系了何深深。
校内系统“陛下,校长通过系统转给您一条语音把你媳妇儿带上,老头儿我准备了点小酒,一起喝一杯”
何深深无语了好一会儿,在原地站了会儿,然后默默去看右边的公寓。
最后还是选择了屈服,给陆放发了一条消息。
不过两分钟,陆放就出来了,相当的散漫不经心,经过时还说“走啊,不是说那老头等着呢吗”
你心真大
何深深在心里吐槽陆放,不过也没说什么,俩人就这么走着。
“不扫辆车去”陆放问。
“你怎么不扫”何深深反问。
陆放“我不扫。”
陆放不是不想扫,而是扫一下,就会有那个皇后殿下的提示,他也不想看见那几个字,太羞耻。
“那都走着吧。”何深深白了他一眼。
“一会儿吃完饭,要去紫宸楼。”何深深微微一笑。
陆放想也不想就拒绝,“我不去。”一去就往沙发上躺一宿,睡得一点不舒服。
“一包柠檬糖。”
“呵呵,不。”
“两包。”
“两包就想讨好我你想得可真美,何深深。”
何深深思考了片刻,伸出手指比划“五包。”
陆放“成交。”
何深深顿时满意了。
陆放在身后看何深深的背影,默默骂了一句你当老子贪你那俩糖了小蠢货。
万一她这家伙又出什么意外,他不在,又有谁护着她,,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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