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三章难不成有什么隐疾

小说:吾妻乃毒妇 作者:恶犬当当
    丞相府。

    卫丞相卫阗与长子卫之礼公务在身,次子卫之敬携家眷外放任职不在京中,予白只拜见卫老夫人,卫大夫人病症缠身,不便叨扰。

    昨日因卫蓁承受伤一事,府里少不了一番折腾,惩治下人,调查事件起因。丞相卫阗派人去宫中请来御医为孙儿诊治,御医诊治后,感叹卫蓁承运气好,处理者手法熟练老道,幸而及时正骨安置,日后不会留下后遗症。

    卫老夫人暗暗记在心里,询问孙女过后才知,是长公主府的鲤公子出手相帮,本计划着次日派人去长公主府致谢,没曾想鲤公子今日亲自前来探望,心中感念,愈发觉得嬴鲤是个心善重情的好孩子,寒暄过后,笑眯眯的命人领她去了卫蓁承的院子。

    卫老夫人抿一口热茶,望着端坐在一旁孙女,自鲤公子进门之后,孙女就脸冷的紧,一个正眼都没递给人家,等鲤公子出了门,又神色怅然,看着孙女长大的老夫人怎能毫无察觉,缓缓开口试探:“然儿觉着鲤公子如何?”

    “祖母?”卫蓁然抬头,假装不知。见祖母饮茶不言,等着自己回话,憋了许久才道:“她身份尊崇,待朋友是极好的。”

    卫老夫人放下茶盏,“她于我卫家有恩,你母亲的病,承儿的伤,都是拖了鲤公子的福,因你姑姑的缘故,两府关系亲近深厚,这些祖母自然知晓。不过……”

    卫蓁然安静的等待着祖母的话。

    卫老夫人扇着折扇,语重心长的道:“我看这鲤公子倒是不错,不仅生的极好,性子也是极为温厚的,虽说幼时身患恶疾,可眼下已大好,与常人无异。论风采气度,京中的好些个公子哥儿拍马不能及。长公主府地位一向超然,简单干净,无别家的那些腌臜事。姑嫂间相处融洽,最难得的一点长公主殿下是个明白人,从不参涉朝内党争之事,你若有心于她,祖母与你母亲算是放下一桩心事。”

    “母亲病重,然儿需侍奉双亲,祖父前几日让孙女入见麟院修习,然儿眼下无心嫁娶之事。”卫蓁然脸色微变,跪在祖母面前,精致冷漠的面容,微微昂起的头颅,眸光倔强。祖母疼她,定不会为难。

    “你祖父之意我知,你心中之意呢?”卫老夫人眼神一霎间变得锐利,她何尝不知孙女心中所念。卫家身为外戚,满门清流,从不恃宠而骄,忠于君上,严谨恪礼,承恩宠而不衰。

    世间阴阳交感,化生万物,盛极必衰的道理明眼人都是知道的。

    鲤公子身份特殊,与卫家门当户对,陛下曾想给她赐爵,被长公主以‘不入仕’理由一口回绝,不涉权位,这便是卫家最最满意的地方。

    六皇子养于皇后膝下,处处来往卫家奉承,绝非良配,其中心思,难料。卫家女儿断不可再入皇家,趁着还未动情,及时止损方为正理。

    卫蓁然知祖母深意,她沉默不言,紧抿朱唇,身子跪的挺直。

    心思。

    自己是有心思的…

    六皇子的关照有加,一时令她分不清是感激,还是刹那的喜欢。他无皇室子弟之跋扈,无世家弟子之纨绔,可这些好像远远不够……

    究竟是哪里不够?

    冥思苦想之际,脑中晃过一张灿烂的笑脸,神采飞扬,眸光深处尽是温柔认真。

    貌似不在意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却莫名的始终挂记着。

    若是旁人招惹,自己只需挥袖而去,毫不在意他人言语。

    当每每记起她‘轻薄放浪’之词,心中总是气急,为什么别人眼中品行端方的公子,与自己知晓的大相径庭。

    不敢深想,她是否也同别的女子讲过……

    卫蓁然跪着,神色越发迷茫。

    卫老夫人家扶额叹气,今日之语,点到即止,然儿聪慧,能尽早断了对六皇子心思才最好。人老了,精神不济,疲倦不已,对孙女摆了摆手道:“我累了,然儿退下吧。”

    “是,祖母好好歇息,然儿告退。”

    卫蓁然思绪如一团乱麻,忘了自己是如何起身告退,又如何走到了母亲的院子。

    松菱见小姐一脸恍惚,在一旁揪心不已。

    另一头,跟着引路的小厮,予白在去卫蓁承院子的路上,一直想着在堂上卫蓁然对自己横眉冷对,心情不知怎么格外的好,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还没到卫蓁承的院子,就听到应龙恩狂妄的笑声。

    脚下加快了步伐,进入院子,望见他们二人,卫蓁承缠着绷带坐在檐下,气鼓鼓的吃着她带来的糕点,予白快步走到二人身边道:“怎么了?因何事发笑?”

    田纵之没有随着请安,一早就到了卫蓁承的院子,把两口大箱子拆卸下来,摆在院子中央,按照予白给的图纸组装。

    其中一口箱子里的木头物件组装完毕,另一口箱子因物件相同,故而还未拆封。

    应龙恩指着田纵之组装成的轮椅放声大笑:“哈哈哈哈,鲤兄你可算来了。”

    “来了来了,龙恩你笑什么?”予白推动着木制轮椅实验,十分满意,昨夜的快马加鞭召集几十人,花了不少银子,赶了一晚上的功夫,做出来的轮椅挺是那么回事,像模像样的。

    蓁承腿断了,有了轮椅正好不必日日蜗在房里,坐着此物在院子里吹吹风,心情好些,伤恢复的也会快些。

    “我笑鲤兄太过体贴。”应龙恩促狭一笑,冲着卫蓁承挑眉。

    “你这个损友!”卫蓁承一只手里拿着桃酥,本想扔他,又舍不得鲤哥哥带来的吃食,只能叫嚣着表示不满。

    “体贴?”予白一愣,说来做个轮椅算是体贴吧。

    “可不是嘛~刚刚蓁承如厕完,咳咳咳不小心……进屋里换了一件新的衣衫。”应龙恩递给予白一副你懂得的眼神,打趣道。

    予白闻言心里尴尬,终究一个没忍住,噗嗤一乐。

    舟儿和田纵之捂着嘴,忍着不敢吭声。

    “你闭嘴!”卫蓁承腿脚不便,任他张牙舞爪,也没抓不住的应龙恩的袍子。

    “后来我看你家侍卫长组装这个,叫什么来着,什么椅来着。”应龙恩一拍脑门怎么也想不起。

    “轮椅。”予白笑着回答。

    “对对对,轮椅。图纸是你出的,没想到鲤兄连蓁承如厕是事都考虑到了,真真是解决了蓁承的燃眉之急。”应龙恩小跑到予白身边,把轮椅座位上的木板掀起来,啧啧两声。

    予白推着轮椅,走在檐下:“龙恩,你可别气他了。”转身又道:“我们不笑你了,蓁承来试试。”

    “我不!”卫蓁承气得脸红成猴屁股,如厕一事实在太尴尬。

    “难不成你还想憋着不如厕?”应龙恩道。

    “我…就憋着,不要你管。”卫蓁承别过头去不看。轮椅看起来方便许多,有些意动,为了与应龙恩置气,他这才忍了试试的心思。

    应龙恩与予白对视一眼,予白对舟儿打了手势,低声道:“轻点。”自己上前抄了一只蒲团放在轮椅上当垫子。

    二人会意,一起上前把卫蓁承钳住,将他抬上了轮椅,卫蓁承顾忌着伤腿,不敢胡乱动,任由他们揉捏。

    卫蓁承挣扎的生无可恋,谁让他倒霉受了伤,打不了,骂不过,憋屈的很。

    应龙恩见着赶紧上前哄着,予白与他讲了使用技巧,才喜笑颜开的道了谢。

    卫蓁承指着旁边的箱子道:“那口箱子也是轮椅?”

    “没错,定制了两辆。”予白回道,箱子里的另一辆是为卫夫人准备的,听说最近卫大夫人身体好了些,兴许正好能用上。

    在座的都知她心意,应龙恩眼珠子转了几圈,命令院中侍候的人都下去,舟儿与田纵之也都退下后,才悄声声的对予白说道:“鲤兄,是不是看上蓁承他姐姐了?”

    予白偏了偏头,院中只剩他们三人,声音微冷,开口道:“胡说什么,没有的事,可别随意污人家青白。”

    说罢,心里没缘由发慌,目光不自觉的移开。

    “我怎胡说?就你我兄弟二人知晓,不与他人胡言。你先前又是借书,又是准备吃食,长公主殿下让你先拜会卫家老太太,你打的什么主意?蓁承她姐姐冷的吓人,眼高于顶,一向对京中的世家公子不屑一顾,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碰壁了可别恼。”

    碰壁,我不知在卫蓁然那里碰了多少次了,还白白挨了两下子。予白不敢把此事说出口,在心里暗自吐槽。

    “我都听见了,你别背着我对鲤哥哥说我姐姐坏话!”卫蓁承摇着轮椅凑过去。

    “说了又怎样,都是实话,难道你不怕你姐?”应龙恩掐住卫蓁承软肋,反问道。

    卫蓁承:“……”

    怕!他是真怕。平时还好,犯了错事对上姐姐的冷脸,他只想躲的远些。

    “鲤兄你看,蓁承他也是怕。我家大姐前年出嫁了,二姐比我大一岁,正好议亲,不如去我家吃酒喝茶,你我是兄弟,咱们两家亲上加亲,岂不更好。”应龙恩卖乖道。

    予白摇摇头没吱声,女扮男装身份怎能轻易成婚?

    前世的嬴鲤便是因女子身份而纠结不得其果,引下祸端,导致一生颠沛辛苦。

    能寻得有缘人互相扶持过一辈子自然是好。若寻不得,用虚假身份去诓骗他人,这般行径与骗婚又有何异?

    卫蓁承在轮椅上咬牙切齿,但也说不出什么,在心里暗骂:好,你个应龙恩,竟然敢挖我姐姐的墙脚。

    若予白知道了卫蓁承的心里话,定气得吐血。

    应龙恩见她面露难色,联想到鲤兄平日,从不去合欢楼等玩乐场所,盯着她的脸看了又看,肌肤如女子般白皙滑嫩,面无青须,是幼时生病所致?

    心头冒出一个念头,想来想去,再也没憋住:“鲤兄不喜女色亦不喜男色,难不成有什么隐疾?”

    卫蓁然在院子外止住脚步,正疑惑为何无人值守,听到墙内应龙恩口无遮拦之言,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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