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时间到。
余湘收拾课本准备回家,顺便探头观察外面还有没有在下雨。
时值深秋,白天下了一场大雨,燕城到处都泛着冷意,他们下午的体育课改成了自习课,余湘刚好将作业给写完。
这样的天气骑自行车也是一种考验。
长风自吹自擂“幸好有清凉符对吧,下班路上你一点都不会冷。”
余湘敷衍道“行了,我知道了,我会给宁勉打一双手套。”
长风讶异“我没这么说。”
“你确定你没有这想法”
长风“那倒是有。”
这不就结了嘛,余湘没功夫听长风扯淡,她想尽快回家吃饭,中午学校饭菜不好吃,她没吃饱,虽然兜里装了奶糖,但她奶糖吃太多,宁愿饿着留着肚子回家啃羊排。
昨晚宁勉说今天可以买到不错的羊排,他定好了,下午带回家炖汤。
从教室走到教学楼外,一路碰到好几个认识的同学,余湘一一打招呼。
长风小声哔哔“我听到有人在背后说你太冷,对人一点都不热情。”
余湘不以为意“我穿的很暖和,随便他们说呗。”
班里男生居多,女生小猫三两只,按时来班级上课的只有她和另外两个不同宿舍的,另一位也是已婚人士,前不久回家生产,她又不参加社团活动,为数不多的朋友都是注重彼此来往很舒服,不会有什么负担,对旁人的议论并不在意。
长风轻叹“我是看不透你的随心随性,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吧。”
这性格,似乎有点熟悉。
不对,主人比她严谨严肃。
到教学楼外面,余湘仰头看看天,雨已经停下来,去车棚推自行车的时候碰到骆海棠,她看到余湘自然而你流露出一抹笑容。
“这么着急”
骆海棠不好意思的说“余、你哥说好过来接我。”
余湘忍俊不禁“那你快过去吧。”
“嗯。”
她风风火火走了。
骆海棠和余威的婚期已经敲定,明年秋天正式举行,到时候骆海棠上大三,不会让余威等太久,家长也不放心让他们两个一直保持恋爱状态,万一不小心擦枪走火,闹出点什么事,两家人人都没面子。
再者,余露流产后一直老老实实的呆在昆川,林宝芝怕因为她,骆海棠和余威的婚事再出意外,巴不得早早结婚,已经着手准备让余威参与单位分房,到时候各家分开过。
余湘也不慢,到校门外刚好看到一对小情侣相携而去,余威大概知道她在后头,走远回头看了看,朝他挥手。
满是恋爱中的甜蜜。
一直通话中的长风不由感叹“也不知道骆海棠会不会后悔,我记得她之前算是单纯的,为了他可以不顾一切追到这里,可是阴差阳错喜欢上你哥哥,几十年后,就说不准是什么情况了。”
余湘蹙眉问“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懂得爱情开窍了”
长风“不是,我只是有感而发,对了,湘湘我怎么觉得你不太喜欢骆海棠呢你们将来都是姑嫂了,为什么不多亲近”
“我也没有讨厌她啊,当亲戚就一定要很亲近吗”
长风犹豫了下“你是不是因为骆海棠为了那谁不顾一切,所以不想接近她”
那谁当然指的是宁勉。
余湘一怔,骑着车子混入马路上的自行车大军,漫不经心的说“我没有,如果不是你提醒我还想不起来这段渊源呢。”
长风听后沉默,听起来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从学校到家,路过离家最近的副食品商店,余湘买到了干红枣,她想吃红枣发糕,剩下的可以煮粥喝,其实空间里也有,不过这段时间她很少动用空间里的东西,如果是一个人生活还好,可身边住着一个人精,她不打算冒险。
长风也没鼓动余湘用空间产物,大约是同样的心情。
余湘放学早,家属院的住户多数还没下班,路上没什么人,路上有不少积水,她直接骑过去,身上滴水不沾。
正开心呢,余湘骑到了单元楼拐弯处,一眼看到地上坐着个人,是个老太太,这时候她动作反应比脑子快,忙刹闸停下自行车。
地上坐着的人适时抬头,表情痛苦。
“祁伯母,您这是怎么了”
祁母难堪的摆摆手“刚走过这儿摔倒了,也不知道谁把香蕉皮仍在地上,我没看见,地上又滑,现在想站都站不起来了。”
“您先别动,我扶您起来。”
余湘停下自行车车,下意识四处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人,结果看到家属院最碎嘴的李大娘探头探脑的看过来,察觉到的目光忙缩回头,看起来很心虚。
“您身上有哪儿不舒服吗您先别乱动,有没有伤着骨头”
祁母指指小腿“特别疼,脚腕子也不舒服,可能扭着了。”
余湘皱眉“那得去医院,来,我扶您,您试试看能不能动。”
可祁母人也不瘦,余湘一个人不能把人扶起来不说,还怕造成二次伤害,恰好有人回来,是住在他们楼下的刘嫂子,也是个热心肠。
“这不行,我去借个三轮车,咱们找人把祁婶抬上车,这得送到医院,咱们治不了。”
祁母冒着虚汗道谢“小余,能不能麻烦你给我儿子打个电话,让请假回来,不能总麻烦你们。”
“好。”
余湘记得祁韬他们科室的联系电话,但打过去,人却说祁韬不在百货大楼,好似和同事去了城西,这会儿联系不上人。
“麻烦您转告祁主任说他妈滑倒摔着骨头了,见着他让他尽快到医院来。”
接线员一口答应,留了余湘的姓名。
楼下,刘嫂子叫来一个大哥帮忙将祁母抬到三轮车上,但得找个人陪祁母去医院,一个人也不行,刘嫂子想也不想的说“小余,咱们俩去吧,我骑车,你帮忙推着就行。”
“好。”
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后确定祁母是骨折了,忙着打石膏处理伤势。
刘嫂子听的皱眉,小声说“这祁家怎么回事,先前祁叔得病,现在又摔着,他家里就剩下一个祁韬吧,连个媳妇都没有,也不知道怎么照顾人。”
余湘想了想“可以请个小保姆啊,她儿子还有工作,肯定不能耽误吧。”
“也是,人在百货大楼上班挣钱不少,请个小保姆肯定绰绰有余。”
这么一折腾,时间就不早了,刘嫂子也一起等着医生给祁母处理,但听说还得挂吊针,她就急了。
“小余,我家里还有孩子,他们这会儿肯定定放学回来了,我得回去看看,要不,你先在这儿守着我估计祁韬一会儿就能过来。”
余湘当然说好,“刘嫂子,你要是碰见我爱人就跟他说一声,如果我回去的晚会给他打个电话。”
刘嫂子满口答应“好好好,那我先走啦。”
送走刘嫂子,余湘回到病房,抬手看看时间,才不过六点钟外面天已经全黑,祁母已经上好夹板回到病房,没看到祁韬过来有些失落,但仍是打起精神和余湘道谢。
“伯母不用客气,咱们都是邻居,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而且主要是刘嫂子帮忙张罗,她是咱们院最热心肠的了。”
祁母连连点头“回头我让祁韬好好谢谢你们。”
余湘笑笑“伯母不用这么客气,您安心养病就行了,这都是小事。”
她说完想起来,来医院之前给百货大楼打电话只说了医院没说病房,祁韬来了可能找不到,于是又去医院公用电话处排队。
余湘又给家里打个电话,今天宁勉下班早,应该会在家,但奇怪的是,打到家里一样是没有人接。
祁母还在病房里躺着打吊针,没有什么人帮衬,余湘不能一走了之,只好坐回病房静静等待消息。
“小余,要不然你回家去吧,都该吃晚饭了,别耽误你的事,我这儿,祁韬会过来的,小刘肯定会跟他说怎么回事,他有时候回来得晚,不过最晚也就是十点钟,你先回。”
他们非亲非故的,余湘留到现在已经是仗义。
余湘还未回话。
骨科医生下班前特意来查房看祁母的情况,并且交代“病人家属要注意照顾病人情况,她年纪大了骨质疏松,晚上可能发烧,如果有问题随时到办公室叫人。”
“不不不,她是我邻居。”
医生皱眉“家属没来我建议这儿不能缺人。”
“伯母,我还是留在这儿陪你吧。”
祁母叹气又愧疚“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余湘笑笑,陪她聊天,两人说不上太熟悉,说的话题都是不痛不痒的,偶尔祁母会问一问她娘家婆家的时,满是羡慕。
“祁韬他爸在世的时候候就经常夸赞小宁,他是个极为优秀的孩子,你们俩真般配,你们结婚有一年多了,是不是还不打算要孩子”
结婚就怀孕的小年轻多得是,余湘和宁勉这种结婚一年多没动静的反而是少数,亲戚朋友见了问一问显得很亲近似的,余湘虽不赞同这想法,但也没工夫去改变,理由也是现成的。
“我们两个都忙,可能要到毕业后吧。”
祁母知趣的不再多问,转而说起自家“我们家祁韬啊,真是让我们操碎了心,你当初和他一起插队,见没见过他对什么姑娘有意思,我现在都怀疑他是不是有个心上人在乡下,所以死活不愿意在成立找对象。”
“伯母不用太着急,该来的总会来的。”
祁母失笑,自嘲道“这都成了我的心病了,你别在意,我是愁的见人都想说一遍,怕处理不好他的婚事,将来没法儿见他爸,唉,不说他了。”
正说着,刘嫂子又来了,提了饭盒,一看就她们两个人,笑道“我正想着,就算祁韬回来了你们也不一定能赶上吃法,来,快吃吧。”
“真是多亏你们了。”
余湘摸摸肚子,她已经饿过头了,又闻着医院的味道,根本没胃口吃饭。
“对了,嫂子,你碰见我爱人了吗”
“没有,我出来的时候往你家看了,好像没亮灯,是不是没回来呢”
余湘一想“可能是有什么事吧。”
既然宁勉不在家,那应该不用急着和他打招呼,再说,楼上楼下都知道怎么回事,她静下心来,喝了水,吃了一块红薯。
等到将近十点钟,祁韬匆匆赶来,面上满是急色,看到站在刘嫂子身后的余湘,眸底满是惊讶,不自觉多看两眼。
余湘和刘嫂子都松口气,且刘嫂子快人快语,讲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医药费是余湘垫付的,你把钱给她就成,时间不早了,你照顾着你妈,赶紧休息吧。”
当时刘嫂子守着祁母,余湘跑上跑下交钱,少的钱还是她垫付的。
祁韬忙掏钱“多少”
“一共十六块八,我垫了十块。”
祁韬递过来十块,连连道谢,触及余湘坦然的目光,下意识移开视线,神色复杂。
但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在医院门口看到的一幕,宁勉四处张望,神情焦急,两人偶然对视,因为关系一般,也只是点头示意。
“你这是找人”
宁勉点点头,并未多言,很快蹬着自行车朝另一个方向去。
祁韬紧了紧拳头,朝病房走去。
奇怪
余湘上楼开锁,灯打开后驱走一片漆黑,家里也是寂静无声,她关上门换鞋,到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又觉得肚子饿,起身到厨房准备煎点馒头片,结果看到羊排放在水池的盆里。
她楞了一下,难道宁勉回来过
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又没心思吃饭了。
敲敲吊坠“长风,宁勉回来过吗”
这货不是狗,但有一副狗鼻子,对他主子的事情尤其上心。
长风“回来过。”
余湘“我是想问他几时回来的。”
长风“我分辨不出。”
“要你何用”
白夸了。
余湘四处看看,冷静分析。
宁勉总不会出去找她了吧不会,兴许是有事出门,不然家里肯定会做好饭,至少在她回来之前,宁勉已经出门了。
不过,家里也没留什么纸条。
余湘又有心情找苹果吃了,但刚洗干净,就听到门外有声音,吊坠里的长风早就蔫了,她放心过去开门。
门是从里面拴上的,余湘咬着苹果走过去时,手上的水都没甩干净。
“是我。”
开门之前,从门外传来一道低缓的声音。
余湘笑着开门,却看到一张冷冰冰的脸,兴许晚上露重,他额前有些两缕湿发垂着,一双眼睛明亮,却没什么情绪。
宁勉在看到她完好无损站在门内的刹那,神情有有片刻松动,又很快绷紧,带着满身的寒意走进门。
“你去哪儿了”
余湘拿下口中的苹果,看着那一圈牙印,声音轻快的解释“我放学回来碰到祁韬他妈摔倒在地上,就和刘嫂子一起送她去医院,刘”
宁勉冷声打断她的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宁勉眸底闪过一抹厉色,犹疑片刻,只嗯了一声,默默无言的脱掉外衣挂在手肘。
余湘不解“嗯是什么意思你去找我了刘嫂子回来的时候说没碰到你。”
“所以是你一直守在医院哪个医院”
“就中心医院,当时没有联系到祁韬,医院只剩下他妈一个人,我不大方便离开。”
“你干什么去了”
“没什么。”
宁勉换了鞋直接往卫生间走,余湘低头一看,鞋子好像是湿的,还在往外沁水。
“宁勉”
他顿住,并未转身。
余湘皱眉问“你是怎么了你鞋子怎么回事”
“没事。”
何况,你真的关心吗
宁勉随之走进卫生间,笑容嘲讽。
余湘更觉得奇怪,他外衣都脱下来了,拿着进卫生间干什么这样魂不守舍的表情很少见
家里静的要命,连啃苹果的声音都很明显,余湘干脆将苹果放下没再吃,转而拿起放在小茶几上钩了一半的帽子,天气越来越冷,她买了些老枣红的细毛线准备给林姥姥和宁老太太各织一顶帽子就算心意了,别的她也腾不出时间。
余湘手上动作没听,顺便注意了卫生间的动静。
卫生间内,宁勉怔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满是不甘。
熊熊的妒火、占有欲几乎将他吞并。
余湘,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十分钟后。
宁勉从卫生间出来,大约是洗了脸,额前头发都湿了,零散垂着,他走到主卧门边,向前两步便看到她指间翻飞,侧脸温柔到了极点。
余湘听到声音扭头看他,打算问最后一遍“你去哪儿了我看到你买的东西了,你是回来又又出去了”
“嗯。”
宁勉抹掉额前发梢的水滴,脱口而出“这两天天气突然变冷,奶奶发高烧,爷爷在开会,杏姨给我打电话,我陪奶奶去医院。”
余湘一愣“奶奶现在怎么样了在哪个医院”
“那就好,我明天去看奶奶,你怎么也没和我说一声”
余湘心里怪怪的,自家老人病了,她却在医院照顾别人家老人,同在一所医院,她什么都不知道,怪不得刚才宁勉回来神色不大对,不过她又不知道,他不至于生那么大气吧
宁勉微怔,往柜边看了看“我给你留了纸条。”
余湘一头雾水“我没看到啊,在哪儿”
可俩人走到矮脚柜那儿,遍寻不着传说中的纸条,宁勉被冷风吹过的耳朵刚才还没什么知觉,现在却觉得火热,烫得慌。
“我就放在这儿了。”
宁勉甚至拿来手电筒,开始在旮旯缝道里面找。
“你写完是不是没用东西压一下,可能开门吹掉了”
宁勉沉默,随后将手电筒打在沙发下面,果然看到藏在缝隙里的纸张。
余湘夺过纸条,可能是写的着急,纸上字体龙飞凤舞,简洁交代了原因,连医院在哪儿都说了,她很快意识到许是第一次开门吹开的。
“我真没看见。”
宁勉低低应了一声,已无刚才的冷硬,收回那张纸捏吧捏吧扔到纸篓里。
“那你鞋子怎么回事”
“不小心踩水里了。”
余湘看看那双可怜的皮鞋,嘀咕道“那你得几个不小心才能造成这样啊。”
宁勉深吸一口气,果断说“奶奶送到医院后,大伯母他们就过来了,后来让我回来,我到家没见着你,问了邻居也不知道去哪儿,我去找你了。”
当时八点多,天色一片漆黑,余湘自保意识很强,加上附近出过一起抢劫案,他和余湘说好不要太晚回家,她也一直这样,可今晚却不见踪影,打电话给岳母、姥姥都没消息,周思薇也一问三不知,所有熟悉的地方都找不到她。
那一瞬间宁勉心里冒出很多念头,她出事了,她一声不吭的走了
宁勉心中存着理智,心知不可能,可却忍不住胡思乱想,最后毫无头绪回家来,看到窗口亮灯的那一刻,他还怀疑是不是走时忘了关灯。
听她说了来龙去脉,宁勉松口气的同时,又压抑不住怒火,又是祁韬
“祁韬”
余湘还没见过他这么欲言又止的“祁韬怎么了”
宁勉最终摇头“没什么,你吃晚饭了没”
“随便吃了点。”
可是时间已经很晚了,他们总不能再吃一顿晚饭吧
余湘歪头看他,不确定的问“所以你刚才是冲我发火”
宁勉摸摸鼻子,转身去厨房“我饿了,做饭吃吧。”
“喂”
“你要吃什么”
“宁勉,我告诉你,你对我有意见直接说哦,不然咱俩玩冷战你赢不了我的。”
宁勉“”
知道了。
余湘过了一会儿才跟去厨房,不过这个点吃什么都不大合适,索性喝点蛋汤混个水饱,火速睡觉。
宁勉好像很累,躺下便抱着她睡了。
早上醒来,余湘被他抱的腰酸背痛,她没想到还有给人当真人娃娃的一天。
“你今晚怎么回事,睡觉都不换姿势”
宁勉嗯了一声“做噩梦了。”
“什么梦”
“不太好,对了,祁韬他妈怎么了”
“骨折,年纪大了身体不大好吧。”
宁勉事无巨细的问了昨天经过,听到余湘给祁韬打了两个电话,只给他打一个之后,蹙眉良久,而后状似无意的问“我昨晚回来之前碰到他了,都挺着急的,就没说话,他没告诉你碰见我了”
余湘一愣“没有啊,可能太着急了”
“嗯你替他解释”
“我就随口一说。”
宁勉欺身过来,虽未真的要她,但也闹腾了一番才起床。
早起后,宁勉负责做饭,余湘加急给宁老太太的帽子织好,两人一起去医院,迎面就碰上了祁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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