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让他们接受现在结婚呢。
这道想法只是刚从脑海里闪过, 屋外父亲的声音就落下,“那是不可能的。我们不同意。”
不知道他们是在谈什么,隔着一道墙, 江昔都能清晰感受到氛围的紧张。
“我们家昔昔还那么小。”
江父在屋外声音刚落, 江母低声的提醒,“小声点,孩子在里面睡觉呢。”
不能吵到他们的女儿!
即使江父声音其实已经压得很低了,但是江母还是觉得吵闹, 毕竟隔着一道门,再怎么小声,还是会发出声音来的。
谁也不能吵到她女儿。
“先听听荀祺怎么讲, 我们去会客厅聊。”
话音刚落,就有脚步声响起。
江昔握着门把的手就在这时缓缓转开, 有光从外面照进来,似乎连外面的影子也照了进来, 江昔都能清晰看见他们的身影,目光都在这一刻碰撞到了一起。
她看着屋外的母亲, 向来偏软的嗓音就在此刻乖乖落下,“妈妈。”
江母的目光望来,声音少见的轻柔,“怎么出来了?是我们吵醒你了吗?”
江昔摇头。
父母在盯着她的时候, 身旁那两道带着气场的目光也在看着她,江昔没去看荀祺的表情,反而将目光都凝视着自家父母身上, “我有事情想要跟你们说。”
她已经十九岁了,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不是小孩子了,不能把错和责任全都推到荀祺身上,自己做的事就应该自己承担。
明明知道父母会生气,还把荀祺推出来,看着他们火气撒在荀祺身上,自己却因为害怕,不敢站出来说话,这样的事情,江昔是做不出来的。
既然做了,就应该坦诚。
那是她的爸妈。
总不能气得打她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江昔整个人都感觉不好,可是即使这样,她也已经出来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该说就说,不要拖。
江昔酝酿着开口,“妈妈。”
然而,还不等她说完,一只温柔的手就落在江昔的头顶,和荀祺带着薄茧的宽大手掌不同,那只手纤细白皙,但是力度极其温柔,那是她妈妈的手。
江母揉着自己女儿的脑袋,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女孩,只见手指上的那枚蓝宝石戒指闪闪发光,江母不动声色的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却是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很温柔的说道,“有什么事慢慢说。我和你爸又不会吃了你。”
向来都是冷冰冰的语气,此时少见的温柔。
从来就对自家女儿才这样。
骂谁也不舍得骂女儿。
江昔可是她肚子里掉下来的心头肉,一直都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女儿,小时候江昔调皮,总是喜欢在台阶上蹦跶,摔倒也不听,下次还要继续在台阶上蹦蹦跳跳,都不知道那有多危险。
身为母亲,她是一定要严格管教的,可是她不舍得骂,更不舍得打,只能把她放在房间里,不准她出去玩。
说是软禁,其实也不算很严格的软禁,因为江昔房间里什么玩具都有,虽然江昔还是会吵着要出去玩,但是也知道自己做错了,然后就没有下一次了。
虽然她是知道自己女儿顽皮的性子还是没改,但是至少不会去危险的地方玩了,长大后也不怎么让她操心,可是此时,女儿低着脑袋,宛如做错事那般的站在她面前,江母是有很久没有见过了。
就在这时,自家女儿的声音缓缓的传来,“妈妈,我想和荀祺结婚。”
安静,周围十分安静。
感受到来自周围的目光,尤其是身旁那无形的两道目光,江昔头皮发麻,可是此时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我是认真的那种。”
江父咬牙切齿,声音低低的就从他身上溜出来,对着自家妻子说道,“你看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
荀祺这小子就是不安分!
他就是会把他们的女儿拐走!
如果不是女儿还在面前看着,他是真的忍不住要暴打这臭小子一顿,都订婚了,他们的女儿不迟早都要嫁给他,再熬几年怎么了,怎么就这么想把他们家的女儿给拐走。
江父心里一堆怒火,江母心里何尝不气,可是对上自家女儿的目光,心里再怎么气也是撒不出来了,江母揉着江昔的脑袋,“想结婚,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昔昔你要告诉妈妈,为什么突然想结婚?”
还能因为什么?
江昔张嘴,然而,余光却忽然瞥到那两道目光,仿佛是刻意提醒那般,一直静声的那道烟嗓低低的开口,“昔昔。”
江昔一颤。
他的声音都萦绕在她的耳朵里。
他的目光也跟着来袭,可是这次,对方只是轻轻一瞥。
下一秒,荀祺已经将视线停留在眼前的江父江母身上,“昔昔还是个女孩子,结婚这种事情,还是我来说比较好。”
青年说这话的时候,俊美的面容很是谦卑。
平时那股总是让人忽略不了的上位者气场,此时全都敛起,没有一点侵略感的危险。
任谁看了都觉得此时的荀祺是最有礼貌的晚辈不过。
他眉眼间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配合此时他谦卑的神情,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翩翩贵公子。
知礼,谦卑,克己,禁欲。
然而,那只宽大的手却悄悄的袭上她的后背。
江昔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只手已经抚上了她后背的发丝,男人的指尖轻捏着她的发尾尖端。
那是她父母刚好看不到的地方。
荀祺这个家伙!
她就不应该出来的!
这个家伙这么游刃有余的样子,哪里是需要帮忙的样子。就是现在,他还有心情在她的背后玩弄着她的头发。
然而,仿佛是察觉到了她情绪似的,缠着她背后发丝的那只手捏住她的发尾,轻轻的,但是男人指尖的触感都一一传来。
偏偏,除了她之外,没有人能看见荀祺此时的举动,从其他人的角度上来看,青年的模样禁欲极了,连声音也是,特别谦卑有礼,“想要和昔昔结婚是我的本意,但是我原来没有打算那么快把她从两位身边娶走。”
“但是荀荷就要倒台了。”
说这话的时候,荀祺已经完全不遮掩了,甚至联连名带姓的直呼女王,然而,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却没有从身边江昔的身上移开。
甚至目光堂堂正正的,让江宁夫妻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是好。
只见青年仍然是那副谦卑晚辈的模样,但是语气里的占有欲可不容人忽略,“昔昔是我的未婚妻,以后就是我的皇后。”
“她的王冠就应该是全世界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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