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 端国。
温齐光狠狠的将情报摔到了地上。
“火气这么大啊,温公子。”长孙逝容悠哉游哉的放下手中茶碗。
温齐光冷着脸坐在上首, 底下跪着的手下背后的冷汗已经湿透了衣衫。
端国和成国的战争是顺其自然的事。
温齐光想要弥补自己多次行动的失败, 而成国内斗日益严峻。
在纪贵妃的扶持下, 本来上不得台面的李景竟然真的日益壮大到连李染都不得不退一射之地的地步。
李染忙于国家内政,无暇顾及外界, 这对于温齐光来说是最好的机会。
于是他果断的找了个理由对成国发动了战争。
起初,成国的确无力招架,但是随着战争的发展, 成国的的后备逐渐补充了上来, 端国开始丧失了自己的优势。
长孙逝容站起身, 拿起来桌子上的一把利刃,凑近眼前仔细打量着, “这是......北林的工艺。”
“难怪你的军队节节败退。”
温齐光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北林的兵器的出现, 只意味着一件事——
“被耍了啊,温公子。”长孙逝容笑意盈盈道。
温齐光平复下自己的怒意, 收敛了自己外泄的情绪,“长孙公子看得一出好戏。”
“只是如今, 不只是我, 你也不能从这场战争中脱身了吧。”
他抬起头,黑沉沉的眼眸盯着长孙逝容, “长孙公子再这么隔岸观火下去,到时候温某败退,你恐怕也什么都得不到。”
没有在意温齐光的怒话, 长孙逝容站起身向外走去,他含着笑意的声音遥遥的传了过来。
“在下自然不会看着端国败退。”
屋内一时寂静,重新为温齐光满上茶水,“公子,这长孙逝容怕是有意要拖着我们消耗实力。”
在长孙逝容走后,温齐光脸上那副隐含怒气的表情消失不见了,云淡风轻的吹了吹茶,“既然他想看我败退的样子,我就给他看。”
小厮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家公子的意思,“原来您刚刚都是做给那个人看的,公子英明。”
“对了,公子,朝堂之上,沈氏的反对态度激烈,大家对您不满也越来越严重,再加上沈思明所统帅的军队的问题......”
温齐光没有说话,小厮识趣的不再开口,躬身退下了。
屋子里突然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
温齐光起身,走到窗边,往南边看去。
闭上眼睛,那时的事情像是都近在眼前。
“怎么就忘了呢。”微不可察的叹息从他的唇边流出。
“江禾......沈思甜......”
.
东域,成国。
“谢知安还是没有消息吗。”李染温声的问道。
在他身前的厅堂中,跪了一片的人。
幕僚们瑟瑟发抖。
院外,一个人的惨叫传来,“殿下!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啊——!”
就这么声嘶力竭的喊了许久,突然,声音戛然而止。
那位同意了谢知安离开的幕僚被生生凌迟处死。
跪在下面的幕僚们抖着身子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先生们怎么这种脸色?”李染瞪圆了眼睛,一脸惊讶。
众人垂着头没有答话。
李染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面前笑着把人扶起来,“先生们不要怕,我只是实在太讨厌别人替我做的决定了。”
“对于诸位先生,我还是敬之,爱之。”
众位幕僚连连称是。
李染轻声笑了一下,“先生们也累了,都下去休息吧。”
待众人迫不及待离去,李染的表情重新的阴沉了下来。
“江禾?帝渚?真是好样的,长进了不少嘛。”
.
南域郢城以北,一座新出现的城市——云晨,在众人的惊叹中迅速的建立了。
“那是属于青叶岛的城市,也是我们南域的城市,是上天为苦难的世人降下的甘霖。”
这样的说法在百姓中流传的很迅速,并且以最短的时间内深入人心。
全因整座城市都以光滑的白石堆砌,连城市中的路都是由白石建的。这座雪白的城市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神圣的味道。
仿佛每一个踏上这里的人的身心都经历了一场涤荡。
在城的最里面,高大宏伟的城主府如同辉煌的宫殿群,让人见之就心生敬畏。
沈驰如今就生活在这里。
“所以说,即使换了个更豪华的地方,该解决这些没完没了的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是要解决的。”
她发出了痛苦的哀嚎,然后嫉妒的看着悠闲的坐在一边玩着抛果子游戏的江十一。
“陛下,能者多劳嘛。”沈春回在一边劝道。
江十一对上沈驰赤红的双眼,无辜开口,“小阿驰要是不想做了的话可以放弃这边的一切,随我回容国去算了,小舅舅保证,在那让你横着走。”
沈驰正要回话,一道清冷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阿驰要去哪?”
一听到这声音,江十一差点没从凳子上掉下来。
“你怎么过来了!”
“国师见自己的陛下,有什么不对吗?”斐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见此,沈春回小心的凑道沈驰耳边,同情中又带了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辛苦了啊,陛下。”
沈驰头疼的揉了揉额头。
不知道为什么斐殊和江十一就是有些不对付,两个人互看不顺眼,但凡是见面都要怼上两句。
斐殊平日里向来是不怎么爱搭理人的,一般遇见不喜的事都是一个能让人僵住的冰冷的眼神,要是放在以前,下一秒这个人就要被劈成渣渣,而如今,倒是收敛了许多。
“你也帮不上小阿驰什么忙,别再见了什么惹得国师身体不适的事,到时候本来就忙乱的小阿驰还要操心你的事!”江十一站起来不服气的回道。
斐殊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
这事还要从云晨的修建上说起。
当时请来的设计者是塞提那边的一位女长老,这位女长老对结构布防之类的事情敏感,虽然在锻造武器上弱于其他族人,但是要说起城市建设和安全,那整个大陆都无人可出其右。
然而随着北林的兵器被东域和北域那边正处于战火中的两个国家的大佬发现,南域也不得消停起来。
派过来的杀手就像韭菜似的,割完一波还有一波。
南域当然也不是吃素的,除了郢城手下的精兵,沈思明也送来手下好几员大将过来帮助沈驰建立自己的军队。
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归根结底只要那边两人不联合起来攻打南域,那么一切都好说。
而当前的形势来看,那两人也根本不可能联合得起来。
只是一次处理杀手的时候,斐殊在场,那位杀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爆发出强烈的怨恨。
几乎是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斐殊被怨念刺伤了,引动了他体内的不平衡,斐殊登时面色惨白如纸。
这就是堕神的后果。
违抗天命,必然会遭受反噬。
身体中的恶意怨念无法消解的情况下,斐殊所要忍耐的是宛若刀刀刮在骨头上的疼痛。
但是江十一不知道。在他的眼里,斐殊作为辅佐自己外甥女的国师是个一点血腥都见不了的弱鸡这个形象一下子就刻在了脑海里。
再者这家伙看着自家小外甥女的时候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都挂在人身上的样子,让江十一看见心里就来气。
所以江十一自然看斐殊不顺眼。
听到江十一的话,斐殊抿紧了唇,面上不显,沈驰却看出来了这人的不悦。
于是赶紧走到两人中间,站在斐殊面前,背对着他,挡住江十一的视线。
“小舅舅,我不是说了吗,这事他也不能怪斐殊啊,”沈驰陪着笑,然后伸手拉着江十一的袖子晃了晃,“而且,我这不是也不累嘛,你不要生他的气啊。”
江十一看着自家小外甥女难得的撒娇,面上立马显露出无奈的表情,“你就知道护着他!”
他抬眸正巧看见躲在自己外甥女身后的那人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连嘴角都翘了起来,登时来气,“不吃了!我出去散心!”
孩子似的直接离开了这里。
“诶?小舅舅!”
看着人离去的背影,沈驰沉重的叹气。
有个年轻的长辈就是这样,有的时候都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小辈。
江十一有时候真的孩子气的紧。
莫名有一种自己在处理婆媳关系的艰辛之感,明明她跟江九衡说的时候那人一句‘别拿这种小事来烦老娘’就给打发掉了。
腰上传来一阵力道,斐殊从背后环上了她的腰,微微用力,就将人带的靠在了自己的怀里。
“陛下也嫌我麻烦?”声音低沉又平静。像是真的被伤到了似的。
沈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人但凡是叫她陛下的时候要不是又起了逗弄她的兴致,要不就是像只打翻了花瓶的猫咪似的想要博得她的同情和原谅,只有认真叫她名字的时候才是在认真说事。
沈驰转身,也揽住上他的脖颈,微笑着说:“怎么会呢?谁敢嫌弃斐殊殿下我第一个不同意!”
“斐殊殿下姿容绝色,才能出众,还能化龙,没了您,我还上哪找这么好的国师去。”
斐殊竟然真的一脸认真的思考起来,然后垂头,悄声在沈驰耳边说:“陛下身娇体软,却性情坚毅,还可变男变女——”
沈驰登时耳朵一红,震惊的看着斐殊。
这家伙说的什么玩意??
却听他用磁性而低哑的声音继续说道:“这么好的陛下,恐怕只能锁在我身边牢牢的看住才行。”
沈驰愣了一下,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这种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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