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小说:夏目的特殊体质 作者:一声默
    尚未走出庭院的几个人没过一会儿就收到了前任炎柱的邀请,邀请他们前去聚会,这大概是最后一次见到这位前辈了。

    屋顶上积满了厚厚一层的雪花,阳光穿透表层的晶莹使得整间屋子在这白天熠熠生辉。

    生着暖炉的房间内充满了欢声笑语,他们望着眼前这位脸上长了皱纹的前任炎柱,心中不由得有些不舍。

    有些人对于炼狱真寿郎还不是很熟悉,但是对方爽朗的性格很快就能将他们拉入这欢快的气氛中。

    招待客人的大厅后边是一间敞开着却拦了一扇屏风的后屋,那里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名温婉的女子含笑看着这边。

    “夏目,这孩子是谁啊?”炼狱真寿郎瞧着夏目身边那个喝酒喝上头的小不点,就觉得很乐呵。

    那孩子戴着眼镜,小脸蛋上晕开了两抹通红,像一颗红彤彤的苹果。偏偏手上还握着酒壶得把不肯松开,嘴里嘟囔着奇怪的嘎字口音。

    夏目贵志当然注意到博多那豪爽的喝酒方式,无奈的回道:“那是我的一柄短刀,您应该听说了我的能力...”

    身边跟着一个,怀里再抱着一个...夏目真觉得自己是专门出来带崽得了。

    “哈哈哈哈!听说过,听说过。话说,这孩子酒量不错啊!”炼狱真寿郎用力拍了拍博多的后背,把小短刀拍的一愣一愣的。

    博多微张着被酒水浸湿的嘴唇,脑子还有些转不过弯:“主公大人,博多刚刚是产生幻觉了嘎?”

    夏目扶额,用力搓揉了一把博多的那头小卷毛,他管不住了...

    白发小巧的累,乖乖的坐在夏目怀里抵抗住那些酒鬼不断伸过来的魔爪,他眉头紧皱不解的看向右边的博多。

    他怎么忍受的了的。

    刚来宴席的时候,其他人对于来历不明的博多二人还有那么些戒备,这半天的功夫下来,他们渐渐地也放下心来。

    这就是两个幼稚的小屁孩,还是个离不开大人的小屁孩!他们进来这半天这两孩子就没挪过窝,距离晨柱就没超过二十公分...

    到场的人们还不掩饰自己对这两个孩子的喜爱,尤其是性格活泼的博多,这么矮又能喝酒的不多了。

    夏目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他们叙旧聊天,感觉自己不太融的进去,他进来的时间太短了还是把时间留给他们吧。

    就在累好奇的从怀里爬出去之后,夏目慢慢从座位上起身,他需要出去透透气这里的酒味太重了。

    闹哄哄的桌子上没人发现少了一个人,就连不善言辞的义勇都被前辈灌了几口,真没想到最不能喝酒的反而是义勇啊。

    目光呆滞的水柱依靠在锖兔身上,如果不是看到了他那双已经失了焦距的眼睛,恐怕还以为他在思考什么人生哲理。

    锖兔苦笑着将人好好扶起来,前辈们的热情来得太过急切,他有些招架不住了。

    这一场前任炎柱号召的离别会,更像是一场大型的鬼杀队聚会。不限人数,不限等级,只要是鬼杀队的成员都会来到这里。

    在这里,他们忘掉了鬼的样子,忘掉了自己身负压得让人喘不上气的重任。也许,炼狱先生也只是想找个理由让大家放松一下吧。

    夏目穿着木屐踏上了冰凉柔软的雪地,一望无际的白色掩埋了一切喧嚣。屋内屋外就像是两个世界,而外面实在太过安静了。

    嘎吱嘎吱的声音伴随着夏目的行迹往远处走去,这间屋子好大啊,比得上本丸了。

    也不知道本丸的大家怎么样了...夏目轻轻叹了一口气,虽说博多自从被召唤出来以后就是一副天真烂漫的性子,但是他哪里不懂小孩子的心思。

    越是纯真的人,所思所想就越会表露在脸上。

    博多他也是想念大家的吧。

    夏目心底涌出一阵挫败感,他忽然觉得哪怕是永远待在这个存在着鬼的世界,只要能和大家在一起哪里都好。

    对了,他的本丸本就是位置偏移而导致的现在这个情况,那会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能在这里见到本丸的全貌?

    他出神的站在雪地里想着,越想越觉得这样的假设可能性很大。

    心情忽然间变好的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弯着腰从门口窜过的橘黄色身影,那是个长相和炎柱极其相似的少年,正偷偷摸摸的查看情况往后屋跑去。

    放松完心情的夏目正准备扭头离开,却发现身后的那片雪地上竟然不知是什么时候落上了几滴红梅。

    看那还在滋滋融化的雪花,这应该是就发生在刚才。

    那血液的温度持久不息,滚烫的又散发出一阵熟悉的气息,夏目循着若隐若无的血迹一直找到了炼狱家的后屋。

    那是寻常人家的妻室以及妾侍所居住的地方,他不方便进去查看。思及此处,他打算离开前往前厅询问。

    刚走没几步的时候,耳边传来几声女子的惊呼声;“杏寿郎,你怎么流了这么多的血?”

    ‘杏寿郎?是炼狱先生的儿子吗?现任炎柱?’门外浅黄色羽织的人停下了脚步,他想自己不应该太早离去。

    “我是为了救人,执行任务中受伤是在所难免的,不必担心我,母亲。”稍显稚嫩的少年有些局促,他大概没想到会被母亲发现。

    “我记得你这次的任务难度不高,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女子心疼的拿起药箱为自己的大儿子医治,那地板上的血液在告诉她,自己的孩子是有多逞能。

    “大概是那人没想到我是来救他的吧...”少年干笑着回答,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母亲好像生气了。

    “所以这伤是你所救下的人类所伤?”女子的语气中包含惊讶,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母亲,他只是太过于害怕急切了,而且普通人并不知道鬼杀队的存在,不小心伤了我也正常。”

    女人沉吟了片刻,略带着苦涩:“...我对于你的教育是不是错了?”她只是希望自己的儿子不要见死不救,而不是无论对方怎么样也要舍弃自己的生命。

    “母亲?您没有错,对于弱者我们就应该要保护他们。”杏寿郎慌张的望向她,不要去否定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请不要。

    “杏寿郎,我希望你知道。”女子深呼吸了几下,放下手中的物品:“无论什么时候,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可是...”杏寿郎还想说什么,却发现前厅传来几声含糊不清的喊声,那是父亲的声音。

    “你好好想想,我一会儿进来。”女子对于儿子的想法过于偏执有些气愤,她脑子里也在回顾自己以往说过的话。

    杏寿郎失落的低下头,他太过于渴望母亲的肯定了。

    虽然知道那人不是故意的,可是在自己保护他的时候依旧决定对自己下手,这样的行为还是带来了伤害。

    内室里安静了下来,只听得见少年急促的喘息声。

    夏目抬脚走了进去。

    “你是?”杏寿郎紧张地看着来人,又在看见对方身上那特属于鬼杀队的羽织时放下警惕。

    “我是夏目贵志,前厅太吵了所以出来走走,不小心听见了你们的谈话很抱歉。”夏目有些羞窘的说着,在他心里偷听别人的谈话并不是能正大光明说出来的行为。

    “原来是你...”杏寿郎从父亲以及队友那里听说过夏目,只是他近期一直有任务在身,所以很少回去。

    上一次也是因为父亲将炎柱的身份转交给自己,在那场队内比拼中草草见过一次面。

    “你还好吗?血还没有止住...”几滴红透的血液从杏寿郎的袖口滴落下来,这样的伤到底是怎么造成的。

    “没事的,过会儿就好了。”杏寿郎并不打算和他深聊,尽管对方的态度很和善。

    夏目不顾少年的反抗,捏住他的手臂,“还是尽快治疗的好,不然夫人回来的时候会很担心吧。”

    一句话成功阻止了杏寿郎挣扎的举动,他不愿意看见母亲伤心的样子。

    “...谢谢。”温暖的柔光闪烁在指尖,细看的话会发现那是一团团细密到极点的光线,一根根缠绕在伤口处,以一种令人惊叹的速度涌进去。

    杏寿郎有些不敢置信,他抬起手臂睁大眼睛反复的查看伤势。不见了?那么大的伤口,随着心脏的频率不断阵痛的地方消失了!

    “这是我的能力,可以让伤势即刻痊愈。”温和的声音耐心地解答他的疑虑,这让一直没有完全信任对方的杏寿郎有些愧疚。

    “很厉害的能力,真的很厉害。”

    “那么,作为回报你可以告诉我这伤口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吗?”夏目看着他收缩的瞳孔。“不要怀疑,我看得出来你刚刚隐瞒了一些实情。”

    杏寿郎那与父亲如出一辙的眼睛,小心翼翼的望了望房门的方向,小小的松了口气。

    “其实我是被那人偷袭的,就在我即将杀死那只鬼的时候,根本反应不过来。”现在说起来,依旧十分不理解。

    “他知道你是鬼杀队的人吗?”

    “知道...我到哪里的时候为了安抚住他的情绪说起过,当时...他的样子很高兴。”

    “杏寿郎,在他伤了你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我放走了他,可是看样子他似乎对于我存在很大的敌意...这是为什么?”我救了他啊,为什么要恨我。

    夏目大概也能理解那个人的想法,他轻笑着回复:“大概他想跟着家人一起离开吧,只剩下一个人的滋味并不好受。”

    “那,我做错了吗?”杏寿郎陷入了迷茫,他不知道对方的想法,心里只想着让伤亡降到最低。

    “不,你当然没有做错。”夏目帮助他收拾地面上的药箱还有一些沾了血的纱布。

    “只是以后的任务中,或许你应该将自己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而不是别人的。”这样的说法谈不上伟大,确实他们这些人最应该记住的。

    “我明白,但是这样会不会...”这样相较之下有些‘自私’的想法,让一向以保护他人为主的杏寿郎有些纠结。

    “杏寿郎,保护的前提是你这个保护者还活着,要是你不分轻重甚至一味地去牺牲,那么等你死了以后,那些成千上万的鬼又由谁来消灭。”

    “我...”

    “不要说还有其他人,你是独一无二的,对于我们每个成员来说,队员就是家人。我相信这支队伍组建起来的初衷不只是消灭鬼,更多的是将那些家破人亡的孩子聚集成一个新的有温度的家庭。”

    将奉献自身去换取和平为宗旨的杏寿郎,动摇了。他原本想的正是这样,哪怕自己身死,只要死的有价值救下了想要救的人,他的人生就是有意义的。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和他说,你才是最重要的,先顾好你自己的性命再来顾忌别人。

    “是!我不会让您失望的!”杏寿郎眼睛亮晶晶的,他喜欢这样被人重视的感觉,喜欢这种珍视的滋味。

    夏目贵志这个人就和他的名称一样,像是一颗冉冉升起的太阳,照耀着所有的人。

    散乱的脚步声由远到近的走过来,那是杏寿郎的母亲。

    “好了,我也应该离开了。”夏目站起身走向另一侧他来的地方,要想回去还得绕个远路啊。

    “夏目先生,非常感谢您。”杏寿郎双手交叠,弯腰后额头贴在上面。这是一项很正式的礼仪,表达他对于夏目的尊敬和感激。

    “杏寿郎要和母亲好好谈谈吧,她心里应该很着急了。”夏目轻轻跳下台阶,往原路返回。

    “...是。”

    房门被拉开,入目的第一眼就是母亲焦急的样子,杏寿郎赶紧安抚下母亲的情绪,并且让他看看已经好的彻彻底底的伤口。

    “真的没事吗?”女子还有些放不下心,怎么可能那么大的口子说不见就不见了,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真的没事了,母亲您不用担心。”杏寿郎任由母亲查看,心里更加确定了绝对不能出事的决心。

    他还有父母亲,弟弟...绝对不能丢下他们。

    走在雪地里的夏目,刚拐过一个弯就听见了一声粗犷的呼喊:“夏目,你去哪儿了,快来喝一杯啊!”

    夏目轻笑回道:“来了。”

    回到座位上的人被一双冰凉的小手握住,对上那双有些委屈的白色眼睛:“我出去透了口气,等久了吗?”

    累轻轻摇了摇头,扒住夏目衣服的下摆熟门熟路的窝进了那个略有些寒凉的怀抱,小声地喟叹一声。

    夏目见他舒适的眯起眼睛,脸上露着笑意。

    另外一侧的博多已经和几名队员相熟到躺在一块呼呼大睡了,滴着酒水的几个酒壶还倒在一边沾湿了衣角。

    锖兔早就带着义勇回去了,就是过程艰辛了些。

    这一次的聚会一直持续到了傍晚,除却某些被搬回家的人,其他人基本上都是扶着墙走回去的。

    等夏目从那一堆中找出博多的时候,他的眼睛已经弯成了蚊香...

    “主公大人...一期哥...大家...都一起喝啊。”博多晕乎乎的被夏目背在身上,身后还紧跟着穿着和服的累。

    ...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夏目头顶上的白鸽接收到任务信息,轻轻啄了一下夏目的头发汇报情况。

    “在花柳街?”他有些惊讶,没想到这次的任务会是在那种地方。

    义勇他们在昨天就接受到了别的地方的任务,上午天没亮就赶过去了,所以说现在就只有他一个人。

    “那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主公大人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博多抬头询问道,头顶翘起的卷毛迎风摇摆。

    “没什么...”夏目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那样的地方他也只是听说过或者从电视上的某个场景看过。

    一左一右站着的两个小不点同步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咳咳,我们快些出发吧,那里应该有很多卖小吃的摊子。”尽快转移注意力,小孩子都比较喜欢好吃的吧。

    果不其然,听到这句话两小孩眼睛都亮了。

    “有炸鱼烧和博多拉面吗?”博多最喜欢吃的就是博多拉面了!

    有吗?大概是有的吧...就算心里不太确定,夏目还是点了点头。

    “太好了,拉面拉面拉面~~!!”博多高兴地跳了起来,他对于这次出行充满了期待。

    累也是,抱着一颗苹果小心的嗅了一口果香:“那里也有苹果吗?累喜欢苹果的味道。”

    这个问题就好回答多了。

    “那里不只有苹果,还有香蕉草莓等很多不同种类的。”累的眼睛睁大了,他没有出过门,没有见过太多的种类。

    “想去...”累拉着夏目的右手轻轻晃着,这是他独有的撒娇方式。

    “好,我们现在出发的话,今天下午就能到达那里了。”伴随着博多兴奋的声音,夏目正式开始了属于他自己的第一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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