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亮的银月倒挂在半空中,洒下的余辉照亮了那一条昏暗的街道。
蕨姬的样子和她在京极屋内完全不一样了,浓烈的鬼气在她身上蔓延,脸上特有鬼的象征也毫不掩饰的展露出来。
“哈!哈...”蕨姬张开手臂差点跪倒在地,那两个小孩的身体实在是灵活,尤其是那个带着一把短刀的...
她摸了一下刺痛的手臂,这样的疼痛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女人狰狞着冲向他们,暗地里却操纵着那条腰带在地面上匍匐前进,试图乘其不备将这三个人吞进去!
博多半蹲在地,见到那条会自己游动的腰带随即用力将其划开——断裂的布条在下一刻又重新聚拢。
累的蛛丝粘在两只手上,每一根都比得上刀剑的锋利。也正是这些无处不在的蛛丝,配合上博多出色的机动,才能将蕨姬搞得那样狼狈。
眼见身上的血痕越来越多,蕨姬阻挡的能力也减弱不少。这可不像是一个上弦鬼的实力,如此轻易的就被压制。
夏目脑中刚闪过这样的念头,蕨姬那边便发生了巨变!
“哥哥,快出来帮帮我!”蕨姬哭泣着仰天大喊,这一刻她就是个被欺负了的女孩,急于找人来帮自己摆平眼前的敌人。
“什么啊...”博多本就有些难以应付了,这只女鬼竟然还有帮手?
眼睛在这街道上四处搜寻的几人,却发现蕨姬的脑袋旁边忽然鼓起了一大块脓包,那上面长着一张丑陋男人的脸?!
“呃...哥哥...!”蕨姬的四肢扭曲着,眼睛里因为躯体分离的异样感而分泌着泪水,那块脓包越长越大,后面直接脱离了她的脑袋趴在了地上。
眼前恶心又极其诡异的一幕,惊得他们停在了原地。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怪物,兄妹二人共用一副躯体...
趴在地面的男人长着一双低垂眼,死气沉沉。脸上长这几块乌黑的圆形胎记,头发还冒着油腻的光泽,赤红的舌尖猥琐的舔舐过一口尖牙。
背部拱起了一大块,他的腰部与宽厚的肩膀相较之下显得极为细小。两只手臂上从上到下依次缠绕着和蕨姬一样的飘带,手上握着两把形状怪异的镰刀。
这个样子,与美貌的蕨姬简直是两个极端。
“我可爱的妹妹啊,你身上光滑的皮肤都被刮伤了,真可怜。”长相丑陋的男人对着自己的妹妹格外的温柔,那双大手小心地捧着她的脸蛋。
“哥哥...”蕨姬只有面对哥哥的时候,才会放下一切防备,眼泪自然而然就流露出来了。
“你给我杀了对面的那个女人!她要抢了我的花魁之位还有无惨大人的注意力!”蕨姬抹着眼泪,向哥哥告着状。
“哦?谁敢这么欺负我乖巧的妹妹啊,她这么美,怎么忍心...”男人转过头来,他的手中挥舞着那两把镰刀。
!!!
夏目清晰地看见这个男人眼中也有那三个字——上弦陆,所以真正的上弦鬼是他,而不是那个花魁?!
这样的认知让原本有些优势的战况,瞬间变得不稳定起来。
“累,博多,小心他手中的镰刀...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夏目看到那两只镰刀上的黑点,恍然意识到那时需要无数的鲜血才能浸染成这样的颜色。
两个小孩用力点头,很快便退了回来。
“哈哈哈,看出来了吗?”男鬼呼出的气都带着几丝血腥味:“我可是上弦之鬼妓夫太郎啊,你们就乖乖被当做我的晚餐吧!”
话音未落,两只镰刀飞速向这边旋转而来!那样的轨迹完全不是正常该有的!
累利用蛛丝的韧性将夏目面前拦住一层作为防护,自己又赶紧跳到了另外一栋楼的墙面上,可那镰刀就这样顺势拐了过来。
坚硬的蛛丝与镰刀相碰,发出的声音清脆至极,在这条小巷里弹回阵阵回音。
“累!”夏目分明看到那镰刀无法割破蛛丝,却在下一秒划过去将累的脸上留下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
金色的灵力迅速聚集在脸上,刚刚才被划破的伤口立刻温热起来,疼痛感随着灵力的供给而痊愈。
“谢谢夏目大人!”累很喜欢这样的治疗方法,就好像夏目大人时时刻刻都关注着自己一样。
“大将,博多也要!”另一边与敌人苦战的博多,余光扫到这样的画面赶紧出声,小孩子的胜负心不分场合。
夏目无奈,赶紧将灵力绕上博多那些看不太出来的伤口上。
“...”妓夫太郎看见这样的场面,眼神疯狂了几分,手中的血镰刀也愈发的凶狠!
他嫉妒,好嫉妒啊!为什么要这么快乐...难受、痛苦、这些才是你们应该拥有的啊!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镰刀上缠绕的缎带很轻易的就割断了累的蛛丝,他只好不断地重新凝聚。
渐渐地,博多他们再充沛的体能也会被磨灭掉。那个时候就只有任凭处置的份了...
思及此处,夏目着急的将全部灵力源源不断的输送给两个小孩,战斗还要继续进行下去。这个时候,疏忽的代价就是死亡。
...
比夏目早出发一天的义勇他们,很快就发现了那只鬼的藏身地点。
“怎么回事,我好想听见了刀剑间碰撞的声音...你听到了吗?”锖兔将脸上的狐狸面具推上去,试图听得更加仔细些。
义勇停下了脚步声,耳边只有风的声音。当他注意力集中在更远的地方时...睁开了眼睛。
“过去看看。”两个人越过高至膝盖的草丛,快速向声音来源略去。
半分钟后,引入眼帘的却是一栋占地宽阔的宅邸,第一眼看上去就能感受其静谧和美的气息。
“那声音正是从这里传来的。”这栋建筑实在是气派,只是刚刚的声音此刻已经听不到了。
锖兔有些踌躇,这样贸然去打扰是不是不太好?又或者那只鬼已经逃走了,不然如何解释鬼的踪迹到了这里就消失了。
义勇看着他犹豫的侧脸,向前走几步直接敲响了门框!
“义勇?你动作也太快了。”锖兔只好与他同站在门口,等待着户主的回应。恐怕这时候想要离开,也不大现实。
混乱的脚步声急匆匆的在门后响起,其中还夹杂着小孩子激动的声音以及混杂在里面的软绵猫叫。
猫叫??
义勇和锖兔有些疑惑地等待着大门的打开,结果刚打开一条缝就是一阵热烈的欢迎:“阿路基大人,欢迎回来!!”
义勇、锖兔:“...”
本丸内的刀剑们:“...”
“为什么不是阿路基...”白色短发的小男孩怀里抱着几只白色的小猫咪,眼眶里已经蓄满了眼泪。
“哇啊,你不要哭啊。”锖兔赶紧蹲下去帮小孩擦干净眼泪,还在这个孩子还挺乖的,眼泪擦干以后一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阿路基...是你们想要等的人吗?”情商低如义勇,也看出来了眼前这群人的失落。
挤在最前面的小短刀们沮丧地说道:“阿路基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我们也联系不到他,偶尔能感受到可是过一会儿又不见了...”
烛台切光宗摸了摸短刀们的头顶,还是按耐住心情询问道:“请问客人们是来这里有什么事吗?不好意思,家里的孩子让您见笑了。”
锖兔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我们是追踪一个人,看见他往这里跑了又突然没了踪影,所以试着敲门问问。”
“啊,你说的是那个披着斗篷身上臭臭的人吗?”加州清光一只手绕过发尾,回忆起刚刚遇到的那个奇怪的人。
锖兔他们对视了一眼后,“是的,你见过他吗?”
“他啊...”清光想到那个人只是被他的刀剑这么一碰就散了,一时间有些难以开口:“那个人,是你们的什么人啊?”
他的表情有些尴尬,锖兔大概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他是我们追踪的一名罪犯,如今已经杀了很多无辜的人。”
“呼...那就好,我还以为这个行踪诡异的人是检非违使呢,打算切磋一下来着,结果那人竟然直接变成灰了。”
涂满红色指甲油的少年,耸耸肩。
锖兔的表情很是惊讶,“你是怎么将他杀死的?不是只有日轮刀才能将鬼清除吗?”
“日轮刀?那是什么,我用的自然是我的本体。”清光拿出腰间的刀剑递给他,这人大概是隔壁的审神者吧,只是那把叫做日轮刀的...是新来的刀剑男士吗?
锖兔双手接过那人的刀,他轻轻的将刀刃拔出刀鞘。泛着光泽的刀尖洋溢着流光,这是一把绝顶的利器。
“这也是玉刚锻造成的吗?”日轮刀能够击杀恶鬼,正是因为其中大量的玉刚成分,那是除了日照与紫藤花外,最能克制鬼的一样东西。
“玉刚...锻刀不是应该是包含玉刚在内的四种材料吗?”清光狐疑地看着他,这人是新上任的深深着吗?
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与性子天真的清光不同,烛台切很快从本丸外的场景以及刚才的对话中摸索出一丝不寻常。
平日里经常出门采购的只有烛台切和石切丸他们,这会儿他们都在本丸内部没有出来,可是这走惯了的路如今变了样子,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二位,有什么话我们先进来说吧。”烛台切很有礼貌的邀请他们进来,他们之间还有很多疑问没有解开。
而此时被刀剑们惦念的审神者,却在第一次任务中遭遇了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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