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呈上证物。”
君墨染薄唇翕动,依旧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
追风得令,旋即带着驿馆中负责洒扫的小厮疾步匆匆而来。
小厮手中捧着一床叠放齐整却依旧可见折痕的衾垫。
他垂眸颔首,恭声道,“启禀摄政王,奴才手中的衾垫,正是不日前从云秦太子驿馆别院中换下的衾垫。”
与此同时,铁手亦牵着一头猎犬,费劲地扒拉开乌泱泱的人群中,闪身挤上戏台,郑重其事道,“王,此乃府衙中用于辅助侦查案件的猎犬。”
“验。”
君墨染一声令下,铁手便牵着猎犬,使之嗅闻驿馆小厮手中的衾垫。
眨眼功夫,猎犬便辨认出了衾垫上的微薄人气,一边冲着云非白狂吠不止,一边又猛地扑向瘫软在戏台上神志不清的君拂。
见状,四方看客义愤填膺,纷纷厉声指责着胡作非为,见色起意的云非白。
“想不到,云秦太子竟是个衣冠禽兽,人面兽心,实在恶心!”
“云秦太子这是在欺我东临无人?”
“天理昭昭,疏而不漏!亏得苍天有眼,还摄政王一个清白。”
………
铁证如山,云非白深知在东临的地盘上,他即便说破了嘴皮子,也无人会相信他。
既然辩解无效,他只得换一副说辞,尽量挽回自己的颜面。
深思熟虑之后,他铁青着脸,冷声道,“本宫从未强迫过君拂郡主。事实是,本宫与君拂郡主两情相悦,一见如故。而今,郡主怀有身孕,本宫定择日将郡主迎娶进门。”
“云秦太子切记,本王的胞妹,不做妾。”
君墨染唇角微勾,刀锋般寡情的目光落在云非白青红交错的脸颊上,他声色慵懒,话里行间带着一股令人无法辩驳的威慑力。
“自然!”
云非白咬牙切齿地应着。
即墨子宸如释重负。
他原以为,这一回,君墨染铁定要栽一个大跟头。
不成想,吃亏的人竟是云非白。
稍稍平复了心绪,即墨子宸亦跨上戏台,顺手接过凤无忧手中的锣鼓,有模有样地主持着大局,“出了这么一场无稽闹剧,惊扰到诸位才女佳人,本王深感抱歉。眼下,云秦太子既亲口承认其对君拂郡主的一片真情,那就让我们摒弃世俗的偏见,真诚地祝愿二位喜结秦晋之好。接下来,还请各位佳人暂回幕场静候,一刻钟后继续群芳盛会。”
“慢着!君拂郡主身中媚药一事,不是还未解决?”
百里河泽身着一袭素色长衫垂及地面,外罩浅色薄纱,于护城河畔淡雅如雾的水光中,飘然而至。
凤无忧冷了眸色,虎视眈眈地盯着来势汹汹的百里河泽。
北堂璃音怔怔地看着人淡如菊,眉宇间透着些许淡漠的百里河泽,心跳骤然加快。
她双手紧捂着怦怦直跳的心口,全然沉浸在百里河泽的美色之中,无法自拔。
即墨子宸意识到百里河泽纯粹是在没事找事,不悦地撇了撇嘴,语气不善道,“百里国师不好好养伤,来这里瞎指挥个什么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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