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眼眸冒火,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不顾凤无忧的意愿,狠狠凌虐他。
可不知怎的,他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凤无忧在府衙大堂前眼眶微红,倔强地憋回晶莹泪珠的模样。
罢了,木已成舟,他再愤怒也没用。
君墨染看向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缩在墙角不敢动弹的凤无忧,并未采取下一步动作。
凤无忧后悔至极,早知道他这么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事,她打死也不敢扯谎激怒他。
“摄政王,不是你想的那样。阿黄其实是……”
君墨染打断了她,厉声道,“过去的事,本王可以既往不咎。你须得记着,从今往后,不得再在本王面前提他。”
“你真的误会了,阿黄是只狗。”
“狗?”
君墨染眉头微皱,这才忆起凤无忧一直念叨着有大狗咬她。
原来,阿黄真是一条狗。
君墨染心中怒火于须臾间消散殆尽,唇角又挂上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
他扫了眼凤无忧被他扯破的腰带,淡淡言之,“等会去府上教追风作诗,顺便找账房领一条像样的腰带。”
凤无忧心下腹诽着,纵是铁皮腰带,也经不起君墨染这样胡来。
不过,就算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出言忤逆他。
孤男寡女,黑灯瞎火,她可不想再整出些幺蛾子。
“若是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
凤无忧察觉到衣襟里的茄子略有松动,正打算伸手将之放平,又怕君墨染起疑,只得并拢双腿,轻扭胯部,借着腰力将其拨正。
君墨染见她一副内急的模样,亦不打算为难她。
他微微颔首,在她翻窗而下之际,顺带提了一嘴,“小心傅夜沉。”
“好。”
凤无忧笑眯眯地应着,心里却将君墨染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骂了个遍。
傅夜沉不是个东西,百里河泽不是个东西,君墨染还是个狗东西!
醉柳轩二楼雅室。
百里河泽透过虚掩的窗扉,默默地注视着双手捂裆的凤无忧,心中竟生出一丝愤慨。
君墨染究竟对她做了些什么?
她看起来,似乎不太好。
他正想跃窗而出,跟上前看看她是否受了伤。
傅夜沉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阿泽,这么晚了还不睡?”
傅夜沉一双似笑非笑丹凤眼中,藏着一丝玩味。
他轻摇着折扇,耳鬓处两绺黑发迎风而动。
百里河泽回眸,“你怎么来了?”
傅夜沉叹了口气,悠悠道来,“本想着送你一份大礼,不成想却让君墨染捷足先登。”
百里河泽闻声,眸光瞬间犀利了不少,“你对她做了什么?”
“你喜欢的人,我怎么会胡来?我本打算将他迷晕,扛至你屋中。不成想,被君墨染捡了个漏。”
傅夜沉行至窗前,看着凤无忧狼狈逃窜的模样,稍显歉疚地说道,“阿泽,我真没料到君墨染对他这么上心。现在倒好,给那厮做了嫁衣。”
“沉,不要动她。”
百里河泽深知凤无忧的处境有多难,并不想给她添乱。
他的目标仅仅只是君墨染。
在凤无忧尚未成为君墨染软肋之前,他还不想向她下手。
“阿泽,复仇固然重要,但你完全没必要这么虐待自己。若是喜欢凤无忧,抢来便是!为何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一步,一点一点沦陷在君墨染怀中?”
“我倒是希望,君墨染能早日被她攻陷。”有了软肋,君墨染便不再无懈可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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