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鼋警告它,自己这里和一个古洞都属于岩浆海的禁地,绝对不可以再次进入。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疤脸鼋才知道由古洞这么一个地方,可多年来它在岩浆海内四处游荡,也没见过古洞,由此可见这地方相当隐秘难找。
“这么说,高龄老鼋警告过你不可以接近自己栖息的地方?”关横没好气的说:“你怕什么?不是还有我跟着吗?那家伙要是敢为难你,我伸出两根手指就捏死它。”
闻听此言,疤脸鼋浑身剧震,它心中暗忖,虽说自己上回是被老鼋赶出来的,可人家好歹也是救命恩人,倘若对方被关横弄死,疤脸鼋也有些于心不忍。
于是这家伙暗中咬了咬牙,决定和关横他们过去,双方一旦有了冲突,自己说什么也要从中尽力斡旋,对着关横点了点头,疤脸鼋立刻晃身驱朝着石洞游了过去。
“吼——”就在它来到距离石洞丈余远的地方时,里面陡忽传来一声凄厉咆哮,紧接着有个硕大的巨鼋颅首探了出来。
这家伙的眼珠子都是血红血红的,额头上数不清的青筋,犹如蚯蚓似的乱窜,看样子,此兽脑中除了狂怒,已经不剩下别的东西了。
“疤脸,躲一边去。”关横见到对方已经失去理智,于是飞起一脚将疤脸鼋蹬飞到旁边,自己和二鬼向前疾游而去。
“嗷呜!!”高龄老鼋将半截身躯探出岩洞,挥起前爪朝着他们仨发动迅疾进攻,率先出手的婴白鬼没有丝毫犹豫,霎时挥拳直捣而去。
“嘭!”鬼拳鼋爪悍然对碰,余劲瞬息呈涟漪状扩散,让周围岩浆不断翻涌,声势吓人之极。
“看起来这家伙有两下子,不要和它耗费太多时间,一起动手先制服了再说。”关横的话一出口,他掌心陡忽浮现出大团闪耀赤红、暗紫二色的火球,立刻向高龄老鼋面门飞掷而去:“呼——”
此球砰然落在对方脸上,高龄老鼋疼得低吼一声,但是理智尚未恢复,下个瞬间,婴白鬼和巨蜂一左一右,欺身上前对它使出了眼花缭乱的猛攻。
“砰砰砰砰、乒乒乓乓!”
拳拳到肉,一连串攻击打得老鼋蒙头转向,突然间,这个家伙似乎清醒了一点,脸上的疯狂青筋霎时消退,关横在旁边敏锐的感觉到了这一点,于是扬声叫道:“再加把劲,它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呃?!你是人类……”
说话声赫然在关横耳边响起,登时让他为之一愕,在附近的还有谁能够口吐人言?当然是那只老鼋了。
“住手、快让它们住手,疼死我了!!”听到老鼋再次发出吼叫声,关横便说道:“住手可以,但是双方都得克制一下,你也不能趁机偷袭,明白吗?”
“知道了知道了,我答应你就是。”
感到自己绝对不是面前这几位的对手,老鼋忙不迭点头,它随即道:“你们放心好了,我的躯体实在太过巨大,所以被卡在洞里出不来很多年了,就算是想出来偷袭,估计也不可能。”
“哈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关横忍不住笑出声来,此时此刻,那只疤脸鼋悄无声息的游了过来,在老鼋面前低鸣一声。
“原来是你这小家伙,看来这些人都是你引来的。”高龄老鼋叹了一口气说道:“唉,老朽真是后悔了,当年为什么要救你,现在却为自己招来了满身麻烦。”
“打住打住。”关横立刻开口道:“先和你说清楚,我们可不是什么敌人,只是来和你打听通往地底八岔湖古洞的位置,没有恶意。”
“什么?!你们要到地底八岔湖去?”闻听此言,老鼋立刻大摇其头一口回绝:“恕我不能如实相告,因为那里是火妖鼋一族的禁地,不能让外人接近,所以……”
“你先别急着拒绝我。”
关横此时好整以暇的说:“说实话吧,这里也不是很大,我要是自己寻找,也用不了多少时间,来问你,只是碰巧的事情,再者说了,就算是禁地,那也是对你们而言,与我无关。”
他这话一出口,老鼋显得哭笑不得:“你、你怎么可以如此霸道?”
“是啊,我就是这个样子。”
关横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还晃了晃自己的拳头:“只要这玩意够硬,我想要怎样就怎样,又有谁拦得住?就连这岩浆海底的原火精髓棱石都被咱拿走了,你以为我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吗?”
“原、原火精髓棱石?!”老鼋听到这里,吓得浑身一哆嗦,因为对方说的棱石,可是火妖鼋王保管之物,如今被关横夺了去,足见眼前这位自己是万万惹不起的。
关横见到老鼋被自己的话吓住,心中便有底了,他继续道:“说实在的,我可无意与你们一族为敌,只不过想要通过古洞隧道去寻找某些东西而已,你就算告诉我也无妨。”
“还有一件事,你大概不知道。”关横说着,让掌心浮现出些许原火之力,他又言道:“看见没有?这是最精纯的火灵气,是我得自火神祝融的传承,你还敢违抗我的命令吗?”
“祝、祝融大人的传承者驾到?”
高龄老鼋此刻彻底被吓呆了,这人间的火属妖兽妖灵,都是归火神管辖,自己当然也不例外,当它瞧见原火之力的时候,心都在发颤了,于是诚惶诚恐说:“小兽愿意实话实说,不过、不过……”
“支支吾吾的做什么?”关横有些不耐烦的开口:“有话直说。”
老鼋吞吞吐吐道:“古洞的通道多年前就已经因为震动崩塌了一大半,我是怕您去了以后也无法过去。”
“哦,是这么回事,那你就不用担心了,这天底下没有能挡住我去路的存在,到时候再想办法就行了。”
关横瞥了老鼋一眼,发现这家伙的神情有些萎靡不振,他心中微动,于是接着道:“喂,你的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暗伤?告诉我,说不定咱可以替你解决掉。”
“呃,真的吗?”闻听此言,高龄老鼋第一次动容了,而后有些紧张道:“那我就说了。”
稍微顿了顿,高龄老鼋低声道:“那是距今约莫百年前的事情了,我的体型当时不是这样巨大,偶遇也会离开窝巢四处游逛一番,好巧不巧,在火山口内遇到了某种古怪的火焰,于是想把那东西吸收掉,结果倒了大霉。”
“古怪火焰?!”闻听此言,关横突然泛起了一个念头,于是摊开手掌让些许紫炎浮现出来,他接着问道:“喂,你说的是不是这个东西?”
“哎呀!”见到此物的模样,老鼋立刻嘶声叫道:“对对,就是它,这该死的紫炎,可把我害苦了,多年来我没少为它吃苦受罪。”
“哈哈哈,我就知道,在这火山内除了普通火灵气之外,只有紫炎比较罕见,没想到,你也中招了。”关横笑着摇了摇头,随即道:“既然如此,我就来帮帮你吧。”
说罢,他随手一摄,顿时利用掌中紫炎气息产强大吸力,那老鼋只觉得体内气息一阵剧烈涌动,紧接着大股紫炎热能就从自己前额飞出,被关横顺势扯走了。
“呼——”此时此刻,老鼋吐出一口浊气,喃喃自语道:“唉,受了这么多年的罪,总算是感到轻松一些了。”
“喂,你是舒服了,那我呢?”关横抱着肩膀说:“赶紧把古洞的位置告诉我,让咱心里也舒服一下吧。”
“是是,请您稍后。”老鼋此刻认认真真说道:“老朽身子笨重狼伉,没办法从这洞内出来领路,所以打算把地点告诉疤脸鼋,让它做向导,您看这样可以吗?”
“行啊,没问题。”关横稍微一顿,又继续道:“那疤脸鼋先留下,我去找自己的同伴,咱们等会在岸边汇合就行了,告辞。”
说完这句话,关横挥手一招,婴白鬼和巨蜂立刻就尾随着他向来处疾游而去。
……
与此同时,突然在泥潭内现身的“狨尸王”昂首哀嚎,随即伸出爪子捂住“咕嘟咕嘟”冒出腥臭黏液的心窝伤口,显得极为痛苦。
“嗤嗤嗤——”这个时候,石蚁王和它的同族还在向对方喷吐酸水,这些攻击纷落如雨,不停倾泻在狨尸王身上,使其躯体不断出现腐蚀出来的孔洞窟窿。
“好啊,就是这样。”古桑女和若桃在旁边不约而同叫着:“上,灭了这家伙。”
“嗷呜呜——”说时迟,那时快,随着吼声响起,四臂山嵬和妖鬼们也都掠空疾行围拢上去。
“呼呼呼——嗖嗖嗖——”群鬼张嘴疾喷火星,在半空汇聚成大片炽热去气息,霎时间向着狨尸王覆盖而去,猎獬叫道:“好,就是这样,我也来参一脚。”
“唰唰唰!”它的话音甫落,立刻驱使自己的金网阵朝着火幕卷去,二者如同双重猛攻,赫然压在了狨尸王身上,使其浑身骨骼发出“咯剌剌”脆响,看样子是崩溃在即了。
可那狨尸王并非脚踩平地,而是身处在泥潭内,可以帮助自己随时卸去来自上方的压力,这也是它的狡猾之处,绝不会让自己陷入最不利的境地。
“可恶,这个怪物还是不肯离开泥潭。”若桃此时把双拳攥得“咯吱吱”作响,却想不出什么对策,还是古桑女有主意,她马上扬声叫道:“我来!”
“嗤嗤嗤——”电光火石间,她晃动掌中木神杖,十余条灵根顿时挟裹劲风甩了过去,“嗖啪、嗖啪!”灵根瞬息缠住了对方双足,而后狠命的向岸上拽来。
“吼——”见到事情终于失控,自己即将落向颓势,摇摇晃晃就要跌倒的狨尸王顿时咆哮着用双爪抄起两大团湿泥,朝着古桑女和若桃这边飞掷:“呼——”
“呃?!”见此情景,她俩登时吓了一跳,别说这些湿泥挟裹劲风威力不弱,就单单是那肮脏程度,也足以使她们赶紧退避闪开,生怕溅到自己身上。
“啪!”湿泥应声坠地的瞬间,古桑女的灵根也松了下来,狡猾的狨尸王立刻挣扎撕扯这些东西,试图脱困逃走。
“该死的,事到如今还想逃走?你这是在做梦啊!”猎獬骤忽怒吼一声,再次用金网阵扯住对方的漆黑双爪,这一下,对方顾手顾不得脚,慌乱之间,再也没有挣脱的机会了。
“唧唧唧——”说时迟,那时快,尖叫的石蚁王从斜刺里窜了过来,“呼!啪嗒!”它弓身纵跃,正好落在对方头顶,随即张开巨颚狠狠咬在这家伙的脖颈上,不断从嘴里分泌酸液腐蚀狨尸王脑袋。
“嗷嗷嗷!”这般剧痛实在难以忍受,倒霉的狨尸王只好用惨叫来表达自己的遭遇。
见此情景,猎獬突然说道:“喂,若桃,现在有个机会让你可以将敌人斩首,不过冒点险,你做不做?”
“做,当然做!”闻听此言,若桃登时一振掌中吞雷刃扬声叫道:“姑奶奶就喜欢冒险动手,赶紧来吧!”
“好,注意啦——”猎獬一声吆喝,立即在前方汇聚重重叠叠的“小金网”,而后叫道:“赶紧跳上去,我用它把你弹起来。”
“呃?”闻听此言,若桃和古桑女都是一愣,随即齐声道:“你可真会想主意。”
“呵呵呵,这都是以前关横用剩下的招数,被我偷学过来了。”随着它一声长笑,“噌!”若桃立时合身纵了过去。
“嘣——”一声轻响过后,若桃被高高颠起,径直向前方泥潭内的狨尸王飞去,对方似乎知道自己已经大难临头,登时想挣扎着抵抗。
可是此时它的双爪被金网套住,灵根紧紧匝住两只脚,就连脖颈上都被石蚁王咬住,根本就没有能够帮助自己的“物件”。
突然间,这家伙狗急跳墙急中生智,陡忽拧转脖颈把上面的石蚁王甩了起来,正好迎向飞来的若桃。
“畜生,任凭你再怎么诡计多端,今天都难逃姑奶奶这断头一斩,杀——”
“啪嗒!”面对被甩过来的蚁王,若桃倏然用单足在它前额一点,借力再次跃起,与此同时,吞雷刃挟风疾扫,不偏不倚掠过了狨尸王的颈嗓咽喉,在那里留下一道狭长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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