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列表沉默了许久，才发了新消息。
{昵称已隐藏：……大佬，你们认识啊？}
{一只疯狗：不认识。}
网络对面的男人还没来得及松下一口气，对面的下一句话，又把他给噎的心里发慌。
{一只疯狗：但他长着我男朋友的脸，不好下手。}
{昵称已隐藏：……这单您不接吗？}
{一只疯狗：得加钱。}
{昵称已隐藏：……}
行吧。
双方和谐愉快的谈妥了新生意，林失雪重新捧起了果汁，对着视频里的黑衣男子露出一个兴味盎然的恶劣笑容。
“啧，生存榜首呀。”
林失雪搜了一下过往排行榜的数据记录帖子，发现对方已经牢牢占据榜首三个月了，上线时间也异常充足，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刷上积分榜末了。
林失雪表情多了些许了然，“居然来了这么久……”看样子，游戏这次的更新，果然不简单。
“姐！”林一鹿悲痛的叫唤突然出现，一脸恶心的从游戏舱里爬了出来。
林失雪转眸看了眼时间，有些遗憾道：“这么快就完事了？”
“姐，你是不是骗我了！？”果然，林一鹿爬出来第一件，就是一脸憨凶的质问林失雪，似乎是因为不高兴，脸颊的嫩肉都鼓了起来。
林失雪脸不红心不跳，以多年坑骗弟弟的经验，保持着轻挑笑容：“我骗你什么了。”
林一鹿喉咙呜咽了一声，小奶音委委屈屈：“你骗我去亲虫族女王！”仔细想想不对啊，他姐这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不敲死那个恶心的女王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去亲它！
林失雪表情遗憾的很明显，真是时光催人，岁月杀猪，可爱的弟弟长大以后就越来越不好骗了。
如此想着，却依然语气正经道：“我什么时候让你去亲人家了，虽然人家只是个npc工具人，但咱们也不能耍流氓呀。”
林一鹿：“……你之前明明说只要堵住她的嘴，就吐不出虫子了！”
林失雪：“噢，堵住的方法那么多，谁让你用嘴了，小孩子家家的，思想怎么这么不健康。”
林一鹿小脸憋的通红，争辩道：“你误导我，虫洞腐蚀性那么强，什么东西都带不进去，我还能拿什么堵！”之前有一回，他一激动，抄起身边的石头塞她嘴巴里，没一会石头就撑不住了，把他吓的哇哇叫的下线。
林失雪表情露出些许疑惑，“你都堵住她嘴巴了，直接弄死不就通关了吗？”
林一鹿表情更加委屈，“她浑身都是硬巴巴的壳，带进去的武器不过一会就被废了，要不是双手空空，我早就通关了，姐啊，你到底是怎么弄死她！”
林失雪：“掐死的。”
林一鹿：“……………………”
林失雪：“你别这么看我，真的是掐死的，小时候你不也玩死过小虫子吗，头首分离这么简单的解刨操作还要我教么。”
林一鹿表情一阵扭曲，终究化为了一声响亮的鼻音。
“姐，我是不是你姑姑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啊……”脑细胞根本不像一个家族繁衍的！
林失雪忍不住满腔怜爱的捏住他的小脸：“我愚蠢的欧豆豆呀……”
林一鹿哭得更响亮了。
三分钟后
林一鹿含着棒棒糖，乖巧的蹲在沙发上，看着林失雪的背影，有些口齿不清道：“姐，明天游戏就更新了，你干嘛这么急的又要进副本。”
林失雪转眸给了一句提醒：“明天更新之后，游戏就会迈入一段残酷的死亡期，现在进去虽然有些风险，但也是最后的狂欢。”
不等林一鹿说话，她话锋又是一转：“而且，以玩家受众来说，应该不少人都不甘心抛弃游戏，更新后的游戏市场，也会迎来一波价格攀升。”
林一鹿眼神微亮，整个人激动的蹲坐在沙发上，“姐，你说我去打个新本怎么样？我看上了一辆新车……”
林失雪敲打着键盘，漫不经心道：“我建议你趁着存档还在，把虫族女王打通了。”
林一鹿扁了扁嘴，委屈道：“我现在看着她的嘴就恶心，让我缓缓吧。”
“虫族女王是现今冒险区难度最大的副本之一，恶心的就是那张嘴，攻略我已经卖了，现在不趁机打通，日后积分可就上不去了……噢对了，也许你也没机会打她了，毕竟更新后死亡之后再无重来，以你的通关尿性，怕是上了新副本就完蛋。”
林一鹿有些不以为然，嚼碎了嘴巴里的棒棒糖：“大不了以后去生存区。”
林失雪瞥了他一眼，敲了敲手机，递了过去：“看一眼。”
林一鹿没有防备，入眼就看到一具无马赛克的残缺人体血肉鉴赏，肉色艳沉，肌皮泛白，图上的人还死不瞑目，睁大了没有焦距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镜头。
不知道哪个缺德的把他嘴角拉的弯曲，看着就像是在扭曲的笑，又像是悲痛的呜咽。
林一鹿背脊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卧槽一声差点没把手机拍地上。
林失雪露出一个凉薄的笑，“去生存区，你天天都能看到这样的大兄弟。”
“也许某天，还能看到自己的标本噢。”
这可真不是吓唬他，生存区之所以被称之为生存区，正是因为它的死亡率极高。
——惊吓，尖叫、恐怖、血腥，你能想到最恶心、最害怕的事情都有可能在生存区的副本内中发生。
听说有个玩家，一早醒来就看到自己被剥下了半张皮，老鼠正在啃食他的耳朵，当即被吓的心肌梗塞，险些没闹出人命。
但奇怪的是，这么不符合社会主义价值观的区域，至今还运行稳定。
林一鹿连忙表示自己也只是随口一说，但如果真的让他去生存区……他还是乖乖去打虫族女王吧！
“姐，那你下个副本准备过哪个？”
林失雪翻了翻页面，选定了一张图片，指尖点住：“这个。”
林一鹿探头看去，图片上是一张白墙粉砖的三层小公寓，门牌似乎有些失修，歪歪扭扭的挂在围墙上，依稀可以看到模糊的名字。
——简单/冰柜公寓。
林一鹿眼眸怔的圆溜溜：“这不是生存区副本吗？还是个简单本，姐，我倒不是怀疑你的通关能力，可你原来不是嫌那边游戏时间太长，都不肯去吗？”
林失雪收起手机，撩了撩自己的长发，叹息道：“今时不同往日呀。”
林一鹿歪头不解：“哪里不同。”
林失雪：“我网恋了。”
林一鹿：“……？？？”
-
【精神度检测为88，是否进入游戏？】
“是。”
【一场游戏正在载入中……】
耳边随着游戏的载入，响起了有些低哑的女声。
【车站旁有一栋公寓，坐北朝南，却不见阳光，但它的租金很便宜，至少可以让贫穷的人们有一个不错的落脚点。
不知何时开始，住进公寓里的人发现，公寓晚上总是很冷，冷的让人睡不着，一旦晚上被冷醒，便会听见奇怪的声音……】
（游戏好心的提醒：小心肉。）
游戏房间消失，再次睁开双眼，面前是昏暗的大街，街上灯火通明，周围的高楼黑沉，而身后是一座破旧的火车站。
夜色正浓，晚风微凉，发丝在脸颊上瘙动，远处的或明或暗的灯光似乎照亮了整个城市，鼻尖被热火辣油的肉香勾引，不自觉的朝着香味看去。是车站门口一家浓香肆意的烧烤摊，白色的烟雾在微黄灯光袅袅飘来。
林失雪摸了摸自己肚子，能感觉到很饿，特别饿，像是许久没吃过饭了一样。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大V包臀的贴身连衣裙，颜色是艳俗的紫红，手上只有一只同样艳俗的手提包，边角已经磨损的不成样子，包里装的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有些什么，勉强闭合的拉链处于一种即将奔溃的状态，林失雪扒开包，看到了一背包的零散人民币和廉价化妆品。
身边还有几个打扮同样艳俗的女子，正扭臀摆胸的拉扯着路过的男人，大部分人提着行李，不耐烦的挥开她们，但也有些眼神闪烁的停留下来，低声询问着价格。
人设局也就算了。
为什么她是个火车站的钟点鸡？
林失雪抱胸骂了一声，怒道：“老娘这颜值，这身材，就算出来卖，还用得着站街？”
旁边似乎因为嫖资起了冲突，一个男人突然大声音骂道：“呸，就你这模样，好意思要五十，五块钱老子都嫌多了，你以为就你能做，这里人这么多，老子有的是人！”
说完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一眼就看到了林失雪的背影。
高挑纤细，前凸后翘，这身材，就算丑点也不亏！这般想着，男人中气十足的大步走过去，正想问价格：“你多少……”
林失雪蹙眉转头，男人后半句卡在了嘴巴，当即激动的小胡子都在颤道：“五十块！你今晚跟我走！”
林失雪：“……”
见林失雪没有动作，男人不满道：“五十块都嫌低？”顿了顿，又道：“他们一般给多少钱，我也能给你，八十块行不行？你的模样，也能值这个价，一百块可就高了。”
林失雪：“……”万万没想到，有一天她会为了一百块而感受到屈辱。
火车站门口的烧烤摊似乎生意很好，不一会就有黄色身影和蓝色身影的小哥骑车过来拿外卖，还有几个身影等在门口领餐。
车鸣响起，火车入站，大批旅客提着行李从车站口涌出，旁边举着住宿牌子的大妈和同行姐们皆是精神一振，双目似雷达一般寻找着可能的客户。
一道挺拔的身影从在人群中缓缓走出，这次没有穿着风衣，是有些学生气的连帽衫，眼眸垂着的时候，温柔的有些好欺负，但依然腰细腿长，引人瞩目。
林失雪：“啧。”
男人见林失雪一直不搭理自己，还啧自己，有些恼了：“怎么做生意的，出来卖还装什么清高！不过是个野鸡！”
林失雪勉勉强强挪回了视线，眼神嫌弃道：“野鸡怎么了？野鸡吃你家米了？野鸡也有选择被谁吃的权力，就你这模样还好意思出来嫖，一百块都舍不得，你怎么不去买块猪肉呢？赶紧滚滚滚。”
男子被骂懵了，憋了半响才憋出一句：“你有没有职业道德！”
林失雪居高临下看着他，一脸晚娘恶毒：“非法职业谈道德，跟谁耍流氓呢？我要是再道德一点，就去举报你招妓。”
男子气急败坏，嘴里连串的骂出了一段本地方言。
林失雪甩了甩头发，转身对着出站口的身影勾唇一笑，踩着高跟鞋快速利索的越过了招妓男人和一众同行姐妹，停在了男人面前。
“小哥哥，包夜吗？”
男子眼神闪过一丝笑意，低沉道：“我怕你举报我。”
林失雪抓住了他的衣领，笑的妩媚嚣张，两人身体靠近，紧紧贴在一起。
“交易关系叫非法嫖.娼，情侣关系那叫□□解放和伦理规范的平衡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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