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薛邵瞻抱去洗澡的时候颜希已经连手指都不想再动一下,睁眼都嫌累。
他觉得薛邵瞻今晚简直像条疯狗,一开始还好,预热的时候挺温柔,在他渐渐沉浸其中的时候薛邵瞻问他可不可以不用套,似乎是怕他不同意,薛邵瞻还再三承诺以后不会去找其他人。
颜希被他问烦了,不上不下的感觉实在太难受,就敷衍地点了点头。
然后薛邵瞻就变成了疯狗,明明是在狠心折腾他,嘴上却装得很温柔,甜言蜜语不要钱一样往外倒,不是在说情话就是在亲他。
颜希受不了了想让他停下,他却装作没有明白颜希的意思继续疯,气得颜希咬了他好几口,后来实在没力气再咬了,就在心里骂他,再后来连骂人的精力都没了。
薛邵瞻吃到了大餐,还吃得前所未有地尽兴,心情非常好,给颜希洗澡都格外有耐心,洗完了把人抱回床上擦干裹上被子,还拿吹风机去帮颜希吹头发。
颜希的头发有些长,到肩膀下面一点,他不想去理发店,也不想叫人上门帮他剪,慢慢就蓄了起来。
春节之前他自己拿剪刀剪过一次,因为留太长洗头发吹头发他嫌麻烦,可是又不想让陌生人碰他,哪怕只是头发,心情烦躁的时候他就自己拿剪刀剪了一截。
那时候薛邵瞻回了薛家,忙着应付薛家人,没空过问颜希的状态,等他挤出时间回来睡颜希的时候,颜希的头发已经又长了一点,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太出来自己拿剪刀剪过的痕迹。
薛邵瞻把吹风机拿过来开最小档,怕噪音会吵到颜希,然后动作很轻地帮颜希吹头发,生怕扯到发根弄疼了颜希。
颜希的头发很软,又细又软,摸起来像上好的丝绸,薛邵瞻好长时间没尽情撸过肥球了,这会儿摸着颜希的头发,一不小心就摸上瘾了,直到把头发全部吹干他才发现发尾不太整齐,像自己拿剪刀剪的,再一想颜希不爱出门的性子,他觉得很可能真是颜希自己拿剪刀剪的。
薛邵瞻摸着颜希不怎么整齐的发尾,想想颜希自己拿剪刀握着头发一通乱剪的样子,他觉得很好笑,可是笑着笑着他突然又难过了起来。
颜希这么懒的人,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动手去剪头发的,除非情绪不好。
薛邵瞻估摸着时间,推测颜希应该是一个人在这里过春节的时候剪的头发。
他那时候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想起来颜希一个人过春节会不会不开心,甚至都没给颜希打过一次电话。
虽然颜希不能说话,可是听到他的声音应该会高兴的吧?
薛邵瞻这样想着,觉得自己之前好像真的挺过分的。
以后得好好弥补颜希。
颜希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感觉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酸疼的,骨头架都要散了,他在心里又骂了薛邵瞻一阵儿,后悔昨晚没有多咬他几口出气。
他这边气还没撒掉,中午陈阿姨又来叫他起床吃饭,还是被薛邵瞻指使的。
颜希气上加气,这回是说什么都不肯起了,拿被子蒙住头拒绝沟通。
陈阿姨没办法,只能跟薛邵瞻汇报了颜希的情况。
薛邵瞻便给颜希打了个电话,上回颜希割腕之后他就找秦风要了颜希的号码,还加了微信,有空的时候会给颜希发消息,但是颜希很少回他,薛邵瞻便以为颜希是不喜欢用聊天软件,所以这次直接打了电话过去想劝颜希起来吃点东西。
颜希这会儿正烦着呢,听到铃声,看都没看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薛邵瞻那个疯狗在联系他,这个号是之前秦风给他办的,现在只有薛邵瞻和秦风两个人有他这个联系方式,而秦风从来没给他打过电话,有事都是发消息。
薛邵瞻打不通电话,反应过来应该是自己昨晚做得有些过火,颜希生他的气了。
他无奈地挂断电话,想着晚上该怎么哄一哄生气的情人。
他看不出来颜希有什么爱好,哄人就变成一件难度不低的事。
因为惦记着颜希,薛邵瞻下午提前下了班,去花店亲自挑了一束花让人包好,又让秦风去市中心一家生意火爆的甜点店排队买了些甜点带回去给颜希。
回到家听陈阿姨说颜希还没起来吃饭,薛邵瞻便捧着花急匆匆地上楼去了,想叫颜希起来先吃点甜点垫垫胃。
颜希依旧浑身酸痛完全不想动,薛邵瞻突然推门进来吓了他一跳,随之而来的浓重的香水百合的花香熏得他一阵恶心,胃里瞬间就翻涌了起来。
他受不了百合花的香味,搬进来第一天他列的那个清单上就写了,所以这几个月陈阿姨从来没让家里出现过百合花,客厅和餐厅插的都是香味比较淡的花。
但是薛邵瞻对此一无所知,他自己喜欢百合花,就选了来送颜希。
颜希实在是控制不住情绪了,气得冲薛邵瞻扔了个枕头,然后跌跌撞撞地去了卫生间,对着马桶一阵干呕。
反胃的时候吐不出来东西尤其难受,颜希跪坐在马桶旁边,干呕了好一会儿也没能吐出来。
他正要用手指催吐,被赶过来的薛邵瞻拉住了。
“怎么了?又不舒服吗?别这样催吐,伤嗓子。”薛邵瞻慌慌张张地说。
他把那束花放在卧室了,但是他身上还残留着很重的香味,颜希被熏得想杀人,猛地推开薛邵瞻,双眼通红地看着他,用口型说别过来。
薛邵瞻一头雾水,不知道颜希这是怎么回事,没敢再靠近颜希,后退两步安抚他说:“好好好,我不过去,你别激动,我去叫医生。”
他匆匆忙忙地下楼叫陈阿姨去照看一下颜希,然后打电话联系了医生。
陈阿姨一进卧室就闻到了很浓的百合花香,想起颜希闻不得这个,连忙打开窗户通风,然后把花拿了出去。
颜希脱力地靠在卫生间的墙上,忍着胃里的翻涌,开始认真考虑从这里搬出去。
薛邵瞻再这样折腾几次他可能得疯掉。
薛邵瞻见陈阿姨拿着花下楼,走过去问:“颜希呢?怎么样了?”
“他不能闻百合的香味,应该是因为这个才吐的,我先把花拿出去,先生记得换了衣服再去看小希。”陈阿姨回答说。
薛邵瞻愣了一下,颜希对百合过敏吗?陈阿姨都知道,他居然不知道。
薛邵瞻怀着愧疚的心情去换了衣服,还迅速冲了个澡,确认身上没味道了才去找颜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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