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头。
太后晕乎乎的,闭着眼半睡半醒之际,似乎察觉到身旁多了个人,稍微睁开眼帘面白如玉、俊朗无双,看起了如同画上走出来的一般,手上还拿着根糖葫芦。
“令哥哥”
梦呓似的低呼若有若无,太后心神在别的地方,可能也只是当成了幻觉。咬着手指,眼神很媚,还微微挺身,有些“快点啦快点啦”的意思。
许不令眨了眨眼睛,还真没想到来的这么巧,想了想,俯身凑到了太后的面前。
太后呼吸略显灼热,很主动的一口亲在了许不令嘴唇上,只是
这感觉好真实
太后晕乎乎的眼神逐渐凝聚,心神也收了回来,眨了眨杏眸,先是带着几分疑惑,继而脸色发红,然后又猛的一白。
“呀”
轻声惊叫响起,太后猛的把许不令推开,翻起身来将红裙合拢抱住胳膊,有些气急败坏的瞪着面前的男子
“你许不令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竟然”
脸色时而红时而白,努力做出威严、震怒的模样,却难掩眼底的那份羞愤和难堪我我刚才在做什么呀定然是中了他的妖术
许不令就知道会这样,轻轻笑了下,坐在旁边,把手中的糖葫芦递过去
“贸然登门,还请太后恕罪”
太后心里和身体都是七上八下的,被人撞见了丑事本就难堪,哪里有心情陪着许不令闲聊,急声道
“你你给本宫滚现在就滚”
许不令半点不生气,往近坐了几分,柔声道
“来都来了”
“呸”
太后听见这话就腿软,往旁边移了些,咬了咬银牙,抬手指向外面
“你走,本宫帮你解毒是好心,该什么时候解毒得看本宫的意思。一声招呼不打就过来,你把本宫当成什么你的你的那啥不成快滚”
杏眼瞪的圆圆的,努力做出很凶的模样,姿势确实靠在软榻上,一副怕怕的样子。
许不令看的有些好笑,抬手握住纤细的手腕,打量着纤白手指带着点水渍。
太后一愣,反应过来,连忙想收回手指,却不曾想被面前的臭男人咬住了手指。
“呀你住口你本宫错了,你别弄这些”
太后和疯了似的,手指抽不回来,只能涨红着脸望着许不令,带着几分求饶的架势。
许不令这才满意,放过了太后宝宝,在软榻上正襟危坐,举着红艳艳的糖葫芦晃了晃
“跑了好远买的,吃完我再走。”
“”
太后瞪着眼,哪里能不明白许不令的意思,今晚上要是能老实走了,她把名字倒过来写
“你你以后不许这么过来,仅此一次,再敢自作主张,我我现在就自尽”
“好,下次过来先敲门。”
“”
太后咬了咬下牙,或许是想把刚才的事儿揭过去,坐直身体摆出端庄的模样,看向糖葫芦,冷声道“本宫又不是三岁小孩,不吃这些东西”
许不令点了点头,抬手便把糖葫芦塞进自己嘴里,咬下了一颗。
太后自然不会受这激将法,淡淡哼了一声,半点不在乎。只是马上她就发现,许不令咬着糖葫芦凑过来了。
“”
太后吃过亏,连忙抬手捂住嘴,蹙眉闷声道“你放肆本宫”说着便要起身,去取那随时准备着的毒酒。
许不令眉眼弯弯笑了下,倒也不着急,把糖葫芦插在了桌案的果盘间,老实靠在了软塌上,一副君子勿动的架势。
太后这才放心了些,挪动臀儿坐到了软榻另一头。
屋子里很安静,两个人坐在榻上,待会还有大活儿,气氛自然越来越古怪。
太后努力冷着脸,眼神在屋里左右打量,似乎在寻找可以说的话题缓解气氛。
许不令盯着烛光下的侧脸,略微琢磨了下,先开了口
“太后当年先进宫,对崔皇后和燕王宋玉熟悉吗”
太后蹙眉撇了许不令一眼,想了想,到底是滚过床单,也没有太过避讳,抬手整理着散乱的衣裙,平淡道
“我儿子和儿媳妇,自然熟悉。”
“”
许不令听这话感觉怪怪的,虽然太后只比崔皇后大一岁、比宋玉小十几岁,但事实上确实是如此。
“呃我到京城一年多,对这些事儿倒是没什么了解,反正长夜漫漫的,要不太后给我讲讲”
见太后的发髻有些乱,许不令说话的间隙做到了跟前,抬手拔下金簪,然后拿起了梳子。
太后眼神戒备,发现许不令只是梳头后,犹豫了下,倒也没有再拒人千里,只是背过身去
“没什么好说的崔皇后自从进宫后,便呆在立政殿从不出门,逢年过节都不出门。我在长乐宫,其实都没见过几次,只是听宫女说,崔皇后有点闷,谁都不搭理,连圣上也一样最后可能憋出病了吧,年纪轻轻就走了”
许不令握着一律青丝,轻轻叹了一声。
太后其实本就健谈,深宫十年,只要遇到能说话的人便会说好久。此时见许不令愿意倾听,哪怕心里不太愿意,还是忍不住,继续说起了往事
“燕王文采极好,风评也一直很高。不过唉,不过终究是个秀才,我曾经和九节娘娘闲聊,九节娘娘说先帝还在的时候,曾私下里说过一句诸事皆能,独独不能为君,只是这话肯定不能放在台面上说伤了燕王的心燕王其实也有自知之明,在先帝病故后,直接以能不足以继承大统为由放弃了皇位不过我没想到他最后连王位也不要,跑去国子监教了这么多年书,嗯当得起真君子的名声”
太后说话断断续续,一方面是回忆,一方面是男子呼吸不经意间吹拂耳畔,感觉有点古怪,脸颊不由自主的发烫,思绪老往别的地方飘。
许不令平静竖着秀发,凑到了她耳边“真君子我怕是当不起哈”
太后身子颤了下,略显恼火的偏了偏头“你还知道你你就是个孽障离本宫远点”
许不令微微蹙眉,明知故问的道“方才我来之前,太后可没有让我离远点的意思”
太后脸儿顿时显出几分窘迫,冷声道
“本宫方才睡着了,做梦。”
“梦的谁令哥哥这词儿可有点耳熟”
“许不令”
太后瞪着大眼睛,显然是被逼的没办法了。
许不令点到为止,柔声赔罪“好好好,不说了解毒”
太后咬着下唇眸子里满是恼火,感觉背后微沉,有把她摁倒的意思,严肃道“要解毒就解毒,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不然我就不帮你了”
“好令儿知错”
太后抿了抿嘴,纠结了片刻,却也别无他法,只得半推半就的被摁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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