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院后, 秦砚坐车回了公司。
来回一趟下来,时间也接近下班,宋景明正准备早退, 两人就在楼梯遇见, 他之前在辛曼那里得知秦砚去了傅氏消息, 这时突然碰到,还有些意外。
“都这个点了,你还回来干嘛。”宋景明随口说完, 好奇心起, 又跟着秦砚一路上楼, “你去傅氏见到傅岳庭了没有”
“嗯。”
宋景明去看他神情“那你们,和好了”
秦砚反问“你有事”
“老秦, 你现在变得让我很陌生, 你以前不是这样。”宋景明撇了撇嘴, 嘟囔着说,“听到傅岳庭一天没吃饭消息就特意亲自过去, 结果到头来还没和好这两件事, 不管是特意过去,还是没和好, 以前你都干不出来。”
秦砚说“我去傅氏, 是有事要和他谈。”
宋景明问“什么事”
秦砚说“私事。”
宋景明“”
他叹了口气,终于试探着问,“老秦, 你和傅岳庭,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都不像是会吵架人, 而且之前不是还好好吗, 人家还在医院里事无巨细照顾你那么多天, 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我实在想不通啊”
秦砚说“想不通就不要想。”
宋景明“”
那要是能不想,他至于这么纠结吗。
但秦砚显然没有深聊意思,他也不好再问。
正好电梯门开,他转而说“那你今天还要在公司加班”
秦砚脚步微顿,眸光渐沉。
宋景明出门时候回头看了看,见他还站在原地,不由出声“老秦”
“不了。”秦砚继续往前,语气平淡,“今晚回去。”
宋景明又问“去旧房子”
没等秦砚回答,他又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放着好好豪宅不去享受,要回以前住地方吃苦。你也不想想,现在丫头不在,就韩叔自己一个人住在那里,多孤单,还是回去住吧”
他话说完,久久没有得到回音。
直到跟着秦砚进了办公室,他才听到身前传来淡淡一声
“嗯。”
宋景明飞快抬头,满脸惊讶地看着秦砚背影。
真是奇了。
秦砚做出决定,什么时候收回过
宋景明抬手摸了摸下巴。
他现在口才竟然已经出色到这种地步了吗
秦砚回到办公桌前坐下,见宋景明若有所思模样,问了一句“你还有事”
宋景明还惊艳于自己才华,闻言反应了一会儿才说“没了。”
这次不需要秦砚再说话,他很自觉地离开了办公室。
他走后,秦砚把下午没来得及翻阅文件处理完,也拿起外套转身下楼。
医院里。
眼见最后一瓶点滴也要结束,章浮终于松了口气。
他今天顶着冰雪般寒冷待在傅岳庭身边,到现在小命都快丢了半条,总算迎来了脱离苦海曙光。
之后等医生做完最后检查,两人同时起身。
“傅总,您这几天需要卧床休息,那明天会,您打算让谁主持”听到医生让傅岳庭这段时间尽量绝对静养建议,章浮在出门路上问。
傅岳庭道“谁说我需要卧床休息。”
“医生”对上傅岳庭转来冷厉目光,章浮话憋在了嗓子里,“没什么,是我听错了”
傅岳庭没再理会他,径直走出了病房。
已经是下班时间,到了医院门口,章浮没再跟着傅岳庭上车,只目送汽车渐行渐远,然后打了车回家。
傅岳庭坐在车上,右手搭在受伤左臂,正闭目假寐。
回到住处,他挥手撤了已经准备好晚餐,转身去了楼上,在露天阳台站了许久。
管家送上来一杯咖啡,小心放在一旁桌上,见傅岳庭一直没有动作,不由顺着他视线看了过去。
是秦先生家方向
自从昨晚老板从那里回来,家里气氛就跌破冰点,连大声说话都成了禁忌,所以即便看到傅岳庭在看什么,管家也没敢出声去问。
他只劝说“先生,您伤还没好,站了这么久,休息一会儿吧。”
傅岳庭垂眸扫过被包扎过左臂“我没事。”
管家不知道老板这是在看什么,正犹豫要不要再劝,就看到远处有了动静,下意识说“那是秦先生车”
一句话刚说完,他只想抽自己嘴。
看昨晚情况,说不准老板就是和秦先生有了什么矛盾,现在他还把话题往秦先生身上引,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活腻歪了。
但还没来得及后悔。
管家看到傅岳庭直直又望向原来方向,好像没有被他引出什么不好后果。
之后又是久久没有动作。
直等到那辆车停下,秦砚从车上下来,再走进门内
傅岳庭静静地、紧紧盯着那道身影没入门廊,搭在护栏手缓缓收紧。
秦砚没有搬走。
他闭了闭眼。
身上痛,心底痛,似乎都在这个瞬间得到消解。
一丝摇晃希望渗出胸膛。
傅岳庭紧绷侧脸褪去几分冷硬,他转身离开阳台,回了卧室。
第二天。
上午十点。
“秦总,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还没见到人,宋景明声音已经传到办公室里。
话音落下,秦砚抬头看到他脸“去哪”
宋景明说“去傅氏啊,不是约好吗。”
去傅氏
秦砚蹙眉,看向他身后辛曼“怎么不早提醒我”
“啊”辛曼赶紧认错,“抱歉,秦总。”
宋景明为她解围“这个是早就定好行程了吧,秦总,你是不是忘了”
秦砚这才记起,辛曼确之前跟他说起过。
宋景明啧啧称奇“秦总,你最近很不像你啊。”说完突然想到什么,“该不会是失眠后遗症终于来了吧听说睡觉太少是会记忆力下降注意力减退什么”
被他拉着絮叨失眠症状辛曼只能干笑着附和两句。
秦砚没去理会宋景明多余废话,起身道“走吧。”
宋景明和他并肩走到电梯前,看了左右没有人,才说“对了,你一会儿到了傅氏,不会再和傅岳庭吵起来吧”
秦砚说“他昨天伤口开裂去了医院,今天应该不在傅氏。”
即便不住院,也该回家里休养。
宋景明却一脸茫然“伤得没那么重吧他今天在啊。”
闻言,秦砚转眼看他。
宋景明顿时浑身不自在“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让他去上班。”
秦砚没有开口,只收回视线,进了电梯。
宋景明跟在他身后,苦苦回想刚才到底哪里说错了话。
苦想着到了傅氏,他大脑也还一片空白。
上楼后,秦砚带着众人走进熟悉会议室,当先和傅岳庭握了手。
宋景明观察两人神色,始终没看出端倪,暗自打分。
都没把情绪带到工作上。专业。
到了中午休息时间,宋景明发现傅岳庭专业态度不见了。
“秦砚。”傅岳庭在散场时叫住了秦砚,“我们单独谈谈。”
秦砚脚下没停“有什么事,会上再说吧。”
傅岳庭抿唇拉住秦砚手腕“只有一句话。”
宋景明看见两人这拉拉扯扯动作,不想做被殃及池鱼,赶紧加快脚步溜了。
周围人有着和他一模一样想法。
眨眼间,会议室空了个干净。
玻璃门也自动闭合。
秦砚没有转身“松手。”
傅岳庭五指微紧,还是依言照做。
“我可以参加舞会,”他看着秦砚侧脸,说出那一句话“只要你陪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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