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堪一击的决心

    张萱萱几乎彻夜未眠, 她握着录音笔坐了大半个晚上。

    她先是花了一些时间反复按着笔上的所有按钮, 搞清楚了录音笔的使用方法，发现只存了这一段录音，时长只有三分钟。

    然后她想了无数个后果, 在脑海里做着思想斗争。张萱萱试着安慰自己，即使顾江翎被陷害, 他也不会受到很大影响。

    她对自己说：顾江翎即使不做明星, 依然可以衣食无忧富足的活着, 等几年后过了风头, 说不定又可以出来演戏···。

    张萱萱想着想着, 就陷入了一种可悲的状态, 她厌恶自己，觉得自己实在太丑陋了。她的脸色变得凄哀, 泪眼朦胧，终于崩溃。掩面哭泣，却又不敢哭出声。只能克制自己小声地抽泣，张萱萱早就已经关上所有的窗户，反锁的房门，但是她依然觉得很不安全，她很害怕。

    她手里攥着录音笔走来走去, 她在屋内仔细寻找, 她觉得有人在监视她，她的房间会不会有摄像头？

    越想就越发恐慌，张萱萱趴在地上观察床底, 她现在觉得有人躲在她的房间！张萱萱小心翼翼的打开卫生间的门，进去查看，没有人让她松了一口气。说不定在窗帘后面？她的心又提了起来，慢慢靠近观察···。

    房内没有找到人也没有发现摄像头越来越惶恐的张萱萱躲进了床底，精疲力劲的她不知不觉的躺在床底冰冷的地板上睡着了。

    她的手里依然紧紧握支那只让她紧张害怕的录音笔，整个晚上她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惊恐到汗毛直竖，感觉自己随时随地会被别人伤害。

    一阵舒缓的音乐响起，张萱萱猛的抬头撞到了床板，头皮一阵发麻，揉揉脑袋，她赶快爬出床底找到手机关了闹铃。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她又紧张兮兮地爬回床底找东西，找了半天，才发现原她在找的东西，一直都被自己紧紧握在手里。

    张萱萱觉得自己既可悲又可笑，厌恶以前蠢笨的自己，为什么那么容易被人欺骗？被人玩弄也不自知？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早上6:50。

    整夜的担惊受怕，张萱萱忘记卸妆的脸都可以看得出面色发黄，脸色的粉底斑驳，白一块黄一块，十分狼狈。

    她的眼妆已经糊得乱七八糟，加上熬夜，双眼眼圈乌黑一片，看起来像被人打肿一般，衣服也沾了不少床底的灰尘，披头散发像个疯女人，也像怨念深重的女鬼。

    张萱萱直视着镜子里自己许久，然后她将笔拿到眼前，看着这只储存了她“肮脏”过往的笔，心里还是害怕不敢面对，光是听见这支笔播放自己的声音，她就恶心得想吐。

    但是，顾江翎做错了什么？

    顾江翎什么都没有做错，他笑起来的样子那么美好。用心演唱，努力演戏，星途坦荡，一片光明。

    凭什么要因为她这样的人而堕入黑暗的底端，被人误会，被人辱骂，可能再也无法做自己喜欢的事。

    张萱萱一想到这些，就感到揪心般的痛，同时深深的厌恶自己。

    勇敢面对吧，不要逃避，她对自己说。闭上眼睛想了很久，张萱萱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决定，今天她就拿着这只录音笔去报警，说出她所遭遇的一切，让纪传声这种恶心虚伪至极的人接受社会舆论的制裁，她要亲手毁掉着这个男人的前途。

    张萱萱将笔放在桌子上，进入卫生间淋浴。

    早上8:00，张萱萱已经将自己收拾得焕然一新，她会做一个勇敢面对的人，大胆的说出自己的经历。

    这时节目导演摄制组团队早就到达公寓，进行节目直播拍摄前的准备工作。

    张萱萱打开房门走出去，她现在要去找节目导演，向他说明自己被威胁的情况，然后就去报警。

    工作人员们笑着和她打招呼：“早啊，萱萱。”

    “早啊，各位。”张萱萱又恢复了之前自信甜美的笑容，她来到节目导演面前，“早上好，导演，我—。”

    来电的铃声很大，是张萱萱的手机响了。

    节目导演便道：“你先接电话吧，有事等会儿说。”他想张萱萱或许有事同他讲。

    是妈妈的来电，张萱萱朝导演抱歉的笑笑，转身走到一边接电话：“妈，有什么事情吗？”

    “萱萱啊，你干嘛一大早就叫人送生鲜到家里啊？”张妈一边给女儿打电话，一边拆开泡沫箱，“哎呦，好大好肥的大闸蟹啊，这个很贵的。”

    “狗东快递送来的，好大一箱啊。”张爸的声音。

    螃蟹？张萱萱根本没有叫人送，“妈，我没叫人送啊，你仔细看看收件人，是不是送错了？”

    “乖女儿，写的就是我们家的地址啊，收件人就是我。”张爸接过老婆的电话，对女儿说道。

    他心里已经认定就是自己女儿送的，“早就叮嘱你不要乱买东西，结果你又乱花钱。”嘴上这么说，心里确是甜蜜蜜，女儿就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

    “萱萱，化妆师来了，你需要调整妆容吗？”工作人员过来询问。

    大明星们有自己的化妆师，节目组也请了化妆师来负责其他的人妆容。

    “你要工作啦？那老爸挂了啊。”

    “爸，你等—。”电话已经被挂断，张萱萱心里无奈，她转身回复工作人员，“不用了，我感觉我的妆容没什么问题。”

    父母的突然来电让张萱萱倍感疑惑，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像是印证她的猜测，又来了一通电话，陌生号码。张萱萱心里一紧，她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

    电话铃声响个不停，大概如果不接对方就会一直拨打，张萱萱接通了电话：

    “你是谁？”

    “萱萱，伯父伯母收到我的礼物了？”

    “是你？！你到底想干嘛？”张萱萱咬牙切齿的问。

    “我说过，我今天要看到结果，你不会以为我在开玩笑吧？我劝你老实点，不然下次送到你家的礼物，就是你的真人秀了。”

    “你怎么这么无耻！你不怕我报警吗！”张萱萱的声音开始颤抖。

    “那请你赶快报警，你觉得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

    “法律我也了解不少，就算知道是我，但我只是口头威胁，并没有向你勒索钱财，顶多拘留几天，口头警告一下。”

    “可惜啊，你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我威胁的你，呵—。”

    “这个礼物是快递，下个礼物就直接发到你爸妈的手机上。你爸心脏不好，今年刚做了手术，如果他现在收到自己女儿的YIN荡视频，你想过后果吗？”

    “不要发！我，我会做的，我会按照你说的做！”

    电话另一端没有回话，只有一阵忙音，显然对方已经挂断了。

    手机来了新的信息：我安排了人，她现在是摄制组的工作人员之一，她会指示并且协助你。

    张萱萱惊恐的瞪大着双眼，她抱着头蹲下，心跳剧烈的跳动，全身毛骨悚然。

    原来纪传声早就布置好了，他根本早有预谋。

    信息又来了，来自另一个陌生的号码：去换一件性感的衣服，我知道你带了。

    “咚咚！”

    “萱萱，直播还有15分钟就开始了。”工作人员敲门提醒。

    此刻已经8:45。

    张萱萱努力平复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我，我要换另一身衣服，马上就好。”还要补下妆。

    “好的，请你快点哦。”

    如果昨晚连夜报警就好了，事情就不会像这样。不，张萱萱很快否定自己，她现在已经确定，纪传声在监视自己，公寓下面肯定有人在附近时刻盯着，搞不好，她的手机也有可能被监听。

    这个男人的手段真的很可怕，张萱萱已经被逼到绝境。这几年，她以为自己已经改变了，变得更漂亮，变得会说话，变得会察言观色，变得比以前优秀···，可是这些改变如此不堪一击。

    现在，张萱萱没有选择，她只能按照指示去换衣服。

    她换上了一条橄榄绿丝绸的法式吊带长裙，吊带裙前后领口稍低，腰部收紧，尽显曲线，外搭奶白色欧根纱制的长袖西服外套，薄薄的有些透视，整体的搭配看来性感优雅。

    这套衣服是品牌的赞助，希望她上节目可以穿上，但是张萱萱觉得有些过于性感，一直犹豫要不要穿。

    张萱萱重新换了一身衣服，让之前见过她的工作人员有些惊讶。

    9:00，直播开始。

    今天的早餐是男士们一起负责，几位女士和孩子们就坐一起聊天。

    张萱萱一出现，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看得出来她今天刻意精心打扮过一番。张萱萱故意害羞的看向顾江翎，眼光停留了好几秒，眼神带着些许期待，让大家以为她的突然改变是为了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萱萱，你今的真的好性感哦。”黎若觉得这身衣服其实很难驾驭。

    陈焱也觉得好看，“我觉得这个有点透视的西装外套很特别，搭配起来很优雅。”她又揶揄道：“女为悦己者容，萱萱加油呀。”

    不光女士们觉得好看，许砚和姜海也不由自主多看了几眼。

    镜头对准了顾江翎的反应，发现他看了张萱萱一眼，就接着做早餐，并没有过多关注张萱萱。

    张萱萱低下头，众人以为她在害羞。

    弹幕也大多集中在她身上。

    【张萱萱今天的真的很好看

    【太刻意了吧？

    【女人看了都心动惹

    【许砚今天也特意换了风格诶，打扮偏成熟

    【顾江翎都没有关注张萱萱，太憨了吧，我这个女人都心动了

    【哥哥挺住，不要被勾引啊啊啊

    【女人穿得性感就说勾引？呸！果然对女人最有恶意的也是女人

    【就是，穿着打扮是自由好吗

    【别引战好吧

    【讲真，张萱萱今天好靓

    ·····

    一天的直播很快结束。

    晚上八点，大人们结束了直播。三个孩子还需要在“电灯泡观察室”里进行直播。

    因为是谈论对大人们的看法，所以直播的时候是禁止大人们进入观察室的，节目导演觉得大人会让孩子们拘谨，不好畅所欲言。

    也只有他们所在的观察室还有摄制组在拍摄直播，其余的摄制组和工作人员这时候已经在大厅整理器材。

    因为今天已经是周日，这一周的直播工作已经结束，下一次直播的时间是下周五。

    许砚和姜海现在已经离开了公寓，张萱萱还没有离开。

    因为不能现场陪同，顾江翎已经回到房间，拿出试镜的剧本研究起来。顾西辞先一步离开公寓，将一部分行李送到酒店。

    顾燕回进入观察室之前，张萱萱走过来突然叫住他，“我帮你整理一下衣服。”张萱萱顺手将被纸巾包裹的录音笔放进了顾燕回外套的帽子里，本来她可以毁掉这支录音笔，但是张萱萱最终决定把笔交给这个孩子。

    除了顾燕回，她不知道还能交给谁。她在纸巾上写明了这是只录音笔，请转交给大人。

    希望这段录音可以起到一些作用，虽然过了几年，但她的声音并没有很大的变化，只要听过她声音的人，就可以分辨出录音笔里的声音就是她的声音。

    正在受到纪传声威胁的张萱萱，现在只能按照对方的要求做事，事后也她也不敢自己公布这段音频，她很害怕受到对方的报复。

    她想好了，如果这段录音被公布，纪传声找她麻烦，她就一口咬定录音笔被她亲手毁掉，然后说他言而无信，明明按照他的要求做事，还放出录音出尔反尔。

    张萱萱怕顾燕回好奇，按到录音笔的侧边按钮直接听到那段音频，所以特意录了一段手机放的音乐，如果要听下一段音频，就要长按笔杆头部的按钮3秒以上，如果只按一下，只是出笔芯，可以正常写字而已。

    这个女人干嘛特意帮自己整理衣服？顾燕回出于礼貌，道：“谢谢萱萱姐姐。”她有什么目的？

    「现在全天直播，张萱萱根本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找到机会。就算晚上结束了直播，大家也都遵守规则待在自己的房间。」

    「三哥也不可能单独出去见她，她根本没有机会。而且有我在，她冒险进房间也没用。」

    传奇741也认同，「大概想着后面再找机会吧，不过她在你的帽子里放了什么？」

    「？」

    “顾燕回小朋友，要开始了。”

    “来了。”顾燕回本来已经把手伸向了颈后的帽子，还是等直播结束再看吧。

    节目导演坐在孩子们的旁边，拿着话筒问陈馨月：“馨月，你觉得陈焱姑姑喜欢·····。”今天的提问本来由助理导演来负责，但是他临时突然肠胃不太舒服，所以节目导演自己来，让他去休息。

    在拿话筒之前，他随手将手机丢给小助理，这是他一贯的习惯。镜头前怕手机突然来电，静音又怕错过一些重要的信息或者来电，所以这个时候，他就把手机交给助理。

    助理知道解锁密码，经常帮他回复一些重要的信息。

    公寓的内部空间成T字型，中部的空间又长又宽广，是客厅和开放式的厨房，为了避嫌，三位女士都在左边挑房间住，三位男士则都在右边的房间住。

    “电灯泡观察室”在左边的房间，节目导演选择谈话、开会的临时会议室则在右边房间的尽头，这间原本就是公寓主人的办公室，还有投影仪和长桌。

    男士们只要走出房间直接右转，走到走廊尽头就到了这间临时会议室，而房间在另一边的女士们走到这里就需要经过客厅。

    现在8点50。

    顾江翎在房间里拿着试镜的剧本慢慢研读，突然收到了节目导演来了信息：我觉得你和张萱萱之间的CP感比较弱，你现在就到临时会议室来，我们讨论一下。

    他走进这临时会议室，发现只有张萱萱一个人，“导演人呢？”

    张萱萱腼腆的笑笑，“你好像来早了，导演说9点。”她举起手机，让顾江翎可以看到她收到的信息。

    这条信息的确说开会时间是9点，但这和他收到的信息不一样，顾江翎打开自己信息，“为什么我们的信息不一样？”

    “是吗，可以给我看一下的你信息吗？”

    顾江翎毫无防备地将手机递给她，张萱萱接过来举到自己的面前，拇指快速一动删掉了这条信息，“啊呀，你的手机和我的系统不同，我没注意删掉信息，抱歉。”

    “没关系。”对方也不是故意的，顾江翎拿回自己的手机。

    “顾江翎，对不起。”

    “你为什么···”。

    顾江翎没有问下去，眼前发生了令他震惊得事情，因为张萱萱在大力撕扯自己的衣服！

    “啊————救命啊！不要———！”

    张萱萱吊带裙一边的肩带已经断了，欧根纱的外套已经被扯到变形，她越过顾江翎跑到走廊，一边跑一边哭，用手狼狈捂住自己的胸口。

    太不对劲了，顾江翎大步追上张萱萱，拉住她的胳臂，质问她：“你？！你疯了吗？”

    张萱萱已经满脸泪水，她的手臂害怕得乱挥，又扯住顾江翎的衣服，将他的衣服拽得凌乱，歇斯底里大声喊叫：“快来人救救我！”

    这边的动静太大，尤其那几声凄厉的尖叫，客厅的工作人员迅速赶到，看到了不可置信的画面。

    顾江翎手足无措，看着大家震惊的目光，他马上放开了拉住张萱萱的手，解释道：“我没有对她什么，她，她突然····。”她突然疯了。

    顾江翎说不下去，因为现在的他，已经明白，张萱萱是故意的。

    张萱萱在他松手的时刻就无力的跌倒在地，就像被人推了一样，她蜷缩一团，抱住自己，颤抖地啜泣。

    除了观察室的人还有两个女明星，几乎所有人都围在这里，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我看见顾江翎推了她。”

    “天呐，这是真的吗？”

    “这太奇怪了，再怎么也不可能胆大到这这里···。”

    “估计看见张萱萱身材好，想上手···，但没想到张萱萱这么刚，敢闹出来。”

    “有可能，以为所有女孩子被骚扰也不敢说，只会忍气吞声···。”

    “好恶心，直播时候对人爱搭不理。”

    有一人隐晦地举起了手机对准了张萱萱和顾江翎，直播了这个画面。

    “发生了什么？”

    孩子们直播已经结束，节目导演看到这边围着一堆人。

    黎若比较急性子，她直接拨开前面的人，结果看到张萱萱可怜巴巴的蜷缩地上，衣服很凌乱，因为吊带裙的肩带断了，后背露出大片的皮肤，而她的手紧紧地捂住胸前。

    黎若立马脱下自己夹克外套盖在她的身上，将她扶了起来，“你怎么这样？”张萱萱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向了顾江翎，没有说话。

    “顾江翎！是你做的吗？！”黎若质问。

    “我没有做任何事！”

    节目导演看到这样的场景，吓得心脏砰砰地跳，“到底怎么回事？”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大家只会同情受害者，毕竟眼见为实。

    有时候，再怎么不可能的事，如果活生生的发生在眼前，那么目击这一切的人，就会以为自己看到的就是真实的。

    与张萱萱柔弱狼狈的样子相比，顾江翎的显得傲慢，冷漠，辩白也很敷衍无力。

    顾燕回在人群的最外围，他太矮挤不进去。

    「阿回，糟了！顾江翎出事了，他还是被陷害了！」

    「怎么会这样！」

    “让一让，让我过去。”

    导演看到小孩子想挤进来，赶紧叫人：“先把小朋友带离这里，不要让小朋友过来。”这里的人太多了，都堵在走廊，“散了散了！不要围在这里！”

    “三哥！”顾燕回挣脱出来跑到顾江翎的面前。

    顾江翎的脊背挺直，面无表情，看不出丝毫的心虚与怯懦，但是垂在两旁的手臂却在微微颤抖。他到底还是有些恐惧，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认定是他猥亵张萱萱，没有人站在他这一边。

    见顾江翎没有回应，顾燕回用力抱住他的腰，“三哥！”

    顾江翎回过神来，“阿，阿回。”

    这时，公寓大楼下忽地停下了一辆警.车，公寓管理员带着几名警.察上了37层。

    “谁，谁报警了？”看到玄关突然出现了警.察，大家有些惊讶，很多人还没从这场意外中反应过来。

    “谁是顾江翎？”

    一名工作人员指了顾江翎的方向。

    警.察走到顾江翎的面前，拿出手.铐靠住他的双手：“有人报警称，你涉嫌强制猥亵妇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顾燕回紧紧抱住顾江翎不肯撒手，内心十分自责，明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他连预防都做不好！

    「阿回，你要尽快通知大哥他们。」

    顾江翎的喉咙蠕动，他向着警.察点了点头，然后拍拍顾燕回得肩膀，认真的看着弟弟的眼睛：“哥哥没有做坏事，很快就会回家。”扳开了弟弟紧紧抱住自己的臂膀，安静的和警察离开。

    “这位女士，也请你和我们走一趟。”

    警察带着顾江翎和张萱萱下了电梯，到公寓门口时，一大群的记者围堵在门口，闪光灯不停地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