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侯夫人和江氏为这事犯了难, 加冠礼没有父兄和德高望重的长辈;那由何人来给傅璟加冠呢
傅璟安抚了一下长宁侯夫人说自己有打算,让长宁侯夫人不必过于担忧;晚膳后与叶茯苓一同回了铭书院。
“夫君,到时加冠礼怎么办啊”叶茯苓一脸愁容, 担忧的询问傅璟。
为男子行加冠礼的长者不能由岳父大人来,傅璟又没有父兄亲族;代代单传, 现下长宁侯府傅氏一族也只剩傅璟一个男丁。
若是平常人家难免简单,加一次冠便可;可是傅璟出生勋贵世家, 自不可如此简单的过去,得行够礼数, 三次加冠;更何况这次加冠礼对傅璟还有长宁侯府可谓是至关重要。
当年庆元帝便下了圣旨, 傅璟行冠礼后长宁侯府世袭的爵位便袭给傅璟;长宁侯府的门户才算是真正立起来了。
傅璟这次的加冠礼需得办的隆重,如今傅璟是天子近臣,庆元帝跟前的红人;加冠礼上还要袭爵, 此次傅璟的加冠礼想必京城中泰半的人都前来冠礼。
正好争斗了半年的朝堂现在也是看似风平浪静,好像是特意为了傅璟的加冠礼而形成的。
第二日
在下人的通报声中, 傅璟兴冲冲的出了铭书院,赶到长宁侯府门外。
“先生。”看到了刚从马车上下来的宋思言,傅璟激动的唤了一声。
宋思言听到傅璟的声音,下了马车走到傅璟的面前, 一脸欣慰“长高了, 也长大了”
“嗯, 先生也辛苦了。”傅璟看了看面前的宋思言,当年离开时的一头青丝已经有了些许的银丝;面容也有了中年人的稳重是经历世间沧桑的一中稳重。
宋思言与七年前傅璟最后一次见他变化了许多, 再也没有了当年轻狂意气风发的感觉,但是现在的宋思言眼里是让人相信的沉稳。
整个人看起来比七年前更有信心不再是七年前离开京城时的落寞, 看来这些年宋思言有了许多的收获。
“先生快里面请”傅璟带着宋思言往府里走去。
“好”宋思言也颇多感慨, 有许多话想要与傅璟说。
两人去了前厅坐下来, 宋思言喝了一口茶看着傅璟眼里满是自豪“崇清,你没有辜负老师对你的期望,你每一次传信过来,老师得知你中解元,会元,状元时都高兴不已;老师也很惭愧你这一路都没能陪你,见证自己的弟子成功。”
“可是先生每月都会寄厚厚的一封信给崇清,事无巨细;崇清知道的先生牵着崇清。”傅璟闻言,认真的说道。
“唉。”宋思言,拍了拍傅璟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先生,调令下来了吗”傅璟询问宋思言。
“下来了,两月前就有礼部的同年给我透露风声,我会调回京城了;后来一月前调令下来我将任职正五品工部郎中,也算是苦尽甘来。”宋思言看来也很高兴面上带着些许笑意。
“先生这些年在牧州府纯属靠自己的才能,将兆县打理的井井有条;让兆县的百姓过上了安居乐业的生活,虽不富足但也已经比往日好上许多;至少不用在闹饥荒,这都是实实在在的政绩。”傅璟满眼尊敬。
“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宋思言轻轻否认了傅璟的话,却面带笑意,随后又感慨。
“当初初到兆县,确实被牧州府的贫瘠与混乱给愣怔住了;后来捋顺了,可是苦于人微言轻又没有后台,三年一查政绩,当时许多政绩被上司给顶替了,只升了一级的官职;于是又任了一届,去年政绩审核,虽然已经从最初的正七品知县升到了正六品,可是还是待在牧州府,算起来我已经在牧州府七年,前段时间不知为何,上面说要调我来京城,着实惊喜了一番。”
傅璟静静听宋思言说着,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眼眸微闪“先生在牧州府的政绩众人皆知,瞒了这么久,也该被发现了。”
宋思言“哪有这样的简单,牧州府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官只手遮天也是常有的,官场上的事情深不可测;不过你说的也是,我又没有关系,能升调京城,也只能这样想了。”
傅璟见宋思言没有多想,放下了心,微微笑了笑;却如宋思言所怀疑的那样,傅璟在这次庆元帝与左相王维宁和右相叶柏寿的争斗当中也做了点事。
宋思言这么多年在牧州府政绩累累,却一直没有得到该有的升迁,七年就升了一级;自然是被当地有权势的地方官给一手遮天了。
傅璟稍稍在此次朝堂上的争斗当中使了点力,借着空隙找了点关系给宋思言了个位置。
不过这次事情当中,叶景辉的父亲叶柏寿推了一把,事情才能那么顺利;在这一年傅璟也没闲着,多次与右相叶柏寿接触,已经算是有了一些心照不宣的约定。
右相叶柏寿就要放权,解甲归田;自然想要最好的利用手中的权力,傅璟娶了叶茯苓与叶府也已经算是姻亲,傅璟又与叶景辉是好友。
自然现在也已经与叶府藕断丝连,长宁侯府与叶府,右相府算是一个派系;自然右相叶柏寿是要用力推傅璟。
傅璟乐见其成,也与右相叶柏寿达成了一致;辛而叶府与傅璟的想法一致,想要做皇,对局势认识清楚,不做负隅抵抗。
不过这事不能让宋思言知晓,否则就不好了,宋思言一定会自责没能帮到自己,还要傅璟帮他,这不是傅璟想要看到的结果。
“一月前得到调令,又算了算你的冠礼快到了;于是便没有同你师娘还有孩子们一道,先行出发回来刚好能赶上你的加冠礼。”宋思言又继续说道。
“多谢先生。”傅璟心下一暖。
“师徒两个这么多年没有相聚,为师也对你帮助甚少,这冠礼是一定要赶上的;做好准备了吗行冠礼以后你可就真正是这长宁侯府的当家人了,是袭爵的侯爷。”宋思言认真的看着傅璟,正色。
“嗯,我会担起这责任的。”傅璟郑重的点了点头。
“好”宋思言露出笑容,他这一辈子最自豪的事情,便是当年落举之后答应来长宁侯府当先生,教导出了傅璟这样一个学生。
第一个给傅璟加冠的人远定了下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宋思言担当了傅璟加冠礼上为父的角色,第一个给傅璟加冠。
剩下的两位加冠人,傅璟也定了下来,第二位便是翰林院掌院学士陈正举,陈掌院;傅璟在翰林院任职一年多,陈掌院一直对傅璟关照有加,指点了许多。
很是喜欢傅璟这个后生,从傅璟乡试是便对傅璟留心;傅璟平日也尊称陈掌院为座师,有一丝门生情谊在。
座师,科举时的主考官,举子们尊称为主考官,也代表自己是其门生;自有一分门生情谊,以寄日后朝堂庇佑。
朝中官员也是最喜欢担任主考官的,这样可以为自己招揽许多门生,日后朝堂便能有很多跟随者。
这也就是为什么宰辅必出翰林,翰林不仅在读书人当中地位尊崇;且担任主考官的,监考科举的职责,主要在翰林院,还有礼部。
陈掌院对傅璟由爱才之心,得知傅璟不久就要行冠礼时,早早在翰林院便询问了傅璟,傅璟顺势邀请了陈掌院为其加冠,陈掌院欣然允诺。
陈掌院担任傅璟第二个加冠的长辈,很是合适;陈掌院乃是从二品的翰林院掌院学士,朝中大臣又是傅璟的顶头上司,又有门生之谊,由他来给傅璟二次加冠再合适不过。
第三个给傅璟加冠的是右相叶柏寿,右相叶柏寿从一品的朝中重臣,当朝右相自然是够给傅璟这个侯府世子加冠的。
且又是傅璟的姻亲,名正言顺;做最后一个给傅璟加冠的人很是合宜,傅璟出生尊贵,行冠礼后又立马要袭爵,地位特殊,因此给傅璟加冠的人都不能随意,尤其是在这个当口。
宋思言乃是傅璟的先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虽身份不够,可如今也调为正五品的工部郎中与傅璟的官阶平级。
安排好以后,傅璟就去了如意苑告知了长宁侯夫人和江氏,让她们不必再担忧。
安排好最重要的加冠环节,剩下的事情容易多了;长宁侯夫人和江氏也算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又忙碌着安排两日后加冠礼上的琐碎事情。
加冠礼一过,长宁侯府就真正算是重新起来了;爵位有人承袭,也不亏对长宁侯府百年传承。
长宁侯夫人最近几日的心里每日都是高兴又紧张的,真不敢相信傅璟已经这么大了,能够顶起长宁侯府了。
二十年前,他们长宁侯府那么的艰难,这么多年孤儿寡母的撑着这偌大的长宁侯府,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
好在傅璟真的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这么多年看着他越来越优秀,长宁侯夫人看着远处的天空“老头子,这是你给我的补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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