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妖王立于阶下充作大总管角色,她倒是知道座上三位都和残暴扯不上任何关系,也不知为何这么咬牙切齿骂人。
见群魔都吓尿了的样子,海妖王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主持道“让你们速速前来,拖三拉四的,都掌嘴”
啪啪啪啪啪
殿中一片掌嘴声,蔚为壮观。
倒把三个出神的家伙全惊了回来,这才醒悟这到底是个什么环境,不是想那些的时候。
羽裳安安看一地自抽的状况场面,都露出了不忍目睹的表情,一时半会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秦弈托腮。
这些魔头可真老实啊
不是老实,是最典型的欺软怕硬,实力为尊。
只要你实力够强,它们就可以给你做狗,尊严这种东西对它们来说不怎么存在的。
这就是魔,比妖更离谱,妖怪们虽然荣辱观和人类不太一样,还是有最基本的节操的,也有羔羊跪乳,也有虎毒不食子,也有族群荣誉。
而这些魔头没有。
身处这种环境,分分钟能把统治者变成一个骄奢淫逸的暴君。
他有些担忧地看了羽裳一眼。
却见羽裳醒过神来,喝道“停了”
掌嘴声瞬间消失,所有魔头低眉顺目站在场中等吩咐。
“”羽裳叹了口气道“这里是北冥,不是魔域。”
魔头们抬起头,眼神都有些闪烁,暗道这货不会想要清洗北冥魔物吧如果是那样,恐怕不逃也得逃了。
却听羽裳续道“诸位都是北冥属性,其实也算与我血脉共鸣,都是自己人此前因为揉合了忘川之源而生,生来自带魔性,也不是自己要成魔,我也不会排挤诸位,这点且放心。”
魔头们心中暗松一口气,还是很认真地观察羽裳的表情。
它们生来就不会轻信于人。
羽裳道“说是魔,其实你们也没出去害人,都是困守北冥一域,据我所知,殿中许多人连外人的面都没见过。魔归魔,也没做什么事,对不对”
许多魔物都道“大王明鉴,北冥历年来,外客根本就没几个,偶尔有些也是魔主拿去填了三途,和我们没啥关系。我们互相乱战倒是挺多,关别人何事”
这倒不是甩锅而是真的。三途之中的灵魂无数,那是几万年累积下来的,特别是早年刚开始的时候较多,现在北冥基本没什么外客来了,有也是天枢神阙的人来历练,反而是这些魔物被犁了一遍又一遍。
天枢神阙的人,他们根本不敢动。如今秦弈也知道,就是因为魔主本身就是鹤悼恶念,与本体之间必有默契在。要是动了天枢神阙的门人,恐怕就坏了默契的。
所以明河来此,如入无人之境。若是不去深入探寻,就是个相安无事的局面。
天枢神阙之外的一些外客,难得来几个,都属于“稀缺资源”,魔主自己如获至宝,还真轮不到它们。
早年害过人的老魔头很多都被天枢神阙的人斩了,而这万年来新生之魔,大部分还真是连人都没见过。
一个魔域里的魔头们,还挺干净听来有点不可置信,却是实情。
主要还是源于鹤悼的矛盾,既排出恶念,又不愿恶念出去害人,封印了魔域不说,还镇着魔物们不敢南下。最终搞出了一个干净的魔域,也是奇葩。
羽裳便道“生于北冥,便是北冥生灵,鲲鹏之属。如今忘川已去,魔氛荡尽,鲲鹏之域的层级本也很高,足够镇去其他属性,诸位的魔性很有可能在此渐渐消退,成为普通人一样的善恶同在。我们完全可以成为一个新的北冥族群,而不要自认为魔。”
魔头们面面相觑,内心倒也没觉得这有什么区别,名头好听
羽裳淡淡道“当大家作为一个正常的远古鲲鹏遗族,当然可以随意出入北冥,南下神州大荒,遨游东海南海,何至于坐困一地天枢神阙菩提寺除魔,与我北冥族何干”
魔物们集体动容“真的”
“只要不害人,这就是真的。”羽裳偷偷看了秦弈一眼,见秦弈面带微笑,她也吁了口气,续道“我们与各地势力均有良好往来,包括天枢神阙。”
这倒是借了秦弈的势,不然几个人卖她面子但秦弈听了倒是很高兴,这是好事。
魔物们纷纷下拜“愿为大王效犬马之劳”
“不是为我效劳,是为北冥的未来。”羽裳慎重道“好好回去熬一熬,炼化压制魔意。若哪天让我发现谁出去乱搞,坏我北冥名声,这就是榜样”
“砰”地一声,纤手拍在身边的王座扶手上,扶手碎成了粉末。
那可不是她自己的冰封王座,是安安的。
安安“”
什么叫乱搞,你说清楚点
羽裳当然不会跟她说清楚,殿中群魔纷纷叩首“大王放心,我们有数。”
你们有个屁数。
一场群魔参拜新王的“见面会”就这么简单地落幕。
是过于简单了,因为新王连分别认认各族领袖的面都没认,就打发它们走了在魔物们眼里这倒是“天威不可测”的体现,觉得正常无比。
可简单虽简单,意义却非凡。
因为这彻底奠定了羽裳在北冥的统治威望,并确定了整个北冥的政治方向。
这套不是秦弈教的也不是羽裳自己想的,而是这几个月在时幻空间里大家经常谈论这些事,自然讨论到的,羽裳自己总结归纳了一下。
否则她也不敢代替秦弈说能和各方势力交好
羽裳本来就是一族圣女,寻木城城主之职,当初在寻木城也是万众崇慕当个女神来跪舔的,做这些看似高高在上的事情其实挺驾轻就熟,只是跟了秦弈之后就没怎么去发挥了。
当给她适当的舞台,她就能发挥得很好。
而以前安安经常负责族中庶务,蚌珠贸易什么的,倒是补足了羽裳不怎么熟悉的方面,又有小机灵她配合羽裳统管此地,倒确实是很合适的搭配。
前提是这俩不撕逼,能精诚合作。
但这个目前来说好像有点难度。
刚刚把魔头们打发走,寒冰圣殿里刚刚空了下来,羽裳就当着安安的面,款扭腰肢,坐到了秦弈怀里。
要说这种款扭腰肢的身材妖娆,安安就差了一丝了。
t台模特的风情,和童颜巨凶的是两种模板,安安学也学不像。
这回轮到安安直勾勾地看着她,暗啐了一口“狐狸精。”
羽裳才不管安安想啥呢,腻在秦弈怀里,伸手勾着他的脖子“夫君,我今天表现怎样”
秦弈笑道“好得很,本来怕你治不住这群魔头,看今天这态势,我就放心了。”
羽裳咬着下唇“是不是有了夫君想要的那种在一地王座上,征服刚刚被人叩首仰视的女王”
秦弈眨巴眨巴眼睛。
羽裳亲吻着他的面颊“无论多少人下跪叩首羽裳也只跪夫君一人。”
一边说着,一边慢慢从秦弈怀里滑跪下去,又在口中含了一块冰,慢慢俯首。
“咝”秦弈倒吸一口凉气,快飞了。
安安眼睛都成了圈圈。
这古板的羽人,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么能玩
单论这一招好像还可以学,可配合着刚刚群魔俯首高高在上的态势,一声令下,万众掌嘴,俯瞰大殿,睥睨群雄转头就跪伏于地,口含冰块
那心理滋味,安安知道这个自己没法比。
性子就不一样,学不了啊
这羽人原先很被动的,都是先生怎么绑她就怎么受着,今天怎么变得如此主动会玩莫非是自己的刺激,导致了这羽人变异了吗
安安心里闪过了一个俗语。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从先生故意怂恿自己“做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开始,他就是奔着这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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