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城的天, 比H城还冷，是那种彻骨的冷。
即便是眼下齐朵穿着羽绒服, 也能感受那寒意从头顶直窜到了脚底。
她不愿意在外面呆太久, 所以一时间脑袋有点混沌, 没有听清楚席开霁在说什么。
有意思就在这了, 席开霁以为齐朵没听懂, 又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说完之后, 他还不忘追问了一句：“所以, 齐朵, 你听明白了吗？”
齐朵其实是个暴脾气, 平日里除了做自家老板林陌的事情的之外, 其余的事情, 她都不是很有耐心。
不过在林陌身边待了两年，有的时候，林陌也会让她改一改那没事就爱怼人的毛病。经过林陌长期的教导, 齐朵也算是有所收敛, 她自认为自己已经很克制了。
即便很多人，还是误会她势利眼, 脾气差，仗着是林总的特助，便不拿正眼看人。
可是齐朵不在乎, 她知道，林陌最需要的是办事牢靠有效率的员工。只要她能把林陌交代的事情办好，其余人对她的看法, 她也不是很在乎。
所以，齐朵是一点都没惯着席开霁，开口便没好腔：“靠，你该不会是以为我喜欢你吧？你多大脸啊？”
席开霁怔愣了一下，随即呆呆地问：“你不喜欢我你干嘛老看我，你不喜欢我，干嘛拽着我，还要送我回来？”
“晕，你缺心眼吧。我看你是觉得你碍着林总的事了，偏偏你傻呵呵的，非要往跟前凑。凑就算了，吃完饭还要拉着余笙走。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看不出来余笙跟林总是一对啊？”
席开霁登时怔住，垂首吸了吸鼻子，突然不吭声了。
他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不敢相信。
他甚至不敢跟余笙说，他也喜欢林陌。虽然跟兄弟抢女人这事不太地道，可是席开霁对自己的定位还算是准确，知道林总可能看不上他。可他，还是不想放过跟林总相处的时光。
有的时候，席开霁甚至邪恶的想，他也可以像从前跟着王欣彤那样，跟着林总。
余笙能做林总的小男友，他也可以的。他甚至不介意，跟余笙一起做林陌的男友。
看见他这副表情，齐朵当即明白了。
“得，我知道了，你也喜欢林总对吧？”
席开霁闷声不说话。
没有否认，就是承认了。
“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你不行。”齐朵白了他一眼，直言道。
“我凭什么不行？”席开霁颤声问。
齐朵也跟着他哆嗦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气的。
“你哪哪都不行，你没有余笙帅，没有他体贴，没有他优秀。更重要的是，林总很喜欢他。”
其他那些点，席开霁也曾想逐条反驳一下，可是最后一点，他的确辩无可辩。
“如果没有余笙，你哪能得到林总这么多照顾？是，我们林总是对下属好，可也不至于事事都能周到。你是个新人，刚进公司就给你安排私人助理了，你以为是林总格外关照你啊？那是你借了余笙的光。”
“林总见你和余笙关系好，在片场又为余笙说过话，所以才格外注意你。否则，就凭你的实力，你哪比得上华夏其他艺人啊？”
齐朵这话说完，席开霁暗自握紧了拳头。
齐朵并不在乎他的心情，继续道：“还有，余笙和林总的事，虽然很多人都看出来了，但是你也不要仗着这个瞎嚷嚷。林总为人低调，不想让私人感情影响工作，你明白吗？”
席开霁这才泄了气，点了点头：“我知道的，我不会瞎说，你放心吧。”
齐朵这才松了口气，她在冷风中跟这小子对峙了太久，实在是她的极限了。
转身之前，还不忘睨了他一眼，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还有，我不喜欢你，没事少自作多情。你有这多想的闲心，没事提高提高演技，提高提高情商，比什么都强。”
齐朵这边走出了两步之后，席开霁又喊住了她：“齐特助……”
齐朵回头斜睨向他……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说话也挺不招人听的。你太直了，完全不考虑别人的心情。”
齐朵呵呵笑了一声：“有啊，不止一个人说过，我就这脾气，改不了了。”
席开霁也突然笑了，他本来挺生气的，不过他向来会开解自己，郁闷不超过两秒，他便又生龙活虎了。
他解开了脖子上厚重的围巾，披在了齐朵的脖子上：“沙城天冷，你应该戴个厚围巾，最后再戴个厚帽子或者耳包，还有，你的手套也不挡风。”
齐朵防备似得看向他：“你不会是误会完我喜欢你之后，就喜欢上我了吧？”
席开霁回她一个白眼：“你想多了，我只喜欢林总。”
齐朵这才松了口气。
“我围巾送你了，你不喜欢的话，可以洗了再还给我。我是见你在冷风里吹傻了，不忍心而已。其实齐特助，你平日里，就算是表现的不太凶，别人看在你是林总特助的份上，也会给你几分面子。你看林总就不凶，她说话温温柔柔的，都是靠眼神杀人。作为一个女孩子，你也可以跟她学一学。”
说完，席开霁挥挥手给她告别。
齐朵站在原地，一时间忘记了动作。
而席开霁走进转门之前，还不忘冲她喊了一句：“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替我解惑。我以后，尽量不做电灯泡啦。”
没来由的，齐朵噗嗤一下笑了。
还记得席开霁刚被汪云签进华夏的时候，好多经纪人都不满，甚至还不愿意带他。
后来，林陌将《大漠沙》的男四号给了席开霁之后，才有一个经纪人，十分勉强地接受了席开霁。
那个时候，好多人都觉得，林陌虽然眼光好，却也难免有翻车的时候。大家都等着席开霁越混越差，好打林陌的脸。
再后来，席开霁跟余笙误打误撞成了朋友，齐朵也觉得他运气好。
可如今看来，这人似乎不是只有运气。他还有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劲，挺招人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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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陌和余笙吃完饭之后，也是步行回到酒店的。
林陌住的酒店与剧组演员那两栋楼离得也不是很远，刷完卡进房间之后，余笙打量了一眼她房间的设施，惊诧道：“沙城这个小地方，居然还有这么高端的酒店？”
林陌笑了笑：“整个酒店，像我这间这个规格的，也就只有这一间了，专门给我留出来的。”
余笙嘿笑了一声：“有个暴发户女朋友就是不一样。”
他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林陌便又多想了。
她低着头干笑一声：“我也有个暴发户男朋友，成天在他女朋友面前假装自己很穷。”
“没吧？我假装自己很穷了吗？不是一开始就告诉你不缺钱了？”
余笙说完这话，走上前去从背后抱住了林陌，小声说：“我总觉得，你最近哪里不太一样？你要是对我有什么地方不满意，你可得赶紧告诉我，别让我自己瞎猜。”
林陌心里喟叹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没有，我挺好的，是你多想了。”
余笙淡淡“哦”了一声，这才在她耳边轻声问：“那你这一阵子想我了吗？”
想了，想得都睡不着觉。
“没想，工作太忙，来不及想。”在口是心非这一点上，林陌已然做到了炉火纯青。
她本来是打算趁着出差这几天，整理一下心情，试着感受一下，没有余笙陪在身边，她是否还能跟从前一样，心无旁骛，活得洒脱。
可很明显，她没做到。
她每晚睡前都在想余笙，即便屋里的暖气打得很足，她还是觉得一个人在被子里有些冷。她有无数次都想给拿起手机给余笙发消息，告诉他，她想他了。
可是最后，林陌都忍住了。
她觉得杜珑说得对，她在心里上已经被余笙给拿捏了。万一陷得再深一些，以后万一余笙离开了她，她甚至都不知道如何整理自己的心情。
可偏偏，她又不舍得提前跟余笙把话说开，更不舍得跟他分手。
她贪恋着这种温暖，像蚀骨的毒，让人上瘾。
与林陌的口是心非不同，余笙便很诚实的表达了自己的想念：“我好想你啊，拍完戏又不敢给你发视频，生怕打扰到你。你明明答应我要睡前说晚安的，可是你总忘。我一个人睡，特别容易失眠，这几天过得特别惨。”
林陌下意识地揉了揉他的狗头，柔声说：“以后咱两要是分开，我一定每晚都会给你发晚安，不会忘的。”
之前那几天，她是故意不说的。
刚刚在余笙粘着她的时候，她忽然就想，可去他的吧，不管他说的甜言蜜语是真是假，她就全当真话听就好。
活得简单点，不去想那么多也好。
心结被林陌自我消解之后，两个人晚上的运动都变得极为和谐起来。
一场大汗淋漓之后，两个人先后冲了澡，然后窝在被子里看搞笑综艺。
林陌是先困的，余笙从背后抱着她，拿着手机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意识到林陌在他的怀里快要睡了之后，余笙才小心翼翼地准备关手机。
林陌睡得并不实，意识到他伸手之后，便拦住了他：“你想看继续看，我没睡实，还听着呢。”
余笙笑了笑，贴在她身后小声问她：“你刚刚明明都要打呼了，还跟我说你听着哪？那你说他们刚刚玩什么游戏了？”
林陌迷糊糊随便瞎编了一个：“可能是，真心话大冒险吧。”
“哈哈，是你画我猜，我就知道你不知道。”说着，余笙直接关了手机，然后丢到床头柜上去充电。
林陌也跟着他低低笑了一声，然后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时间。
时候还早，她翻过身想跟余笙说会儿话，他就先她开了口：“咱们也玩个游戏怎么样？”
“好啊，你想玩什么？”林陌侧身躺着，半眯着眼睛说。
余笙转过头，目光湛然：“真心话，玩不玩？”
林陌其实也挺想知道他挺多秘密的，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两个人石头剪刀布，林陌单纯的闭着眼出了石头。
余笙那边本来出的是剪刀，可看到她半闭着眼，也不知道看没看见，便很快变成了布。
果然，林陌没发现，她还处在半梦半醒之间。
余笙笑了笑：“我赢了哈，我问问题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林陌将手缩回被子里，吭叽了一声：“好，你问吧。”
“你和沈庆，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
林陌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看着他问：“你为什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人来了？”
余笙有些不好意思，避开了她的眼神，小声说：“就是单纯好奇你的过去。”
林陌这才“哦”了一声，她其实不太愿意提起沈庆。因为跟沈庆在一起的那个人不是她，那段时光，也不属于她。
“不愿意说吗？”余笙有小心翼翼地问。
“没什么不愿意说的，没记错的话，十五岁吧。其实你不必在意这个人，时间太久，我都忘了这个人长什么样子了。”
她说得随意，看这副样子，也是真的不太care。
可他还是想要知道她更多的过去，便轻轻笑了一下，拉住了她的手：“我只是想知道你更多的过去。”
林陌“恩”了一声，点头：“你可以问问别的，比如我十八岁之后的事。十八岁之前，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在孤儿院，平淡的生活。”
余笙气息微窒，他不知道在林陌平和的语气之下，是经历了多少苦。她越是不愿意多说，余笙越觉得，那十八年，是她不愿意回首的过去。
见她明显不想多说的样子，余笙也适时的学会了闭嘴。
两个人又开了一局，还是余笙赢。
余笙想了想，终于避开了沈庆，只是问：“你所有交往过的男朋友之中，最喜欢哪一个，需要真诚作答哦。”
林陌睁开眼看着他，眸中似乎闪过一丝光：“是你。”
让她牵肠挂肚，害怕失去的，的确只有余笙。
上辈子的那场恋情，她多半的时间都用来奋斗，用来计较柴米油盐。而这辈子跟李承允，虽然有过短暂的伤心，不过哭过一场之后，她也觉得其实没什么，随时可以放下。
唯有余笙，让她渐渐没了安全感。
杜珑说，没有安全感，是因为她爱上了那个男人。
杜珑还说，她和丈夫结婚之后，也很没安全感。她像个疯婆子一样，疯狂地查丈夫的手机，连他跟女同事打招呼，她都会疑神疑鬼。
杜珑其实很爱她的丈夫，林陌至今都看得出来。即便是那个男人如今已经一无是处，而杜珑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依附于他的女人，可是杜珑还是没舍得离婚。
她自己说是为了孩子，其实只有杜珑自己明白吧。
毕竟她的孩子，都已经成年了。孩子长大之后，都劝过杜珑让她离婚，可她还是不肯。
外界都以为，杜珑喜欢玩嫩的，喜欢包养小鲜肉。
可林陌跟她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多多少少懂她一点。
杜珑没长性，每次发现丈夫身边又换了女人，她便报复似的也换个男人。她从来不喜欢那些年轻的男孩子们，她只是想通过那些男孩子来麻痹自己。甚至于，杜珑还在林陌面前吐槽那些年轻的男人们实在是过于幼稚。
在她潜意识里，还是一直在等着丈夫回心转意的。
林陌以前搞不懂她，甚至觉得她拖着一个有名无实的婚姻毫无意义。
有一次，林陌甚至直言道：“你丈夫在外给别的女人花的钱，都是从你账户上支出去的吧？你是疯了吗？养着他不说，还养着他外面的女人？”
杜珑伪装成满不在意的样子，冲着林陌笑：“那又如何，他在外面折腾没钱了，还得低三下四的跑来找我啊？你还别说，我就是喜欢他来找我那副凄凄惨惨的样子。我这个人也是贱，明知道他说的都是假话，可我就是喜欢听听他短暂的骗我那一下下。”
林陌当时气得骂她一句：“你真的是病得不轻。”
其实即便是现在，林陌也不明白在事业上一向通透的杜珑为什么在婚姻这件事上一直想不开。可后来，等她爱上余笙的时候，她恍惚间明白了点什么。
杜珑，她在害怕失去。
杜珑甚至有一次酒醉之后，还嚷嚷了一句让林陌觉得匪夷所思的话。
她说，她家乡那边，夫妻两个死后都要一起合葬的。她说自己不能离婚，死后还要迁入她丈夫家的祖坟。哪怕是死了，她也要占着那个坑，不能便宜了别人。
虽然，林陌有好几次都想说，你丈夫外面的女人，也未必稀罕这个。
可这种对杜珑来说，近乎于刻薄的话，林陌还是没能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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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笙似乎不太喜欢林陌这种突然说完情话又顾自沉默的样子，他盯着她半响，点了点她的鼻子，让她回神：“干嘛说完是我又一阵失神，你让我怀疑你在想别的男人。”
“没想男人，想的是别的女人。”
余笙吓得一激灵：“那也不行，你怎么还有这种倾向？”
林陌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终于回过神，不再去想杜珑的事。
余笙从身后抱住了她，将头埋在她的颈窝：“真的是我吗？”
“真的是你。”林陌又一次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余笙像是得了糖块的孩子，开心的忘乎所以。
这是他跟林陌在一起之后，听到的最动听的情话。
余笙一开心就上了头，一上头他就又失眠了。
他算了算跟林陌相处的时间，尤记得第一次跟林陌在街边相遇的时候，她还无意之间喊了李承允的名字。
可现在看来，她对李承允是真的一点情意都没有了。他已经完完全全战胜了自己原以为的最强大的敌人，占据了女神心里的位置。
而且，余笙从未怀疑过林陌话里的真假。
在他眼里，像林陌这样不喜欢表达感情的人，能跟他说一句，我最喜欢是你，真的很不容易了。
他抱着林陌，笑得开怀。连日里连轴拍戏带来的疲惫感，也全部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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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笙昨晚睡得晚，可或许是因为高兴的缘故，一大早起来之后，依然是精神满满。
沙城的拍摄环境，跟H城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余笙上午的戏份拍完，靴子里便都是沙子。
组里的几个女演员，甚至已经开始嚷嚷着想家了。
中午的伙食也很差，都不见油星，那些想要保持身材的女演员，索性一口没动。
主要这个地方偏僻的很，想叫外卖都没地方，到了晚上的时候，有几个演员听说席开霁准备了火锅底料，全都聚到他房间去。
哪怕涮的都是一些素菜，大家也觉得特别美味。
吃的时候，席开霁特别开心，还喝了两瓶啤酒。
吃完之后，他去行李箱里数了数自己剩余的火锅蘸料，突然就不开心了。
他们年前还得在沙城呆一个月，剩这点东西，根本不够吃的。
晚上，连一向佛系的余笙，都跟林陌抱怨了一下剧组里的伙食。
关于剧组伙食的问题，林陌不是没想过找几里之外的小饭店订餐。
可是那些小饭店，规模都太小了，好几家店都舍不得雇服务员，就夫妻两个一起做。承担不起剧组这么大量的订单。
最后还是余笙说，实在不行，就再从县城里招聘两个临时厨师，再集中采买一次食材。反正这个天气，也不容易坏。
余笙的想法很快被林陌采纳了，她召集了两批人，一批人去高薪聘两个能炒大锅菜的大厨，另外一拨人去采买食材。最好是鸡鸭鱼肉那些，荤素搭配，不能让演员们只吃素。
而且即便是最简单的食物，哪怕是土豆，也要做的好吃一点，否则，演员们不喜欢吃，也是浪费东西。
县城里能买到的东西有限，林陌正准备派人去市里采购。
结果她还没等回剧组的时候，剧组里便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从市里回沙城的那条路路况不是很好，手机信号时有时无，林陌也没接到齐朵的夺命连环call。
这就导致，沈庆已经在剧组闹了起来。
片场他是进不去的，他就在摄影棚里跟齐朵呜哇乱叫。
沈庆像一个大爷一样坐在沙发里，冲着齐朵嚣张开口：“你平日里工作，都是这么不长眼睛的？客人来了，你也不给倒杯咖啡？”
齐朵睨了他一眼，不说话，也不想理他，只是找了两个保安，在门口盯着他。
沈庆见她那副神情，像是瞧不起自己的样子，便指着齐朵就骂：“臭娘们，你给谁甩脸呢？”
正巧，刚刚拍完一场戏的席开霁路过这边，刚好听到了沈庆骂人。
沈庆倒是没想对齐朵动手，他就是那样，喜欢指着人。
席开霁误会了他要打齐朵，冲上去就踢了沈庆一脚。然后转过头冲着齐朵问：“你没事吧？”
齐朵没想到席开霁突然出现，正在发愣呢，那边沈庆就突然起身，想要报复席开霁。
演员们陆陆续续从片场里出来，倒是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
最先走过来的是李承允，他看见有个流氓要偷袭席开霁，倒是替席开霁挡住了一波攻击。
李承允常年锻炼，身材看起来不错，站在沈庆面前，也比沈庆高出半个头。
李承允看见沈庆那头蓝毛就没来由的蹙眉，然后转过头问齐朵：“这人谁啊？片场怎么什么渣渣都能进？”
沈庆瞪了李承允一眼，冷哼一声：“说出来吓死你！”
李承允也不太服气：“那你倒是说说，你是什么人，我看看能不能吓死我。”
沈庆顾自整理了一下衣领，一脸骄狂：“我是你们林总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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