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
“蜈蚣随时都可能过来,大家动作快点儿!”,红姑娘正在指挥卸岭兄弟往石桥上钉刀。
“总把头!”花玛拐气喘吁吁的近前,陈玉楼道:“你怎么来了?”
“我听弟兄们说总把头要摆剥龙阵,这阵我帮老把头摆过,能帮得上忙!外面有昆仑盯着,不会有事”,花玛拐如是说道,听了这话,陈玉楼点了点头。
花玛拐去石桥帮忙后,罗老歪也带着一队人马回来了。
“总把头!老子把外面的枪连调进来一队!”,他说着,就回头看向一队兵,指挥道:“听好了!你们几个,桥头埋伏!你们几个,去殿里配合鹧鸪哨!等他把蜈蚣吊起来,就照着蜈蚣的肚子给我开枪!打!谁特娘的击毙了蜈蚣,老子有赏!知道了吗?”
“是!”
陈玉楼听着罗老歪排兵布阵完毕,意味深长的看向身边的红姑娘,便道:“红姑,你说咱们卸岭和他们搬山的计策,哪个会更好使啊?”
闻言,红姑娘一愣,眼神略有飘忽:“我觉得这两个计策,都各有所长”
陈玉楼双臂环胸,语气漫不经心:“如果非让你选一个呢?”
红姑娘面色骤变,她看着陈玉楼半晌都说不出话,而后者却陡然露出一抹辨不清情绪的笑,“你是不是会选,鹧鸪哨?”
话落,红姑娘沉默不语。
一旁的罗老歪看了两人一眼,笑道:“总把头,你说的这个计策呀,还是人哪?”,两人皆是笑出声。
红姑娘冷叱:“闭嘴吧你!我去再找些短刀来”,说完就走了,那背影还真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即便知道鹧鸪哨喜欢莫黛,她也放不下。
“这小蹄子!老子喜欢!”,罗老歪哈哈大笑。
而陈玉楼看着红姑娘的背影,并未言语。
他同样分辨不清心头的想法,这红姑娘算是他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这下了趟瓶山,就开始心心念念鹧鸪哨,那这离开瓶山时,她是要跟谁走?
这么想着,陈玉楼又突然笑着摇了摇头,不再深究。
“总把头,快跟我说说,你准备用什么计策把这六翅蜈蚣给引上石桥啊!”,罗老歪摸着下巴上的胡须,语气疑惑又好奇。
陈玉楼眯了眯眼,不紧不慢的道:“大不了,我自己当诱饵呗!”
“那怎么行啊!这又是刀又是毒的,你太金贵了!这种玩笑开不得,开不得的”,罗老歪摆摆手,是坚决不同意,旋即他又道:“那莫黛姑娘轻功卓绝,让她去倒是可行!”
闻言,陈玉楼拧眉,如玉般的脸上覆着一层阴郁。
“哈哈哈,哥哥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老子可是怜香惜玉的人!”,罗老歪干笑,熟料,他这话一出,陈玉楼的脸色反而更难看了。
罗老歪轻咳几声,连忙跑到空潭边转移话题:“龟孙子!等你出来,老子弄死你!”,他又道:“陈总把头,我一直有个问题弄不明白,你说,咱们是来找财宝的吧?那咱们为什么要跟蜈蚣在这儿死磕呀?多耽误功夫啊,有这个必要吗?”
陈玉楼双手负在身后,语气淡淡:“咱们已经伤它不轻,它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与其等着被它吃,不如主动出击,再说了,放这里面的宝货不要,你甘心吗?”
罗老歪讪笑一声:“那我肯定不甘心”
“想必宝货必然在此,只是还有我们没找到的出口而已,这蜈蚣不除,迟早是个祸害!”,陈玉楼眯眼看了无量殿一眼,若有所思的说道。
须臾,一个卸岭兄弟上前来道:“总把头,陷阱已经布好!”,陈玉楼点了点头,轻嗯一声,可谓踌躇满志,剥龙阵已布置停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一行人尽数躲藏于石桥一侧,静悄悄的等着那六翅蜈蚣送上门来。
莫黛也和鹧鸪哨三人在殿内檐柱上静候,须臾,鹧鸪哨微闭的双眼睁开:“来了”
六翅蜈蚣爬行发出稀稀疏疏的声响,它游移着,陡然停在了布下剥龙阵的石桥一端,半晌后,竟然调转方向,往大殿游动而去。
莫黛看看门口蜈蚣昂扬的影子,再看已经精神紧绷,随时准备动手动的鹧鸪哨,心头暗道,怒晴鸡应该马上就要叫了吧?
果然,她思绪刚落,一声清脆高昂的雄鸡啼鸣之声在石桥响起。
六翅蜈蚣霍然转身,往石桥游动,陈玉楼扬唇一笑,示意身边的人准备好,然而那蜈蚣却全然不按常理出牌,竟然未从石桥上的剥龙阵上爬过,反而从石桥下游移了过去!
一行人大惊失色,陈玉楼一咬牙,抱起装着怒晴鸡的背篓就跑,六翅蜈蚣丝毫不停顿的追了上去,而罗老歪等人面色骤变,赶忙开枪帮忙。
陈玉楼就地一翻,打开背篓,却见里面的怒晴鸡一动不动,当即慌了,好在红姑娘掷出飞刀砸在蜈蚣头上,吸引火力,将其给引走了,不过红姑娘也被蜈蚣甩尾给砸晕了过去。
“兄弟!”,陈玉楼戳戳怒晴鸡,它却不动,直到六翅蜈蚣返回,背篓被打翻,那原本闭目养神的怒晴鸡才扑朔着翅膀飞了出来!
虽说怒晴鸡在鸡中算是体型大的,但和那数米长的六翅蜈蚣相比,还是弱小了些,但它倒丝毫不惧,竟斗志高昂的扑闪着翅膀和那蜈蚣斗在了一起!
蜈蚣本就和鸡是天敌,一时间,场面俨然变成了六翅蜈蚣和怒晴鸡的双方大战!
莫黛听着殿外的鸡鸣,红唇一抿,就轻飘飘从檐柱上落下,她得去看看,不能让怒晴鸡死在这里,鹧鸪哨见状,也是飞跃而下落在莫黛身边。
两人对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走出大殿。
此时,怒晴鸡和六翅蜈蚣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时期,一鸡一蜈蚣落入空潭,在潭底崖壁间疯狂大战,怒晴鸡指甲断裂,六翅蜈蚣长长的触须也断了一截,可谓凄惨。
一时间,你追我闪,怒晴鸡飞扬着落在了石桥墩上,得意嘶鸣了一声。
莫黛眉眼微肃,脚尖一点青石板,借力掠起,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双手抱着怒晴鸡掠入半空,就在那一刹那,六翅蜈蚣从空潭一跃而出,口器重重砸在刚才怒晴鸡站立的石桥墩上,力道之大,竟将那石墩都砸碎了去!
这一幕看的众人热血沸腾,心中都涌起几分后怕,若是莫黛和怒晴鸡再慢一分......
六翅蜈蚣嘶吼一声,就要继续进攻莫黛和怒晴鸡,蓦地,一声啼鸣响起,鹧鸪哨用口技引开了它的注意,蜈蚣一顿,就顺着无量殿游动过去。
鹧鸪哨一抿唇,看了莫黛一眼后就跃入大殿。
莫黛深吸一口气,抱着怒晴鸡在半空一个轻旋,落了下来,而陈玉楼已经吩咐人把晕过去的红姑娘送到安全的地方去了。
“喏”,莫黛把怒晴鸡递给陈玉楼,也没准备回大殿去,就在外面等着。
而大殿内,蜈蚣追逐鹧鸪哨进去,就被早已准备好的花灵和老洋人给死死扣住,拉了起来,蜈蚣挣扎不能,厉声嘶吼,肚腹暴露在众人的眼皮之下。
花灵是女子,撑不住,鹧鸪哨便上前死死拉着钻天索,以防六翅蜈蚣逃脱,他冲着大殿外厉喝:“开枪!”,早已等候在外的枪队便开始冲着那蜈蚣肚腹突突的开起枪来。
原本以为已是胜利在望,熟料,六翅蜈蚣剧烈挣扎下,钻天索竟然被挣断了!
蜈蚣脱困,就往殿外的枪队扑去,虽是皮糙肉厚,但子弹打在身上还是会有痛楚,蜈蚣怒不可遏,一个猛蹿,就将枪队的数人给拱上了天!
莫黛从腰间取下□□,在陈玉楼诧异的目光中扣动扳机。
“砰砰砰!”,枪声连绵,每一下都打进了那蜈蚣鳞甲缝隙的软肉之中,可谓神准!蜈蚣哀鸣,就欲要往莫黛这边冲。
另一边,鹧鸪哨从殿内出来,他顺手从衣服里抽出两只□□,在大腿上蹭下扳机,“啪啪啪啪”的子弹如同旋风般横扫过去,亦是声声入肉!
陈玉楼在一边看得有些愣神,他素来喜欢小神锋,枪法虽可以,却也算不得神准,没想到鹧鸪哨也就罢了,就连莫黛这个他随意找来领路的苗女都有一手超绝的枪法。
不过,那是什么枪?他竟闻所未闻!
现在是肯定没人给他解惑了,老洋人拉弓射箭,他箭法奇准,倒是也给蜈蚣造成了些伤害,蜈蚣吃痛之下发了狂,巨尾冲着鹧鸪哨,老洋人甩去!
鹧鸪哨和老洋人,花灵皆是纷纷跳开,躲开了这一记能把人砸吐血的摆尾。
莫黛一手持枪,另一手取出飞虎抓,轻轻一跃就掠入半空,在蜈蚣顶向老洋人时,甩出飞虎抓缠绕在他腰间,瞬间将他给拉到一边,闪避开来!
老洋人松了口气,还有心思转头对莫黛道谢:“阿黛,谢了!”,他心中知道,若是刚刚真被那蜈蚣给顶飞了去,不死也得重伤!
蜈蚣见攻击的人闪躲开了,怒火高涨,一转身就对着鹧鸪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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