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自己在商城里见到过不少符箓,虽然多半是用来对付僵尸和恶鬼的,但也有一些方便自身的,比如说净尘符,轻身符之类的。
她想到的外挂就是轻身符,只要给红姑贴上一张轻身符,那她背着红姑,完全就可以凭借踏雪无痕飞掠上去,这样一来,也就足以脱困了!
这么想着,莫黛就松了口气。
她就说,她一个有正经外挂的,怎么可能比不上鹧鸪哨?
臭屁了一下的莫黛很快就兑换了轻身符,花费了2000功德值,远远比不过动辄过万的五雷符,驱鬼符,不过也正常,因为这轻身符有效时间短。
【轻身符:身轻如燕(两分钟内有效)】
莫黛顾不得吐槽轻身符的说明书,抓着红姑手臂的掌心中有微光闪烁,顿时就觉得红姑轻了不少,这么抓着她攀在崖壁上,竟然如同无物一般。
“红姑娘,爬上来,我背着你!”,莫黛垂眸说道。
“不行!你背着我上不去的,放手吧!”,红姑娘摇了摇头,她都看到莫黛腿上几乎顺流而下的血了,她一脸决绝,心中已经做了赴死的准备。
被莫黛血流如注的伤势刺激,红姑压根没察觉到自己身体轻盈了不少。
莫黛拧着眉,红唇几乎要抿成一条线,她深吸一口气,拉着红姑娘的手臂一用力,就将她给抛了上来,直接让其环抱着自己的脖子。
红姑娘一脸震惊的看着莫黛,两人靠的近,似乎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阿黛......”,红姑娘咬着嘴唇,内心有些痛悔,自己为什么要去触碰墓门的机关。
莫黛没有说话,她多少有些了解鹧鸪哨的性子,唯恐自己上不去他跟着跳下来,便也不多话,内气运转,双脚对着崖壁一点,就轻盈向上掠去。
还别说,这轻身符简直是太好用了,红姑背在身上宛如没有重量似的。
“阿黛,谢谢你”,红姑娘环着莫黛的脖子,她见莫黛背着她一路飞掠,知道此次逃生有望,内心千回百转,冷艳的脸上有着劫后余生的感慨。
“小事”,莫黛摇了摇头,她来这里本就是改变剧情人物命运的,总不能鹧鸪哨不去救人了就任由红姑娘死去吧?因果循环,她若没有穿越到这个世界,红姑娘也不会死。
听了莫黛的话,红姑娘有点哭笑不得,这种玩命的事儿也能算小事,那什么是大事?
莫黛不断闪避着坠落的巨石,在半空激荡的气流中穿行,偶尔遇到凸起的石块还能轻松些,一路轻跃,在即将抵达空穴墓门时,一眼就看到正攀了飞虎抓,准备往崖下跳的鹧鸪哨。
“鹧鸪哨!”,莫黛大喊一声。
鹧鸪哨猛然回头,他往日透着冷漠的狭眸中尽是惨然无措,薄唇发白,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眼底有水光闪过。
莫黛心头一软,她从没想过鹧鸪哨竟然也会有这么丰富的表情。
红姑娘看了看鹧鸪哨,又垂眸看看莫黛,眼底有着释然之色,她也看到了鹧鸪哨的神色,想来也唯有莫黛,才能让他如此吧。
“走!”,眼见着巨石越来越多,莫黛招呼着鹧鸪哨便往崖顶而去。
“我背红姑娘”,鹧鸪哨嗅到了莫黛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儿,脸上骤然变色,语调都有点儿发颤,说着就要接过红姑。
“来不及了!快走!”,莫黛脚尖一点,往崖上轻掠,鹧鸪哨见她游刃有余,不像是力有不逮的样子,便抿着唇,跟在莫黛身后,奋力向上爬去。
几人还没爬到山顶,就听到花灵和老洋人满含惶恐的呼喊:“师兄!阿黛!”
瓶山塌了,鹧鸪哨让老洋人先行一步去找还在山顶等着的花灵,他则到崖底去找莫黛。
莫黛在即将爬到山顶时,轻身符失效,她脚下一个打滑险些又跌进崖底,幸好老洋人搭了把手,莫黛一咬牙,带着红姑娘就爬上了上去。
“阿黛!”,花灵几乎要喜极而泣。
老洋人看着莫黛,眼底也有泪光:“阿黛!我就知道你没事!你肯定没事!”
“那当然了,我是......”,莫黛把红姑娘放下,话还没说完,就被鹧鸪哨紧紧抱住,那力道大的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莫黛没有挣扎,因为鹧鸪哨那种失而复得的害怕和恐惧。
“我没事”,莫黛声音很轻,伸手环住鹧鸪哨的腰,眉眼弯弯。
鹧鸪哨闭了闭眼,松开莫黛,亲自给她换了药和纱布,他不善言辞,即便是这种时候也说不出什么煽情的话,但看着莫黛愈发严重的伤势,剑眉都皱成了毛毛虫。
“阿黛!你要是再这样,这腿就真的保不住了!”,花灵在一边语气忧虑的说道。
“没事阿黛,你就算瘸了师兄也不会嫌弃你的”,老洋人见气氛有点古怪,就出声打了个圆场,然而他话一落,鹧鸪哨身上原本就冰冷的气息,似是更冷了几分。
莫黛讪笑,真是没疼在自己身上就不珍惜,这愈伤散的效果着实有点儿变态,看样子她还是要找找看有什么愈合伤势好的药,否则真成了瘸子就没地儿哭了。
不过这一趟下瓶山是赔惨了,虽说救了几个人,但为了买轻身符,几乎入不敷出。
红姑娘在一旁看着气氛和谐,似乎没人能插进去的四个人,垂眸轻笑。
*
“啊啊,啊”,昆仑一眼就看到了陈玉楼,激动的大叫起来。
闻言,罗老歪转头看着被花玛拐搀扶回来的陈玉楼,道:“把头哥!你还活着啊!好!真好!”,他拍拍陈玉楼的肩膀,一脸的激动,谁又能想到这瓶山会突然塌了呢?
他又哀嚎着道:“山塌了,咱们兄弟是死的死,逃的逃,那么多宝贝,特么的大部分都埋在洞里了!咱们这一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咋整?啊?”
陈玉楼望着崩裂的巨石,伤亡惨重的众兄弟,忍不住惨然一笑,身上都跟着凉了半截,往日所有的争强好胜之心,都跟着瓶山一起坍塌了。
“都怨我,就不该来,都怨我”,陈玉楼如行尸走肉一般,拖着身体,蹒跚而去。
“合着你也没主意啊!”,罗老歪看着陈玉楼的背影,脸跟着苦了下来。
“罗帅,咱们还是先回攒馆,再做商议”,花玛拐声音中也透着几分悲观。
*
攒馆。
罗老歪一掀帐篷走了进去,随手拍去身上的灰尘,脸色有点难看。
“罗帅,这陈总把头他”,杨副官话还没说完,就被罗老歪给打断了去:“特奶奶的,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谁能想到这瓶山会塌啊?我看这事儿啊,别人靠不住,还得靠自己,小杨,咱俩再去一次,咱们兄弟俩可得挺住,不能倒下!”
“罗帅!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杨副官意有所指的说道。
闻言,罗老歪满意的一拍杨副官肩膀,大喝:“妥!”,他并没有看到杨副官眼底如暴风般呼啸的暗光。
......
鹧鸪哨,莫黛一行也回到了攒馆。
“花玛拐!”,红姑娘跑向花玛拐。
“红姑娘!莫黛姑娘!你们竟然没死啊?”,花玛拐见着红姑娘和鹧鸪哨身边的莫黛,眼珠子都差点儿凸出来,他没想到有人坠崖了还能绝处逢生,活着回来。
不过,这绝对是一件喜事!
莫黛笑笑没说话,老洋人却是翻了个白眼,这叫什么话?什么叫竟然没死?
“总把头呢?”,红姑娘问道。
“总把头以为你们......痛心自悔,始终郁郁不振,回来后看到兄弟们伤亡惨重,更是备受打击,无以自解”,花玛拐忧心忡忡却又百般无奈的说道。
红姑娘抿了抿嘴角,便道:“我去看看他”
花玛拐却一把拉住红姑娘,叹了口气:“没用,该劝的我都劝了,回来就这样,一句话都不说”
他话音未落,鹧鸪哨就大步流星的推门而入。
莫黛也跟了上去,百年难得一见的搬山魁首和卸岭魁首争锋相对,不容错过。
鹧鸪哨一进门就看到坐在床沿,双手交错着插在袖筒里的陈玉楼,他面如冠玉的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衣服更是脏乱狼狈,表情茫然呆滞,气息如朽木一般。
随着鹧鸪哨开门,“砰”的一声巨响,陈玉楼转头看向他,也看到了门口的红姑娘和莫黛,当即恢复了些精神,声音嘶哑:“活着呢?活着好,好!”
他又道:“红姑,赶紧收拾收拾,收拾好了咱就撤!”,陈玉楼语气后怕,带了些闪躲的味道对鹧鸪哨说:“你也收拾收拾,散了,散了......”
“陈玉楼!你这个废物!”,鹧鸪哨怒喝一声,“我搬山自找雮尘珠以来,挫败几千年,世世代代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要都像你这样,我搬山一派早就完了!”
“栽了!这就叫栽了明白吗?你得认栽!”,陈玉楼自嘲着说道。
鹧鸪哨冷笑一声,出言讥讽:“嗤,我还以为,卸岭的魁首是个堂堂的汉子,没想到也是个孬种!”
陈玉楼听了这话,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直面鹧鸪哨,却是依旧自嘲:“是,我是孬种,以前我以为我不是,我现在知道了,我特么就是个孬种,怎么了?”
闻言,鹧鸪哨一把攥住了陈玉楼的衣领,脸上尽是冷漠的怒火,咬牙切齿的道:“那那些死了的人呢?他们是孬种?他们白死了吗?”
陈玉楼一把推开鹧鸪哨,绝望大喝:“可不就白死了吗?那怎么着?我来抵命?无所谓,反正我就是贱命一条”
话落,鹧鸪哨一拳头就砸在了陈玉楼脸上,将他打的一个踉跄。
“你的命是不值钱,分文不值!可你还有活着的弟兄,该完成的使命一定要去完成,不然卸岭将会成为江湖的笑柄,一蹶不振!孰轻孰重,你自己想想吧”
话落,鹧鸪哨转身,拉着在门口看戏的莫黛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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