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
苏镜言倒吸一口冷气, 大脑“轰”的一下,一片空白,他的脸也涨红得非常厉害,脖子根部都烧得滚烫, 两只眼睛不停的眨来眨去,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肩膀也跟着微微有些发抖。
此时此刻的苏镜言简直恨不得自己给自己挖个洞, 然后钻进去,躲着不出来。
妈呀, 简直丢脸丢到家了
苏镜言两只手猛地一下,直接捂住自己的脸, 根本不敢去看男人的表情。
他就像是一只有壳的乌龟, 一旦有人戳一戳他的外壳, 他就会被惊得直接缩手缩脚,躲在自己的壳子里, 好半天不敢重新将自己的脑袋伸出来。
眼看着氛围越来越迷离,苏镜言整个人都没法从这尴尬的局面中缓过神来, 头也跟着越低越下,表情都略微有些微微僵硬。
男人却好似一点都没有被刚刚的小插曲影响到一般,面上的表情丝毫不变,目光淡淡, 只是恍惚间, 眯了眯,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男人看了看苏镜言, 顿了顿,弯了弯自己的身子,毫无征兆的直接用手勾住了苏镜言的后膝盖,然后另一只手搂着苏镜言的腰,稳稳当当的将人抱了起来。
苏镜言毫无准备,吓了一跳,眼睛瞪大,倒吸一口冷气,差点叫出声来,吓得抓住了男人的胳膊肘,稳定住自己的身形。
他整个人都还是处在虚脱的状态当中,浑身上下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腿也有些无力。
苏镜言能够清楚的听到,本就没有平静下去的心跳再一次飞快的上蹦下窜起来,咚咚咚的,就好像要跳出来似的。
男人将他抱起以后,动作完全没有踌躇或是感到压力,速度之快,动作之轻松就跟抱了个小朋友似的,一点也不吃力,甚至还可以抱着颠一颠。
苏镜言的脸也愈发的红。
男人稳稳当当的抱着人,动作十分轻柔,慢慢的将人放到了客厅的沙发上面。
苏镜言下意识的缩了缩自己脖子,手慢慢的从男人身上收回来,低着头,整个人看起来弱小无助又可怜。
他的小鹿眼垂下去,完全不敢去看男人的脸,眼睫毛也跟着上下刷动,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拘谨和尴尬。
这可能是他长这么大,平生第一次被人公主抱。
苏镜言如此一想,脸又有些烧红,嗓子眼也有些干涩。
男人看了一眼苏镜言动作,往前迈了一步,慢慢的蹲下来,蹲到苏镜言的跟前,身体正对着他,十分有压迫性的将两只手都撑在沙发上,整个身子几乎都要压上去,目光十分具有侵略性的盯着苏镜言的脸看。
这个姿势简直让苏镜言避无可避的回视男人的眼神。
苏镜言被男人灼灼的目光盯着羞得很,脸上的薄红不仅没散下去,甚至还愈发的厉害了,呼吸也跟着有些气粗。
苏镜言扛不住男人如此赤裸的眼神注视,心口猛地一紧,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
为了缓解这诡异的尴尬,苏镜言赶忙主动出声,声音却又因为紧张,吞吞吐吐,有些结巴,“谢,谢谢你,我是苏镜言,那,那个,我就住在这栋的十三楼。”
男人盯着苏镜言这张精致得不能再精致的五官,看着苏镜言上下动了动嘴唇,喉结眼也跟着微微滑动,目光如墨,眯了眯,眼神的侵略性更加厉害,但声音听起来还算正常,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苏镜言见男人只说了一个字,两人之间的氛围重新回归尴尬,心下一阵懊恼,恨不得砸一下自己的太阳穴,骂自己是个猪脑子。
苏镜言啊苏镜言,你怎么回事,遇到你喜欢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或许是男人看出了他的尴尬,身体也有些僵硬,先是顿了顿,主动出声,声音带着男性独有磁性,但又有些嘶哑,“我是陆沂琛。”
听到这个名字的刹那,苏镜言的眼睛猛地一下亮了起来,准确来说,是眼睛里升起了藏不住的惊喜感。
苏镜言自己都不知道这种类似于失而复得的惊喜感从何而来,但他一听到这三个字就有些隐隐兴奋,大脑都跟开始发麻,就像是灵魂间的颤栗,
苏镜言有一种自己喊过很多遍这个名字的恍惚感,眼珠子转了转,紧紧的盯着男人的脸,表情有些动容。
两人静静对视着,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磁场效应。
终于,苏镜言回过神来,眼角跟着弯了弯,声音都莫名有些哽咽,轻轻的重复了一遍男人的名字,“沂琛。”
很奇怪,苏镜言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像是喊过很多遍一样,自然而然就喊了后面的字,而自动忽视了姓,这完全就是是很亲密很亲密的两个人才会有的称呼方式。
青年将这两个字轻轻的念出声,就男人的角度看去,他甚至可以看到苏镜言嘴唇启动的刹那,上下移动,略微猩红的舌头。
男人的身体更是因为苏镜言念出了自己的名字,有些控制不住的发颤,眼睛跟着眯了眯,露出了魇足的神态。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点又一点的撬开了他的心口,然后轻轻的抚摸着,就像是吸食了罂粟花一般上瘾而又沉醉。
男人咬紧自己的牙齿,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眯了眯眼睛,努力的克制着自己浑身上下每个叫嚣着快占有眼前这人的欲望。
他动了动自己的脖子,发出嘎吱的脆骨声,他努力管理着自己面部的表情,极力的压制住自己的欲望。
幸好,没让眼前的青年看出点什么。
苏镜言亮闪闪的眼睛扫了扫房间里的陈设。
简约,没有丝毫的杂乱,房间里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清冷。
每一本书都在书架上以颜色的分类放好,茶几上也只有一整副干净的茶具,甚至就连旁边的沙发上都没有一丝坐乱的褶皱。
干净而又严谨得不像话。
但也着实和男人那种一眼看过去就带有的生人勿近的气质十分匹配。
苏镜言红着脸,顿了顿,看着周围的一切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呆在这里,自己应该回去好好休息,然后睡上一觉。
但是
苏镜言的表情有些僵硬。
就刚刚的经历,可着实把他吓得够呛,苏镜言到现在都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完全不敢想象自己等会儿还要一个人走回去,然后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呆上一个晚上。
男人见苏镜言的眼睛时不时盯着门的位置,也不知道是在思考着一些什么,表情里面带着几分藏不住焦虑,两只手也慢慢的攥成拳头,眉眼间都快形成一个“川”字。
男人看着他这副表情,原本撑在沙发上的手指也跟着慢慢攥紧,表情也跟着冷下来,眼睛里面闪过一丝危险的流光,眸子里面就像是龙卷风席卷了一番,泛起了惊涛骇浪的情绪。
呵。
你已经被魔鬼盯上了。
你以为你逃的掉吗
苏镜言撇了撇嘴,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短路的缘故,完全不计后果,直接出声说道,“那个,我今天晚上能不能先借宿在你家”
苏镜言说这句话的语速非常快,就像是做了半天心里斗争,才好不容易憋出来的一句话。
苏镜言说完之后有些尴尬,有十分惶恐男人会拒绝自己的请求,赶忙又补充道,“我不用睡床,我睡这张沙发就可以了,我我,我保证我绝对不会乱翻你的东西,要是你觉得麻烦我也可以”
苏镜言的语气里带着不假思索的视死如归,他勉勉强强,语无伦次的将这番毫无逻辑可言的言论给吧啦出来,还不等他全部说完,男人就及时打断了他,回应道,“嗯。”
苏镜言听到这个单音节词,表情一窒,然后是藏不住的惊喜,眼睛疯狂的眨了两下。
看向男人的眼睛更加亮得令人。
男人盯着苏镜言的眉眼,以及他眼睛下面那颗饱满的泪痣,嗓子眼不由自主的跟着再一次轻轻蠕动。
无声在心底发出了狩猎者逮住了猎物一般的冷笑。
“真的,真的很感谢你。”苏镜言的眼睛十分亮,十分真诚看着男人,整个人看起来都显得十分亢奋。
刚刚惊心动魄的经历,如果不是男人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开了门,他简直无法想象此时此刻的自己正在经历着什么可怕的事情。
苏镜言并不怪那些在自己命悬一线之时不愿意帮他一把的人,毕竟他对于这些人而言,只不过是一个不知道姓甚名谁的陌生人,他们不帮他完全就是他们的本分。
而且他也非常能够理解这些人的选择,因为这个选择是绝大多数都会做出的选择,不敢惹事上身。
当然,理解归理解,但如果说,苏镜言心里是没有一丝芥蒂,甚至是无所谓,那都是假的。
他芥蒂,他非常芥蒂,尤其是劫后余生以后,这种气愤和无力感更甚。
但
苏镜言看着男人的脸,表情微微有些动容。
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在那样紧急,甚至不知生死的情况下,仍旧还是选择了帮助自己
甚至还打算收留自己度过这一晚
苏镜言完全不触动都是假的。
换位思考,如果换作是他自己看到别人遇到今天他遇到的这种事,他觉得自己也没办法像男人这样勇敢无畏的站出来,更别说放心让一个陌生人住在自己的家里睡整整一个晚上
越是这么想,苏镜言看男人的表情也跟着来回变了好几次。
眼睛里面简直就是赤裸裸,不加修饰的崇拜和敬佩,就差直接在男人的脑门上钉上“大好人”这两个大字的标签。
“大好人”上下扫了扫苏镜言的全身,仍旧以一种十分亲密的姿势压迫在青年的上方,男人眼睛眯了眯,声音带着几分嘶哑,问道,“你饿吗”
“啊”苏镜言小鹿眼颤了颤,有些没反应过来男人的意思。
这句话在他心里来回念了好几遍,他才反应过来男人是在问自己饿不饿。
苏镜言红着脸,有些羞愧,其实他很饿,尤其是男人提到“饿”这个字以后,瞬间又激发了他的饥饿感,但毕竟已经麻烦了人家那么多,苏镜言觉得再麻烦别人对他而言也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于是他张了张嘴,正准备摇头说“不饿”,但还没等他嗓子里的声音发出来,他的肚子就率先发出了抗议的声音。
“咕噜”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外的响。
“”
“”
妈呀,太丢脸了太丢脸了
苏镜言的脸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来,他已经没脸去看男人的神色,直接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妄想学鸵鸟一样逃避现实。
下一秒,苏镜言就感觉到男人的手附上了他的脑袋,在上面轻轻的摸了两把,然后放开。
苏镜言也跟着傻在了沙发上,等他反应过来时,那个刚刚一直压住他身上的身体已经站了起来。
苏镜言捂着脸,呆呆地抬起头,看着男人走向厨房的背影,再也憋不住自己心里头那股子害臊,猛地一下侧过身,将自己的脸直接贴在沙发上,埋着头,然后又恨铁不成钢一般使劲的在沙发上砸了砸自己的脑袋。
太丢人了太丢人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这副脸红耳赤,烟视媚行的样子尽数都被某个危险的男人收入眼帘。
呵。
羊入虎口的故事,听说过吗
这只羊,啧,可真可怜。
一阵跟着一阵刺骨的风吹来,风衣男下意识就裹紧了自己的衣服,然后继续迈着腿,往前走。
表情里面仍旧有些无语和懊恼。
他是个变态,这一点他自己完全承认。
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傍晚十分,在小区里寻找着落单的女性,然后一把扯开自己的衣服,裸露自己的器官给对方看。
一开始,他还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暴露欲,但时间一长,这种快感也跟着大打折扣。
他越来越不满足于此。
到后来,他就放飞自我,心理开始扭曲,觉得这么晚才回来的女性,哪有什么好货色,肯定都是千人骑,万人上,不自爱的贱人。
睡一次,又不会掉一块肉。
他第一次实施犯罪,地点选在了小区外最近的酒吧,每天晚上酒吧门口都会躺上一排的“女尸体”,他兴奋的随便拉走了一个,拖到了旁边的小树林,解决了一下自己的性欲。
第二天,意识回笼的他,也曾感到十分害怕,整个人都有些惶恐,担心警察找上门,但事实却是,一天过去了,一个星期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他还是相安无事。
那个被他拖走的女人根本没告他性侵。
也正因为这一次的经历,更加坚定了男人脑子里的念头,也自然而然的让他更加笃定,女人都是下贱的货色,可以随便睡,并且不用负责。
要知道,任何事都一样,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他开始认真挑选目标,专挑那种一看就好下手,并且性一看就比较弱的人下手。
这么多次,他也不说,把把得逞,但他真正成功的次数也不在少数,但他却一直在外逍游自在,完全没有什么警察找上门。
嘿嘿。
要知道,这个社会,对女性受害者总是抱着巨大的恶意。凡是跟性扯上关的,骂的都是受害者,秉持的都是受害者有罪论。
他正是深知这一点,才越发无所忌惮。
今天运气好,让他碰到了个极品,虽然是个男的,但肯定很爽
毕竟,男性被伤害,说出去的几率更是微乎甚微。
哪个男的愿意分享自己被伤害的经历还不是吃哑巴亏却不敢说出来
万万没想到,结果竟然就这么让人给逃掉了,真是该死
切
没关系
老子天天晚上在这栋楼里蹲着,还怕蹲不到人
想到这儿,男人贼笑了两声,露出了自己的大黄牙,表情猥琐至极,甚至因为自己的这个年头,不由的哼起了歌,看起来十分愉悦。
但他还没得意太久,他的表情就开始僵硬住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跪在了地上。
他瞪大眼,满脸惊恐,任由自己的大脑如何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使唤和控制,他的身体都像是个提线木偶一般,双膝跪在地上,双手无力垂落。
男人的眼珠子骇到几乎快要瞪出来,目眦欲裂,完全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蹭的一下,他的身体站了起来,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唤,十分有目的性的往前走,步伐也十分稳定。
男人努力的想要控制自己,甚至开始发抖,却仍旧无法改变现实,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腿要带自己到哪里去。
终于,男人走了好一阵,迈着步伐,直接站定在了小区某个监控摄像头下。
男人见状,冷汗涔涔的流下来,心跳“咚咚咚”的加速着,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似的,后脊发凉,脑皮发麻。
监控器完整的将男人的脸给拍下,连同着男人此时此刻藏不住的惊恐和害怕。
下一秒,男人的手更是不受控制的去解开自己风衣的扣子,一粒接着一粒,然后“啪”的一下,全部被扯开。
男人肥大的肚皮暴露在空气里,上面的横肉上下滚动着,跟着颤了两颤。
此时此刻,男人的精神几近崩溃,他极力想要控制自己,但结果却依旧是徒劳无功。
可怕的是。
在他惊恐的眼神中,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从自己的背后,凭空掏出了一把刀,紧紧的攥在手中。
男人瞬间感觉身下一凉。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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