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前还想着要不要把“伤患”送去医务室什么的……现在看来, 好像没这个必要呀!
众人大眼瞪小眼,都在等一个最终判决。
“回去反省。”真田最后看了一眼切原, 返身走回来, 眉间凝聚着浓郁的黑气。一时间,其他人都不太敢对上他的目光。
经历过大风大雨的柳还算镇定:“有点棘手。”
他指的是龙马。
丸井附议地点头:“打电话给青学网球部的人吧!他们部长——”
“手冢的话, 不是不在校内么?”柳生轻咳提醒。
“喔, 对……”
见气氛有所缓和,仁王抓紧机会问:“那么,有谁知道她家的地址么?或者是, 打电话叫家人过来接?”
真田的表情稍稍松动了。他想起当初道馆报名时自己是有拿到龙马的家庭地址的,当然,也有固定电话的联系方式。送意外昏迷的学生回家, 责无旁贷。
——“交给我吧。”
他以为说出这话的是自己, 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这是另一个声音抢在了自己面前。
真田原本已经走到了仁王面前, 理所当然地要将龙马弯腰抱起来, 正好看见对方完完整整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过程。
仁王回头, 在那群观赛的俱乐部成员中,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 有些腼腆地向他挥了挥手。
“嗨,仁王君。”
“金枪鱼小姐……”
不久前还和他在线聊天的人,原来就在神奈川吗?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东京的学生一个两个都往神奈川跑?
纲吉相当苦恼地挠了挠脸颊,说:“这我也不想的啊。就是, 不得不‘跑’过来……”
和某人相似的回答,让旁边颓丧了很久的胡狼下意识地抬起了头。不仅是他,立海大的其他人都在好奇地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从队友口中的称呼来看,实在不像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字,倒像是某个外号。
“是你的朋友?”丸井用食指戳了戳仁王的手臂。
“嗯。”他回答得很简单,很快又换上了轻快的语气,“既然是纲吉君,那我就放心啦。”
放心?
真田看向仁王,用眼神再三确认后,还是半信半疑地。在他看来,这位龙马的朋友也是个纤细的少女,要把人带回家去可有些够呛……
就见到仁王一松手,纲吉伸长了手臂,轻轻松松地把龙马捞到了自己的肩上,是单手……
嗬!
不愧是、仁王的朋友,果然非同小可!
队友们顿时肃然起敬,送上了注目礼。真田还有些犹豫,纲吉又认真地补充了一句:“抱歉,交给别的男人我不太放心哦。”
“我、并没有……”
像是被窥出了什么心思一般,他的耳朵突然红了,非常生硬地停下,扭过头去顺带瞪了一眼自家队员:“既然如此,我们该回去了。”
“至于回去以后的训练——”柳回过神来,如有所思地说着。
“嗯,交给你了。”
说完,真田一手提起切原,头也不回地往球场外走去,丝毫不管他的嗷嗷叫唤。胡狼摸了摸鼻子,从地上爬起来,其他人也纷纷跟上。
仁王抬眼看着没动脚步的柳生,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对了,你们也认识的。”
认识,却没见过。
柳生心中的猜测得到确定,了然地转向纲吉,向她颔首:“原来是你。”
“超高校级的魔术师乙先生?”纲吉试探着问。
“金枪鱼……就是那个‘金枪鱼’,对吧?”
两人对视,不约而同地陷入微妙的尴尬中。说实在的,网络上聊得火热,愉快地自称为颓废死宅,结果现实中一看……
仁王微微一笑:“就是你们想的那样。”
“怎么突然变成了小型网友线下聚会……的样子。”纲吉掩面。
她不得不先将龙马放到球场边的休息椅上,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才向柳生伸出手:“初次见面,我叫泽田纲吉,是并盛国中的学生。”
“柳生比吕士,跟他一样是立海大附中的。”柳生推了推眼镜,瞥了一眼搭档,“我听仁王说过,关于你的一些事情。”
“诶?是怎么样的——”
“好像是,‘山口久美子’什么的。”
“……”这个人和龙马的看剧口味微妙地重合了啊。
既然如此,柳生心里最后的一丝疑虑也打消了。如果龙马和纲吉认识,那么把人交给她的确是最好的选择——总比托付给他们这群陌生的异性要稳妥得多。
“那么,我也告辞了,有缘下次再会。仁王。”柳生示意道。
“说的也是,副部长今天肯定很失望吧,可不能错过这个热闹。”仁王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失望?”纲吉疑惑。
“当然咯,送女孩子回家可是能趁机开启新副本、刷好感度的良机呢。”在柳生警告的眼神下,仁王依然笑嘻嘻的,“不过,原本是想带回自家的也说不定?”
喂喂,开始走向限制级画面了哦。
趁着真田不在污蔑他的名声没关系吗?
“我倒觉得,他的兴致更高了。”柳生淡淡道。
“嗯,是吗?大概也可以这么说吧。”仁王转念一想,也表示认同。
在听说手冢离开以后,真田肉眼可见地露出了不满的态度,显然觉得关东大会剩下的赛程已经没什么意思了。
这时候,切原突然输给了一个十二岁的少女,还不至于威胁立海大的胜利,但也算是往水中投了颗石子,扩散出一圈涟漪……
想到这里,他突然感觉后颈闪过些微古怪的凉意,脸上的笑意顿住了,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
四散而去的俱乐部会员们大多长着与世无争的路人脸,没什么可疑的。但刚才那种感觉,确实存在……
“纲吉君,你是一个人来的么?”他轻声问道。
“嗯?不……啊、算是吧。”纲吉奇怪地刹车然后含糊了过去。
仁王没有错过这个细节,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对方不擅长说谎,在他这个欺诈师面前也没有太多掩饰,实在令人很在意啊。
“是吗?”他慢吞吞地说,“你今天来神奈川,真的也只是巧合而已么?”
“是‘特训’。”纲吉纠正。
她没明说什么,但露出有点为难的样子,柳生绅士地察觉到这一点,出声阻止了队友追根究底的意图:“走了,仁王。”
彭格列家族的“久美子”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看上去更加苦恼了。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啊,作为普通人来说,观察力好得有点过头了吧。”
就连幻术也能够察觉到,难道也是天生的雾属性能力者吗?
还是说——
她瞥了一眼身后的空气,在突然升起的白雾中,高挑的人影渐渐显形。
“同类相吸?”纲吉认真地思考。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对方嘲弄地勾起唇角。
“可能是我想多了,不过,你不觉得奇怪吗,骸,”她继续说,“如果是他一个人也就算了,就连他的队友也……好像完全不受影响的样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啊?”
“如果你当初找的是我,而不是那个阿尔柯巴雷诺的话,”骸冷淡地回道,“或许就不会出差错了。”
“当初?”纲吉怀疑地看了他一眼,“那时候你刚从水牢里出来,人都不知道在哪里。我要去哪里拜托你?而且,说得好像我拜托你就一定会答应似的……”
对方的脸色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复正常,相当□□地转移了话题:“不管怎么说,你对这个小丫头的关注度未免太高了吧。不是说,‘不想让普通人被卷进来’么?”
“本来是这样……”
她心想。若不是在美国的偶然邂逅,而事后瓦利亚非要将和她接触的人彻底调查一遍的话,她也不会知道龙马未来的行程计划。
虽然不是很清楚对方是怎么打算的,但不管怎么说,要想隐瞒女性的身份参加男子网球比赛可不是随便能做到的事情。因此,纲吉特地拜托玛蒙帮了点忙。
这种程度的幻术,对走得太亲近的人可能没法一直瞒下去,但糊弄路人甲乙丙还是没问题的。只是完全没有想到,以仁王为代表的的一干人士,居然都在见面的第一眼就看穿了真相……
“果然还是很特殊吧。”纲吉有点忧虑。
六道骸不置可否。隐藏在普通人群中的潜在能力者并不少见,区别只是在于有没有被开发,能否成为有用的战斗力罢了。
她回忆着,喃喃自语:“从十年后的世界回来以后,我总感觉他好像也知道点什么。明明和那些事情没有任何关系,总不会也继承了记忆吧……”
“嗯?”幻术师挑起了眉毛,“刚才那个人,你们在十年后见过?该不会,这个孩子也——”
龙马在椅子上翻了个身,换了个方向继续睡。坚硬的椅背怎么看都不是什么舒服的枕头,她却浑不在意。
“唔,这个不是很想和你说……因为,好像没有必要吧。”纲吉歉意地笑了笑。
六道骸冷哼。说到底,自己也没去过那个世界,只是收到了战斗相关的记忆,除此之外,则是一片空白。
原先那个很好看穿的少女在迅速成长后也有了特殊的秘密,这令他有些不快。
不,她并不是在很刻意地隐藏什么,就像刚才在那个打网球的少年面前一样,只是单纯觉得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尽可能地去阻止潜在的联结关系。
“你在不高兴什么啊?”纲吉感到奇怪,“最讨厌黑手党的人不是你吗,未来的那些记忆,我以为你会很不想知道呢……”
“随便你吧。”他无趣地转过身,很快隐去了行踪。
*
龙马是被卡鲁宾压醒的,它又一次趴到了自己的胸口上,在天塌下来的恐怖噩梦中,她惊醒了。
诶?
她茫然地环顾,眼前熟悉的卧室令她感到十分异样。
下楼的时候,晚餐也差不多开始了。
入江奏多招呼着:“醒了吗?看来今天的训练真的很辛苦呢。”
龙马在餐桌边坐下,依然有些不在状况。
“我是……怎么回来的?”
“不记得了吗?”德川停下筷子看着她。
“唔……”她绞尽脑汁,还是无果。
“是一个叫泽田的女孩子送你回来的。”入江答道,“她说你跑了几十公里,打完比赛后就累得睡着了。”
“是这样吗……”
龙马挠了挠脸颊。
“这话该我来问才对吧?”入江笑容满面地问,“你膝盖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不要告诉我这是普通的摔伤哦?”
德川和菜菜子表姐都停下动作,看了过来。
“……”
实话说的话,很没面子的。
她可是相当自信地向切原发出挑战的,对方突然改变球风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却还是被打得节节败退,然后……
啊。
然后发生什么了呢?她完全不记得了。
可能是输了吧,可恶,到时候肯定会被他们狠狠嘲笑的。
龙马握紧了筷子,将荷包蛋捅穿了一个洞。
“不要紧的。”这次开口的却是的德川。
不知道他是否猜到了真相,很温和地给她多夹了一个煎蛋,然后说:“拿下周末的比赛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仁王:可能是因为……我就是命定的男主!=v=【突然得瑟
(不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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