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乐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原来在琉璃净世,他的毒并没有解。
神乐不知红莲是用什么办法压制住了他体内的剧毒,他甚至为了替他解毒,孤身一人闯到了善见城。
怪不得,那一百多年,神乐总是觉得身体不太自在,他原本以为,那只是中毒的后遗症。
怪不得后来,他又变得一切如常,原来,红莲在他不知不觉间,已经骗他吃下了解药,世间唯一的解药。
为了得到这解药,他不惜与初劫天人为敌。
他还记得他回到无念无想境后不久,便听到消息说红莲被帝释天斥责。
当时的传闻是红莲又胡闹了,独自挑了提婆族的圣堂,在堂内杀了一名提婆弟子,和无尘大打出手,拆了堂内的神像。
无尘一向有贤名,他在天人界的拥趸还是颇多的。一时之间,人人对红莲口诛笔伐。
那个时候,他也觉得红莲太过分了,做事不经大脑吗?谁不好惹,却去惹被当成储君培养的无尘。
其后似乎红莲受到了不轻的惩罚,他却不知那惩罚究竟是什么!
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他脚步踉跄地离开牢房,跌跌撞撞地向前走,险些撞在门外的未央身上。
未央被他的神色吓了一跳,道:“你怎么了?毒发了吗?”
他摇头,他已是死人,还毒发什么?他道:“主人呢?他在何处?”
未央道:“自是在卿何殿。”
“我要见主人。”
“现在?”
“是,就现在。”
神乐觉得他已无法抑制自己,他想见到波旬,想确定波旬是不是红莲,他一刻都不能再等。
未央摇了摇头,天色已晚,波旬是个正常的男人,这个时候,他应该……
神乐已经不管不顾地向卿何殿行去,未央只得跟在他身后。
神乐虽然是个奴隶,但谁都看出来波旬对他有点不一样,毕竟他生了一张天怒人怨的漂亮脸蛋。
神乐不顾侍女阻拦冲入卿何殿,未央拍了拍那名侍女的肩膀道:“别多管闲事了。”
波旬不喜欢灯烛,殿中悬了许多夜明珠,夜明珠淡淡的光芒,倾泻在殿内每处,如同梦幻泡影。
波旬身上的衣衫已经散开了,身下的少女情动地扭动着娇美的身躯。
少女□□,白皙的身子泛着一丝淡淡的粉红,波旬却并没有看少女诱人的身子,他的目光落在少女的眼睛上。
原本,这个少女也生了一双清澈的明眸,此时,这双明眸微微眯起,眼角泛红。
他忽然便生出一丝厌弃,不像,一点也不像。
他翻过少女的身子,不打算再看她的脸,正在他打算进入少女身体之时,一个身影忽然冲了进来。
他皱眉,手一挥,身上原本散落的衣襟瞬间便拢严。
他望向来人,白衣少年怔怔地看着他,眼中满布他不明白的情愫。
少女也被冲进来的人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拉过衣服盖住自己的身子。
神乐的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波旬身边的少女身上,他们……刚才……
波旬道:“谁让你进来的?”
神乐轻声道:“没人让我进来,我只是自己想进来。”
波旬失笑,神乐是不是还没认清自己的地位?他是个奴隶,却比他的侍妾还大胆。他挥了挥手,那名少女提着衣服退出了卿何殿。
殿内只剩下两人,波旬站起身,一步步走到神乐面前。
他垂头看着神乐道:“你自己想来?你可知在这里,你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你只是我的一个器具。我让你做什么,你便要做什么。我不让你做的事情,你便不能做。”
神乐抬头看着他,感觉到来自波旬身上的威压。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低低地道:“主人,您答应过我,如果我不死,便让我看一看您的胸口。我还活着,所以……所以……您能不能兑现您说过的话?”
波旬笑,原来还在纠结这个事情,他注视着神乐清透的双眸,好漂亮的一双眸子。他展开双手道:“好,你来看吧!”
他方才只是随手将衣衫掩起,为了便于行事,他的腰带原本就是解开的。
神乐的目光落在他裸露的领口上,那里是一片光洁的肌肤。
他有些口干舌燥,波旬的皮肤有些苍白,不似红莲,红莲因经常在外面奔波,长年被阳光照射,皮肤颜色略深。红莲的肌肉也很结实,胸前像是雕塑出来的,块块肌肉纹理分明。
他伸手,拉开波旬掩着的衣襟,一眼便看见他长衫下竟是未着寸缕,想必刚才是在紧要关头被他打断了。
目光不敢往下移,定定地落在心口的位置。
那里,便在心脏的位置,有一道淡淡的伤痕。伤痕虽然很淡,却一丝不苟地停留在心上,曾经,神乐用剑刺入了那个地方。
神乐的眼前有些模糊,热流涌进眼眶。他伸手,纤长白皙的指尖落在那道淡淡的伤痕上。
他轻轻地抚摸着伤痕,是这伤,没错,剑伤!当时,他随手捡起一把剑刺入红莲心口时,红莲望着他的眼神,他永世难忘。
手指轻抚着波旬的胸口,波旬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神乐却并无所觉,他忽然想到当时那剑是由红莲的胸前刺入后背穿出。反正也看了,索性一不做无不休。
神乐接下来的动作,令波旬都有点吃惊。他忽然踮起脚尖,将波旬的长衫整件脱了下来。
波旬好无语,原本这个动作都是他为别人做的,尤其是那些含羞带怯未知人事的少女,他没少做这个动作。
现在,一个男人,一个奴隶,居然就这样急吼吼地将他的衣服脱光了。虽说这个男人生得漂亮,但他毕竟也是个男人啊。
神乐转到波旬的身后,后心的位置也有一道浅淡的伤痕。
红莲身上曾经有许多伤,现在那些伤都不见了,唯有前心和后心,这两道淡淡的伤。
他是红莲,他果然是红莲。
虽然神乐不知他为何会忘记自己,为何会成为魔王,但他确是他的红莲。
神乐再也无法抑制,红莲!泪水夺眶而出。
他忽然抱住波旬,由身后抱住他,面颊紧紧地贴在他的背后。
波旬身子轻轻一震,背心有些湿湿热热的,背后的人……他哭了吗?
他反手抓住神乐的手臂,轻轻一扯,将神乐拉了过来。神乐垂着头,不敢抬眼看他。
波旬轻蹙眉,伸出两根手指,托起神乐的下巴。
神乐被迫抬头,光莹如玉的脸上已满是泪痕,那双清澈如水的双眸,因泪光更显通透,倒像真的是水凝成的眼眸。
波旬也不知自己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不想看见这人流泪。下一瞬间,他的唇落在神乐的两颊上,将泪水轻轻吻去。
神乐抬着头,怔怔地站着。
生时,他与红莲之间仅有一次□□,其他大多数时间,他们的相处方式似乎便是红莲将他气得光火,他无下限地怼红莲,红莲则没心没肺的笑。
直到那唯一的一次,红莲极尽温柔,便如此时的波旬。
即便在红莲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想亲他,却都不曾实现。
他轻咬唇,伸双臂环住波旬的脖颈,踮起脚尖,主动吻上波旬的嘴唇。
红莲,以前我总是把你推开,现在不会了,我再也不会把你推开了。
唇瓣相交,波旬一滞,一时无法接受自己和一个男人接吻的事实。
但紧接着,柔软唇瓣交缠的感觉竟让他有些欲罢不能。
他伸手扣住神乐的后脑,舌尖探入神乐的口中。两人吻得太深,神乐只觉自己的呼吸都快因这吻停滞了。
波旬边吻着边觉得自己被这个奴隶脱光了,他却还穿得严严实实的,实在是有些不像话。
他的手抓住神乐身上的衣衫,轻轻一扯,“哗”的一声响,神乐的外衫便被他撕成了两半。
神乐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按住衣服,他只穿了两件衣服,外衫破了,便只剩下纯白的里衣。
波旬唇过掠过一抹冷厉的轻笑,主动撩拨了我,难道还想全身而退吗?
手抓住神乐的腰带,用力一拉,腰带便落了下来。
(此处有删节。T19)
神乐只觉得脑海中如同烟花绽放,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嘶声叫出“红莲!”
这名字一叫出来,他立刻如冷水当头泼下来一样,心知要糟。
果然,身后的波旬忽然停了下来。波旬一寸一寸离开他的身子,将榻上的他提起来,令他转过头面对着自己。
波旬冷冰冰地道:“你在叫谁?”
不过是瞬间,波旬的神色便完全冷静下来,情动的双眸又冷若寒冰。
他提着神乐里衣的领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地问:“你在叫谁?”
这也怪不得波旬,是个人都无法忍受在床上之时对方叫错名字吧!
神乐舔了舔干涸的唇瓣,要怎么解释?他解释不了。
难道说:你就是红莲,红莲就是你。你已经死过一次了,现在你是死而复生,你已经忘记前生的事了,但我还记得。
若是这么说,波旬会不会觉得他不仅是个色情狂,还是个疯子?
波旬冷笑:“红莲!好,红莲!”念念不忘是吗?上床的时候还念着是吗?他身为魔王,居然成了别人的替代品。
他一掌击在神乐的脸上,神乐的一边面颊立刻高高肿起,现出五个手指印,唇边也慢慢渗出一丝血迹。
神乐怔怔地看着波旬,他看起来很生气。神乐想他会不会一脚把自己踢出去呢?这念头刚动,波旬便一脚将神乐踢了出去。
神乐飞出卿何殿的时候,未央正在月下训练赤练跳舞,忽然一个白色的影子由殿内飞出来,吓得他立刻抓起赤练跳到一旁。
那白色的影子重重地落在地上,过了好一会儿,神乐才勉勉强强地爬了起来。
一爬起来,便看见未央蹲在他面前,一只手支着腮,一只手抓着赤练,满面探究。
神乐牵了牵嘴角,脸上那一掌打得极重,他觉得自己头骨都快碎了,因而这个笑有点词不达意。
未央叹了口气:“你这是要勾引主上,被主上踢出来了吗?”
神乐坐着喘了会儿气,觉得自己还活着,真不错。他道:“是,我肋骨好像被主人踢断了。”
“活该!你就迷恋主上迷恋到连命都不要了吗?主上喜欢的是女人!是女人!是女人!”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不过应该没什么用。
神乐道:“你能扶我回去吗?”
未央嫌弃地瞟了他一眼:“为啥要扶你,你居然敢肖想主上,你不知道主上就是我们的神吗?”
神乐道:“我知道,但是我就是喜欢他。你扶我,我明天教你一首新曲子,保证赤练乖乖地听你的话。”
未央道:“你别以为我是那么容易就会被收买的。”边说着,边扶起神乐,几乎是将他由地上提了起来。
“走吧!你要记住,你只是个奴隶。奴隶是干嘛的?就是要乖乖地听话。若是有一天,主上确实想上你了,你要麻溜地摆好姿势,让主上上。但主上没主动提出之时,你有什么资格肖想主上?奴隶就和器具差不多,是不能有自己的想法的。”
“嗯!”
“所以你以后老老实实的,再这样冲进去骚扰主上,说不定主上一生气,就把你杀了。”
“嗯!但你刚才也没阻止我啊!”
“你刚才那个样子,谁要是阻止你,你肯定和谁拼命,我干嘛要阻止你?”
“嗯,以后不会了。”
“我看你被主上踢得肋骨断了,好像还挺高兴?你怎么那么贱?”
“我喜欢主人啊!无怨无悔地喜欢。不……是无怨无悔地爱!”
未央一阵牙酸,很想也一脚将神乐踢出去,但想想赤练,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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