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有更重要的事。神乐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压下身体的不适。轻声道:“主人,我这次又没死,主人可以再答应我一件事吗?”
波旬看了他一眼,虽然那时并没有答应神乐,但也没拒绝。他是魔王,这种骄傲还是有的。他道:“何事?”
神乐道:“我能不能和主人睡一夜?”
波旬皱眉:“你说什么?”
神乐道:“就是睡一夜,就是一起睡觉的意思,没别的意思。”
波旬“哈”了一声。
神乐也自知这个要求实在是有些过分,据说从来不曾有侍妾在卿何殿中过夜,波旬这个人,一向是有点无情,用完就扔的那种。
波旬看着他的脸:“为什么?”
神乐脸上立刻现出一副痴恋到神智不清的神色:“因为我太爱主人了。”
波旬无语,太爱我还能喊别人的名字?你是当我傻的?
他侧头想了想,本想拒绝的,但目光扫过神乐紧张的神色,自己也不知怎么居然就答应了。
“好”字一出口,波旬被自己惊得差点没咬掉舌头,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说“好”?
“那我先去沐浴。”看着神乐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地冲进浴室,波旬陷入了沉思!
等到波旬沐浴完走回寝殿之时,神乐已经端端正正地躺在榻上了。
波旬……
这算是怎么回事?自己是不是太宽和了,这个奴隶可真是蹬鼻子上脸。
他站着看了一会儿,很膈应,他是有洁癖的,和侍妾做的时候,都是在外间的榻上,里间的这张榻除了他再也没人睡过。
神乐侧头看看他道:“主人,你要说话算话。”
好吧!
他无奈地在神乐身边躺下,神乐却忽然由他的身上翻了过去,吓了他一跳道:“你干吗?”
神乐道:“我睡外面啊!”
“为什么?”
神乐道:“万一晚上你想把我踹出去,这样方便一点。”
波旬无语。好吧!也有道理。
身边的少年身上有一丝淡淡的香气,也说不上是什么香气,就是觉得很好闻。波旬很想无视,但那香气却无处不在,肆无忌惮地进入他的鼻内。他道:“你搞得那么香干吗?”
神乐满脸无辜:“没有啊!”
还说没有,明明就是很香。波旬有些头疼,今晚是最后一夜,以后他要是再惯着这个奴隶,他便不是魔王。
他本以为自己睡不着,谁知却很快便睡着了,还睡得很踏实。
在这少年身边,竟有些莫名的心安,心安得他都有些心惊了。
他迷迷糊糊地想:明天开始就让这少年去养大鹏鸟,不许他近身。这样一想,又觉得有些遗憾,毕竟这少年的身体很能取悦他。
那就……明日再议吧!
神乐慢慢起身,看着身边的波旬。他闭上双眼,脸部轮廓便显得柔和了。
神乐身上确实很香,因为他用上了乾闼婆族的安魂香。
他的手指轻轻地抚过波旬的面颊,刀刻般的侧面,和红莲一般无二。
轻轻地在波旬的唇上印下一吻,他从榻上跳了下来。门外的侍者对于他与波旬之间的关系心照不宣,现在他居然能留宿卿何殿,侍者们的心情自是无比复杂的。
他们英明神武的魔王大人,就这样被一个小奴隶给拱了。
虽说这小奴隶生得漂亮,但他毕竟是个男人,而他们的魔王大人,那是无数魔界少女肖想的对像,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冷酷无情用完就扔才应该是魔王的属性,现在容这奴隶留宿到底是闹哪样?
痛心疾首!
神乐到了池边,摘了一朵黑莲花花瓣,用神通将花瓣化成一条黑色的丝线。看着这丝线,他便想起红莲曾经做过的事情。
他轻笑,红莲,以前是你护着我,让我免受伤害,现在该换成我护着你了。
回寝殿,波旬睡得很熟。他轻轻解开波旬胸前的衣襟,又将自己胸前绑着的布带解下来。一动不动的琉璃心冷冰冰地藏在心窝的位置,他看了片刻,手中的银针刺入琉璃心。
一股锐痛沿着后脑爬上来,他疼得直哆嗦。
这颗琉璃心除了不跳以外,一切功能正常,也不知迦楼罗族的哪位宗主留下的,普通的族人应该不能留下如此完美的一颗琉璃心。
针由另一端穿出,他的手有些颤抖,忍着疼痛,将针刺入波旬的心口,沉睡中的波旬不安地动了动身子。
神乐下手很快,立刻将银针穿出。两人的心便由黑色的丝线连在一起。
神乐默诵咒语,施展傀儡术。黑线渐渐隐没,波旬拧起来的眉头也慢慢地舒展开。
神乐在波旬身边躺下,想了想,伸出手抱住波旬。
他很累,身体累心也累,虽说一时可用傀儡术将波旬毒发的痛苦转移到自己身上,但若是有一天,他再也无法承受之时,他和波旬就都会死。
他不会让波旬死,即便是自己死也绝不会再让他死。
波旬醒来之时,发现自己抱着一个冷冰冰的身体,这身体之冷,让他很怀疑自己抱着一个死人。
他蹙眉,昨晚的记忆迅速回到脑海中,身边的人是那个奴隶。
此时神乐还未醒,身子缩在他怀中,似乎很冷,努力想由他身上汲取一些热量。
波旬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冷醒的。他很不明白现在是种什么状况,为何他要抱着一个冷冰冰的男人睡觉?这不就是在给自己找罪受?
他很有点一脚将神乐踹出去的冲动,欲踹之时却见到少年脸上脆弱的神情。神乐也不知梦见了什么,眼角还湿着,似乎在梦中哭过了?
他便鬼使神差地放下自己蠢蠢欲动的腿,呆呆地看了一会儿面前这张美丽的容颜。真美,竟和她一模一样!
然而无论多么像,他毕竟不是她。
波旬有些兴味索然,起身之时忽觉异样,身上的毒……解了。
他一动,神乐便也睁开眼睛,一双眸子带着初醒时的氤氲,雾蒙蒙地注视着波旬,似乎整个世界便只剩下波旬一人。
波旬的身子一热,有个地方又开始不安分起来。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这眼睛也太要命了。
他转头不去看神乐,道:“我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难道又传回到你身上去了?”若真是这样,研究这毒的雪月估计是没脑子。
神乐失笑:“那倒也不是,只是我找到了暂时压制毒性的方法。但也只是暂时的,终究还是要找到解药。”
波旬蹙眉:“如何压制住毒性的?”
神乐道:“就是和我做啊,还能怎样?和我做一次可以压制一段时间。”
波旬很无语,真的假的?天人界的那些人不是一向都很一本正经吗?这方法怎么听着像是他们魔族想出来的?
他盯着神乐不说话,神乐笑眯眯地回视着他。过了一会儿,波旬败下阵来,他道:“你给我滚,休想再让我碰你!我喜欢的是女人!”
神乐道:“我知道!我又没让主人喜欢我,我就是个泄欲的工具。”
波旬哑口无言,怎么能有人如此自豪地说自己是个泄欲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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