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病房里,被灰原一把枪抵在太阳穴又一番危险言论吓出冷汗的柯南生无可恋脸。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还真的信了灰原的邪以为组织找上门来了。
原来是灰原看出兰已经看穿他的身份,特地来找他商量对策,就是这个商量的方式他还有点接受不良。
灰原给了他三个选择。
第一是坦白真相,不管组织发现他们这两个早该成为幽灵的人还活在世上后会面临什么,把所有事都告诉兰;
第二是继续装傻,即使被兰质问也要死不承认,反正兰没有证据,只是怀疑;
第三则是想办法打消兰的怀疑,一劳永逸地把柯南和新一这两个身份完全割开来,那就意味着新一本人必须要和柯南同时出现在兰面前。
灰原拿出一枚胶囊:“这是我刚刚研究出来的解药,如果顺利的话应该会让你暂时变回高中生的样子。不过药效并不稳定,我不确定能不能成功,也不确定能维持多久,甚至有可能会像APTX4869那样本身就是毒/药,吃下去就会死。”
她把药递到柯南面前:“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柯南盯着那枚小小的胶囊,像是要把它盯出一个洞来,好半晌才下定决心似的从灰原手中接过药丸。
可能会死又怎么样呢。
他早在心里发过誓,就算是死,他也要回到兰身边,以新一的身份。
灰原扬起唇角:“看来你已经做出选择了。”
达成共识,她也懒得继续逗留,博士半夜三更送她过来,现在还在楼下等着她呢。
离开病房后灰原准备去找博士汇合回家。
听见走廊另一侧传来脚步声的时候她以为是护士,下意识躲进了旁边阴影的角落里。
下一秒她心口猛地一滞,那种熟悉的有组织成员逼近自己时灭顶的危机感窒息而来,让她忍不住蹲在原地把自己缩成一团。
那脚步声很轻,可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在缓缓靠近,压迫感越来越重。
走廊和楼梯之间的门虚掩着,灰原感觉到有人从门后走过去,那种感觉不会错,是他们,是组织的人。
明明近在咫尺,她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那个成员长什么样子。
安室透视线掠过虚掩的安全门,刚才好像看见有个小孩子钻进去了,也许是住院的哪个小孩儿贪玩,这点倒跟园子一样,住院还不好好休养,半夜跑出去看流星雨。
他没有多想,抱着怀里沉睡的园子径直走回她的病房。
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灰原才慢慢从那种恐惧的感觉中缓过来,直到回到博士车上脸色都还很苍白。
阿笠博士比较粗心,又习惯了她沉默寡言的样子,并没有怀疑。
车子驶离医院,灰原忍不住回眸。
二楼所有的病房都没有开灯,自己感觉到组织成员的气息是在右侧的走廊,就在柯南的病房附近。
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冲着谁来的?
她不知道。
即使离开组织这么久,多年养成的习惯还是让她无法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
她对组织的PTSD像是绝症,根本无法治愈。
***
第二天一早,不到六点,园子从睡梦中醒来,第一眼就看见了花瓶里的色彩明亮的向日葵。
本来她没有特别喜欢的花,但因曾用过岩崎葵这个名字,这种花倒显得特别起来
就像岩绮堇开公司,她想不到合适的名字,就直接用了向日葵的概念。
看到那花,园子猛地坐起身来。
视线扫过没看见安室透,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就看见安室透从门口方向走过来,手里还握着手机,像是才接完电话的样子。
园子停下动作随即松口气笑道:“原来你没走。”
安室透收起手机说:“抱歉,我现在有任务要离开,你留在医院养伤,晚上好好休息,不要乱跑。”
至少还知道打声招呼再走,而不是像昨天那样在她昏睡期间来了又消失。
“那你今晚还会来吗?”
“也许来不了。”
园子眼含期待地望着他,他也看着她。
“那就没办法了,”她摊手,“新闻说连续四天晚上的凌晨两点后都有可能看到流星雨,昨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没看见,今天晚上我打算继续等。”
安室透走到病床边站定提醒道:“市区视野有限,即使有流星雨可能你也看不见。”
医院附近都是高层建筑,就算有她也没办法看清楚。
“没关系,我不介意。”
安室透无奈地叹口气,拿她没办法的表情。
园子理直气壮地说:“你又不在,就算我答应你不出去,到时候悄悄地跑出去看,你也不知道。”末了她又补充道,“如果是爸妈或者我姐在这里我可能会听话。”
当然,是“可能”。
嘴上说要听话,实际行动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安室透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从前在景光酒吧的时候这家伙坚持要把白水换成酒,明明那时候也才十二三岁。
当时他和景光都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以为她十五六岁的年纪,又已经加入组织,什么不法的事情没干过,喝酒这种小事就由她去了。
现在想起来真是……
“……还真是没办法让人放心。”
安室透垂眸盯住她的眼睛:“只听父母和姐姐的话么,”他顿了顿,“那,男朋友的话听不听?”
园子一时没理解到他的意思,不确定地说:“也许会吧——不过我又没有男朋友。”
话题好像哪里不对?
她刚好抬头,看见他漂亮的紫灰色瞳眸里映出自己的脸。
安室透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陡然温柔得不可思议:“你听我的话,从现在开始就有了。”
这番对话在园子脑子里打了个结。
她不由歪头露出疑惑的表情,然后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惊讶地看着他——不是担心卧底身份危险,警告她要远离禁区的吗?
组织一天没有覆灭,作为卧底的他就始终是危险的。
安室透原本是打算再等等,反正园子就在身边,即使没在一起,他也还是能像最初设想的那样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
毕竟园子和他不一样,他是早就做好了身份暴露随时会牺牲的准备。
这倒不是悲观,而是陈述可能发生的事实。
消灭组织并不是一两天的事,园子也不是他想的那样脆弱。
这家伙可是十二三岁就敢冒名顶替加入组织,低调藏拙最后还顺利在琴酒眼皮子底下脱离组织的人。
更何况四年前已经失去过一次,如果四年后再错过,下一个四年会怎么样谁知道呢。
安室透笑了笑,径直问道:“你的答案呢?是……不愿意吗?”
园子张开双手用力抱住他:“愿意愿意,我一定听你的话!”听是一回事,但怎么做就不一定了嘛。
她偷笑着想,好不容易这家伙开窍,先把人骗到手再说:-D
安室透唇角弯起,手臂圈住她慢慢收紧,一直以来不安的预感在这一刻彻底消散。
景光告诉他偶尔也该诚实面对自己内心。
而他想要她在身边。
良久,他轻轻叫她的名字。
“园子?”
“嗯?”
他的唇附在她耳边,声音低得几不可闻:“我想你已经猜到了,我和景光一样是卧底。我真正的名字——叫做降谷零。”
园子微怔:“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这应该是算是他身上埋藏最深的秘密了吧,就这样告诉她没关系吗?即使不说也没什么的,她又不在意。
安室透没有回答。
他放开园子嘱咐道:“好好养伤,不许乱跑。我有任务,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脚肿成那样,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去天台的。
园子连连点头。
天还没彻底亮起来,医院已经开始了一天的日常,安室透如来时一般低调地离开了。
等安室透走后,园子才发现自己脸有些热。
嗯,一定是太激动了。
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下午兰来看她。
见园子时不时地盯着花瓶不知道在偷笑什么的样子,兰总觉得哪里不对,她狐疑地问:“园子,你今天有点奇怪哦?”
“诶?很明显吗?”
兰半月眼:“你说呢?”都快笑成一朵花了。
“好吧,其实是因为……”
***
吃过晚饭后没多久,柯南和带着帽子口罩的灰原突然跑来她病房。
没别人在,柯南一向懒得假装小孩,更何况是在知道他身份的园子面前,开门见山地说:“园子,我有件事可能需要你帮忙。”
这么久了,园子还是头一回听到柯南用这么正式的语气和她说话。
“什么事?”
柯南便把他和灰原制定的计划简单说了一遍,估计他的伤势在帝丹高中学园祭时就能恢复得差不多了,他可以恢复成新一和假扮成柯南的灰原同框出现,打消兰怀疑他身份的疑虑。
学园祭的时候兰重任在身,园子需要做的就是找个合适的机会避开其他人让兰和新一见上一面。
在灰原版柯南也在场的情况下。
园子听完后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灰原:“你真的研究出了解药?”
该说不愧是组织那样看重的天才少女么。
灰原略嫌冷淡地点头。
园子想了想说:“这个倒是没问题,我会安排好的,前提是你真的能在学园祭那天以新一的身份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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