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琴披上了雨衣,她又不敢躲下树下,怕被雷劈。虽然很狼狈,但她却知道自己的处境已经算很好的了。
那献王墓里有多凶险她是忘了,可她还记得当年读原著的时候心理阴影有多浓厚。
他们估计要两三天才能出来吧,羽琴突然想起了这点。她看着锅里的鱼,知道肯定撑不到他们出墓了。
等到雨停,她就把鱼烤来吃了。
但鱼吃多了也会腻啊,她就在附近找起了野果来。不过想起云南那些看小人的经历汇总,她又放弃了。
就这样百无聊赖地过了两天,她还没等到鹧鸪哨他们出来。
不应该啊,以鹧鸪哨和陈玉楼的身手,还有那些装备,肯定比胡八一他们强了。
难道说有什么意外出现吗?
羽琴有点急了,她是可以回头去找托马斯和他双飞去亚美利坚了,但此刻她却舍不得鹧鸪哨。她一人前去那遥远的国度,她还不如留在这儿呢。
背起唢呐,拿起枪,她谨慎地沿着他们的路线走了过去。但因为大雨,很多痕迹都看不到了,她没走太远就停了下来。
此时她想起了一个模糊的细节,当初胡八一他们进献王墓和出献王墓的路好像不是同一条啊,说不定鹧鸪哨他们也找到另外一条路出去了。
而献王墓中凶险,他们说不定受了伤,在休整呢。
仔细思考了一下,羽琴又折返了回去,她决定先回村子看一看。如果他们真有危险的话,还能找人来帮忙。
不过她没忘记在原地留下信息,以免鹧鸪哨担心。
拿起一把鹧鸪哨给她防身的匕首,她就在树上刻了起来。还怕他看不见,她字儿刻得巨大,一棵树上就写三个字。
我先回……村子了……你若是……回来了……就回村……找我吧
刻完字,她转头就往来时的路前行了。这里回村并不近,但是呢,路却好走许多,也没啥危险,顶多可能遇到野猪豹子什么的。
走着走着,她突然觉得感觉到后面有东西跟着。
汗毛一下子就竖立了起来,羽琴惊得浑身都是冷汗。这儿虽然离献王墓有些远,但诡异的事情不代表就不会发生了。
她慢慢地摸到了抢,手指扣在了扳机处。
继续前进着,但她的脚步却放缓了一些,随时准备着回头开枪。
没走几步,身后那东西却是想要先发制人,噼里啪啦的树枝碎裂声音响起,很是可怖。
羽琴一咬牙,她猛地转过身,毫不犹豫就开枪了。她知道来人肯定不会是鹧鸪哨,他绝对不会这么吓自己。
一声枪响,羽琴最先看到的就是血花的绽放,她居然打中了!
跑过去一看,她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伊凡?”
“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不是……”
羽琴不知道缺爷是怎么处理伊凡的,也不知道之后他经历了什么,更不明白他怎么出现在了虫谷。
“呃……”伊凡捂着肩头,痛苦得说不出话来。没两秒钟,就晕死了过去。
羽琴枪法还是挺好的,就差那么一点儿,就打中他心脏了。
没有办法,羽琴只得把他扛回了村子里去。累得她腰酸背痛,还要给他取子弹疗伤,刚才怎么没把他一枪给毙了啊!
但是也不行,他怎么来这儿的还是个谜呢。而且她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必须得审问一下。
不知道伊凡是装的还是真的受伤严重,他硬是晕了半天都没醒。羽琴等不及了,她煮了一碗小米辣的辣椒水,直接就灌他嘴里了。
补充维生素,这是很重要的。
“咳咳咳!这是什么?”伊凡立马就被辣醒了,眼泪都流了出来。
“说,你为什么在这儿?不老实交代的话,我就把这辣椒水灌你枪眼儿里!”羽琴端着碗,直接威胁道。而且她非常谨慎,还将他没受伤那只手给捆在了床头,让他无法自由活动。
“我本来是要去缅甸的,但是飞机经过这里就遇到了乱流,不幸坠毁了。”伊凡吸了两口气,缓了一下辣劲儿。
“嗯,飞机都坠毁了,你都没死啊?”羽琴看了一眼,他身上除了一些擦伤之外也没别的伤口了,命挺大啊。
“飞机是机头朝下坠毁的,我在机舱,所以躲过一劫。”伊凡也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他本来被缺爷丢到了一个采石场里去做苦力,等到压榨完他的剩余价值之后,就要把他扔黄河里去。但是他非常机智,找到机会就果断行动,居然逃亡成功了。
但他也不敢回去了,就往另一座城镇跑。那儿刚好有座机场,也有他的客人在,所以他就想干脆离开,去缅甸那边看看。对于那些外国收藏家来说,中国和东南亚的文物没啥大区别,反正他们都要的。
“然后呢?”羽琴这一段算是亲眼看到的,不过她倒是很意外,飞机里居然坐着他。
“然后我爬出机舱,就准备找人帮忙去就机长,谁知道,你转头就给我一枪。”伊凡皱起眉头,捂住伤口,露出一副很痛苦的模样。
他嘴唇被辣椒辣得红红的,眼中还有泪光,金发也垂了下来,竟有一种神灵战损的美感。
“给你一枪算便宜你的,你害死了多少孩子啊!”羽琴才不会被他的美色*诱惑呢,她已经心有所属了。
“夔小姐,我没有害死他们。他们被送到我这儿来的时候,很多已经都不行了。我给他们工作,教他们英语,未来还会带他们去美国,我做错了什么?夔小姐,你可曾亲手帮助过一个孩童?你可知道在这样的世界,做这样的事情有多难吗?”伊凡反过来还质问起羽琴来了,用的还是网络最经典的道德绑架。
“合着是我生了他们不管丢给你的啊?”羽琴也不差,这锅她可不会接住,“别扯这些了,我再问你啊,你一路上还有看到其他人吗?”
“其他人?什么人?”伊凡微微地眯了一下眼睛,似乎是在研究羽琴话中的深刻含义。
“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别来反问我!”羽琴被他弄得有点烦了,她伸出手,就要去戳一下他的伤口,好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疼。
就在这时,伊凡突然伸出受伤的那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拽了过来,然后他又挣脱了绳索,用另一只手掐住了羽琴的脖子。
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把捆在床头的绳子给弄松了。
羽琴伸手要抓枪,但却被他抢先了一步。伊凡抽出枪来,又一次抵在了她太阳穴,“带我离开这里,等到了边境那边,我就放你离开。夔小姐,你是聪明人,别逼我做害人性命的事。”
“行,但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真的没有见到鹧鸪哨他们吗?”羽琴现在能拖一秒是一秒了,她只希望鹧鸪哨能快点看到她的留言,回来救她。不然的话,她真要被卖到东南亚去砍掉手脚做怪奇博物馆的瓶中女了!
“他已经死了,他们都死了!那墓里有一种怎么都弄不死的巨型虫兽,他们都被吞了!”伊凡总算是承认了,他见过鹧鸪哨。他不但见过,他还跟着他们进了墓。而且,他也碰到过霍氏不死虫。
羽琴一听就不对了,这虫子她印象非常深,哪怕是情节都忘记了,她还记得这虫子的特点。也许是因为她很感兴趣,跑去查了不少古生物资料的原因。
这一条霍氏不死虫的肚子里被塞进了一个青铜器,因此它不可能吞得下太大的物体。那些女尸都吞不下,更何况一米九的鹧鸪哨。
居然骗他,个渣男!
“那他死在哪儿了?不行,我要去帮他收敛尸身,将他的骨灰带给族人!”羽琴现在演技居然好了一些了,竟能挤出两滴眼泪了,“他的师弟师妹都是为了找那破珠子死的,没想到,他居然也逃不过这样的命运。”
“他都被那虫子吃了,你怎么去帮他收尸啊?”伊凡此时需要羽琴的帮助离开这里,他又不敢真的伤害她,又不可能让她去献王墓里,只好继续PUA了,“到时候连自己的命都搭上,那值得吗?我去了缅甸之后,可以安排你去美国。我家在纽约还算有点势力,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不愿意!我们都说好等他出了献王墓就结婚的!我生是他塔克拉玛族的人,死是他塔克拉玛族的鬼!”鹧鸪哨的姓其实就是族名,他们一族的人都这个姓,就是名儿太长了。
听到这里,窗外的鹧鸪哨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来。他没失忆啊,怎么就不记得这件事了呢?
而且,塔克拉玛是啥?
从献王墓里九死一生出来,他终于拿到了千年来族人追寻的雮尘珠。可是当他回到虫谷的时候,却发现羽琴不见了。还好陈玉楼眼睛好,远远地就看到了羽琴的留言,他们才赶紧回了村子里来。
但是谁知道村民说羽琴带了个野男人回来,还是个白人。
他本想直接去问羽琴的,但陈玉楼非要拉住他,说直接撕破脸皮不好,带着他就绕到了窗外,在那儿饶有兴趣地偷看了起来。
谁知道啊,这个男人居然就是伊凡。
他割下献王头颅之后,那尸洞一直就跟着他们追。这个过程中,没人去注意伊凡。他们都要死不活了,自然就以为他死了。
伊凡不但活下来了,而且还有精力来绑架他“媳妇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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